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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楼下。
“果然是超大件的啊……”
呼出的白雾在羊绒围巾的焦糖色流苏间氤氲，真昼低头看着垂到大腿中段的衣摆。
虽说上次已经感受过苏清的外套，但像现在这样好好穿上还是第一次。
只见一件深灰色牛角扣大衣松松垮垮地罩在真昼纤瘦的肩膀上。
内衬则是米白色高领毛衣，被宽大的外套衬得格外柔软。
下半身原本是半身裙和加厚天鹅绒连裤袜的搭配，只是因为过长的衣摆几乎看不出来。
“嘿咻嘿咻～”
过长的衣袖如同巫女振袖般垂落至指尖十五公分处，而真昼非但没有整理，反而孩子般地上下甩动着袖口。
突然，真昼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蹦一跳地来到苏清面前。
“清君清君，我要给你表演一个魔术！”
“什么魔术？”苏清好奇地问。
“你看哦，袖口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对不对？”
真昼轻轻甩动着空荡荡的衣袖，一脸认真地说道。
“你是要变出鸽子出来吗？”苏清问。
“不不不，比鸽子要厉害得多！”
真昼摇头，紧接着就用很严肃的表情，美眸认真：
“看好了，不要眨眼哦！”
苏清点头。
随后就见真昼像做法似的，上下不停以某种频率挥舞着袖摆。
一段时间过去后。
无事发生。
“变好了？”
苏清诧异地问。
这是变出来个什么？
空气吗？
“已经变好了！但是你要伸进来摸摸看。”
真昼煞有其事地说。
“好可怕，万一伸进去摸出来一只蛇怎么办？”
苏清开玩笑道。
他已经大概知道真昼的魔术是怎么一回事了。
“少啰嗦，才不会有那种奇怪的东西呢！”
真昼不满地发起长袖攻击，成功对苏清造成0点伤害。
苏清低头，哑然失笑，随后将一只手伸了进去。
“要用两只手，不然魔法会不灵验！”真昼强调道。
“条件好严苛的魔法。”
苏清随口吐槽，两只手很快逐渐深入，一直触碰到某样柔软的东西。
接触的一瞬间，那份柔软居然真的像蛇一样紧紧缠绕住苏清的十指。
真昼见此，计谋得逞般地笑了起来，烂漫可爱的少女音裹着蜜糖，融在雪地上。
“嘿嘿，不是一只蛇，是十只哦。现在蛇蛇要把你吃掉～”
“不应该是我把你吃掉吗？我是大蛇，你是小蛇。大蛇吃小蛇，小蛇没得吃。”
苏清微微一笑，手指轻轻用力捏了捏少女的手背，然后扣的更紧了一些。
“哦……说的很有道理哎？”真昼歪头，“那，那小蛇就给你吃掉吧……”
说着，真昼忽然闭上眼，仰起脸，微微踮起脚尖，完全是任君采撷的模样。
不过苏清还没来得及俯身亲吻下去，女孩就因为失去平衡的原因，整个人踉跄地撞进带着淡淡清香的怀抱。
“小蛇干嘛呢，碰瓷吗？”
苏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真昼听到笑声向上偷瞄了一眼，又很快垂下视线，极小声地说道。
“唔——好丢脸，这不算。你快点忘掉吧……”
男友的体温裹挟着那股清香，将飘落的雪花化成耳尖上的一片绯色。
“就不。”苏清笑呵呵地说，“我觉得不丢脸。”
“又不是你，你当然不觉得丢脸啦！”
真昼幽怨地说。
想和男朋友亲亲，结果因为外套导致失衡，说出去简直太糗了吧！
苏清会不会以为她是一个笨蛋啊……
好烦，不开心了。
“真的不丢脸。”
苏清抽出手，握住她缩在袖中的手腕。
带着薄茧的指尖顺着丝绸内衬一寸寸上移，直到在肘关节处找到正确的折叠线。
真昼就这样一动不动，地任由对方将袖口向上翻折。
“刚刚你那样，很可爱哦，我想我会一直记得的。”
