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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3章 修羅場【十】
    第123章 修羅場【十】

    鄉村的夜色并不總是清朗幹淨的。

    至少在「五條悟」眼裏不是。

    透過客廳窗戶的縫隙, 無色世界裏的月亮也是那麽難看又無聊。

    被雲絮半遮半掩的光線,在他的視覺裏呈現出一種污濁不堪的顏色,像是一塊長了毛的白色污漬沾在夜幕上。幹涸枯皺, 毫無生命力。

    已經進入初夏時節, 鄉村的夜裏總是會有許多蟲鳴與蛙叫聲, 聽得他有些心煩意亂。

    尤其是感官上, 他現在還不算太餓。

    剛剛從芙洛拉那裏得到的一個吻,以及一些來自她的情緒,都是能夠暫且将他喂飽的東西。

    他發現, 随着芙洛拉對他的接受度越來越高, 她的情緒品嘗起來也有了不同的味道。

    從剛開始略帶尖銳的辛香,到現在變得格外柔和絲滑的清甜, 像是她喜歡的低糖口味布丁,或者慕斯蛋糕。「五條悟」能從味覺裏直白感受着她的心情變化, 并且這成為了他唯一愛吃的甜品。

    這種能夠被他切實吃到嘴裏, 咽下去,和自己的血肉融為一體的東西, 總是能讓他更有實感。好像只要吃掉了她的一部分,就是和她合二為一了一樣。

    他還記得在他吻上芙洛拉的時候, 因為湊得太近,她身上的香氣和體溫都濃郁到幾乎能把他溺死,映亮着燈光的淺翠色眼睛是兩汪碧綠的星河。

    直到現在,「五條悟」也搞不清楚她身上的星之彩到底有多少種顏色。

    但是那種無色世界裏唯一的鮮亮明媚,讓他無法不去看。

    于是想着想着, 又開始感覺到不滿足。

    感官上的饑餓只是得到了暫時且勉強的填補, 心理上的空洞卻一直沒有得到過撫慰。

    受到他情緒的影響,吞生半界裏的環境已經變得越來越惡劣。但他沒有心思去修改, 也沒有能力去修改。

    因為不管他修改多少次,只要他的內心不是真的滿足了,只要他還沒有得到芙洛拉,那些被咒力虛假掩蓋的環境總會重新惡化回去。

    就像是一場癌症,一團失控異化的扭曲細胞,一堆無限增殖的奇怪肉塊。

    因為太空虛了,所以想要極力填補。

    因為都不是她,所以總是徒勞無功。

    只剩不斷扭曲着畸形着瘋狂泛濫的血肉深淵,沉默無聲哀嚎着的全是痛苦,得不到自己愛人的痛苦。

    這麽想着,「五條悟」忍不住閉上眼睛,又長又煩躁地嘆出口氣,開始後悔剛剛被她很輕很軟地回吻一下時,腦子一空就直接答應下來的“留在客廳裏”。

    憑什麽那個老東西可以和她睡在一起,自己卻要留在客廳裏不許動。

    後悔死了。

    他剛剛就該吻到她哭出來,吻到她流血,再把她的眼淚和血都一滴不剩地咽進肚子裏。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無下限可以擋住一切物理層面上的東西,像層堅不可摧的殼一樣籠罩着他們,不允許任何其他東西靠近。

    但他和芙洛拉之間的聯系不一樣,他是以星之彩的咒力為生的,他們之間有着一個幾乎共生的【束縛】。

    因為夜色已經很深,芙洛拉大概也快睡着的關系。當「五條悟」嘗試再次以意識的狀态侵入她的生得領域,一下子變得非常容易。

    跨過那片燦爛浩瀚的星海之心,再次睜眼時,他看到芙洛拉正蜷縮着窩在五條悟懷裏,也不知道有沒有睡着。

    這種毫無防備的依賴感讓他感到一陣尖酸的嫉妒。

    伸手撥開她的散亂在軟褥上的長發,「五條悟」輕輕靠近過去,吻在她露出的後頸上。

    冰涼且意料之外的觸感,讓她吓了一跳。擡頭的時候,她正好迎接着面前戀人的吻,唇舌.交.纏出細微的水聲,吻得深且黏膩。

    前後冷熱大相徑庭的溫度,讓芙洛拉幾乎快要喘不上氣。偏偏小的那個還緊貼着她,肆意妄為地咬着她耳朵尖,半是怨恨着他的本體,半是興奮地對她說:“答應過你的啊,老子可沒有真的進來。”

