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修长的双臂圈在沈晚的身子两侧,面具下,黑曜石的眸定定的看着沈晚,宛如幽深的漩涡,将她深深的吸到瞳孔的最深处。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每一个字都如流星般穿过云层落在地上,他认真且深情的开口:“待大卿的事情结束之后,本王希望你嫁给本王,成为本王唯一的王妃。”
闻言,沈晚的眸倏然瞪大,心脏跳的格外的快。
她的手指蜷在一起,压下心里的躁动,问:“为何又说起这件事了?”
尉迟喉结性感的滚动,吐出的话带着压抑的委屈:“经过昨天的事,本王发觉人有旦夕祸福,风云变幻,每日发生的事情很多,本王若是没有好好珍惜你,生怕以后有什么变故,本王……不想后悔。”
这番话听的沈晚心里也有一种深深的触动感。
她也很想答应尉迟,可也不知为什么,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不要答应。
她正犹豫不决的时候。
面前的男人忽然叹了口气,露出一副十分受伤十分自卑的样子:“你,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嫌弃本王?”
沈晚听了这话整个人一愣:“我嫌弃你什么?”
尉迟骨节分明的长指覆在自己银色的冰冷
面具上,神色落寞:“是不是因为我的脸?”
沈晚没想到尉迟也会有容貌自卑。
是啊。
常年戴着面具,只在没有人的地方摘下来透透气。
这样的日子想来放在谁身上都不会舒服的吧。
沈晚没想到自己的犹豫竟然放大了他的自卑,她赶忙道:“尉迟,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如果嫌弃你的容貌我早就不会理你了,更何况,你又不是真的丑陋不堪,你只是被下了诅咒罢了。”
“如果我的诅咒一辈子都无法破除呢?”虽然尉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被下了诅咒,谁给他下了诅咒,但是他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我想和你在一起,跟诅咒无关。”沈晚定定的看着他。
面具下,尉迟展颜一笑,知道她这是同意了,将沈晚拥在怀里,他的唇悄悄的勾起。
他就说苦肉计是好使的。
让沈晚感到欣慰的是这几天都没有再来一场暴风雨。
这日,皇上忽然提出来要下来看看三个皇子的情况,其实也是检测他们的能力。
第一天是检查君恩霈的所负责的区域,皇上是偷偷暗访的。
君恩霈的脾气很暴躁,而且他的脾气大于他的能力,他想出来的排水的法子就是让
老百姓们用自己的锅碗瓢盆一点点的往外舀水。
君恩霈跟个大爷似的坐在一边,还喝着茶水,一副大爷的样子:“快点干啊,都把自己家门口给打扫干净了,都快一点啊。”
有的百姓年纪大了,想让君恩霈帮帮忙:“您能让士兵们帮帮我和我老头子么?我们的儿女在外面干活呢,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我们这一把老骨头真的干不动啊。”
君恩霈烦的要命,本来这一场暴风雨让他在这儿监工,耽误他吃喝玩乐的,现在这两个老不死的竟然还敢跑到他面前叽叽喳喳的烦他。
君恩霈直接把心里的火撒到了这两个老人身上:“少来烦我,给我滚开。”
他一脚踹在了两个老人身上,将两个人踹倒在了地上。
两个老人被踹的捂着胸口哎哟哎哟的直喊疼。
不远处,坐在轿子里的皇上看到这一幕整张脸都沉了下来:“君恩霈经常跟朕说他在外面爱护百姓,遇到困难的百姓还会出手相助,这就是他的爱护?”
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都不敢吱声。
“竟然让老百姓们亲自干活。”
“这让老百姓们怎么想朕。”
皇上失望的闭了闭眼:“他不仅没有能力,而且没
有一颗仁君的心。”
说罢,皇上挥挥手,也不想过去说话了。
不一会儿,又悄悄来到君恩绝所管理的这片区域。
君恩绝这边的情况让皇上方才怒火中烧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
君恩绝让手下的士兵们帮忙干活儿,而且百姓们对君恩绝他们十分满意,给他们送饭送水,完美呈现出来出了百姓和皇子和官差之间其乐融融的样子。
皇上非常满意,脸上也露出了一丁点的笑容:“这才有贤王的潜质啊。”
“就是排水排的太慢了。”
皇上其实对君恩泽也没有什么抱什么期望,虽然君恩泽也十分的优秀,但是君恩泽毕竟是后找回来的,跟那些一直生养在皇宫里的皇子们是不一样的。
一直在皇宫长大的皇子们所学习的东西乃是最完美的。
君恩泽没有学过。
而这次发生的事情又比较严重。
他觉得君恩泽应该是三位皇子里做的最糟糕的。
但是当皇上来到君恩泽所负责的区域之后,整个人都惊呆了。
他所负责的这一条街道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一丁点水都没有了,而且百姓们商户们都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生活。
皇上揉了揉眼睛:“这是怎么回事?
”
“难道这边没有遭受到暴风雨的袭击?”
太监总管摇摇头:“不会的,这片可是最严重的,当时皇上您让三位皇子选,最严重的这一片被恩泽皇子选走了。”
于是,换了便服的皇上下来询问一个卖馄炖的百姓:“请问,这一片不是被暴风雨侵袭了么,你们怎么这么快久恢复正常的生活了?”
闻言,卖馄炖的笑呵呵的,把君恩泽夸的那叫一个天花乱坠的:“恩泽皇子真的生活太好了,而且也太聪明了,连夜搞出来了一个什么排水系统,仅仅一天的时间就把所有的水全都流到了旁边的河里去,而且还帮我们恢复了正常的生活。”
皇上一听这话眼睛一亮,对太监总管道:“排水系统?朕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呢,真是有意思,朕要去看看。”
皇上一路走过去发现街道上果然有了变化,这一长串的街道都安装了一排排凹陷在地上的管道一样的东西。
最后,皇上终于在前方看到了穿着朴素袍子的君恩泽。
君恩泽没有像君恩霈和君恩绝一样穿着华丽的袍子,他脚上踩着皂靴,把长长的袍子塞进了腰封里,手里还拿着一个馒头吃,然后指挥着手下的人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