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利昌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是一愣。
而阮熙也是有些担心地看了楚越一眼,毕竟,这个时候就算她想以义工联盟的名义来保住楚越,也不太可能了。
因为,来参加今晚慈善义卖的义工名单,都是登记在册的,如果这个钟总铁了心地较真,那很容易就能够查出来她在说谎。
到时候,不仅是她和楚越,恐怕连g城大学都要因此蒙羞。
但她还是为楚越感到不平,这种无端的猜疑,实在是太羞辱人了,如果楚越因此而当众被赶出去,恐怕这一辈子都要活在阴影之中。
所以,看到楚越那渐渐变得有些难看的脸色时,阮熙心一横,愤愤不平地质问道:“钟总,这里这么多人,你凭什么仅仅因为许廷雍的一句话,就要看我们的邀请函?”
钟利昌平静地笑了笑,道:“很简单,为了保证在场没一位客人的安全,我们有权利临时抽检任何可疑人。”
说到这里,他转头看向许廷雍,笑道:“以许少的身份,我们有理由、也有义务相信他对在场任何人的质疑。”
“毕竟,以我钟利昌的眼光和记性,还真看不出眼前这位是哪家的公子,而且,今晚参加晚宴的所
有受邀人员,名单都是我亲自把关过的,恕我冒昧问一句,先生贵姓?”
“狗屁的先生,他就是个内地来的穷小子,叫蓝越,”许廷雍冷笑道,“一个为了奖学金不惜背井离乡的人,我还真是好奇他从哪里知道今晚这场慈善义卖的。”
此话一出,就连阮熙心里也是一沉。
她之前也想过,这种牵涉到g城巨富豪权的慈善义卖晚宴,一般人别说得到邀请函,就连听都只怕是没听说过,别人都以为楚越是以义工身份进来的,但她却很清楚,这次参加的义工名单是学校领导直接定的,根本就没有楚越。
那么,他是怎么进来的呢?
“咱们g城大学这次不是有几个义工吗,说不定这家伙仗着和阮熙学姐关系好,得到了一个名额呢!”周围有人带着嘲讽地笑道。
“呵呵,我看也应该是这样,不过你看看人家这脸皮,愣是没有做义工的觉悟,反倒一进来就坐在这里又是吃又是喝,看来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呢!”也有人带着鄙夷的神情冷笑道。
“做人就怕看不清自己啊,现在被人抓了个现行,怕是不止是被赶出去这么简单了吧!”也有人带着怜悯的眼神
看着楚越。
“赶出去是肯定了的,而且这件事情肯定也会报到学校,到时候这家伙怕是被开除也说不定啊,毕竟,发生了这种事情,也是给咱们学校蒙羞啊!”边上人开始幸灾乐祸起来。
“钟总,我先申明一下,这个家伙的确是我们学校的,但他却不是这次招来的义工!”就在这时,又有一道声音响了起来。
众人循声看去,竟然是之前一直站在许廷雍身边的林辉。
他是学校义工联盟的副会长,这个时候站出来申明,没人会怀疑他说的真实性。
“什么?他不是召来的义工?那他怎么进来的?”
“看来事情变得更有意思了啊!”
所有人都是一愣,但随即眼里的幸灾乐祸就更浓了。
面对众人的嘲笑和鄙夷,楚越却依然脸色平静地站着,既没有辩解,也没有反驳。
“怎么?我说的话你没有听明白?把你的邀请函拿出来,不然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看到楚越无动于衷站在那里的样子,钟利昌的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
“他们说的很对,我既不是学校派来的义工,也没有邀请函!”面对钟利昌的逼问,楚越淡淡一笑,回答道。
“……”
所有人一阵无语,这尼x什么态度?
没有邀请函怎么给人的感觉,比凭邀请函进来的他们还要嚣张?
而且,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这尼x脸皮是有多厚啊?
当真以为今晚是慈善义卖,这里的人就都是大善人了不成?
“看看,我说什么来着,这种人简直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许廷雍不屑地扫了楚越一眼,那神情就像是在看一个乞丐般,满是上位者的优越。
他转过头,看着钟利昌,道:“钟总,既然人家都承认了,接下来怎么办,你应该很清楚了吧?”
钟利昌点了点头,但此刻他的心里却想得比许廷雍多得多,甚至背后都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毕竟,这次慈善义卖是他亲自负责的,安保措施不可谓不严,而眼前这个小子没有邀请函却堂而皇之地进来了这里,他难以想象,这件事情要是传到了大老板那里,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小子,我问你,你究竟是怎么样混进来的?”这个时候的钟利昌,已经把楚越当成了图谋不轨的嫌疑犯了,喝问道。
“哼,拽啊,你不是很拽吗?现在被人抓了现行,等会儿有你丢人现眼的时候。”钟嘉怡站在人群
中,看着孤零零站在那里被喝问的楚越,只觉得心里无比的舒畅。
站在他边上金宇轩嘿嘿笑道:“我早就说过,你这种人根本就没有资格和我们站在同一个层面,还非要蹦跶,现在栽跟头了吧?”
三人中,只有冯思图没有说什么,但看着楚越的眼神却难掩失望,他突然发觉自己有些可笑,竟然会将这种人当成想要超越的对象。
唐果儿眼神复杂,听着身边同伴的嘲笑,只觉得丢人丢到家了。
自己怎么会摊上这么个不要脸的穷亲戚!
她心里已经打算好了,回去就要将这件事情告诉妈妈蓝瑾彤,也好让她看清楚,她极力看好维护的侄子,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所有人中,只有阮熙眼神里满是焦急,小心地拉了拉楚越,想要劝他低头。
但就在这个时候,楚越却笑着将她的手握住,转过头笑了笑,示意她不要担心。
“去叫保卫……注意,不要惊动其他人……”钟利昌终于忍不住了,朝着身边跟着的随从使了个眼色,小声吩咐道。
楚越笑眯眯地看着那随从匆匆走去,然后看着脸色越来越不善的钟利昌,道:“怎么,就这么急不可耐地赶我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