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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0章 20賽季COC分站
今年這場COC應該是最特別的一屆。
畢竟, 少有不計入A級賽成績的。
叢瀾:“秦芷他們在國外訓練,如果項目湊夠人數的話,比賽能算數嗎?”
她指的是參賽選手的國籍滿足要求, 賽事就可以計入ISU,否則就只能當個無積分的國內賽。
茱迪陷入思考:“說的也是哦。”
楓葉那邊去受訓的冰舞學生非常多, 一場SC湊四個國籍的量, 也不是不行。
叢瀾:“敗在了我們沒有外訓啊!”
但沒啥用, 大家都湊不齊。
沒有積分, 沒有GPF, 國外的防護措施又一般般,許多歐美國家的運動員都中招了,楓葉那邊也是。
今年的GP分站說着是國際賽的名頭, 實際上就是個國內賽。
全看各國冰協自己的安排。
秦芷賀舒揚每次去訓練都膽戰心驚的, 生怕下一秒測體溫發現自己發燒了。
這群流浪地球的外訓運動員們, 現在已經可以熟練地給自己測核酸了, 捅嗓子眼兒那叫一個利索。
主打的就是自立自強。
好消息是随行的領隊嚴防死守, 幾個孩子都沒出事;
壞消息是她們冰場有其他國家的運動員出事。
這讓一衆人等更是心裏慌慌。
疫情帶來的壓力似乎越來越大了,人們逐漸認識到這對運動項目有着複雜的挑戰。
不單單是比賽的臨時取消,還有身處環境的迅速變化, 以及憑空多出來的各種防護舉措。
無形的壓抑氛圍, 給本就精神緊繃的運動員們增加了不小的窒息感。
國內還稍好一些, 秦芷她們真就是拿命在拼,每天都汗毛緊豎, 恨不得清空周圍一米的環境。
只是, 盡管楓葉冰舞外訓出名, 但SC依舊沒有四個國籍的冰舞組合參賽。
因為不是每個人都夠格參加,也不是每個人都能順利參加。
茱迪:“別人倒是想來, 但來不了。”
申請到北京外訓的友人們不少,卻一個都沒背批準。
去年聯系好的也被拒絕了。
就連國家隊的這群人都得搬基地,實在是沒地方沒精力接外訓成員了。
能算成是ISU級比賽,就能刷成績刷mts,對一些運動員來說這是很重要的,反而不是對GPF的追求。
叢瀾收拾着手裏的肌貼:“最遺憾的還是被停滞的勢頭吧!”
發展良好的花滑,突然被扼制了。
想想也覺得難受。
張簡方好不容易選上了副主席,面臨的就是這麽大的爛攤子。
他早知ISU原是一堆爛泥,現今更發臭到熏人。
順境之下,ISU的管理與運行已經爛糟到不行。
而今這麽大的逆境,各處的毛病均百倍呈現,一股腦全都砸到了他的跟前。
否則,張簡方也不會在競選之後,短時間接了國內國外的那麽多媒體采訪,來以一個“ISU當前且迄今為止第一個亞洲國籍的副主席”身份,反複講述他在之後的目标與計劃了。
随着叢瀾4A一起的“張簡方宣言”,可不僅僅是輿論的自我發酵。
裏面有不小的營銷費用,一部分ISU出,一部分國家隊負責。
反正ISU本來每年都有天價公關費用,不占便宜太浪費。
他對外強調的是“亞洲國籍”,對內強調的是“中國國籍”,與此一同拉到人前的,是早就被花滑圈說爛了的cop1.0時代之前“僅歐美國籍可上最高領獎臺”。
亞裔,但歐美籍。
這樣的項目第一,反而成為了ISU是歐美後花園的佐證。
唯獨在cop時代,不斷有真正的亞洲國籍運動員站上了那個位置,甚至霸占了那個高度。
cop1.0與2.0的區別,也同時被剖析幹淨,遞送到了世人眼前。
歷史紀錄一筆一劃,寫得穩準狠。
體育項目以無國界和公平為賣點,卻又處處踐踏着這點。
所謂的話語權,原來哪裏都有。
故而,盡管營銷中出資的兩方側重點不一樣,但達到的效果很好。
尤其是國內,大家都知道了“原來體育運動可以讓我們的人去當主席”。
這是一個非常讓人驚訝,卻早就應當被發現的賽道。
從花滑蔓延出冬季項目,聯合早已經實行此章程的跳水隊,迅速而大面積地鋪向了更多的夏季項目。
于是,幾乎所有的體育項目官方賬號下,都有了新的“勸學”。
——為什麽不派人去國際協會當官?什麽你們已經派了一兩個了?我不要基層,我要主席,搶他們主席啊!
