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小气,不就是一件衣服……”
程澈低声嘟囔着,忍不住伸出手搓了搓被拍红的手背。
他抬起头来,瞥了一眼景元后看向坐在桌旁的两个陌生人,“你们好,程澈,景元将军麾下副将,兼职无名客和欢愉令使。”
话音落地,椒丘都忍不住将自己的眯眯眼睁开一条缝隙,目光仔细打量着程澈。
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乌鸦精啊。
真是令人神往已久。
“原来是程先生。”
椒丘脸上含着笑意,声音温柔,语气同样柔情似水,“在下椒丘,也可以叫我一声椒椒。”
程澈:……
啊?
程澈不由得往后仰了仰身体,迷茫的视线看向景元,眼底闪过一个巨大的问号。
这难道是狐人的特有交友方式?
这也是能随便叫的?
景元闭了闭眼,微不可察的点点头,指尖在程澈手背轻轻敲击两下。
上啊!
不要怕啊!
为什么留下程澈还不是为了减少自己脑细胞的运动量顺便看看乐子放松心情!
程澈:……
程澈深深的看了一眼景元,默默翻开小本本将景元的仇记在上面,这才看向椒丘。
沉默片刻,程澈伸手摸了摸包,翻出保温杯抱在怀里喝了一口,这才认真重复,“哦,娇娇,你可以叫我澈澈。”
椒丘沉默的看着程澈,脸上的笑意都有一瞬的僵硬。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程澈说的椒椒和自己说的椒椒完全不同。
沉默片刻,椒丘笑容更加温柔,“椒椒,辣椒的椒。”
“哦,娇娇,又辣又娇的娇。”程澈重复一遍,咬着吸管继续喝着自己冰镇的酒水,却突然被旁边伸过来的手戳了戳。
景元将自己一杯茶水喝完,不动声色的将茶杯放在了程澈面前,指尖在桌上轻轻敲了两下。
另一边,怀炎带着一点浅笑围观着年轻人的你来我往,心中说不出的满足,可能是自己被坑了那么坑里就不能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满足感。
他看着景元的动作,虽然不解其意但同样喝完茶水将茶杯挪到程澈面前,手指在桌面敲了两下。
坑都被坑了,贼船也上了,怎么都得是一伙儿的,至少在现在是一伙儿的。
程澈垂眸,沉默片刻后拧开杯盖,将酒倒进两个小杯子之中,然后再一次抱起来,努力勾出一点笑容看着椒丘,“娇娇,你好,这个名字很好听,我记下了,你可以叫我澈澈。”
椒丘:……
感觉更不对了。
椒丘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冷脸男人,努力让自己的笑容保持完美,“好,澈澈,我也记下了。”
“哦?”程澈的尾音扬了起来,撑着下巴前倾身体,目光盯着椒丘的眯眯眼,“记下了?仅此而已吗?”
语调婉转悠扬,似乎是被什么屑狐狸附身了一样。
一旁,景元端着装满酒的茶杯的手掌微微一颤,用一种恶寒的目光看了一眼程澈。
怎么?
在匹诺康尼发疯还不够?
这会儿又来罗浮发疯了?
不过……程澈这个语气像是狐人的小姑娘啊,还是那种很屑的。
在椒丘忍不住后仰身体的时候,程澈眨眨眼睛,眼中满是戏谑的笑,“哎,我还以为你会把我的名字写在最显眼的地方,以后逢人就说,这是兼具智慧与美貌的八重神子……哦不,程澈大人赐予我的。”
椒丘:???
椒丘眼皮跳了跳,“八重……神子……是谁?”
“粉毛,屑,狐狸。”程澈坐直了身体,语气恢复正常,“不重要,看见你想起来了,忽略我前面两句话。”
椒丘:……
他是不是误入了丹鼎司精神病人的管辖病区?
“哈哈……”怀炎身负缓和气氛的重任,忍不住笑出声来,捧着一小杯酒喝得眼睛都眯了起来,“看来还是老了,现在的年轻人说话啊……我都有点听不懂了啊。”
一旁,景元垂眸看着茶杯之中泛着红色的酒液,眯着眼睛细细品味,“炎老这是说的什么话,您老当益壮啊……”
“景元,没有外人就不用夸我了……”怀炎轻叹一声,又笑眯眯的看着旁边两位来自曜青仙舟的人,“你们将军呢?怎么来了罗浮做客还不来见主人家啊,她要是再不来,这美酒可要被我喝完了啊……”
闻言,椒丘微笑,“将军听闻鳞渊境奇景,特意前去一观。”
“哦哦。”怀炎点了点头,又将茶杯递到程澈面前,“再来一杯,老朽就给你小子讲一讲这阴阳怪气的窍门。”
“我会。”程澈忍不住开口说着,又抬手给怀炎的杯子之中添酒,“少喝点,我好不容易从垃圾桶翻出来的杨梅酒,不仅好看还好喝,和我小时候偷我爷爷的酒是一个味道。”
怀炎:……
真的和垃圾桶过不去了吗?
这种美酒怎么会有人丢在垃圾桶中!
“小气。”怀炎低声嘟囔了一声。
“我这副将性子跳脱像个孩子,炎老见谅。”景元轻笑一声,看了程澈一眼后才开口,“两位初来仙舟想必也想要逛一逛景点体会罗浮的风土人情,正好,程澈也待腻了,不如让他为二位导游,如何?”
说着,景元伸出手,戳戳程澈,“此事就麻烦你了。”
程澈看着景元,心中的记仇小本再一次翻开添上一笔,“好啊,我导游……那我就带他们去我熟悉的地方玩了。”
比如幽囚狱什么的……
“走吧娇娇。”程澈起身,将包背好后看向椒丘,说了一句后又察觉到不对,侧头看着站在椒丘身旁始终沉默冷脸的男人吗,“貊泽……那……泽泽?”
貊泽:……
貊泽沉默片刻,强调道:“貊泽。”
“好的泽泽。”程澈应了一声,抬脚朝着门外走去,“娇娇,跟上哦,可不要因为跟不上我的脚步气的内心崩溃又哭又闹,呜呜呜呜,好可怜呐……”
椒丘沉默一瞬,忍不住戳戳貊泽,“虽然和你一样都没什么表情,但是说话可比你有意思多了。”
“那多说点。”貊泽不为所动,双手环胸走在程澈身后,“气的你又哭又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