    換而言之,這一切不過是發生在他們緊密相連的精神裏,是單純靠着刺激感官而産生的幻覺。

    混亂到接近瘋狂的幻覺。

    想說的話被親吻攪碎成嗚咽聲,她抱着面前的戀人,眼角被刺激出細微的眼淚,被五條悟擡頭舔掉。

    “小聲一點啦……”他說着,聲音黏黏糊糊的,像是纏繞在她身上的蜘蛛絲,“你也不想讓他發現吧?雖然老子是無所謂,發現了更好。”

    說着,外面的雲層似乎散開了,流瀉一地的月光像是發光的輕紗籠罩着芙洛拉。剝露出的肌膚被銀色冷光包裹着,新雪般幹淨柔潤。

    「五條悟」低頭吻過她的肩膀,吮吸着她此刻那些高亢且驚慌失措的情緒,全都吞進胃裏。他着迷地盯着她微微起伏的胸口,這才恍然覺得,原來今晚月色這麽漂亮。

    或冷或暖的吻與撫摸,接連不斷落在她身上。好像整個人都被淹沒進矛盾的海洋,一半冰涼一般熱烈,正在相互争搶着想要讓她更沉溺一些,希望她因為自己的存在而更快樂一些。

    太過混亂且超出芙洛拉理智範圍的情況,哪怕有一半只是來自于她腦海裏的幻覺,并非真實發生,也讓她難以承受,張嘴就已經是微弱而本能地叫喊:“……悟。”

    來自意識內外的同時回應,讓她有種格外禁忌的背德感。

    她下意識抓緊面前五條悟的衣服,将頭埋進他的胸口,小聲抽着氣,聽起來幾乎接近于哭聲的脆弱。

    “要親嗎?”他吻着她,仔細感受着她情緒的變化,“好緊張啊。”

    身後的少年則不甘寂寞,低頭咬上她的肩膀,手掌托着不分輕重地揉捏。片刻後,他似乎也有些意識不清了,幹脆抓着芙洛拉的手朝後,按在自己因為呼吸而起伏激烈的胸口。

    “我……”

    她話還沒說完,緊接着,芙洛拉忽然感覺到五條悟重重親了她一下,然後松開她,轉而起身走向門外。

    剛一出房間門,他不由分說地用禁畛将對方再次捆起來。

    “你有病吧?!”少年瞪大眼睛擡起頭。

    五條悟則雙手抱臂站在他面前,挑起眉角,表情似笑非笑。整個人被月光鍍着層格外透明的銀色,從頭發尖到眼神都是冰冷的。

    “咒力波動混亂成這樣,隔着門都吵到我眼睛了,在想什麽好東西?”

    差點忘了六眼的全自動掃描儀屬性……不對,那個小的怎麽可能忘,分明就是故意的!

    想到這裏,芙洛拉整理好衣服走出去,聽到小的那個毫不扭捏地怼臉挑釁:“當然是在想着她順便自己動手啊。”

    一句話聽得芙洛拉差點沒昏過去。

    雖然沒有說真話,但是這跟當面說“你女朋友真棒”有什麽區別,簡直是不相上下的糟糕!

    “你不是也這麽做過好多次嗎?”他一臉不屑,冰藍到妖異的眼睛上下一滑,扯着嘴角笑,“不然怎麽着,一起?”

