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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五十六章 黑云压城城欲摧(下)
    “帮主,况伟带到!”

    一声沉喝,打破了聚义厅里的静寂和压抑。

    先前领命离开的灰衣男子,提着一名白衣年轻人走了进来。

    后者大汗淋漓,满脸惊惶恐惧的神色,一直都在挣扎。

    但在灰衣男子的压制下,他的反抗显得颇为可笑!

    啪嗒!

    白衣年轻人被重重地丢在地上。

    范泰“哼”了一声,没有去看这个狼狈不堪的家伙,沉声问道:“巩新河呢?”

    况伟是巩新河的小舅子。

    他正是靠了这位外堂堂主的权势,才混了个香主当当。

    况伟的修为普普通通,勉勉强强才突破三阶化劲,实力在一众同阶香主里面基本上属于垫底的角色,而且也没有其它方面的才能。

    只不过仗着堂主小舅子的身份,大家不敢轻易得罪。

    范泰对此有所耳闻,但从未放在心上。

    水至清无鱼,哪位长老、堂主没有带契过几个亲朋好友?

    真要计较的,是完全计较不来的!

    而且巩新河也是范泰的心腹之一,否则不可能占据如此重要的职位。

    况伟不犯大错,或者立下大功,根本不会进入范泰的视线之内。

    现在况伟勾结蛮人,那就是天大的罪行!

    面对范泰的询问,灰衣男子抱拳行礼道:“帮主,巩堂主就在外面!”

    范泰冷声说道:“让他进来。”

    过了片刻,一位高大魁梧的壮汉低头迈步走入了聚义厅。

    他上身赤裸,手里还提着一根油光发亮的竹杖。

    “帮主,新河管教无方,还请责罚!”

    魁梧壮汉在范泰面前跪下,用双手高高捧起手里的竹杖。

    这种竹杖并非拐杖,而是一种专门用来实施肉刑的长杖,采用生长多年的老竹捆扎制作而成,并且连续浸泡三年的桐油,质地非常的坚韧。

    一杖打在身上,瞬间皮开肉绽,而且劲入骨髓,让人痛不欲生!

    就算是三阶化劲的武者,最多也就只能承受二三十杖。

    因此说起杖刑,无不谈之色变!

    巩新河赤身携杖而来向范泰请罪,显然没有任何辩解的意思。

    在张远看来,这是很聪明的做法。

    勾结外敌属于重罪,是帮派大忌,不管巩新河有多么位高权重,一旦沾染上这样的事情,结果都会非常悲惨。

    因此在第一时间跟况伟进行切割,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范泰淡淡地说道:“你的事先放到一边,问过你的小舅子再说吧。”

    他向来信任巩新河,可现在真不能全信。

    巩新河心神一颤,然后退到了一边。

    这位外堂堂主忍不住看了趴在地上的况伟,眼神仿佛淬了毒一样。

    况伟自己想死不要紧,居然卷入这样的事情,他真恨不得用手里的竹杖将对方活活打死,然后再回家给宠妾一杯毒酒。

    而此时此刻的况伟,正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全然没有了平时的嚣张跋扈。

    先前他正在家中跟一群狐朋狗友寻欢作乐,被突然闯入的近卫抓到这里。

    一开始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直到现在被带到了聚义厅,见到了帮主范泰,连自家依为长城的姐夫也跟着过来负杖请罪,况伟才知道自己要完蛋了!

    想到罪行暴露的后果,他惊恐到了极点,喉咙里嗬嗬作声,却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脑海里已是空白一片!

    范泰看着丑态百出的况伟,面无表情地说道:“况香主,我金沙帮对你不薄,你的姐夫巩新河对你也不错吧?”

    “那你为什么要吃里扒外勾结蛮人!”

    对于范泰的质问,况伟倒是想狡辩来着。

    可在这位六阶强者的怒势威压之下,他的意志完全崩溃,当场涕泪纵横,像是竹筒倒豆子般交代得干干净净。

    原来况伟是在一个多月之前被人策反的。

    策反他的并不是蛮人或者澋民,而是一位外来武者。

    对方对况伟似乎相当了解,给他送了不少的财货,又拿住了他的把柄。

    但这还不足以让况伟叛帮投敌。

    关键在于,对方向况伟承诺,只要暗中投靠巫岐蛮族,那么将来金沙岛陷落之后,况伟不但可以保住性命,还可以继续当个小头目,照旧吃香喝辣。

    正是这个承诺打动了况伟。

    先前巫岐部族在金沙岛外围区域不断袭扰,切断水道截杀商船渔船,金沙帮内外一派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景象。

    让况伟产生了朝不保夕的恐惧感。

    现在有了这么一条后路,他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甘心情愿充当蛮人的细作和眼线。

    而监视张远的一举一动,正是况伟的任务之一。

    范泰听到这里,就没有再听下去,厉声喝道:“把他带下去严刑拷问,把相关人等给本座通通全部抓起来!”

    这位六阶强者凌厉无比的目光扫向了一旁的巩新河:“巩堂主,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来办,给你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

    从况伟的供述不难看出,巩新河跟这件事情基本上没有多大的牵连。

    但这位外堂堂主也难辞其咎。

    范泰不可能一杖将巩新河打死,可也不会让后者轻易过关。

    巩新河闻言浑身一震,当即行礼道:“遵令!”

    他提着竹杖,走过去一把抓起自己的小舅子,大步离开了聚义厅。

    况伟眼泪鼻涕糊脸,拼命地哀求讨饶。

    巩新河置若罔闻。

    两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之后,范泰拍了拍手:“来人!”

    一名近卫上前听令。

    范泰吩咐了几句。

    这名近卫迅速离开又很快回来,并且带回了一只张远颇为眼熟的玉匣。

    范泰对着张远歉然说道:“小友,这次都是本座的过错,这件东西你用得上,就当是本座的赔礼,希望你不要介怀。”

    张远示意王五接过近卫呈上的玉匣,然后行礼道:“前辈太客气了。”

    范泰出手不可能小气,作为对他的弥补,这只玉匣里面装的东西必然非常珍贵。

    因此张远见好就收,表明了不再追究的态度。

    双方之间的气氛恢复了融洽。

    轰隆隆~

    当张远带着王五走出聚义厅的时候,忽然听到天上传来雷霆轰响。

    他不由地抬头看去,只见夜空之上乌云密布。

    黑压压的仿佛要崩塌下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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