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网后,因为情况太恶劣,再加上这个时代严打,主团团伙执行的死刑,参与人员档案上被记了一笔,严重者径直被厂子/单位辞退,轻者缩着尾巴做人。
登报的时候,还出了团伙中一个女人的抽象画。
主角团伙里,就这个女人跑了,下落不明,还卷走不少钱票。
不过,后续抓捕一事,乔钰并不关心。
她在看房子。
这是杨家搬家后住的房子,以赌场团伙的脉络,高价卖出。
她早就盯准了这起团伙,在派一个中间人去交涉时,顺带给公安局那边通风报信。
交易刹那,公安同志撞门而入。
她不仅一分钱没损失,收获了这间院子,还争取来了功勋。
一举两得。
在京市,她有了两间院子,郊区那间因虎妞的原因,没出租出去,而是让退伍军人暂时住着守着,之后祖国发展起来,再做打算。
挨着军区大院的房子,她给租了出去。
她露面后,大院儿里其他人才知道这间院子真正的买主是谁。
众人哗然。
“所以杨家这一遭,是周师傅他妈出的手?”
“人经常进出军区大院,她男人可是这个。”说话人比划了下。
也不知比划了什么,但其他人都听懂了,皆是倒抽冷气声。
众人心底有了个底儿,别看周军两口子面善,一副好欺负的样子,但背后有人啊!
尤其是乔钰,看着挺漂亮的姑娘,没想到是周军后妈就算了,还挺护着继子不说,彪悍得一批。
房子一过户,处理好,论文也交得差不多了,军区医院也将她的特殊职位定了下来。
六月份,华夏一重大通知公布,乡下的知青们迎来了黎明。
恢复高考。
高考时间定在七月。
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准备。
各大城市废品回收站挤满了人,是为了找高中书籍备考。
当初以为书本废了,上了高中也没出路,现在又一窝蜂往废品站和学校涌,资源一下子紧张,达到前所未有的地步。
红旗生产队。
知青院已经有几起为争高中课本打起来的事。
其中李彤和纪德打得最凶残。
李彤:“我嫁给你有什么用?享到什么福了?你有工作,工资从来没拿回来过!要我一个人下地干活儿赚工分!我整夜整夜的哭,你倒好,和老相好眉来眼去!”
一旁看戏的姜萍听不下去了,纠正好:“我是他前妻,不是老相好!什么眉来眼去?我还能把你的本事活儿给学了去?”
其他人:……
说话是一门艺术啊。
看看姜萍,挺会阴阳怪气的。
李彤没搭理姜萍,而是继续吐槽纪德:“我们要是搭伙过日子就算了,可问题是你也没少睡我啊!”
哇哦。
够奔放。
难怪当初敢对周强抛媚眼,名声坏了又对周大伟下药,想霸王硬上弓的女人。
纪德闹得脸红,“行了,你少说两句……”
“不行!”李彤甩开他的手,继续喷唾沫子:“这是我唯一翻身的机会!我只是在你上班的时候看看书,怎么就不行了?!以往没让你掏家用费就算了,看看书都不行?!我怎么就嫁了你这个窝囊废……”
纪德将她拽进了屋里。
知青院旁建了个小茅屋,是纪德和李彤两口子住的地方。
他们去生产队建房子,容易受排挤,只能在这里建,恶心恶心其他知青,可好歹有一层保护,不会遭受其他二流子的骚扰。
李彤和纪德在屋里吵了会儿,似乎安抚平了,没了动静。
姜萍没了劲儿,就被另外两个女知青拦住去路。
“姜知青,今天该轮到我们看了。”
姜萍心头一阵烦郁,虽说书是她们先发现的,可钱是她出的啊!凭什么每人看一天……
“哎呀,张知青李知青,你们运气好,再多去废品站转转,说不定高中课本又被你们给找到了。我就不同了……”姜萍还想再说两句,但看两个女知青不为所动,她收了套路,道:“这样吧,你们再找到高中课本,我替你们买下,不用你们出一分钱……”
“所以,你是想将书占为己有了?”
姜萍没说话。
这不明显着吗?
眼看着她们不善地向前,姜萍还想向周围知青求救。
但大家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眼看着要挨揍了,姜萍道:“你们运气比我好太多了,肯定能再捡到高中课本的……啊!”
……
支书赶来时,还带来了大伟。
听了来龙去脉,支书视线落在大伟身上。
大伟眨了眨眼,“我说什么来着?高中课本很重要吧?”
大伟向前走了几步,道:“我那里有高中课本卖,但一本十块钱,不讲价。”
姜萍顾不上身上的疼,激动地上前,“那你有数学课本吗?”她那里只有语文课本,正愁怎么温习其他课程。
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
大伟一点头,姜萍就有种小人得志的既视感。
她扭头对两个女知青道:“行啦,我不跟你们争了,那本书让给你们!随便你们怎么分配怎么看。就是我脸上的伤,需要点医药费。”
支书看了眼,道:“上卫生所擦点药酒得了,又不严重。”
姜萍:“……”
其他人围住大伟,一个劲儿问课本的事。
小茅屋里的夫妻按耐不住,推门而出。
李彤没敢说话,毕竟当初自己算计了大伟。
纪德:“周知青,你的课本有多余的,卖给我吗?”
“有啊。”
纪德面露一喜,就听大伟又道:“不过卖给你们两口子,得加价。”
当初得知要恢复高考,大伟小勇买书复习,周二妹瞧他们那副积极的模样,就掏出积蓄,在县城废品站买了不少高中课本回来。
去京市时,周二妹又买到不少高中课本寄到红旗大队,就为此时此刻大赚一笔呢。
她让大伟出面卖,只要说出去,就有人源源不断来买,也不用大伟多跑路。
至于为什么让大伟出面?
当然是将自己摘掉,避免她娘来打秋风。
她娘敢打秋风,她就敢哭穷。
纪德脸色微变:“为什么?”
“纪知青难道忘了,你爱人当初怎么算计我和周二妹的?”
纪德讪讪:“可,那都是她的手笔,与我无关……”
“你既然是她的爱人,基本的担当该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