    話一出口,五條悟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變得非常可怕。

    要是這個臉色是對着芙洛拉來的,她懷疑自己會被吓到腿一軟直接坐地上去。

    趕在世界大戰爆發之前,她連忙跑過去攔在兩人中間,一手一個按住兩個五條悟的胸口:“停停停,不準動手不準吵架,別把其他人吵醒了!”

    這要是打起來真是要命了,社死了。

    而且被這麽一通火上澆油,她根本不能把剛剛發生的事說出來。否則就算是夜蛾正道來了都拉不住五條悟。一發“茈”下去,直接連山帶村以及地底下的咒靈全都從版圖上三位一體消消樂。

    想到這裏,她先是轉頭對小的那個說:“你別亂開玩笑趁機搗亂了,好好休息。”

    然後又轉頭去親親大的那個,抱着蹭着把他拖回房間重新躺下,雙手雙腳纏住:“沒事了悟,沒關系的。他就是亂說來故意氣你的,別生氣了。”

    溫暖手掌撫摸着她的動作有些漫不經心,顯然是在考慮別的事。

    聽到她這麽說,五條悟先是頓一頓,然後意味不明地笑開,連帶着看着她的眼神也有些奇怪。明明依舊是熠熠生輝的天青凍藍,卻莫名積澱着一層無法看透的複雜暗色。

    “芙洛拉太掉以輕心了哦。”

    他的語氣聽起來異常平靜,也很輕飄,好像不怎麽認真卻又一字一句說得格外誠懇,甚至帶着點教師似的教導感:“他呢,沒開玩笑,是真的在非常認真想要‘一起抱你’。”

    察覺到懷裏少女的片刻僵硬,五條悟又笑起來,捉住她的手親了親。

    他這種突兀的笑,讓她聽出一種不知道該怎麽描述的危險感。

    果然,五條悟很快捏着她的指尖,繼續補充:“想想都是的吧。畢竟要是我和他境遇互換的話,我就一定會這麽幹。”

    “……悟?”在說什麽吓人的話……

    “哎呀,在瞪人家诶,吓到了?”剛剛才發表了三觀盡毀的無下限宣言的大白貓又開始熟練撒嬌糊弄,笑得很輕快的樣子,漂亮得是真在發光的眼睛看着她。

    “親親?”他說,眼簾半垂着眨了眨。

    于是芙洛拉聽話地湊上去親了親他,黏膩的吻一直持續到她迷迷糊糊睡着。

    不過即使如此,她還是時不時就要伸手摸摸旁邊,看看人還在不在,有沒有趁着她睡着的時候出去掐架。

    她可不想閉眼的時候還是好好的民宿,睜眼就已經躺在戰後廢墟上了。

    等到天不亮起來的時候,芙洛拉感覺自己簡直跟沒睡似的,困得頭疼。

    沒關系沒關系,她告訴自己。等這個任務結束了,他們就可以回家了。

    趁着天色還沒徹底明亮,慶典也還沒開始。他們幾個需要按照原來的計劃,分成三路去解決這個事件,而吞生半界是誘餌。

    也就是說,得有芙洛拉拿着吞生半界先過去。七海建人和五條悟則需要去各自守着另外兩處與“填生井”相通的出口。

    看得出對于這個安排,五條悟相當不樂意。

    尤其是當另一個自己還在嚷嚷着催促:“倒是快點把老子給她啊,誰想被大叔一直這麽捏着啊。”

    聽得七海建人由衷感覺,這個世界能撐到現在還沒被毀滅,都是因為芙洛拉死死攔着不讓。

    “沒事的,讓我拿着過去吧,等會兒見。”芙洛拉主動拿過那枚特級咒物,和他們揮手告別。

    拿着吞生半界來到那條隧道附近,天還沒亮。四周都是那種像是海水又像是夢境的深藍,讓面前的隧道看起來更加黝黑恐怖。

    芙洛拉剛要走進去,手裏的咒物光芒一閃,緊接着摟上她肩膀的是一只修長有力的手。

    “老子自己進去好了,你在外面等着就行。看到那群雜魚出來,就它們一口氣全收割了。”是很了解她的作戰方式的策略,和他們曾經在吞生半界裏的經歷的搭檔任務一樣。

    芙洛拉微微走神一瞬又很快恢複過來,點頭:“好的,你注意安全。”

