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小杂种,从小到大都没人敢这么对我,你居然敢踢我,作为回报,我会把你眼睛戳瞎,舌头剪掉,肉皮一片片削下来,再把你阉了,割掉的东西泡在酒里,每天喂你喝上一杯,哈哈哈哈哈哈哈!不不不,不能戳瞎你的双眼,这样你就看不到了,我要把泡好的酒摆在你面前,让你日日夜夜观赏。放心,我的手法很好,不会让你死的,只是稍微有点痛,忍忍就好。”白面书生眼神狠毒,阴冷的嗓音十分刺耳,朝着林星宇走去,准备先一刀搅碎丹田,让他彻底失去反抗的能力。
忽听“咻”的一声,一只酒杯射出,“啪”地打在了白面书生的手腕关节处,手中短刀掉落。白面书生吃痛地吸了口冷气,抬手看了一眼,转头恶狠狠地看向伍宜修。
“老东西,我就猜到你会碍事,原本看你年纪大了想放你一马,既然你不知死活,那就休怪我无情!甄平,杀了他!”
甄平距离伍宜修不远,一个箭步,一拳轰出,伍宜修单掌接拳,拳掌相碰,伍宜修如轻羽般向后飘然落下。
壮汉继续向前冲去,一步、两步、三步,直到了伍宜修面前,竟“嘭”地一声跪倒,整个人趴在地上,昏死过去。
白面书生见状瞪大双眼震惊不已,伍宜修背着手向白面书生走去,伍宜修进一步,白面书生则倒退一步,一退再退,直至碰到身后墙壁,退无可退。
“放过我,我的钱都给你,你要多少有多少!”白面书生声音颤抖,慌乱不已,后背紧紧地靠着墙壁,双脚做出向后挪动的步伐,内心的恐惧达到了极致。
“求求你,放了我,你要什么,美女,秘籍,宝剑,我都给你,我都给你。”
“你不能杀我,我爹是叶书南,巨剑堂的堂主,你杀了我他绝不会放过你的!”白面书生眼看着伍宜修走到跟前,吓得眼泪鼻涕一起流,裆间湿了一片。
“你爹是叶书南?那你爷爷叫什么?”伍宜修停下脚步。
“叶思林,我爷爷是叶思林,我叫叶正凯。”
“令祖身体可好?”
“爷爷他老人家前几年就过世了。”叶正凯见伍宜修停了下来,心中一喜,想是有救了,于是故作伤感之态。
伍宜修思虑半响,走到门外,抬起头看了看天。
“你走吧。”
“谢谢,谢谢前辈,敢问前辈尊姓大名,我好告知家父,让他亲自谢过前辈。”叶正凯俯伏在地,如获大赦,语气恳切,眼神恢复了既往的阴冷。
“不必了,赶紧走吧。”伍宜修走回酒馆。
“那晚辈告辞。”叶正凯起身就要向外面走去。
“等等!”伍宜修喊住叶正凯。叶正凯身形一滞,停了下来,不敢妄动。
“把他带走。”伍宜修指了指地上的壮汉,随手把一小袋银子丢在了柜台上,一手拎起林星宇,走到外面,四下打量。
围观群众见到伍宜修出来,呼啦一下四散开。看热闹是好,但是小命更重要。虽说王朝法律规定武者不许伤害百姓,否则诛之,可这些习武之人哪个不是在刀尖上舔血的主,一时兴起把自己杀了可不划算。当然也有莽撞之人,仗着法律如此规定,每有打斗,必争先恐后地挤到最前面看个热闹,也不怕被波及。
伍宜修没看到段氏四兄弟,便向着大路尽头走去。
叶正凯看着伍宜修离开,拉过一条长椅放在壮汉身边,坐了上去,完全不见适才的狼狈之相,眼神恢复了平日的阴鸷。抬起右脚踩在昏迷的壮汉头上,低眸沉思,不知再想什么。
......
