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砸场子啦,有人砸场子啦……”一个家伙扯开嗓子,连滚带爬地一边往回跑,一边声嘶力竭地喊了起来。
只是他还没跑几步,就被一道人影追上,一记手刀狠狠劈在了他的脖子上,然后丢死狗一样把他甩了出去。
然后,那道身影转回头,冲着身后笑了笑。
那一头在风中飘舞的短发,还有那巾帼不让须眉的飒爽英姿,不是柳知秋又是谁?
站在那四面八方涌来而汇聚成一个巨大三角形最前面那个角上的茉莉花,朝着柳知秋竖起一个大拇指,然后回身怒吼道:“放烟雾弹!”
“唰唰……”
几颗烟雾弹瞬间从人群中射出,落进了天豪夜总会的大厅,散发出浓浓的烟雾,让里面正惊慌失措操家伙准备冲出来的家伙们顿时变成了无头苍蝇。
门外,近两百名可以称得上是华东地下江湖最精锐的力量安静地站着,当看到茉莉花缓缓举起的手猛地劈斩下来的瞬间,“唰”的一声同时戴上了早已经准备好的防毒面具。
他们虽然只有不到两百人,但却是整个华东地下江湖近万的势力团伙中精挑细选出来的,每个人都有着硬功
夫,而且见惯了流血厮杀,再加上茉莉花和柳知秋这两个已经达到了内劲期的高手,冲进去的时候简直就是狼群扑杀小鸡。
“艹,这电梯怎么回事,怎么坏了?”
本来分布在各个楼层随时待命的混混们惊慌而愤怒地吼了起来。
两百名精锐团队如同一把锋利的长剑,一路势如破竹以横扫之势轻易就冲到了位于十三层的顶楼。
推开包厢的门,看到一个个满脸惊恐的黑势力大佬们,茉莉花嘴角露出了一丝残忍的微笑。
一个月不到的时间,茉莉花带人一路横冲直撞,以强大的碾压态势,彻底对东海的地下势力进行了一次大洗牌,经过正规训练过的江湖精锐,无论是团队配合还是单兵作战能力,都不是因为诸葛豪的原因而没有被纳入华北地下势力体系中的散兵游勇们能够抵挡的。
至此,整个东海的地下势力,彻底归拢到了华东的范围。
……
“啪……”
手中的茶杯狠狠地砸在了大理石地面上,碎屑溅得到处都是。
偌大的办公室内一片狼藉,云沧海双眼通红,额头青筋暴起,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致。
“四年,我在东
海的布局足足花了四年的时间啊,就这样全被打乱了,功亏一篑啊……”云沧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看人的目光中像是带着愤怒的火焰。
“这次楚东流只用了不到两百人,不到两百人啊,就把整个东海收入了他的囊中,我问你们,我们在东海的那些棋子都到哪里去了,哪里去了?难道死了不成?”云沧海愤怒得想要杀人。
他之所以一直都不动东海的地下势力,就是看中了东海市紧邻楚东流所在的青江的地理优势,这些年他故意扶持诸葛豪,故意让东海混乱,既是为了让上面对他华北区域的重视,更深层次的原因就是想让上面产生一个误会,把东海的混乱局势归结到楚东流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的王霸之心,从而达到以一个东海为代价让楚东流处处被打压的目的。
为了这个目的,云沧海处心积虑,这些年也的确让楚东流吃了不少亏,但现在,在楚东流的彻底暴怒下,辛辛苦苦营造的东海混乱局势,刚好成了楚东流打压黑恶势力的绝佳借口,在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就将他布在东海的近百颗棋子,悄无声息地一颗
一颗拔了下来,再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对整个东海黑恶势力进行了一次大清洗,并强势地纳入了华东的地下范围。
“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很信任你,但是今天,你要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就别怪我云沧海不顾多年的手足之情!”云沧海转过头,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秃顶中年男子。
秃顶男满眼惊恐,颤抖着声音解释道:“已经派人去查清楚了,咱们在东海布下的那些棋子,全都是被李广一个人干掉的,他竟然没有离开天域,而是一直蛰伏在东海,悄悄地配合着楚东流的行动。”
“李广?”云沧海的眉头死死拧在了一起,怒道:“你告诉我,将近三百名分布在不同行业、不同地区的棋子,是怎么样一一被李广找到的?还有,你们这些家伙都是吃屎的吗?难道就一点都没有发觉不对劲?”
“一个驱物境的家伙要想做一件事情,就凭这些个废物根本就没办法发现,更不可能阻止得了,至于为什么李广能够如此顺利找到那些棋子,恐怕从咱们在东海布局开始,一举一动都在楚东流的掌控中,他这些年的隐忍、中枪,恐
怕都是故意用来迷惑我们,甚至是为了换取上面对他的戒备,这样也才能解释,为什么那些棋子会在一夜之间彻底被拔掉。”一直安静坐在云沧海办公室角落里的沙发上的一名老头,边翻着手里的书边开口说道。
云沧海似乎对这老头很恭敬,听到这番话也是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沉思了起来。
“沧海啊,当年你们两个都是我最看好的人,但这些年过来,和备受挫折猜忌而被迫离开权力中枢的楚东流相比,你走得实在是太顺了些啊,”老头子从书中收回目光,抬头看向云沧海,提醒道:“逆境顺境都是境,最关键的还是在于个人自身,说白了就是人的心境。身处顺境而不懂得趁势而上,或者身处逆境而不懂得忍辱负重,都都不可取,这么多年,楚东流做到了,而你,则是欠了些火候啊!”
云沧海认真地听着这些话,心中的愤怒渐渐地平息下来,他缓缓走到沙发前坐下,低着头不知道想着什么。
秃顶男依然跪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而那老头子只是扫了他一眼,摇头叹息了一声,就重新将目光埋进了手中的书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