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苏渺看着一旁叶鼎之的睡颜,伸出手轻轻的点了一下。叶鼎之的呼吸更加绵长,睡得更熟了一些。苏渺轻轻地坐起身,走出了房门。
不多时就来到了一个空旷的宅院内。
白日里出现过的绿衫男子早就等会在了这里,见到苏渺的到来丝毫没有意外,而是恭敬地弯腰道:“小公子,主人在里面等您。”
苏渺没有应答,而是沉默地推门走了进去。
屋内坐着一个身穿白色衣衫的中年男子,气质温润如玉,让人一眼看去,好像什么烦心事都能得到安宁一般。
男子见苏渺进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为他倒了一杯茶水,慢慢地推到了一侧。
“你来了。”男子的声音意外的苍老,不似他面容般的年轻,听起来很是暗哑。
“您...”苏渺紧盯着男子的面容,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我都会告诉你的,别急,我的孩子。”男子包容的目光看着苏渺,眼神里带着复杂的感情。看的苏渺心头微颤。
苏渺紧握手里的茶杯,温热的茶水让苏渺的指尖带上了些许的暖意,他垂着头,心中不断思索着,却未发一言。
“你想知道你的身世,对吗?”男子轻声问道,他好像知道苏渺平静的面容下,是如何想的。
苏渺微微抬起头,与男子对视。
男子微笑着点了点头,缓缓讲述起一段尘封的往事。
“我叫苏白决,来自北境。在你七岁那年,北境出现外敌,我们出战的时候,你却被贼人带走,等我们发现的时候,屋内只有凌乱的痕迹,你却消失不见,下落不明。我派族人寻找,踏遍北境却从未发现你的踪迹。猜想你可能被人带出了北境,去了境内。”
“但是我们却不能擅自离开,只能派人不断的寻找,本来在南边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他们到的时候,却没有查到任何你的存在,好像那些痕迹仅仅是一个错觉。他们在那里寻了很久,只能无奈褪去。”
苏渺听到这里,心神一动,算了算时间,应该是他和叶鼎之分离的时候,那时候011曾为他消除了自己的行踪。
那人看着苏渺继续说:“几年后,我接到消息,说东境莫衣竟然收了一个徒弟,名苏渺。年岁和你一般大,大概是找的时间太久了,听到这个消息我便想着,这或许就是我的孩子。我便抱着这个希望,自请...出了北境,亲自来寻。”
男子说到离开北境的时候,语气有些怪异,停顿了一下继续说着。
“前段时间,我感受到一股视线,那人是你?”苏渺想到他和叶鼎之在街上的时候,感觉到一股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他回头看去,却只看到了周围的人群,并没有找到人。现在想想,可能就是他了。
男人点了点头,笑着说:“没错,我怕自己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让你受到惊吓,便打算偷偷看一眼。没想到,被你察觉,只能先退去。”那一眼,他便认出来,这人就是他苦苦找寻的孩子,他的那双眼睛,像极了他。
“那你今日让人送信过来,是确认了...”苏渺感觉有些口干,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什么,他轻轻喝了一口,有些疑惑的看着手中的茶,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得这杯茶喝下去,自己竟然觉得身体上的轻微不适好了些。
“那日一眼,我便确认了。”男人摇了摇头。他只是不敢过去罢了。他怕这个孩子不认他,也怕因为他的到来,打破了他们宁静的生活。只是,现在,他却不得不出现了。
“孩子,很抱歉,弄丢了你。”男子眼中带着无尽的歉意和懊恼。他觉得当时那么简单的就让那些人死掉,真的是便宜了他们。
苏渺摇了摇头,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开口。他从来到这个世界上,011就没有关于这具身体的信息,他也没有之前的任何记忆。他之前以为,自己会和暗河苏家有关,但是百晓堂调查出来的结果却不是的。这让苏渺更加的一筹莫展。
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总是让他也无暇顾及自己的身世到底如何,没想到,今日却突然得到了这个消息。让他有一种非常不真实的感觉。
他迫切的想要把011喊醒,询问这人话里的真实性。但他还没来得及动作,另一个消息就震的他差点把手里的杯子掉落在地。
“这么突然来见你,是因为你的身体。你应该也发现了吧,你最近的境界开始不稳,隐隐有掉落的迹象,并且身体开始出现轻微的不适。”苏白决轻声地说着,怕吓到他,紧紧地盯着他。
苏渺震惊地抬头,手指颤抖,他是如何知道的。连叶鼎之都没有发现,他瞒的极深。这种情况是最近一个月突然出现的,他当时以为是自己不够努力,才导致境界不升反降,晚上叶鼎之顶弄他的时候也会觉得身体更加的酸软无力,不似之前那般能承受的住,他以为是叶鼎之偷偷学了那个被他藏起来的册子,才越发了厉害些。
现在回想起来,种种异象都表明,是自己身体出现了问题。但是他也偷偷的把过自己的脉象,却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你知道我到底怎么了?”苏渺紧张的询问,不知为何,看着对面人关切的眼神,让苏渺无故的升起了一阵委屈,默默地红了眼眶。
看着那双布满泪水的双眼,苏白决起身,轻轻地摸了摸苏渺的头,无声地安抚着。
“不怕,阿父在呢。”苏白决拉住苏渺的手,细细地感知着他的脉象,片刻之后放下说。
“果然,你和你阿爹一样。”苏白决语气中带着怀念,他和他的孩子,长大了。
“阿爹?”苏渺听到这个称呼,惊讶的抬头,看着陷入悲伤回忆的苏白决,有些明白了什么。原来自己没有母亲,只有阿父和阿爹?那自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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