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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7章 花與他
    第97章 花與他

    結束完今天的最後一個任務時, 已經早就錯過正常的飯點時間。

    暮色的深藍從東方天際線一直覆蓋到整座城市的每一個地方,像是一場寂靜無聲的海嘯。穿着深色衣服的行人則是一個個帶着暗淡咒力光輝的單薄幽靈,在六眼的視野裏來往不定。

    伊地知去酒店停車場裏開車出來的時候, 五條悟正一個人站在街邊拿着手機, 打開INS一眼便看到了芙洛拉在任務地名古屋剛發出的照片。

    是她在谷子店前, 和五條悟等身漫畫立牌的合照。以及一張由店家貼在立牌胸口的紙條, 上面寫着“立牌只為展示所用,請勿親吻!!”。

    配文:“聽說五條老師在外面被聚衆強吻了【悲】。”

    【不愛熊貓是你沒品】回複:啊?你什麽時候改名叫“聚衆”了?

    芙洛拉:“……mua的,你贏了。”

    後面緊跟着一群人在評論區“哈哈哈哈哈哈, 愛看, 能不能每天更新,我想看你們仨的日常”。

    【野薔薇】:不要你們仨啊!!三個人的形态太擁擠了吧, 而且有個連人都不是!

    【不愛熊貓是你沒品】:不是人怎麽了?!人類都很惡心!熊貓才不屑于變成人!

    【芙洛拉】:重點難道不是我根本沒有強吻五條老師嗎?!明明是他自願的!

    【不愛熊貓是你沒品】@五條悟,又幸福了, 悟。

    【九十九由基】:@五條悟, 又幸福了,條。

    【夏油傑】:@五條悟, 又幸福了,五。

    【芙洛拉】:……我要屏蔽你們, 所有人。

    【三輪霞】:不要啊前輩!!我真的很愛看,我幸福,是我在幸福!

    【與幸吉】回複【三輪霞】:我說,好歹也看看我的消息……

    還沒來得及回複評論區的接連艾特,緊接着跳進五條悟手機裏的是本家打來的電話, 仍舊帶着期待地問他近期回來的具體時間安排, 那邊好提前準備以及派人來接。

    還在五條悟用不帶情緒的單音節,有一搭沒一搭地敷衍着時, 他的視線忽然捕捉到一抹格外鮮亮瑰麗的熟悉色彩。

    此時天空依舊将暗未暗,濃稠到凜冽的藍色湧動在空氣裏的每一寸。而那團耀眼到格格不入的星輝就這麽毫無征兆地出現,像是整片銀河直接撞進了幽寂沉默的深海裏。

    “老師——老師!等等我!”芙洛拉抱着盒子朝他跑過來,邊朝她揮手邊嘴裏不斷念着,“趕上了趕上了……差一點我就以為你們要走了……累死我了。”

    沒有打傘,這時節的櫻花多得比雨水還要泛濫,芙洛拉直接跑過來。

    那些沾在她頭發和身上的花瓣因為受到咒力影響,同樣開始呈現出類似星之彩的光芒,仿佛給她挂上了滿身玻璃糖紙剪成的碎屑,每一片都在他眼裏熠熠生輝,像個色彩斑斓的鮮活春天。

    大概是因為太驚訝,五條悟一時間沒能說出來話,甚至下意識伸手勾起眼罩重新看了看她,天青凍藍的眼睛裏滿是茫然:“……芙洛拉?”

    不是在名古屋出任務嗎?

    她喘着氣點點頭,擡了擡懷裏的盒子,臉都被風吹紅了還笑着:“是時令口味年輪蛋糕的今日最後一個,被我搶到了!”