張簡方給人開了一個好頭,也讓內鬥不休的各項目成員們,有了新的出路。
畢竟,鬥自己人總會兩敗俱傷,可要是出去鬥了,那就多了一條路。
當花滑的案例被制作成冊下發各隊學習,恨張簡方的不少,嫉妒他的不少,無所謂的也有,想要學他的自然也很多。
叢瀾的明星效應,構建體育明星的計劃,也随之進入了大衆視野。
·
方尖緣這次沒參加COC,不是她不想去,只是她沒能力。
似乎那次的全錦就是最好的發揮了,此後她的成績起來了一點,在一次受傷以後就開始走下坡路了。
奮力掙紮,又遇到了疫情,無規律的頻繁斷冰讓她雪上加霜,在家裏根本做不到有效訓練。
很難受。
非常難受。
她曾經無限接近自己的夢想,從一個業餘的到進了國家隊短訓,再到出來後進步飛快有了新的高級三三,跳出來的那瞬間她真的超級興奮!
教練說,你或許可以延長比賽生涯。
俗話說得好,樂極生悲。
然後她就摔了,一個月沒上冰。
“瀾神一個月沒上冰都能撿回來四周跳,我一個月沒上冰連3T都不會了。”她很郁悶。
COC賽前看着名單出來,方尖緣羨慕得要命。
四個項目名額又是滿的,女單12個,其中8個是國家隊成員,其餘4個算是單獨拎出去分給的省隊俱樂部隊伍的名額。
但也不是硬分的。
像是叢瀾桑瑩等人,她們的國際積分高,本身自己就能掙回來兩站參賽機會,況且在全錦上表現也是前十名,不管怎麽算都能參加COC。
可正是因為她們的技術是國內前列,諸多比賽的積分和排名下來,重複率太高了,導致國際積分第一是叢瀾、世錦第一是她、全錦第一還是她,其餘人也是好幾場關鍵比賽都名列前茅。
到了最後,興許宮融桑瑩她們有名次上的起伏,大致區間卻是不變的。
全錦賽裏的前12中,國家隊之外還有省隊的佼佼者,這群人又大多會參加俱樂部聯賽和省隊聯賽,排名也是靠前。
于是,除去了重複的名額——國際排名之後,看的是全錦賽名次,再看省隊與俱樂部聯賽的積分——最後發現好些都是熟面孔啊,而後就有了這麽四個人的人選。
方尖緣就認識其中有一個妹妹,是她俱樂部冰場的,去年也拿到了一站俱樂部聯賽第一,一站省隊聯賽第一。
這種是省隊與俱樂部聯合培養,所以參賽機會非常多,報名上很占優勢。
畢竟,有的比賽會卡報名。
正規的門檻倒也罷了,還有地方舉辦的時候為了照顧自家隊伍的孩子,或者聯合培養的孩子,故意地不審核某些運動員的報名。
問就是名單滿了、接收錯誤、不符合某個條件,建議去別的地方。
行為很惡劣,卻也真的存在。
前幾年WINGS沒走向聯賽時,更多的做法是裁判組徇私;
這兩年WINGS取代了裁判組,他們又沒能力改代碼改核心算法,便只能從參賽門檻下手了。
舉報可以被受理,然而處罰結果如何、何時出來,不管怎樣都無法彌補當下的損失。
再簡單再良好的規則,被人惡意利用之後,帶來的效果便會非常惡劣。
ISU就是最大的例子。
這四個補進來的生面孔,成績不算差,正常比賽的話也可以得到一站的GP去嘗試、學習。
方尖緣看着賽前宣傳片,對越來越好的冰協宣傳團隊表示了喜愛。
“真漂亮啊!”
網上一搜,也都是在誇這個COC預熱的,許多人都數着日子等它開幕。
由于沒有觀衆,周遭也戒嚴隔離不允許外人進入,參賽團隊更是只有酒店-賽館兩點一線,比去年的COC少了許多熱鬧氣氛,冰迷們略感心酸。
但粉絲沒去,官方還是放出了日常視頻的。
從賽前運動員陸續到達,再到他們進場後的活動等等,一兩分鐘的片段剪輯不定時放出,一天能出幾十條。
方尖緣注意到之前她看見的叢瀾抵達下車簽到的那條,已經有着破兩億的播放量了。
“不愧是瀾神啊!”她感嘆。
她正在查漏補缺,想瞅瞅自己有沒有錯過哪一條,沒想到來了個微信。
是去現場當志願者的一個好朋友,兩人在一場比賽結識。
當時對方生理期弄髒了考斯滕,慌亂之際方尖緣讓她在衛生間搓洗局部,自己跑去把帶來的吹風機拿來,臨時救了命。
于是後來關系就親近了不少。
可惜的是她随後為了學業不練冰了,考上大學之後倒是成立了滑冰社團,去年還帶着人一起去當志願者看比賽——因為搶不到門票。
今年她又去了這場COC。
方尖緣看到消息的瞬間尖叫起來:“啊啊啊——”
是新鮮的瀾神!
