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材高挑,静静地站在三位无名客身边,石膏头之下的面容满是凝重。
他讨厌笨蛋,但是……
这三个人是真傻还是假傻?
男人的目光挨个扫过,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提示,“再不去会造成更大的麻烦。”
星快速回神,一把抓过程澈身旁的垃圾桶朝着电梯走去,另一只手抓着景元的袖子,“走走走,快走!”
景元脚下步伐一顿,侧头看着程澈,疑惑道:“你在干什么?”
身高腿长的小卷发青年站在石膏头男人的身边,低着头垂着眼帘,一只手抓着对方的衣摆,另一只手握在一起,伸出一根手指在石膏头男人裸露的胳膊上戳着。
景元:……
他一直觉得这种事情只有星能做的出来。
“研究一下。”程澈收回手指,目光扫过对方胸前镂空且带着链子的衣服,抓着手中的飘带晃了晃,“你也说了你要在我们失败之后解决麻烦,那……咱们一起去呗。”
瞧瞧这手里捏着的书,果然知识就是力量,这些个文弱的学术分子一身肌肉比他这个警校生都离谱。
懂了,回去也要多看书。
石膏头男人:……
说得好像他离远一点就不能解决麻烦一样,况且……
石膏头男人转动头颅,视线落在身旁的青年身上。
细碎的黑色卷发,发梢显得有点长,能够遮住一点眉眼和后脖颈,戴着的眼镜看起来斯文俊秀,透露出一股冷静睿智的感觉,但是……
这双眼睛实在是太清澈了,像是刚刚出生的孩童一样清澈。
清澈代表什么?
代表着脑袋空空且愚蠢!
在石膏头再次开口之前,程澈果断说道:“反正我不撒手,你强行从我手里抢衣服可能会扯破你的衣服,到时候戴着石膏头在空间站裸奔,不过也好,如果没人认识你的石膏头的话也没有人能猜到是你。”
石膏头男人:……
啊?
石膏头男人从未感觉自己如此困惑过,好像是一个学者突然遇到了一个语无伦次的精神病患者,牛头不对马嘴却总能扰乱自己的思路。
“那个……”星怯怯的举起手,欲言又止,“你还是别走,要不然真的会裸奔的……”
乌鸦嘴的威力,令人望而生畏。
不过为什么她的心里竟然还带上一抹期待?
期待这个戴着石膏头的陌生男人稍稍叛逆一下,真的在空间站表演一个裸奔。
“刚刚教的忘记了?简单、高效的沟通。”石膏头男人不为所动,语气平静。
星恍惚一瞬,快速举手回答,虽然没有上学的记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想举手。
“说。”男人微微颔首示意,表露出倾听的想法。
“因为程澈是乌鸦嘴!说什么应什么!你现在抢衣服一定会裸奔!”星语速飞快,很是认真的开口回答。
石膏头男人:……
科学呢?
石膏头男人看了程澈一眼,终于抬脚朝着一旁的电梯走去,声音冷淡平静,带着些许管教训诫的意味,“没有实例举证的荒谬言论,零分。”
程澈手掌用力,将面前的男人再一次拽回来,朝着另一个电梯的方向拽,“一起一起。”
星迟疑一下,将垃圾桶递给景元,走到男人身后伸出手推动对方朝着电梯的方向前进,争取不能让这个谜语人跑掉,“你应该见到或者听过空间站科员纷纷长针眼长痘痘的事迹,也看过罗浮出现掉发危机的新闻报道,这都是程澈干的,有佐证,所以这次是多少分?”
“谬论,负分,给我滚。”男人不为所动,却还是被一前一后两股力道抓着朝前方走去。
星:……
扣分?!
从零分扣到负的?
谁家打分还有负分这个玩意儿啊!
星松开手看向程澈,“你让他拽!你让他试试会不会裸奔!”
程澈同样停下了步伐,歪头看着面前的灰白色石膏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你试试,不过你要小心一点,我怕你裸奔到人多的地方石膏头自己裂开。”
“哼。”男人冷哼一声,抓着自己的衣摆用力却被按住,抬眸对上一双浅金色的眼睛。
景元脸上挂着些许无奈之色,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提醒,“为什么要用这种事情实验?浪费了很多时间,我们难道不能先去找大虫子用大虫子验证乌鸦嘴的真假和威力吗?”
话音落地,众人一时沉默。
石膏头男人看了景元一眼,终于还是没有糟心的闭眼,抬脚朝着电梯走去,似乎已经认命。
倒不是怕裸奔还被看到脸,实在是……
耽搁太多时间了,阮·梅留下的麻烦再不处理真的要变成大麻烦了。
电梯下行,从中传来些许机械运作的声音,程澈紧紧抓着陌生男人衣服上的飘带不肯松手,疑惑地看着对方,“你为什么要戴石膏头像?”
闻言,男人冷声回答,“我见不得笨蛋、傻瓜、白痴,看见了就想死,当然,他们也并不想看到我。”
话音落地,电梯中陷入沉默。
程澈探头,“那你看看我是哪种?要是这三种人中的一种,我就在你面前多晃晃。”
这个贱必须犯,反正他们乐子人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石膏头回视,不发一言。
“那……石膏头会卡住取不下来吗?”程澈继续询问,似乎很是好奇,求知若渴的模样,“需要用力掰的那种,掰到自己力气耗尽它就会自己裂开?”
石膏头:……
呵,他又不是笨蛋傻瓜白痴,怎么可能将尺寸不合适的石膏头放在脑袋上?
不等他冷声询问什么,石膏头像之下的面容微微一僵。
为什么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头套传来的挤压的力量?
“哎……”星长长的叹了口气,在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微微皱眉,警惕的目光扫过外面巨大的空间以及凌乱破损的场地,却还是忍不住感慨,“没有遭受过乌鸦灾难的人傻乎乎的好天真啊,竟然在程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没有捂住他的嘴……”
星快步走进电梯外巨大的培养皿之中,蹲在掉下来的破损机械前蹲下来,伸手摸了摸粘连在机械上的粘液,“什么——”
话音未落,一道劲风从身后袭来。
灰发少女不紧不慢的起身,将脏了的手套丢在一旁,看向程澈,“快,叫老婆。”
石膏头男人握着书籍的手掌一紧,刚想动手就看到抓着自己衣摆的青年张张嘴发出几个音节,旋即就是巨大的爆炸声自耳畔响起,鼓膜震动,心脏都跟着颤了颤。
星仰起头看着面前的石膏头,“信了吧?所以你的石膏头像有没有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