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宅。
苏倾玥一回府,便直奔后院,将自己关在屋子里。
随身空间里。
苏倾玥正忙着将自己的收获归类整理,她就像是忙碌的小蚂蚁,一遍遍不厌其烦的用着精神力,直到精神力耗尽,她才意犹未尽的从随身空间出来。
她在空间待了许久,但外面时间并未过去太久。
与已经更名为陶府的北安侯府比起来,丞相府实在是太富。
一个主子院子里的收获,毫不夸张的说可以抵得上一个陶府的收获。
苏倾玥实在是不理解,按照原书剧情来说,北安侯府可是陶潜的仰仗和资本。
虽说整个北安侯府都在惦记原主嫁妆,后来也如愿以偿得到原主嫁妆,但也不至于落魄穷酸到这种地步。
然而事实上,苏倾玥想得还是太浅显了。
北安侯府是已故北安侯靠军功挣来的,随先帝出生入死,南征北战的开国大将北安侯所得赏赐自然是十分诱人的。
可惜北安侯府的主子们只会贪图享乐,只会坐吃山空。
哪怕是北安侯自身,想必也只局限于眼前,而非长远的未来。
于是便导致北安侯离世后由其儿子承爵的北安侯府,开始走下坡路,等到陶潜这一代,已经彻底落魄到要靠过门的妻子嫁妆接济。
如今呐,更是连祖辈拼死挣来的北安侯府也守不住。
于是便有了巨大落差下,陶潜一反常态找上门来演深情博同情。
若是原主,兴许便原谅陶潜了。
可惜陶潜遇见的是换了内芯的苏倾玥,他想吃回头草,苏倾玥可不惯着。
繁花树下。
苏倾玥窝在躺椅里,青凤从外进来,恭敬出声:“小姐,人已丢回陶府。”
“昨夜陶府发生之事,具体说说。”苏倾玥视线落在被风吹得摇曳的枝叶上,昨夜留在陶潜书房的那三个陈国奸细,将成为摧垮陶潜的最后一根稻草。
青凤颔首,娓娓道来:“昨夜,陶府招贼。贼人将陶府洗劫一空后,放了一把大火将陶府库房、马厩、厨房烧了。事发之时,陶潜被府中下人发现晕倒在书房。”
“他从丞相府带回陶府,被他宝贝似放在书房的宝箱不翼而飞,而他本人却任由府中下人如何呼唤夜醒不来。等他醒来时,天边已经泛亮。得知真相的他暴跳如雷,待冷静后便梳洗一番直奔苏宅来。”
提起这事,青凤心中鄙夷,面上依旧是冷漠脸,“整个陶府都知道大火是丞相府放的,就连丢失的宝箱也定是丞相府所为。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只能咽下这口气。”
“想必那陶潜也是意识到这一点,所以才将主意重新打到小姐头上。”
“他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清婉实在气不过,站出来气呼呼的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不珍惜。过错已犯下,他如今来认错忏悔做给谁看?他该不会以为他说几句好话低个头服个软,便能让小姐回心转意,继续用嫁妆养着他那破破烂烂的陶府吧?”
清婉‘呸’了一声,面上尽显厌恶:“他可真是不害臊。”
“他但凡有点羞耻心和廉耻心,也做不来养外室养得理所当然,还用军功为外室换平妻入府这等事了。”明月端着糕点进院,她面上带着笑:“他如今也是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自食恶果了。”
清婉赞同的点点头:“他是死是活,可跟我们没关系,只求他别来挨边,别死皮赖脸的凑上来给我们添堵。”
明月将糕点放在桌上,她摇头笑笑:“他这种人就如恶狗,除非是死了。不然留着一口气,他照旧能折腾。不过今日的遭遇,够他安分守己挺久了。”
苏倾玥吃着糕点,听着明月与清婉讨论,她待二人说完,方才出声问青凤:“苏夫人私放印子钱这一罪证,陶潜的人是怎么拿到的?”
“暂未查到何人所为。”青凤如实禀报:“目前仅知并非陶潜的人查到,而是有人将罪证送到陶潜的人手中,再经由陶潜的人亲自递交到他手中。”
苏倾玥接过手帕擦拭着手,声音听不出起伏:“那就从九千岁的人入手。”
心中猜测七七八八,但凡事讲究证据。
证据在手,讲道理的时候才不会输阵。
苏倾玥不排斥任何人有野心,明争暗斗。
但她始终秉承一个道理:两虎相争,不该将局外人牵扯进来。
哪怕这个局外人与这二虎之间有着千丝万缕、藕断丝连的关系,也不可以。
若是自己的既得利益是建立在将局外人卷入战火,受其连累,实在不该!
苏嬷嬷来时,院中氛围和谐温馨,她来到苏倾玥面前停下后,态度恭敬道:“小姐,九千岁求见。”
“不见。”苏倾玥不想见容瑾,她对这个人并无太大好感。
苏嬷嬷已经料到,但她还是开口:“小姐,这是九千岁望你过目之物。”
那是一封信。
苏倾玥眸子落在那封信上,纤纤玉手将信接过,撕开。
“让他在前厅等着。”苏倾玥读完信上内容,转头吩咐明月:“烧了。”
明月上前恭敬接过折叠好的信与信封,转身进入屋子。
苏嬷嬷应下,人已离开院子。
待客厅里。
容瑾左等右等,终于等来姗姗来迟的苏倾玥。
一见苏倾玥,原本坐着的容瑾立即起身相迎。
“都退下吧。”苏倾玥屏退下人,只剩她与容瑾后,她懒得虚与委蛇,直接开门见山:“东西呢?”
容瑾上前将一包东西递给苏倾玥,等她接过后,他忙开口:“将苏夫人私放印子钱罪证送到陶潜手中此举,本意是想帮你,让陶潜与苏记恩相互攀咬,却不想牵连你。此事,乃是我考虑不周,实在抱歉。”
苏倾玥拿过那包沉甸甸的东西,听了容瑾的话,她看了眼人,轻嗤一声:“容瑾,大方承认自己野心勃勃并不是羞耻的事。但凡你承认你存了私心,我都敬你坦荡。”
“可你却将我作为犯错后找补的理由,这实在是与你铁血手腕相悖,也让我瞧不起你敢做不敢当。”
为她?
委实可笑。
“东西我已经拿到手,我们之间的合作也到此为止。”苏倾玥眸淡疏离,直接对容瑾下逐客令:“苏宅庙小,就不招待九千岁了,请回吧。”
容瑾看着苏倾玥,他那双贵胄天成的丹凤眼里流露出来的情感实在复杂。
他发现——
他似乎听不见苏倾玥的心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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