    「五條悟」低頭看着她笑一下,飛快吻上她的嘴唇又分開,轉身動作輕快地閃進隧道裏。

    被猝不及防偷襲,芙洛拉再想後退已經來不及了,只能伸手摸了摸剛剛被他親的地方:“……這家夥真是。”

    沒過多久,芙洛拉聽到了來自隧道裏面的詭異叫聲,顯然是那群融合成一體的地縛靈已經上鈎了。

    知道五條悟和七海建人會在另外兩邊解決如果會有的漏網之魚,芙洛拉将自己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面前即将出現的敵人身上。

    扭曲粘連的怪物從井口爬出來,不斷湧出隧道外,像是一張鋪天蓋地血肉大網朝她包圍過來。

    她不慌不忙釋放出咒力,無數星輝蝴蝶立刻蜂擁而上,将面前的怪物灼傷出一個個空洞。

    銀色的尖刺武器被芙洛拉握在手裏,動作迅速而淩厲地隔開那些咆哮着朝她咬過來的畸形頭顱。

    一瞬間,剛剛還兇神惡煞的怪物在她面前骨肉齊斷,鮮血噴灑。

    先以【頹靈息】抽取對方的生命力,再用小心克制後的【堕降塵】将這群地縛靈畸變致死。

    即使察覺到不對以後,這群地縛靈已經開始迅速分離準備四散逃跑,卻還是被那些濃烈而詭麗的色彩全部吞沒進去,一次性大範圍解決。

    燦爛無比的星之彩,像是黎明前從神明手中變出的幻光,緩慢擴散游動在周圍,形成一道美麗而危險至極的帷幔。

    直到收手以後,芙洛拉低頭看着地上那片因為被星之彩淺淺籠罩過,于是從植物變異為肉蛇一樣扭動掙紮的詭異生物,有點遺憾地“啊”了一聲。

    她走過去,一把抓住那些口器裏長滿獠牙的畸形生物,掌心裏的【蝕】毫不費力地清除了它們。

    還有一些被星之彩籠罩過的植物,以及爬行的蟲子,哪怕只是觸碰到了一點點,都無可挽回地發生了不同程度的扭曲畸變。

    芙洛拉一邊努力清理着它們,一邊暗自想着,看來下次得更小心一點才行。而且針對【堕降塵】的咒力控制訓練也得抓緊推進。

    否則下次她要是一個沒控制好,咒靈被祓除就算了,連帶着周圍的空間都會變成一片無法再誕生生命的死寂之地。

    她拍拍手站起身,再次望向隧道裏,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卻沒有看到少年「五條悟」出來的身影。

    這讓芙洛拉有點奇怪。

    “我這裏已經結束了哦,你還在嗎?我們準備回去了。”她邊說邊繼續朝裏張望,還是沒有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

    怎麽回事?

    芙洛拉愣了愣,想起所謂的“誘餌”,其實就是需要「五條悟」主動釋放吞生半界的咒力,在不還手的情況下去吸引那些地縛靈們。否則一旦還手,會提前驚動那些怪物。

    難道是這個過程中,他遇到麻煩了?

    想到這裏,她連忙打開手機的手電筒用作照明,快步朝隧道裏面跑進去。

    沿着記憶裏的路線來到那口填生井邊緣,芙洛拉還是沒有看到少年「五條悟」的影子。

    張了張嘴不知道該叫對方什麽,她只能問:“你在這裏嗎?”

    怪了,到底去哪兒了?不會真是遇到危險了吧?