    有車從無光的街角拐出來,正好是在芙洛拉站在的那條車道上。

    五條悟很快伸手将她一把拉近過來,這才像是終于回神了,将眼罩重新戴回去,替她理掉頭上的櫻花,掌心摸在她有些發紅的臉上,感覺格外冰涼:“不是剛剛還在名古屋出任務嗎?什麽時候過來的,都沒一個人提前跟我說。”

    “任務已經結束了呀,我怕來不及趕上,就麻煩了憂太幫忙和輔助監督交接來着,他知道我要出來。我們商量好了。而且生日驚喜怎麽可以提前透露。”她眨眨眼睛,笑着回答。

    “這是四月份,哪有什麽生日?”

    “給老師補上的生日呀。”

    因為自己之前一直處于類似失魂症一樣的狀态,錯過了五條悟二十九歲的生日,芙洛拉早就想要找個機會單獨給他補上。

    “老師這會兒是要去哪裏?”她探着身子看到将車開到街角停下來的伊地知。看起來他很理解這邊正在發生什麽,所以完全沒有要來催促打擾的意思。

    “回學校,等會兒和夜蛾大叔有個見面,不過不會很久。”

    五條悟說着,低頭吻在她額頭上,又用鼻尖碰了碰她的,順便把她背的背包和蛋糕盒都拿過來自己拎着,笑起來:“要跟我走嗎?”

    “好啊。”

    她以為五條悟會讓她在自己的教師辦公室等她,卻沒想到,回到學校以後,他就直接将自己的教師公寓鑰匙給了她:“我先帶你過去。”

    “那鑰匙是?”既然都帶她過去了,給她鑰匙好像沒什麽必要。

    “直接給你了的意思。”

    “給……我?”

    “不是應該的嗎?”

    說話間,他們已經來到了教師公寓樓。

    比起學生住的單間宿舍,給教職工們準備的獨居公寓面積會相對大一些。不過目測的話,五條悟這間分配下來的教師公寓估計也就不到五十畳的大小,整個加起來和六本木那套公寓的客廳差不多。

    還沒從第一次來到男性房間裏的震撼裏回過神,芙洛拉感覺自己被揉了揉頭:“吃飯了嗎?”

    “已經吃過了。老師呢?”

    “還沒呢。不過我先去找一趟夜蛾大叔,等會兒回來吃蛋糕好啦。”

    “等一下。”

    她說着,從背包裏拿出自己買來準備當明天早飯的金槍魚玉子燒大飯團:“先吃點這個墊一下吧,下車的時候買的,正好還熱。”

    “好哦——我很快回來,自己先在這裏玩兒一會兒好了。”說着,五條悟拿過飯團,還順手捏了捏她的臉,很快離開了。

    房間裏一下子就只剩她一個人。

    考慮到動物奶油非常容易融化,芙洛拉先将蛋糕放進冰箱,然後去窩在沙發上看了會兒動漫。

    兩集結束後,天色早就黑透了,她擡頭活動下脖頸,這才開始打量起整個房間。

    很簡練的風格,沒有多餘的裝飾或堆砌,凡是能看到的都是家居用具裏常用且昂貴的東西。

    而且看得出床和沙發應該都不是高專校內原本配置的,因為那麽誇張的大小,實在太過适配五條悟的身高了。窗臺上擺着她送給他的茉莉花,廚房看起來也很幹淨,一看就是不怎麽用的樣子。

    畢竟他經常出差,直接在外面吃飯會方便很多。

    木桌上有本攤開的書,芙洛拉看了一眼,發現是她很喜歡的那本《沉默的羔羊》。

    沙發上搭着幾件衣服,都是明顯洗幹淨也烘幹過,不知道為什麽沒來得及收納就直接放在那裏的。

    芙洛拉幫他把幾件衣服拿到卧室區去放好,後退時不小心撞倒了床頭櫃上的瓶子。

    她連忙撿起來,目光瞥見上面寫着“茉莉花清香情.調氛圍”。

    這是什麽東西?

    不像是用來喝的吧?廣告詞好奇怪。

    芙洛拉有些疑惑地仔細看了看透明瓶身上的包裝,終于意識到自己拿的是什麽,正手忙腳亂試圖放回原處假裝沒有看到,身後卻忽然傳來她最熟悉不過的聲音:“是靠左一點的位置啦,那才是我原來放的地方,要幫忙嗎?”