夜色中，少年的睫毛缀着细雪。
这一刻，对方施展的仿佛才是真正的魔法。
180cm尺寸的衣袖在几次翻折下，立刻变成绕在她小臂的暖灰色云朵。
“好了，现在你可以正常使用手臂了吧？一会要玩雪，像阿飘一样怎么行。”
苏清看了几眼自己的杰作，满意道。
“阿飘，那是什么东西？”
真昼一脸新奇地翻转着自己的手腕，脸上笑容明媚。
好哎，又开心了。
“就是那种大晚上吓小朋友的幽灵，你刚刚拖着那么长的衣袖就很像阿飘。”苏清解释道。
“那你才是阿飘，而且那种只有胆小鬼才会被吓到吧？”真昼反驳道。
“对哦，我是胆小鬼，所以晚上我都不敢一个人睡。
反正你在我家也很熟悉了，要不然今晚和我一起睡？”苏清调侃道。
明眼人一听就知道的套路，真昼却俏脸唰的红了一大片，像是奶油蛋糕上的樱桃。
“我，我可能还没有准备好，但如果你想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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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真昼怀着紧张、期待的心情缓缓说道。
在男朋友家过夜，无论怎么想都是要那那那——那个了吧！
啊……虽然这再正常不过，可她好像还没准备好。
是说太突然了吧！
但不知为何，好高兴。
“我看你不是阿飘，你是小色鬼，想什么呢？真的只是睡觉而已。”
苏清动用双手揉捏着真昼的脸，试图用这样的方式唤醒对方的理智。
不，也可能是他单纯又想欺负她了。
“是，是你说的话太有歧义了啦！再说好好地干嘛说这种话！”
真昼闻言，眼睛立刻惊讶得瞪得很圆。
合着她刚刚白白酝酿感情了啊！
大骗子苏清，不可饶恕！
“我不是说我是胆小鬼了吗，一个人晚上在家睡觉，有点害怕。”
苏清不慌不忙地说。
“骗人，那你以前怎么睡的？”
真昼还是在生闷气，当即就提出质疑。
“嗯……今晚胆小鬼限定返场，你真的不来吗？那算了。”
苏清叹口气，声音低落。
“虽然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不过既然是限定返场，那我就陪陪你吧……
也是今晚限定允许的哦！”
真昼拉了拉苏清的手，若无其事地拢了拢发丝，视线躲闪地说。
“我还以为你也是晚上不敢一个人睡觉，所以才会答应呢。”苏清说。
“我又不是胆小鬼，都说了是陪你啦！”
真昼不高兴地撇撇嘴。
“好好好，你不是胆小鬼，你是小色鬼。”苏清好笑地说。
烦人鬼苏清！
明明就是你先骗的我，害我多想！
真昼气的嘟嘴，心想一会一定要搓一个比他脸还要大的雪球丢他！
“那……我是说如果哦，如果我是胆小鬼，你也会来陪我吗？”
真昼偷瞄着身旁的苏清，试探性地问道。
“会啊，当然会了。”
苏清不假思索地说，甚至回答了两遍。
语文上告诉我们，这是起强调作用。
很重要，会考的！
“哦……”
真昼发出不明所以的声音。
暮色中的雪片在路灯下织成金箔，深灰色大衣在纯白世界里划出温柔的弧线。
少女想了想，于是说：
“既然这样，那我也是胆小鬼。
我们约定一下，如果谁的胆小鬼限定返场了，就要一起睡、陪着对方哦！”
“嗯，那我们都是胆小鬼了？”
“哎嘿，说的对，我们都是胆小鬼！”
二人的笑音撞碎在风夹雪的夜色中。
不远处，山手线的班车呼啸着碾碎月台的光斑，将这份答案送向远方。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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