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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02章 风过留痕
    秦钟一口气说了许多。

    当时听着焦大提及那些事,实在是新鲜,也真的是大开眼界,就是可惜焦大许多细节没有提及。

    或许是时间有些长了。

    或许是他当初也不太很了解。

    真假?

    秦钟盘算……假的可能性不大,若说其中全部为真,也难以确定,终究一人之言,还未得到印证。

    尽管如此。

    焦大好端端的也不会无缘无故编排那些主子,就算贾代化之后的主子对他不好,也不至于编排那些事。

    实则。

    京城报纸创办以来,采风人收集的许多小道消息、奇闻趣事之中也有那般高门大户腌臜事。

    脏唐臭汉的类似之事很多。

    若非碍于影响,早就刻印在报纸上了。

    现在!

    两府自身也有那样的事情?

    似乎,在情理之中。

    却也别有新奇!

    “钟儿!”

    “你……你真是闲的,那醉汉说的话你当真了?”

    “那样的事情你不怕污了耳朵。”

    “还说与我听,该打!”

    “你啊!”

    “那样的事情你都感兴趣?”

    “焦大,胡言乱语,明儿就把他发配城外庄子,省的他以后在府中乱嚼舌头。”

    “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自己听听就行了,切勿乱说。”

    “如今敬老爷在城外一心炼道。”

    “最初的那位珍大奶奶已经去了。”

    “东府的太太也去了。”

    “许多人都不在了。”

    “像你平日说的,退一万步,哪怕那些事情都是真的,老太太已经处理过了,事情就算过去了。”

    “四姑娘!”

    “就是敬老爷的子嗣,珍大爷的妹妹。”

    “和赦老爷没有关系!”

    秦可卿略有扭着身子,想要起来,自己现在几乎是整个身子靠在钟儿怀里了。

    多有不成样子。

    粉面红晕掠过,舒缓一口气,缓缓坐起来,整顿一些思绪,钟儿刚才说了很多焦大那个醉汉的胡言乱语。

    刚才自己想要让钟儿不要继续说的,他倒是一下子说完了。

    什么扒灰的扒灰。

    什么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

    真真是闲的,有那样的精神头,有时间琢磨那些事,将心思落于营生上不是更好?

    哪怕那样的事情都是为真,钟儿自己听听就好。

    “哈哈,道理我自知晓!”

    “想起去岁的事情,我愈发觉得贾珍那人只是中风瘫痪太轻太轻,应有更重的结果。”

    “姐姐总挂念我在外面的安危,殊不知,去岁的时候,我也是那样担心姐姐!”

    伸出双手将姐姐再次抱住,触手可握的纤细腰肢,馥郁的芬芳体香,秦钟徜徉其中。

    往事如风,西府老太太都有定夺。

    自己也非两府中人,看热闹就行了,刨根问底就是多事!

    一切乱糟糟!

    如惜春小姑娘,她的生父无论是贾敬,还是贾赦,对她而言,并没有什么影响,贾敬一直在城外。

    贾赦如今又发配疆海之地。

    西府之地,有老太太在,一切很好。

    贾珍!

    非焦大所言,还不知道他竟然有那般前科,就算焦大夹杂私人恩怨,贾珍绝对也有脏乱事。

    “……”

    “钟儿,一切……一切都过去了。”

    “一切都过去了。”

    秦可卿无言,娇躯颤动,低语轻叹,整个人无力的靠在身后。

    婀娜轻盈之躯都不自觉的蜷缩起来,脑海中拂过去岁诸般事,低语喃喃,咿咿数语。

    “姐姐安心!”

    “一切有我。”

    “贾珍之辈罪有应得!”

    “贾蓉……他是自己找死,和姐姐无关。”

    双臂用力,将怀中的美人紧紧抱着。

    心感此刻姐姐身上散发的悸动之意,秦钟也有浅浅后怕,去岁的事情很危险,若非自己,一切难料。

    他有那般结果,自找的。

    贾蓉!

    没有贾珍的压制,他的本性也出来了,若非姐姐心软,思及旧情,多有拦阻,去岁就好好收拾他了。

    谁想他自己就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自作孽,如何长久?

    “……”

    “只要你好好的,将来会试举业有成。”

    “将来娶妻生子。”

    “为秦家开枝散叶,光大门楣,我就很知足了。”

    “你将来有妻子之后,如果还能时而来府上与我说说话,就算姐姐没有白疼你!”

    秦可卿柔柔一笑,府中的事情……许多都过去了,一些事情,自己也看开了。

    珍大奶奶平日里也有宽慰自己许多。

    一切都是命。

    万幸!

    此刻还有钟儿在身边,听着他说的那些话,心中无尽暖暖,去岁之事,非钟儿?自己应该会……会如何做?

