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不愿深究
蒋婉盯着我，眼神冰冷。
自从蒋氏集团东山再起，我发现我开始看不懂蒋婉。
她变得心思细腻，没人能猜到她想的究竟是什么。
“你居然能做到这么大度？”她逐渐逼近，扯着我的衣领强迫我靠近她。
“不过这样也好，你乖乖做蒋氏集团总裁的丈夫，扮演好的你角色，顺带……我还愿意帮你解决些小麻烦。”
说完，她松开我，我随之瘫坐在地。
疼！
胃疼，心也疼。
在那场我期盼已久的婚礼上，我和蒋婉牵着对方的手在证婚人面前发誓。
不论贫穷富贵、生老病死，我们都会不离不弃，永远守在对方身边。
没想到，永远在我和蒋婉身上，居然只有八年。
听着汽车引擎的声音，我知道蒋婉走了。
毫无疑问，我成功了，同时也输得彻底。
这一晚，我仍旧没有丝毫睡意。
天一亮，我直奔医院。
院长奶奶被转到病房，也更换了更好的药物，就连保育员都说院长奶奶的情况好了很多。
我坐在院长奶奶的病床边，看着她老人家消瘦的脸颊，忍不住红了眼。
这个小老太太为孤儿院的孩子们操劳一生，为什么她没有一个安详的晚年？
那双布满皱褶的手，覆盖在我手上。
“小晏，别为我担心，我年纪大了，总归会有这么一天。”
我汹涌的悲伤无法抑制，趴在床边无声哭泣。
这一刻，我不知道是在哭院长奶奶辛劳的一声却不得善终。
还是在哭我期盼已久的婚姻戛然而止。
我只知道，如果这股汹涌而来的悲伤不发泄出来，我可能会疯。
听着院长奶奶断断续续的安抚，我竟然睡着了。
等我醒来，保育员在一旁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院长很心疼你，还说让我找个机会跟你聊聊。”
“她知道，你是个报喜不报忧的孩子。”
我转头看向病床上的老人，笑了：“让她老人家放心，我很好，为了她还有孤儿院的孩子们，我会好的。”
会好的，为了我自己，也为了我在意的人。
晚上我本打算回到公寓，先把东西整理一下。
没想到公寓的密码锁已经换了。
不用想，应该是蒋婉做的。
她迫不及待的让我回到曾经属于我们的家，证明我并没有脱离她的掌控。
既然这样，我也只能先回去。
刚回到家，我就接到蒋婉的电话。
“今天我出差，晚上不回去，你在哪儿？”
蒋婉出差也会向我报备？
她突如其来的改变，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我在家。”
电话那头传来她的嗤笑：“也对，你的东西我都派人送回家了，你自己看着整理，对了……好好吃饭，你太瘦了。”
看吧，如果是她放在心上的人和事，她能注意到变化。
我乖顺的回应：“好，你早点休息。”
没等蒋婉回应，我抢先一步挂断电话。
究竟是出差还是和勒然在一起，我无意深究。
深究也没用。
……
蒋婉出差的这几天，我难得清静。
只是林然去找我才发现我搬走了，念叨我很久。
我约他在咖啡听见面。
看到我，林然笑的像个傻子：“晏哥，几天不见你气色好了不少，是不是蒋婉没再继续纠缠你了？”
我故意转移话题，提起黎钧老师。
“之前黎钧老师就跟我提过，想让我加入他的工作室，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林然没什么主意，点头同意：“听说这位黎老师在国际上名气不小，要是晏哥你能加入他的工作室，肯定不愁没工作。”
“不过我嘛……”他瞟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我能理解林然的想法，跟在我身边确实赚的不少。
但工作并不稳定，之前接了一单生意赚的钱，也没能让他彻底闲下来。
“这样，你继续跟在我身边做助理，我按照底薪给你发工资，提成另算怎么样？”
对于林然而言，一份稳定的工作不仅仅能给他提供收入，更多的是一份底气。
更何况他现在有了孩子，自然要为孩子多多考虑。
我看他要拒绝，摆了摆手：“跟我不用客气，只是我以后可能会不分时间联系你，你确定你可以？”
如果林然还有更好的出路，我自然不会阻止。
“没事，现在小曼的情况已经很稳定了，她也同意我出去工作，不要整天围着她转。”
“她说看见我就觉得烦！”说着，他尴尬的笑了笑。
我无奈摇头，心底却泛起一阵酸楚。
刚刚和蒋婉结婚的时候，我也幻想过我们会孕育后代。
不为继承家业，不为后继有人。
只为生下一个像我或像蒋婉的孩子，那是我和我最爱的姑娘的爱情结晶。
我会小心呵护她们娘俩。
起初，蒋婉看似无意的使用措施，我就问过她想不想要个孩子。
她推脱说蒋氏集团正在关键时刻，如果她怀孕势必会影响公司发展。
我答应，同时也心疼她。
后来我才知道，一个她恨之入骨的人，怎么可能配拥有和她的孩子？
“晏哥？”林然的手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回神，朝他点头：“你刚刚说什么？不好意思，我走神了。”
林然一脸担忧：“晏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摇头：“别胡思乱想。”
有些事，我知道，林然不需要知道。
“那行，你可别忘了去医院复查的事，你要是不去，我就让小曼给你打电话！”
“你是不知道，自从怀孕之后，她的情绪波动特别大……”
听着林然滔滔不绝讲述小曼怀孕之后的种种趣事，我脸上悄然浮现一抹笑容。
这一坐，就是一上午。
如果不是小曼打电话给他，林然还不愿意停下。
跟林然分别后，我突然没了目标。
茫然的走在街上，看着形形色色的路人出神。
以前我在勤工俭学之后，也喜欢在街边看路人。
看他们的嬉笑怒骂，看人生百态。
那些都是我不曾拥有过的，我无法体会，只能从路人的神情和反应代入自己。
可如今，我也成了路人之一。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还是当初的我，没有一步错，步步错。
停下来的时候，我接到黎老师的电话。
黎老师问我考虑的怎么样，是否决定加入他的工作室。
我想了想，决定找个时间跟黎老师当面说清楚。
老师也同意，表示他最近正好有点事，所以约定好时间会再联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