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你最棒了。”
程澈面无表情的看着三月七,脸上的神情看起来敷衍又无聊,语气却很是认真,听不出半点儿凑合与违心,“咱们三月七可是星穹列车一枝花,做什么都能成功的,多好看多漂亮?就算手抖多放了点儿香料那也是点睛之笔,你还想学别的吗?”
三月七皱眉,“你这是敷衍!”
“怎么会。”程澈熟练地反驳,抬起手将三月七插在腰上的手拉下来,一脸平静语气认真,“这怎么是敷衍呢?这明明是真心的,要不……你听听?”
说着,程澈抬手,握着三月七的手掌十指相扣,将对方的手背按在自己胸膛上,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对方,“感受到了吗?说谎的人心跳会加速的。”
三月七:……
但她现在心脏快要从嘴巴里跳出来了!
三月七手指动了动,忍不住揪住程澈胸前的衣服搓了搓,红着耳朵憋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你……你耍赖!”
说着,三月七又将视线挪低了一点,看着程澈的衣服。
穿着松松垮垮的卫衣,肩线腰线都不明显,明明很阳光很潮流的穿搭,却莫名给人一种烧烧的感觉。
三月七手掌握紧,不动声色的从程澈手里抽回自己的手,暗自嘟囔,“耍赖不算哦。”
“我怎么耍赖了,我明明是在夸你,是你先怀疑我的。”程澈瞥了一眼三月七,再一次将手揣进兜里,“接下来还有什么事情,快点儿解决我就要回去洗澡换衣服吃饭了,衣服脏兮兮的我感觉很难受。”
三月七低下头去,沉默很久之后伸出手指向了灵砂,“灵砂大人想聊天。”
程澈的目光挪到了灵砂身上,和灵砂对视片刻后又垂下眼眸,扯着刚刚挪到身边的椒丘垃圾桶往后退了两步,“那你和星星聊天吧,我在罗浮的戏份不多,你问她。”
有戏,但可惜很多时候都是跟着星核猎手搞事情,不如不说。
说了给景元找麻烦。
闻言,灵砂一怔,目光又看向了星。
星摸了摸后脑勺,“对,你问我吧,我什么都知道,不管是当时建木灾难的事情还是后面丹鼎司的种种变动我都参与了。”
说着,星回头看了一眼程澈,又不动声色的抬起手,用手背贴了贴三月七通红的脸颊。
啧,烫手。
一点都没有学到她星核精脸皮厚的精髓!
这要是她,她会抽回手吗?
她会直接将手掌握紧抓一把!
在星期待的目光之中,灵砂沉默片刻,终于还是无奈的笑着摇摇头,“也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知道的事情,只是这次回到罗浮,所见之景与从前不同,有些感慨罢了,至于丹鼎司的事情……终究还是需要一个安静正式的场合认真聊一聊。”
星点了点头,刚想追问一句什么叫做回到罗浮却突然捂嘴。
“你以前是在罗浮生活的吗?”三月七从冒热气的开水壶状态之中回神,好奇的看着灵砂,“我觉得星也想问,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不说了。”
星耷拉着脑袋,生无可恋的叹气。
停止追问能够减少追加委托早点吃饭,虽然她喜欢委托,但是现在更想去程澈身边偷偷摸摸娇娇的尾巴。
灵砂脸上浮现一抹追忆之色,声音幽微,“是,我与我的老师,曾是罗浮丹鼎司之人……”
女孩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些许悲伤,目光看向鳞渊境的方向,似乎是在脑海之中勾画建木曾经顶天立地疯狂生长的模样。
程澈抬眸看着灵砂,耳边听着灵砂说出那句,“我和我的老师,因景元将军之令,流放朱明。”
程澈又一次后退一步,坐在一旁的花坛边上,将椒丘和椒丘屁股
椒丘听着灵砂说话,半晌后停下来才转头看向程澈。
他看着自己尾巴上的好几个小辫子以及小辫子上面挂着的各色小铃铛,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你好像不开心?”
话音落地,刚刚还沉浸在灵砂所说之事之中的星警惕转头。
她看看灵砂,又看看程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升起了一股不太妙的感觉。
“没,没乐子我就不说话了。”程澈低声嘟囔一声,将手中的小铃铛一个又一个的挂在椒丘尾巴上面,“好了,等铃铛掉完你就不掉尾巴毛了。”
椒丘:……
椒丘笑不出来,“那还真是谢谢你了啊。”
“咳咳,花火大人……啊不,云璃小姐要讲话了!”
花火往前迈了一步,高抬着下巴看着灵砂,“你厌恶记恨景元吗?”
灵砂一怔,“并没有。”
“哦。”花火点点头,摸了摸下巴又看了程澈一眼,“那你刚刚说你能理解景元将军做的一切?”
“是。”灵砂嘴角露出一点微笑,无奈道:“在其位谋其政,这是将军一职应当做的事情。”
“哦。”花火再一次点头,走到程澈旁边偷偷去扯程澈的袖子,好奇道:“那朱明仙舟是什么不长毛的苦寒之地吗?让你们去朱明仙舟为什么叫做流放?难道是不许回罗浮?可是不许回罗浮难道不是在保护你们不被丹鼎司那些死鬼们追杀吗?当着小孩子的面说这些容易引起家庭矛盾啊……”
说到这里,花火抬着下巴看着程澈,眨眨眼睛,“嘿,交个朋友。”
邀功!
这可是她花火大人深刻揣摩程澈的心理之后说出来的话!
“交个锤子。”程澈抬起手,再一次从兜里摸出几个小铃铛挂在花火的手腕上面,“算了,你这个嘴替做的不太合格,重点都抓不住,你让开。”
听话语像是不满,像是挑拨,像是对着彦卿这个孩子说你爹是坏蛋,但是……
大庭广众之下,演武典仪在即,外有敌人环伺,内有暗流涌动。
谁知道是不是演着呢。
花火:……
他们乐子人怎么可能不合格!
花火皱眉,鼓着腮帮子往旁边挪了挪,戳戳阿咕偷偷告状,“他嫌弃我!”
阿咕傲娇转头,半点儿都不想搭理自己家的愚者。
“挺应该的,大厦将倾总有蝼蚁丧命,一条公文的推行肯定做不到每个人都满意,你该恨,也该怨,怨罗浮也好,怨景元也罢,是你的自由,没有任何错误。”
程澈从包里摸出几颗糖,起身塞在灵砂手中,轻声道:“吃颗糖开心一下吧,吃完回答我一个问题。”
他又看了一眼彦卿,沉默片刻后伸出手抓着彦卿的手掌晃了晃,“将军不是坏人你最明白对吗?”
彦卿眨了眨眼睛,懵懂点头,“彦卿从未怀疑过将军。”
“什么?”灵砂垂眸,迟疑一下之后还是将糖果握在掌心。
“你说你是持明……”程澈犹豫了一下,“有尾巴吗?能摸吗?”
灵砂:?
她和景元之间的矛盾已经从暗示变成明示了,就问这个?
能不能抓住重点顺便质疑一下她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些话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