    她吓了一跳,手裏的瓶子瞬間又掉在地上,同時猛地轉頭看向聲音來源,整個人都緊繃起來。

    五條悟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回來了,正雙手抱臂倚在門框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臉上笑意明顯:“吓到了呀?”

    “誰……誰讓老師你進來都沒聲音的。”她緩了會兒才找回自己的神智,“我又看不到後面,突然有人說話就是很吓人啊。”

    “只是這個原因而已嘛?”他說着朝她走過來,同樣蹲在她面前。

    即使這樣的情況下,她還是比他矮了一截,整個人都被籠罩進他高大身軀的濃烈陰影裏。

    很奇怪的。

    也許是因為剛剛看到了讓人尴尬的東西,也許是因為她心虛或者別的什麽。明明依舊是他,依舊是五條悟,是這個世界上她最信賴也最喜歡的人,可她就是克制不住那種身體本能帶來的輕微戰栗感。

    那似乎是一種生物基因裏帶來的本能與天性。

    她從他身上感受到了某種無法形容的危險氣息,心跳加快的反應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太過喜歡眼前這個人的情緒造成的,這實在很難分清。

    而當五條悟掀開眼罩,被六眼的目光毫無阻隔地鎖定時,芙洛拉感覺自己就像是被強光燈籠罩住,一動也不敢動的鹿。

    似乎是注意到她此時的反應,五條悟眨眨眼睛,湊近過來聞了聞她,從動作到神态都非常像貓:“你在緊張嗎?”

    芙洛拉一瞬間沒能接上話。她在想這個人的眼睛怎麽能在昏暗的環境裏亮得像在發熒光,是因為反轉術式持續不間斷的關系嗎?

    “好像……也不算。”她跟着眨眼睛,“就是……有點尴尬。剛剛那個……我是說,我本來是來給老師放衣服的,不是故意要進你房間看到……”

    “是嘛,被看到尴尬的東西了诶。好像應該害羞的人是我吧。”說着,他微微低着頭很歡快地笑起來,看起來心情很好,完全沒有任何尴尬的意思。

    所以說“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別人”這句話是有道理的。

    但其實仔細想想也沒什麽大不了。

    都二十九歲的成年男性了,有這些用來取悅自己的東西很正常。他又不是在房間裏藏了個活生生的人,被她當面撞見出軌。

    這麽想着,芙洛拉試圖拿出“大家都是成年人”的平穩态度,略過這件尴尬的事。

    結果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腦子一抽就張口成了:“為什麽那種東西都有茉莉花味啊?搞得我還以為是喝的。”

    她感覺這個問題已經很炸裂了。

    可沒想到五條悟在笑了一陣以後,給出的回答更炸裂:“人家專門找的呀。想着會不會是接近芙洛拉身上的味道來着,找了很久才買到這個味道的。”

    芙洛拉:“……”

    他剛剛是不是領域展開了,不然為什麽她感覺自己已經快要喪失思考能力,破碎的語言神經只來得及重複:“像我……?”

    “因為芙洛拉身上總是有茉莉花味嘛。”五條悟盤腿坐在她面前,像是在體術課教學那樣,連那種輕松愉快的态度都一模一樣。

    那麽漂亮粉潤一張嘴卻持續不斷在對她輸出王炸:“畢竟是做這種事诶,雖然是自己動手,但還是會忍不住一直想着你呀。所以就想找點有芙洛拉類似氣味的東西,可惜……”

    他邊說邊回憶一下,撇撇嘴表示:“用了以後發現也不是很像。只能說勉強将就一下。”

    說着,他仍舊保持那個絕贊體術課教學姿态,眼簾半垂不垂,雪白睫毛顫得人心肝都在抖,嘴角勾着的笑好看到讓人神志不清:“有在聽的吧?要我給你做個急救措施嘛?”