是會動的瀾神!
對方:【在這邊擺放完東西,恰好碰見瀾神走出來,截了一段給你】
她在拍攝vlog記錄生活,佩戴的工作牌牌側邊就挂着小巧的gopro,沒有錯過這意外的驚喜。
想起來方尖緣超級愛叢瀾,結束工作之後她別的都沒顧上,先把這段剪輯導出,發給了方尖緣。
方尖緣:【愛死你了啊啊啊啊!】
對方:【瀾神人超好,我看見很多人來找她合影拍照,都同意了,就是戴着口罩,想摘的時候被于媽給攔住了】
方尖緣:【那還是安全最重要】
對方:【是啊,每天都兩次核酸檢測,出結果賊快】
對方:【我現在都不想說話了,嗓子疼】
方尖緣抱着手機歡呼,她問對方發給自己不違規嗎?
對方:【不會,我們這次來的時候,主辦方還特意說了可以拍攝一點小視頻,只是不要發有争議的,不然之後會聯系删除,好像是說這次物料比較少,官方發的話也不算多,還是觀衆更有發言權】
對方:【也不能耽誤工作,不然就會被沒收這個權限】
這話說得颠三倒四,但是方尖緣理解了。
官方出的物料再多,總歸都是差不多風格和角度的,有時候反而沒有觀衆、路人意外拍下的好。
去年國內的幾場比賽辦得那麽漂亮,與賽事二創脫不了關系,但今年沒辦法做到這種高度。
撫順站的高評分,讓冰協意識到了“以觀衆角度思考”多麽的重要。
順利穩妥舉辦比賽是重中之重,可是,為比賽錦上添花,令無法到達現場的觀衆感受到這場賽事的繁華、認真,也需要萬般努力。
大學生志願者們腦子快,行動力強,出發點一般都比較善良,盡管會出現不可控因素,卻也不能因噎廢食。
況且,這場COC本就是為2022冬奧預演的賽事之一。
若依舊是這般社會環境,那麽到時候的舉辦方案裏,就要有參考有案例了。
這不就是現成的嗎?
只是等到了那個時間,要把志願者這個角色,換成官方邀請的媒體、特許工作人員罷了。
本質上其實沒有什麽區別。
因此,從賽場規章制度到舉辦細節,有想法的嘗試都可以在這場COC裏施行。
冰協:沒事,出問題了我們扛,但不要出離譜的大問題,謝謝。
祁尋春那麽緊張,也不單是疫情感染的威脅,還有這一場被張簡方欽定為“試點”的縮小版冬奧測試賽No.1。
他很會給屬下們找事兒,大家也都習慣了。
不過,該罵他的時候,大家并不會憋着藏着,就算自己沒詞彙也可以上網搜一下——不是所有人都在罵張簡方,但總有人在罵他。
可不得不說,被授權允許對外披露部分內容的志願者手拍視頻片段,給這場COC增加了不少的“真實參與感”。
方尖緣恍然大悟:“怪不得這麽多物料!”
她就說怎麽啥都有,連只聽過名字但沒關注的冰舞雙人小透明組合,想找都可以找到幾百條視頻。
大學生們:拍!可勁兒拍!都是漂亮妹妹帥氣小哥,這個動作好牛叉啊給我記錄!狠狠記錄!啊我的存儲空間——
官方的宣傳人員,就算會對四個項目的所有參賽者都進行拍攝、宣傳,也不可能傾注同等精力。
許多技術一般的小透明們,參賽過後去找自己的資料,只能找到那麽一點點,可能是某個新聞提了一嘴的時候飄過的畫面,也可能是期待很久結果壓根沒放出來等不到的采訪的失落。
這次不一樣。
再疲憊的大學生志願者們,也對這樣的賽事有着充足的熱情。
大家真的錄了好多,多到做完訓練後回酒店待着的選手們,能看到父母親人朋友發來的各種鏈接與截圖。
【啊我們崽崽真的好漂亮技術又進步啦!】
【訓練辛苦了今天摔了二十一次媽媽好心疼】
【截了你跟小魔仙的合照,不謝】
但截圖大多是離得遠又模糊的對方路過身影,雖然也不能不算是一種合照。
選手哭笑不得。
再一看又很感動。
因為哪怕有國家隊的人在一個空間裏,這個視頻,這張照片,主角還是自己。
被人關注的感覺真好。
·
盧代巧在樓層間穿梭,把今日的數據資料按照備注發給當事人,忙得一腦袋都是汗。
茱迪接過了叢瀾和沐修竹的,看了看她,随手掏出了一張單片包裝的消毒濕巾。
盧代巧:“啊?哦哦謝謝謝謝!”
