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小声议论中,只有鹿斌坐在一边,眼神闪烁地看着楚越。
自从慈善义卖晚宴的事情后,他就开始有些怀疑起楚越的身份,甚至不惜动用大量的关系,对楚越进行了调查。
但他却失望地发现,这个内地来的同学,的确只是出身于一个很普通的家庭,而且他的爸爸也真的是唐果儿母亲蓝瑾彤小时候失散的亲弟弟。
只不过他想不明白,一个内地普通家庭出身的年轻人,又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异地他乡,哪里来的底气,能够将他们这些富豪权贵人家的同学不放在眼里?
毕竟,慕子衿的帮助只是外力,鹿斌不是傻子,他能够察觉到楚越身上,有着一股面对任何威胁都能保持的从容和淡定。
这种感觉,绝不是能够装出来的。
这,实在是太过不寻常了。
但就在这时,原本热闹无比的大厅却突然安静了下来。
先前那个站在门口的儒雅中年男人正缓缓地走了进来,脸上洋溢着笑容,不停地跟在场的人挥手示意。
“昊哥……”
“昊哥……”
那些被他目光扫过的人都是连忙回以更为热情的笑容,点头鞠躬,不胜荣幸。
只有楚越站
在那里,眉头更是皱得紧了一些。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见到老熟人。
更没有想到,自己提前布下的这颗暗子,竟然会是阮熙的老爸。
而且,看众人对他的态度,似乎短短两年的时间,这家伙就已经在g城站稳了脚跟。
武昊,东域尼斯城唐人街曾经的江湖大佬,黎凤祥的左膀右臂,被楚越以生死威胁,最终答应来g城做一颗暗子。
之所以让他来g城,是当初楚越到尼斯城的时候,就已经通过茉莉花了解了黎凤祥身边的每一名得力助手,无意间发现武昊竟然是从g城逃到尼斯城来的。
当时楚越只是让他来g城找萧万古,让后者运作一番,或许能够成为萧万古在g城安全保卫部的得力助手,这其实是自己一时兴起的举动,也没有过多关注,就算是这次来g城,也没想过要启用这颗棋子过。
但却没有想到,这武昊倒还真是一条过江龙,居然摇身一变成为了g城的江湖大佬。
也没有想到,自己会以武昊女儿同学的身份跟他再次见面。
不过这样也好,萧万古在明,武昊在暗,倒也算是另外一种绝佳的搭配。
只是楚越
有些不确定,以武昊如今的身份和地位,还会不会任由自己摆布?
或者说,不惜一切代价,除掉自己?
从门外走进来的武昊,也显然早就注意到了楚越,但却只是微微一扫而过,并没有在他身上多停留片刻。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帅气的青年,正是许廷雍,两人走来的时候也是有说有笑。
“廷雍,你去把熙熙她们喊过来吧。”
武昊笑着对许廷雍吩咐道。
“好的,武叔叔!”
许廷雍大步走出去,路过楚越身边的时候,脚步顿了顿,那看过来的眼神里,满是得意和不屑。
楚越嘴角微微上翘,眼神平静无比。
他记得自己曾经在慕子衿面前说过,如果许廷雍再敢来跟自己过不去,那就不会是像上次那样的结果了。
不知道慕子衿有没有把话传到,或者是这许廷雍根本就没有听进去。
不过对于楚越来说,这些都是无所谓,这徐廷雍真要不知死活,那就怨不得自己了。
很快,今晚生日派对的主角登场了。
在大家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中,阮熙的生日派对正式开始。
许廷雍亲自推上来一个两米多高的巨型生日蛋糕,上面插着二十
二根生日蜡烛。
“今天是我女儿熙熙的生日,我在这里首先要感谢大家的光临,为我的女儿送上生日祝福。”面相白皙儒雅翩翩的武昊,很难让人将他跟一个江湖大佬联系在一起。
他先是朝着派对上的所有人微微鞠躬,然后眼神带着无尽的歉意看向阮熙,略带颤抖地继续道:
“我还要感谢上天能够让我们父女再次重逢,之前的二十年,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一个人逃生在外,愧对她们母女二人太多,我不是一个好父亲。”
听着这些话,一向坚强的阮熙也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想不到咱们g城东区的江湖老大昊哥,竟然会是阮熙学姐的亲爸爸?不过我听说昊哥姓武,为什么阮熙学姐又姓阮呢?”
“谁知道呢?不过我听说阮熙学姐还有个养父,叫做阮成功,估计是随她养父姓吧。”
“听说她这个养父曾经是一名卧底,还破过好几桩毒品走私大案,结果被那些毒枭们记恨,虽然不敢明目张胆对付警察,但还是逼着他染上了毒瘾,后来警察也没得当,还成了一名瘾君子,经常在外面借高利贷,我就好几次看到逼债的人找上阮熙学姐
过……”
“这样听来,阮熙学姐还真是苦命啊,从小就没有父爱,好不容易找了个养父,反倒成为了她的负担,不过现在她和昊哥父女相认,想必也应该会苦尽甘来吧。”
。
只有楚越平静地站在人群中,双眼微眯,目光落在了站在武昊和阮熙身后的一名垂手而立的中年人身上。
这中年人穿着笔挺的黑色中山装,寸头、墨镜,遮挡了一半的面容,站在那里如同一柄利剑,身上散发出一股极为强劲的内劲气息。
“这武昊本身就是内劲巅峰期的高手,两年不见体内的内劲更是凝练了许多,估计快要突破瓶颈,很有可能修炼出精神力,再加上这名丝毫不逊色于齐振昌和慕青山的内劲巅峰期手下,难怪能够在短短两年时间在港城站稳脚跟。”楚越心中惊讶,毕竟内劲期的高手几乎可以自立门派,没想到竟然会被武昊收为手下。
他正在这里想着,台上的武昊又接着道:
“但我更要感谢一个人,没有他,我武昊就回不了港城,也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更不可能找到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