    一句話把她從漫長的憋氣裏喚醒過來。好像是剛剛受到的沖擊太大,所以腦子卡頓到連呼吸都忘記了。

    “我……”

    “那還是搶救一下吧。”

    說完,在芙洛拉猛然瞪大眼睛的表情裏,五條悟單手捏住她的臉,低頭吻上來。

    先是含住唇瓣吮了會兒,安撫性地舔舔,然後就不由分說把舌尖伸進她因為驚愕而張開的嘴裏,很快攪動出暧昧又清晰的聲音。

    他和黑夜一樣無處不在地包圍她。

    親吻途中,五條悟見她是真的快要喘不上氣,終于短暫放過她,轉而去吻她頸動脈上的那層薄軟肌膚:“不說點什麽嗎?”

    怎麽想都是昏厥了,發瘋了,腦子都被這個帶着強烈窒息感的吻給攪亂成一堆泡泡了。

    所以她才會膽大包天地說一句:“那……要我幫老師一次嗎?”

    話剛說出口,她感覺自己被五條悟強迫着仰起頭,又深又狠地吻在嘴唇上,被絞住的舌尖用力到舌根都發痛的地步。

    “真敢說啊你……”他壓制着芙洛拉的姿态,幾乎和蛇類壓制着自己渴望進食的獵物沒有區別。太沉的體重弄得她動彈不得,即使隔着完整的制服也能感覺到體溫的異常變化。

    “嗚嗚——那……不要嗎?”

    又被咬住吻了一會兒,她聽到五條悟說:“這可是你主動要求的。”

    下一秒,她被整個抱起來挂在他身上,兩人一起坐在卧室陽臺內側的寬敞沙發椅上。

    房間裏從始至終沒有開燈,只有一線外面的燈光流淌進來,烙印在他自己解開了制服與貼身襯衫以後,露出的上半身。冷白色的肌膚光滑到毫無瑕疵,肌肉輪廓飽滿分明,在光影的描摹下撐起明顯起伏的溝壑。

    他親吻着懷裏的戀人,擁抱着她的動作幾乎和禁锢沒有區別,充滿矛盾的掠奪與安慰,似乎是實在控制不住。

    伸手捉過芙洛拉環繞在他肩頸上的手,雪白齒尖咬住她的手套一點點扯下來,再揉成一團抛開。他握住她的手,低頭吻在她掌心裏,甚至輕輕舔了下。

    像貓,像雪豹,像一切故意溫順讨好,只為了得到自己心裏最渴望獎勵的大型掠食者。

    光線穿過落地窗時,将那盆茉莉花的影子也跟着牽引進來,正好落在五條悟膚色冷白的胸口上,緊貼着心髒的位置,随着他的呼吸不斷起伏着,像是他跳動的心髒。

    “都交給你了哦。”

    他說着,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上:“想怎麽做都随你。”

    嘴上的話是服軟又順從的,不設防的身體也是。

    可五條悟看着她,視線壓抑滾燙到讓她根本不敢有任何對視接觸,微妙的熱感從他身上傳染到她。

    被捉着手引導向下,摸上金屬搭扣咔噠一聲解開的時候,芙洛拉感覺自己像是在解開什麽束縛在高危兇獸脖頸上鎖鏈。

    天真的善良需要讓她付出整個自我作為代價,去填補對方不知滿足,貪得無厭,欲壑難填的內心。

    帶着茉莉花香氣的冰涼稠液被倒在她手裏,更多的則順着她的指縫不斷往下淌,散發出清晰的花香氣味。

    芙洛拉聞了聞,小聲評價:“這不是挺像的。就是茉莉花的味道呀。”

    五條悟懶着調子應一聲,聲音很沉,像是浸透着充滿鹽分的水:“因為你在吧。”

    一句話讓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熟透了。

    不過緊接着她才知道,這只是個開頭。

    因為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早就完全超出她的想象。

    五條悟就這麽和她半擁半抱着坐在那裏,她卻完全不知道該往哪裏看。視線裏不是他漂亮俊美的臉就是被不加遮掩的上身。比任何雕塑模板都要鮮活色氣的身材讓人想不看都難,但是看了又覺得好難為情,臉紅到快滴血。

    房間有這麽小嗎?

