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仲的话如一把锋利的刀一般刺在公孙昊苍几人的胸口上,让他们一阵堵得慌。
因为,陈仲说的一点都没错。
只要陈仲不对他们的家族下手,且将信息传达到各个家族,然后告诉他们只管配合他们的调查,就算他的儿子女儿老婆想要救他们这些人,也会受到家族的阻碍。
所以他们现在的说辞可以用好笑二字来形容了。
公孙昊苍的心一阵颤抖,刚才的那一股嚣张劲儿已经尽数消散了。
陈仲则是幽幽的盯着他:“还有什么想跟我说的,都说出来,我听听,说吧?”
冷家家主急忙道:“陈大人,这事情跟我冷家没有任何关系,希望你能调查清楚,莫要冤枉我们冷家。”
程家家主也道:“谁杀的人,谁负责,天经地义,这无可非议,但是无辜者不能受到牵连,对么?”
陈仲听到这话都想笑了。
无辜者?
他们该不会以为那些悍匪逃走了?
或者他们该不会觉得那些悍匪真的能够遵守诺言,什么都不说?
玩笑!
那些人在有没有被威胁到生命的时候,满口的仁义道德,可是等到他们被威胁到的时候,所有的仁义道德就全都不见了。
不过陈仲并不想跟他们有太多的废话,虽然这些人这会很搞笑,他却懒得再搭理,便是道:“你们还是好好地休息一下,养养精神吧。”
公孙昊苍错愕的看着陈仲说:“你要干什么?”
陈仲道:“明天公审,诸位好好享受余下的几个时辰,天亮之后,我们就开始,你们现在又跟我吵吵的功夫,不如沉下心,养精蓄锐,待会给自己辩解。”
这些老东西也都是聪明人,陈仲这话已经说的非常明了了,认定他们就是幕后黑手了。
他们刚刚被带过来的时候,陈仲就明确的跟他们说过,那个时候,他们要是自己认罪,陈仲可以给他们个痛快,但是如果等到陈仲自己查清之后,他们想痛快得死都是奢望。
然而陈仲刚跟他们说那些的时候,这些人一叶障目,当自己是最牛逼的那个,觉得陈仲根本不可能把他们怎么样,嚣张的了不得。
所以谁也没有承认跟这件事情有关系。
即便就是在刚刚,他们也觉得,陈仲即便是查清楚了也不敢动他们的。
可是当陈仲给他们分析了一下现在的局势之后,他们慌了。
因为他们极有可能被家族当成弃子。
就像是陈仲说的一样,只要不动无辜者,不动他们的家族,就没有人会救他们。
虽然陈仲到时候还会铲除青楼和赌场这两样害人的东西,但问题在于,这虽然会伤及他们这些家族,却不致命。
而且陈仲处理他们相当于杀鸡儆猴了,给他们各大家族的新族长了一个下马威。
但凡新族长软弱一点,或者刚刚上位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这些人就有可能真的按照陈仲的意思,砍掉这两个产业。
至于后续他们会不会再做大,返回来重新对付陈仲,那是后面的事情,至少他们这八个老家伙是看不到了。
公孙昊苍差人杀人的时候底气十足,但真的轮到他自己可能要死的时候他却慌了。
他便是要着急忙慌的上前。
但是陈仲的那些兵士们可不会惯着他们。
一众人唰的向前一步,挡住了他的路,并且有拔刀的动作。
公孙昊苍吓得脸都白了,但他却慌忙解释道:“别,我没有别的意思,也不会伤到陈大人的,我只是想跟陈大人聊一聊,别无他意。”
但这些兵士并没有让开的意思,甚至都没有人回答他。
他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公孙家大族长在此刻毫无尊严可言。
陈仲这时冷冰冰的说道:“省点口舌吧,我忙着呢。”
其实这大半夜的,陈仲能有什么可忙的?
他只是纯粹做给公孙昊苍他们看的。
这些畜生下杀手杀人的时候多嚣张?多狂妄?
现在陈仲就是要加重他们的心里负担,加重他们的心里阴影,让他们活在恐惧中,让他们害怕。
如果现在就对他们进行审判,他们就算心死了,但是好歹是不会备受煎熬。
然而陈仲此刻的做法却会让他们无时无刻不感觉度日如年和恐惧。
现在距离天亮不足两个时辰了。
按理说像是公孙昊苍他们这些从不熬夜,每次作息极其规律的人,现在应该早困得两眼充血了。
但此刻,八个人却各个都精神的要命,甚至连打个瞌睡的举动都没有了。
其实也难怪,这些人马上就要面临正义的审判了,他们的小命很快就要丢掉了,若说此时他们还能有心情睡觉,那可就扯淡了。
但陈仲的命令,他们现在已经不敢再违背了。
他们之前的底气已经尽数消散了。
几个人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坐立不安。
陈仲见他们在原地转圈圈,便在心中冷笑了一声。
刚刚这些人不是很狂么?
他咳嗽了一声说:“你们能不能不再转悠了,你们这转的我有些头大。”
被陈仲这么一喊,几人才回过神来。
公孙昊苍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突然一咬牙,扑通一声跪下了。
陈仲眯了眯眼:“你这是干什么?”
公孙昊苍说:“陈大人,我……我们要认罪,能不能给我们个痛快?”
他想着先问问。
他知道陈仲敢这么做,肯定是掌握了某些证据了。
如果非死不可的话,他现在只想求一个速死。
陈仲乐了:“我之前给过你们机会,我这事儿我还没忘呢,你们也不算太老,而且整日养尊处优的,怎么,这么快就糊涂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公孙昊苍嘴角抽搐了一下。
听陈仲这意思,似乎根本没有打算放过他的意思。
但是他还是想争取一下,说:“陈大人,法讲求的是正义,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们如果现在承认了,就当被斩首来个痛快的,陈大人你说过你最是守法,岂能乱法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