    芙洛拉邊想邊低頭朝井口下面望進去。裏面黑漆漆的一片,氣味難聞,有限的手機照明根本沒辦法将整個井的內部照清。

    “你還在嗎?別吓人啊……”

    話還沒說完,芙洛拉突然眼前忽然一花,緊接着是烙印在她嘴唇上的冰涼親吻。

    很詭異的,也許是因為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這個氣息和溫度已經變成了她熟悉的。湊近的時候,她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就警惕本能大起而避開。

    不過她很快又反應過來,想要後退,被一雙結實的手臂緊緊抱住。

    “老子再怎麽說也是幫了你的忙吧。那些東西又髒又臭的,老子還得捏着鼻子跳下去。”「五條悟」看着她,藍盈盈的眼睛中不加掩飾的癡迷與渴求翻湧着。

    聲音明明是強硬的,卻不自覺有種輕微的委屈。

    “親一下都不行?”他眼裏的想要已經壓抑到快發狂。

    該說不愧是記憶體和本體的聯系嗎?連撒嬌手段都一模一樣。

    芙洛拉這麽想着,還沒來得及說什麽,面前的少年「五條悟」已經再次吻了上來,動作中甚至是帶着戰栗的急切。他總給她一種強烈又極端的病态上瘾感,對于她的一切都是那麽貪求。

    “芙洛拉……”他這麽喊她,含着她的嘴唇吮吸□□,全身都因為興奮而僵硬着。

    “好了……已經可以了你。”她說,努力後退開。

    “沒好。也好不了。”

    忍耐太久又從來沒有得到過真正滿足的想要,已經讓他壓抑到早就痛苦的地步。這一個吻帶來的緩解雖然甜美,卻只是杯水車薪而已。

    他還想要更多。

    想要她的主動,想要她的全部。

    想要她的一切好脾氣與壞脾氣。

    想要她光芒四射的溫柔和不為人知的陰暗面。

    只要是芙洛拉……只要是芙洛拉,不管好壞他都樂意于照單全收,都是他的。

    還有她的愛情。

    吻又從嘴唇來到脖頸。

    還沒來得及落下,原本鉗制着她的人已經被一股看不見的外力掀飛出去,重重砸在身後的隧道牆壁上。

    外面是驚恐的伊地知,面色凝重的七海建人。

    以及臉色冷峻到可怕的五條悟。

    她滿腦子一片空白,條件反射地大喊:“快放帳!”

    黑色的帳将整個隧道都吞沒進去,留下弱小可憐又無助的伊地知還在外面。

    莫名其妙一起被關進去,只能被迫圍觀修羅場的七海建人:“……??”

    是被吓傻了吧伊地知,你最好有事。

    也是這時候,芙洛拉感覺到了有點奇怪,為什麽自己沒有同步感覺到痛呢?

    “まぁ,舍不得的吧,也知道不可以這麽做。”被無下限托停在原地的少年一點也沒有受到攻擊的痛苦,反而好整以暇地歪頭看着對方。

    這時候,七海建人注意到,他身後那些看起來格外可怕的破壞,其實也只是被無下限的咒力波動弄出來的。

    “畢竟現在這裏可沒有人能對別人用反轉術式,你也不敢真打老子。”少年帶着清晰挑釁地說着。

    “是嗎?”五條悟冷冷吐出一句話,手上咒力操控帶來的絕對控制力讓少年毫無掙脫可能,只能被重新塞回吞生半界裏。

    特級咒物是幾乎不會被摧毀的。

    換而言之,可以關進去随便打。

    閃着刺眼藍光的懷表模樣被五條悟控制着,被一記咒力輸出直接轟飛到隧道盡頭,炸開讓人耳膜欲裂的恐怖轟鳴。巨量的音波幾乎能讓人清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都在被穿透。

    過于強橫的破壞力讓整座山都在随之顫抖,泥土和石頭不斷脫落,崩塌。

    七海建人感覺有些不對勁:“五條先生,你這樣會把這座山都炸塌的。”

    “這樣啊。”他回答,可是聲音聽上去既不感興趣,也沒有任何溫度,“可是這次不行。”

    “我已經忍太久了,沒打算就這麽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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