    她不管看向哪裏都繞不開對方。

    所有注意力都被這種強勢到不講道理的美麗與極致性.感擠到一邊去,藏匿在往日密不透風衣服下的身軀,每寸肌膚與肌肉線條都充滿了濃烈而尖銳的荷爾蒙,被不加掩蓋地展現在她眼前。

    有種沖擊力過強,無法思考也無法呼吸的錯覺。

    慌亂低頭時,她聽到五條悟又提醒,帶着低低的,沙啞的笑意:“這麽低着頭的話,是打算一會兒要看着嘛?”

    她立刻條件反射地擡頭,被對方專注到禁锢的視線牢牢捕獲,渾身都開始止不住地僵硬戰栗。

    “怕就別看了。”他說着,摟着她到懷裏安撫性地親了親,手上動作倒是一點也不含糊,引導着她去握住自己。

    真實接觸到的瞬間,芙洛拉聽到他喉嚨裏溢出一道短促的嘆聲,很低也很啞,像是沾着水的絲絨,撩得人心猿意馬。

    而她在震驚與空白之餘,滿腦子都是——“等等這個感覺不太對吧?我摸到的真的不是剛剛那個塑料瓶子嗎?這什麽漫畫裏跑出來的阿姆斯特朗旋風噴射阿姆斯特朗炮啊!這它喜久福的是人類該有的??最強真的不用什麽都強啊?是打算拿來找個支點撬起地球嗎?!這是人間刑具吧絕對是吧!”

    還在她瘋狂腦內刷屏“這一定有哪裏不對”的時候,忽然被咬了一口脖子:“……你在走神?”

    “我在震驚老師可以撬地球。”她脫口而出,瞳孔地震。

    一句話引得五條悟沒忍住,貼在她耳邊笑個不停,間或夾雜着沉重的呼吸,帶着明顯潮熱感的發絲掃弄在她頸窩處,弄得她癢癢的。

    “哪有那麽誇張嘛。”五條悟咬着她的鎖骨肌膚,勉強算作一點甜點般的安慰,去撫平心裏越發高漲的绮.念,“加把勁吧?不然要這樣一動不動地坐在陽臺一整晚诶。”

    芙洛拉:“……”這不是正在努力嗎?

    過了片刻,她邊回應着對方的吻邊小心問:“是……不太好嗎?”

    畢竟她沒辦法自己判斷這種事。

    而五條悟則半眯着眼睛,呼吸得深深淺淺,摟着她的動作明顯有種不自覺地急切與強制。

    茉莉花的影子貼在他胸口,像是夜裏漲潮的海浪,随着他情緒的波動而起伏得越發激烈不安。

    平心而論,芙洛拉的動作是在太稚嫩太青澀了,甚至比不上他自己動手的效果。

    但也恰好因為是她,那就已經足夠了。

    那是對五條悟而言,最致命的瘾.藥。

    蒼白弱光籠罩在她身上,将她的皮膚塗抹出一層瓷器釉質般的柔潤,讓她看起來比任何時候都像是一朵新瓷雕出來的花。

    她坐在五條悟腿上,緊貼着他,一切的聲音、溫度、氣味,甚至是每一次地視線相觸與動作,掌心的溫度與細膩觸感包裹着他最脆弱的地方盡力撫慰。所有的一切都完美得不可思議,早就遠遠超過了以往那些貧瘠的想象。

    不知道過去多久,似乎已經很久,芙洛拉感覺自己的鎖骨和嘴唇都被他咬得有些發麻的疼痛。終于在親密的吻中,她察覺到他驟然改變的呼吸頻率:“老師?”