林星宇被带回暗室中休养将近半个月,《神武霸录》小成,伤势恢复的速度也比常人快上许多,第五天的时候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了,却硬是被伍宜修要求躺在床上,全身敷满了奇怪的药膏,不许动弹,闲来无聊,只能不断回想当日打斗的场景,总结与人打斗不足的地方。
‘背后留给敌人是大忌,在洞穴中,伍宜修已经给了自己一个教训,当时光顾着感动了,完全没抓住重点。要不是《神武霸录》,自己早就死了,那个白面书生真是阴险,对于陌生人一定要有所防备,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江湖,险恶!人心,难测!’林星宇回忆起白面书生的样子,那阴险的面孔,阴冷的声音,惊险的一刀,一切都深深地刻入了林星宇的脑海中。
林星宇伤势痊愈,伍宜修带着他再次前往小镇,找段氏四兄弟讨个说法,打斗当日,他们消失不见,伍宜修着急带林星宇回去疗伤,并未理会此事,如今林星宇伤势已好,当然要找他们询问是否将信送到。
两人并肩走到小镇入口,还是上次的值班守卫,两守卫见到林星宇顿时如临大敌,神情紧张,口舌干燥,两人悄悄伸手紧紧握住刀柄,手心满是汗水,浸湿了刀柄上缠绕的红绳,不敢乱动。
这蓝面屠夫怎么又来了。
伍宜修对两名守卫使了个眼色,示意稳住,不要惊慌,手悄悄的指了指林星宇:“城中饭食不错,颇合胃口,不日即将启程,想来近期再难有此等合口饭菜,特来饱食。”
两个守卫交换了一个眼神,看来真人并没有露馅,骗过了凶残贼人,真是煞费苦心。掏出了钱袋,塞给了伍宜修:“二位远道而来是我等荣幸,小小意思请笑纳。”
“来吃饭也给钱?”林星宇诧异的目光看向两个守卫。
“风俗,小镇风俗。”守卫大惊失色,惶恐道,内心惴惴不安,怪自己多事,白送钱的风俗哪里会有,怕是要露馅了,全力握住刀柄,稍有不对,就拼个鱼死网破。
林星宇感激地冲着两人点了点头,道了声谢,两个守卫惶恐差点跪下。
二人悠然进了小镇,轻车熟路地走到段氏四兄弟家,见到门上挂着大锁,显然不在家中。闲来无事,伍宜修自然是要找个馆子先吃上一顿,其他事情晚些再说。
两人悠哉走到上次的酒馆,简单的扫了一眼,破损的地方已修缮完毕,墙壁仅是颜色略有不同,桌椅板凳也全部换新了,老板眉开眼笑的在门口迎客,看到伍宜修二人,脸笑的像一朵绽放的菊花,忙不迭跑过去迎二人进门。
踏进门,段氏四兄弟正坐在大堂中间的位置胡吃海塞,林星宇迫不及待的冲了上去,揪住其中一人的衣领问道:“信呢?送到了没?”
“你抓错人了,那是我三弟,信早就送到了,回信给你。”段无风咽下一口食物,油腻腻的脏手伸进怀中,掏出一份很厚的封蜡完好的牛皮纸信封,递给林星宇。
“我们四兄弟”
“诚信为本”
“童叟无欺”
“非死必到”
其余三人口齿不清嘟嘟囔囔的说着话,还带着吞咽食物的声音。
段无云还因为被林星宇吓一跳,噎到了,脸憋通红还不忘喊口号,林星宇怕他下一秒噎死,,赶忙帮他拍了拍后背。随后,捏着厚厚的信封,找了个角落坐下,思绪不定,心情激动,第一次离开家这么久,还是被人劫持的,经历许多,难得与人分享。
挑开封蜡,里面是三封信,第一封自然是林正逸的信,字迹刚硬工整,力透纸背,信中所说内容无非是要尊师重道,照顾好自己,多写信,替自己向伍宜修致歉一类的话语,至于其他担忧之心、父亲之爱完全没有表达,但可在字里行间中找到蛛丝马迹,末尾提到段氏四兄弟,四人不肯留在林府,要找一本《神行流影卷》的秘录。
第二封是林星河的信,信中所写如林星河亲临现场一般,言语间尽是如大人一板一眼的说教,老气横秋的样子。得知林星宇无事,并且玄气有突破,大肆夸奖一番,看的林星宇哭笑不得。
第三封自然是林星岚的信,小丫头字迹娟秀、瑰丽,很难想象如此小的年纪就有了这一手好字,信中开篇责备林星宇当大哥的让她担心了许久。玄气偶然突破一事,解开了林星宇积郁已久的心结,自己也欣喜不已,希望大哥保重身体,早点回来看她,诸多兄妹之间的牵绊之语,话语断断续续,字迹偶有阴湿,想来是小丫头写信时难免伤感,泪水打湿了纸张。
林正逸多年来一直忙碌生意上的事情,林星岚从小就是跟在林星宇屁股后面长大的,自打记事起,这个大哥基本上就每天让她骑在脖子上出门瞎跑瞎溜,抓糖葫芦的小手沾满了糖浆,在大哥头上乱蹭,也从来没被骂过。偶尔父亲责骂,也是林星宇极力护在身后,闯了祸林星宇会悄悄收拾烂摊子,两人之间的感情是因这么多年一桩桩一件件的小事间建立起来的。
林星宇看完了信,略有伤感,把信收好,放入怀中。
转头一看,伍宜修早已加入了段氏四兄弟的队伍,开启了胡吃海塞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