    死!

    那是一个很好的结果。

    钟儿!

    在他娶妻生子之前,可以多多待在自己身边,已经很满足了,钟儿将来也会有他的生活。

    爹爹年纪大了,秦家……要靠钟儿一个人了。

    自己能帮的有限。

    于有感怀,又觉稍稍幸运,如今之时,还有钟儿在身边,拉过一直在腰间不老实的手掌,轻轻拍了拍。

    “我……。”

    “就算我将来娶妻生子,姐姐这里,我也要一日来一趟,一日来好几趟,姐姐到时候不要烦我就好。”

    秦钟拱了拱美人的耳鬓。

    “哼!”

    “你现在说话是越来越好听了。”

    秦可卿再次拍了拍某人的手掌,秀首拱了拱某人,还是蛮有趣的,钟儿所言,心中甚喜。

    “我之意……。”

    耳鬓厮磨,辅车相依。

    秦钟抱在怀中的美人,觉美人也是俏皮的动作,近距离一观那倾世容颜。

    吹弹可破的桃花玉面。

    弯弯细眉宛若新月。

    琼鼻挺翘,樱唇胭脂多芳馥。

    姐姐这样的无双人儿。

    秦钟意动,拉过美人的娇躯,悍然一品胭脂幽香。

    “……”

    霎时。

    秦可卿神情一怔。

    浑身一紧。

    一双妩媚明眸更是瞪得浑圆。

    数息之后,有觉喘不过气,且口中好像进入了什么东西,连忙回过神来,双手将某人尽可能的推出去。

    却……力量不足,难以有成。反倒是某人的力量突然加大,拉着美人一块躺靠在香榻上。

    秦钟畅快的喝着玉液金波。

    手掌随心而动,美人那刚沐浴更换的宽松衣裙宛若不存,腾龙游动,时而上游九霄,一窥云巅之景。

    时而潜游入海,一探九幽秘境。

    “钟儿,不要胡闹!”

    “快起来!”

    “快放开我!”

    “……”

    许久。

    秦可卿才得空呼吸天地之气,心神归位,慌忙再动,多有轻喝某人,多有羞怒!

    钟儿太放肆了。

    太无礼了。

    还当自己是姐姐?

    如何可以这般?

    压下作怪的手掌,迎着钟儿的炽热目光,秦可卿焦急道,钟儿怎么突然这般了。

    自己与他是姐弟。

    如何对自己那样?

    “……”

    “我要姐姐一辈子留在我身边!”

    迎着那一双焦急、慌乱的明眸,秦钟深深看过去,没有理会那娇乱之言,又是一语落下,坚决有力。

    登时,再次一品胭脂芬芳。

    “……”

    “钟儿!”

    秦可卿连忙扭过头,挣扎着说着。

    “我们不是一个父亲、母亲,有何不可?”

    靠近那精致的耳边,秦钟轻语。

    “……”

    “不!”

    “怎么会?”

    “不可能!”

    秦可卿骤然正面看向某人,此刻一双慌乱之眸更添难以置信,钟儿说什么?

    钟儿在说什么?

    钟儿在乱说什么!

    怎么会!

    自己怎么会和钟儿不是一个母亲、父亲?

    钟儿怎会这样说?

    又是哪里听来的?

    自己和他如何不是一个母亲、父亲,自己记事起,就是爹爹抚养着,秦家的一切都无比熟悉!

    钟儿怎么会说那般话!

    “……”

    “秦家子嗣不为旺盛,秦瓦那一脉似乎好些,爹爹这里逊色一些,在而立之年、不惑之年都一直没有子嗣落下。”

    “为了避免秦家真的后继无人,爹爹便是从养生堂抱回来一男一女二人,那个女婴就是如今的姐姐。”

    “那个男婴,却没有存活许久。”

    “我是后来出生的。”

    “血脉而观,你我并非同父同母。”

    “姐姐,我说过的。”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姐姐的身世!

    是老爹当年在养生堂抱养的女婴。

    那就是姐姐所要的答案。

    也是自己的回答。

    自然非一个父亲和母亲!

    看着姐姐此刻突有迷茫的目光神态,秦钟没有继续一品胭脂醇香,伸手一览,将美人抱在怀中,靠于旁侧的厚实引枕上。

    一时间,二人皆寂静无言。

    至于瑞珠她们,刚才就不在此处。

    “……”

    “钟儿,你回去吧。”

    “刚才的事情……并未发生过。”

    少焉。

    秦可卿的声音浅浅而起。

    “风过留痕!”

    “我的一生,有你,更为完整!”

    手捋青丝,化作绕指柔。

    秦钟亦是浅浅而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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