    他抓着她的手握得更緊,牙齒咬住她的耳垂傳來有些尖銳的刺痛,氣息和聲音都滾燙得吓人:“……快一點。”

    她笨手笨腳地照做,卻又無意間望進他此時的眼睛裏。

    像是攪亂的熒光藍海,波瀾着沸騰着,叫嚣着想要将她淹沒,抓住這個唯一的祭品。想要将她活剝生吞,連皮帶骨,一口不剩地全部吞下去,連靈魂都得完全是屬于他的。

    高高在上的神子被纏繞上滿身欲.色,被月亮和雲流環繞着墜落人間,連額頭上的雪白發絲都沾上清晰的汗水。

    她被五條悟此時的模樣弄得也開始神志不清,低頭去吻他不斷有好聽聲音溢出的嘴唇,試探性地叫他:“悟。”

    他驟然睜大眼睛,一把扣住她的後頸,将她更深地壓向自己。

    她在六眼裏清晰看到了自己,被一片激烈湧動的藍色密不透風地包圍着,随時都會被淹沒進去的樣子。

    茉莉花盛開在房間裏,散發出一股極為濃烈又靡.豔的特殊香氣,沾得兩人滿身都是。

    他在最後一刻似乎是有些失控了,連按住芙洛拉吻上去的動作都是帶着從未有過的急切,身體僵硬得不像話,力氣有些收不住,讓她幾乎感覺到了後頸的疼痛。

    一種奇異的放空感浮現在他天青凍藍的眼睛裏,像是短暫餮足的貓。

    緩了兩秒後,五條悟有些惬意地嘆息着,歪着頭重新望向芙洛拉,看到她正發呆似地盯着以及手裏狼藉一片,黏黏糊糊的樣子。

    “好多啊……”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麽說,大概是真的震驚到腦子都丢掉了,所以只能誠實的客觀描述。

    下一秒,她感覺自己被咬住了嘴唇。驟然湊近的藍眼睛裏是剛減弱又再次激烈起來的冰藍海焰,融合的呼吸間,她聽到五條悟對她說:“晚上留下來。”

    她微微睜大眼睛。

    他笑了笑,看起來危險得要命,從眼神到聲音都是濃烈的性.感:“生日禮物,還沒給全吧。”

    而她向來是拒絕不了這個人的,只能點頭。

    月亮沉沒到春夜深厚冰涼的烏雲中去。

    接下來的幾天,依舊是任務不斷,時不時就要加班,所以難得空閑見面的忙碌生活。

    等到結束任務回到公寓的時候,意料之中的一大堆快遞。

    除了一部分是芙洛拉之前買來打算裝飾房間的,剩下的全部都是五條悟給她買的各種東西。

    剛把這堆東西搬進玄關裏,門口再次傳來開門聲。

    “老師?”芙洛拉擡起頭叫一聲,看到深色大門只是半開幾秒就又重新關上,根本沒人進來。

    她感覺很奇怪。

    因為提前打過電話商量過明天要回本家去,所以五條悟明天開始會和她一起休個短暫的假,今天将一長串任務結束後就會立刻過來。

    但是這個開了門又不進來,只是在門口虛晃一槍就迅速重新退出去是什麽情況?

    難道出事了?

    想到這裏,芙洛拉連忙放下手裏的東西,跑過去重新打開大門。

    此時五條悟正站在外面走廊上,側對着家門口的方向接着電話,暫時沒說話。一旦沒了平時那種輕佻慵懶的笑意在臉上,他整個人就顯得非常有壓迫力,尤其是那個身高。

    漆黑的高領制服包裹在他身上,像是屏障那樣,整個走廊亮起的暖色調燈光絲毫沒有溫暖到他,似乎和一切事物都充滿距離感的模樣。

    聽到她開門的聲音,五條悟轉頭朝她勾下眼罩眨了眨眼睛,很短暫地笑了下,示意她沒關系,先回家去等他。

    芙洛拉猶豫一會兒,比了句口型:“不進來打電話嗎?”

    他搖下頭。

    一旦不再和她說話,剛剛那種格外冷冽尖銳的神情就立刻重新回到他臉上,再次開口時的聲線也平直得毫無情緒,聽得人頭皮發麻的畏懼。

    這是發生什麽事了?

