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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八十九章 先行一步
    “岚英!”云舒然唤道,声音中带着急切。

    岚英闻声而来:“小姐,有何吩咐?”

    云舒然还是很虚弱,语气却很急:“快去买些笔墨纸砚来,我要写信。”

    岚英领命而去。

    一个时辰后,岚英气喘吁吁地回来,手中只拿着几张油纸。

    “小姐,我跑遍全村,只找到这些油纸。”岚英满脸歉意。

    “没事,辛苦你,去厨房找根黑炭来。”

    云舒然接过黑炭,忍着痛用左手在油纸上一点一点书写。

    “小姐,您这是…?”岚英好奇地问。

    云舒然头也不抬,继续写道:“我在给侯府写信,让他们彻查内鬼。泉州那边知道我的行踪,必定是有人泄露了消息。”

    她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刺骨透心。

    写完信,云舒然将油纸卷起,交给岚英:“立刻派人送回侯府,务必亲手交给父亲。”

    岚英接过信,郑重地点头:“小姐放心,我这就去办。”

    “让人去,你别自己去,歇会。”

    “好。”

    看着岚英离去的背影,云舒然的目光变得深邃。

    ————

    云舒然、槐序和岚英围坐在一张破旧的木桌前,沉默地吃着简陋的饭菜。

    蒲月的死像一块巨石,压在每个人心头。

    三人低头扒饭,食不知味。

    “咚”的一声,岚英放下碗筷,打破了沉寂。

    “小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云舒然抬眼看向岚英,悲戚的眼有了点光。

    “岚英,我需要你先去泉州打探消息。”云舒然放下碗筷,神色郑重。

    槐序微微一怔,筷子悬在半空中。

    岚英抬头看向云舒然,小姐这话把她惊着了,她不安地调整坐姿:“小姐,让我一个人去吗?”

    云舒然缓缓点头,她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我会安排几个可靠的人跟随你。你要假扮成普通商人,这样不会引起怀疑。”

    岚英双手紧握成拳,眉头紧蹙,脸上写满了担忧。

    “小姐,如果我离开了,谁来保护您呢?”她的声音微微颤抖,要是再遇上什么坏人可就糟了。

    云舒然伸手轻轻拍了拍岚英的手背,露出一个安慰的微笑。

    “不用担心,临安王的人在暗中保护我们。我们现在最需要的是情报。”

    岚英低下头,沉默了片刻。

    “可是小姐,我怕自己做不好…”

    云舒然伸手握住岚英的手,又看看槐序:“你们是我为数不多可以完全信任的人,槐序身子不方便,这件事只能教给你了,岚英。”

    岚英眼中泛起泪光,“小姐,我…我一定竭尽全力,绝不让您失望!”

    尽管嘴上这么说,岚英心中却忐忑不安。

    她从未独自执行过如此重要的任务,生怕一个不慎就会让小姐前功尽弃。

    云舒然看穿了岚英的心思,轻声说道:“岚英,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保护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有危险,就算暴露身份也没关系。”

    岚英重重地点头。

    槐序突然开口:“小姐,那我呢?”

    云舒然转向槐序,语气变得严肃,“槐序,你要回京城。”

    “什么?”槐序惊呼,“小姐,我不能丢下您一个人!”

    云舒然叹了口气,“槐序,你现在怀有身孕,需要好好保胎。这一路颠簸,对你和孩子都不好。”

    槐序眼眶瞬间红了,声音哽咽,“小姐,我不在乎那些。我只想陪在您身边,伺候您。”

    云舒然伸手抚上槐序的肩膀,轻声道:“我知道你的心意。但你现在不仅要为自己着想,还要为腹中的孩子考虑。”

    槐序倔强地摇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小姐,我不走。没有我,谁来照顾您的起居?谁来为您梳头?谁来…”

    云舒然打断她:“槐序,我不是在跟你商量,你必须回去。”

    槐序猛地站起身,膝盖撞到桌子发出“咚”的一声。

    “小心!”

    “小心!”

    这下可把云舒然和岚英吓了一大跳,两人赶紧扶住她。

    “小姐,您就这么不信任我吗?”

    云舒然站起身,走到槐序面前,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傻丫头,我当然信任你。正因为信任,才更要保护你。”

    槐序抽泣着,眼里泛着泪光,仰头看向云舒然:“可是…可是世道不太平,我回去也很危险啊。”

    云舒然愣神。

    槐序说得也对,留在自己身边确实会比分开回去要安全。

    她无奈点头,“好吧,你留下。但要答应我,什么都要听我的安排。”

    槐序破涕为笑,重重地点头,“小姐放心!”

    第二天清晨,岚英带着沉沉的雾色出发了。

    对外只说是回去京城报信。

    云舒然和槐序站在半人高的杂草,看着岚英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雾霭中。

    寒风吹乱了她的发丝,云舒然和槐序相互搀扶着走回农家小院。

    晌午,云舒然召集了剩下的人。

    她环视一圈,目光在每个人脸上停留片刻,最后开口道:“诸位,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们。”

    众人屏息凝神,等待云舒然的下文。

    “这次运到泉州的,实际上是盐。”云舒然的声音不大,却如惊雷般在众人耳边炸响。

    “盐?”有人惊呼出声。

    “不是粮食吗?”

    “我们这是在运私盐?这可是重罪啊!”

    “这是侯府小姐,怎么可能是私盐?我看你是糊涂了。”

    “盐是暴利生意,原本不想告诉你们。但现在,我们已经是一同经历过生死的人了。”云舒然顿了顿,继续说道,“过阵子到了泉州,盐生意运转起来,必然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云舒然让人抬出来一筐铜钱,“这是给你们的犒赏。”

    她命人一一分发,每人一贯钱,就连那些山上挑石的农户男人都得到了一贯钱。

    众人喜出望外,纷纷跪下谢恩。

    “小姐大恩大德,我等没齿难忘!”

    “小姐放心,我们一定誓死追随!”

    云舒然挥手示意大家起身。

    入夜三更,寒风呼啸,江面上波涛汹涌。

    云舒然正在屋内剪烛芯,门外有响动。

    “小姐!”王婶推门而入,气喘吁吁,“果然有人摸上了大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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