    芙洛拉回到門內,沒有關門,只虛掩着。收拾東西的時候,她還會時不時朝門口望一眼。

    十分鐘不到,五條悟重新開門進來。脫鞋是第一個步驟,扯開眼罩是第二個。

    等到芙洛拉跑過來伸手準備抱住他的時候,巨大一個人直接壓下來斜着挂在她身上,嘴裏哼哼唧唧,聲音也輕輕蔫蔫:“回來了哦。”

    像極了那種在外面威風凜凜橫掃千軍,不高興了就直接一拳幹翻整個破爛世界,好像永遠有用不完的精力的神奇貓貓。

    回了家以後,終于可以無所顧忌,将所有習慣性藏着掖着遮掩完美,不會給任何外人展露的疲憊模樣全都呈現她面前。

    誇張的東倒西歪并不一定是真累垮了,畢竟在高層已經被洗牌的如今,五條悟再也不用像以前那麽沒日沒夜地奔波勞累。

    所以這種帶着刻意,帶着類似撒嬌般心态的行為,除了的确有累到的成分,更多是心知肚明不管他怎麽樣,都一定會被芙洛拉無條件包容的得意。

    而這種熟悉的反應也讓芙洛拉放下心來。

    “歡迎回來,老師辛苦了。”她穩穩抱着懷裏的大貓咪,非常溫柔地摸摸五條悟的後背,順便側頭親了他頸側一口,引來對方一陣低低的笑聲。

    “要我抱老師進去嗎?”她也跟着笑。

    “真的假的?”他微微偏頭看她一眼。在得到肯定的答複以後,那雙藍閃閃的眼睛旋即轉了轉。

    緊接着,五條悟毫不客氣地雙手摟住自己女朋友,超級大個子的人像是瞬間軟成面條,一直朝下滑:“好累哦好累哦!都快進家門了還要被總監部的臭老頭煩。那種帶着晦氣的電話當然不能進家裏來接。あぁあ——就知道該是時候送點我們這邊的人進去內部清理一下。不過也快了,我已經在安排了。”

    “總之超級累超級餓,又是坐了一天的車和飛機,而且便當和飛機餐都很難吃,搞得人家渾身上下都在痛啊……”

    “好哦好哦,那先把老師抱過去,我們直接點外送?做飯好累就不要做了。”

    說着,芙洛拉彎腰摟在他腿彎試了試,然後用足十成十的力氣才将這只一米九五的超級巨型貓咪整個公主抱起來。

    那一瞬間她自己都震驚了。

    “哇——竟然真的可以做到诶!被女朋友抱起來好開心!三二一,看鏡頭,準備拍照哦!”

    “……不要在這時候逗我笑啊!”

    好不容易将這只巨重的實心貓坦抱着走向客廳,放在沙發上。路過冰箱旁邊堆着的那些快遞,五條悟轉頭看了看:“是我給你買的那些吧,還沒拆嗎?”

    “沒有。我也是剛到家來着。”

    “那一起來拆吧,裏面有人家給你買的好東西!還有這個,差點忘了。”

    “???”

    她還沒疑惑完,忽然見他從上衣口袋裏摸出一個PIAGET的首飾禮盒,緊接着抖出來的是一條纖細漂亮的項鏈。整體是玫瑰與鑽石的元素,顏色是溫柔燦爛的玫瑰金,在燈光下簡直閃閃發亮。

    “怎麽突然送這個?”芙洛拉有些愣。

    “下午路過商場的時候看到了,感覺應該跟你挺搭的。”他語氣随意,順手将項鏈給她戴上,指尖撥弄一下那枚玫瑰吊墜,理頭發時還有意無意地沿着她的鎖骨輕輕滑過。

    伸手挑了挑她脖頸上的那條細鑽項鏈,搖搖晃晃的吊墜懸晃在她衣領尖的位置,像是在把玩着她的心髒。

    “喜歡嗎?”他問。

    “很喜歡。”芙洛拉回答,親吻他的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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