她戴着隔離的面罩,說話聲音也在口罩後面嗡嗡的,接了濕巾跟茱迪點了一腦袋,轉身就繼續去找下一個人。
茱迪關上房門,進屋後先給東西消毒,再取自己的口罩,還去洗了洗手,一堆操作後才拿着東西進了裏面。
叢瀾盤腿坐在地上,在研究自己腫起來的膝蓋。
“是真的麻煩。”茱迪嘆氣,将東西給于謹讓他去導入電腦。
WINGS算法更新後,每日關鍵數據資料分析的進程加快了不少,應付區區一個滿額COC,還是綽綽有餘的。
只是,對工作人員來講,一日一清就很有挑戰了。
它要花費的時間太多了,為了防疫要求,整個流程也格外繁瑣。
撫順站亦是如此,不過當時時間長又是分批上冰,外加沒有要求全部選手的完整分析報告都要随着當日的錄制資料一起出來,再轉給本人與教練,所以那會兒工作人員沒這次這麽忙。
而且這次的模拟演練全按照最高規格來,數據導出其實只多了一點點等待時長,這并不麻煩,只不過一整個流程卻是翻倍來了。
算上茱迪的,她手裏的這個透明文件袋已經經過了六次消毒——幾乎每換一個地方、換一個人接手,就會過一遍消毒程序。
叢瀾:“我今天還看見她們給帶去的平板貼了膜,前後都有,然後出來了就直接撕掉。好方便,回頭我也這樣搞!”
冰場訓練那會兒瞧見的,因為電子屏幕不方便接觸酒精這類物品,但是大家的環境比較複雜,就幹脆想了別的辦法。
叢瀾她們的平板和手機什麽的,在外面露出時套了個塑封袋。
就是清晰度還有手感不太好。
于謹熟練地找到文件,打開後看見這次又加了一個新東西。
他詫異:“情緒模型已經對外推出了?”
茱迪點頭:“對啊,來之前不是開了會嗎?”
會上說了這次COC也是對WINGS現有功能的全面展開檢測。
于謹納悶:“有嗎?”
茱迪:“當然!”
叢瀾一只手揉着自己的膝蓋,一只手別扭地朝身後摸索,把自己手機拿來。
她點開了個什麽東西,然後扔給了于謹:“一看你就不好好聽課!”
于謹:“???”
現在輪到你說我了是吧?
叢瀾指指點點:“喲喲喲,還天天教訓我們要聽話,于教練自己都不聽話!”
于謹作勢威脅:“明天給你訓練加量!”
叢瀾擡了擡自己的右腿膝蓋:“你試試。”
于謹:“……”
氣死我了!
他拿到的手機裏正在播放一個視頻,主講人是卓铮,也就是本次的技術助理。
然而,他這個助理,更大的作用不是給當擺件的裁判組提供技術支持,而是對外講解WINGS的用處。
其中一點,就是這兩天陸續在放出的本場COC更新版WINGS新內容。
即,情緒模型。
·
卓铮在錄視頻前還非去找人做了發型,又找康茗化了妝。
康茗:“你要點兒臉吧。”
卓铮美滋滋欣賞自己的美貌:“我就是要臉,才來拾掇自己的。”
康茗:“你就是個講解吉祥物,沒有人在意你好不好看。”
卓铮賤嗖嗖的:“nonono,大家還是很喜歡我的臉的,再說了你對着一張醜臉,能樂意多看幾秒講解?”
康茗想了想:“那得看是啥。”
卓铮把鏡子合上,一邊低頭倒騰自己的衣服,一邊跟康茗吐槽:“我在争取當一個厲害的網紅,本想去跟前輩們取取經,真的服了,刷了一堆反面案例過來。
一劃拉就是個胡子拉碴的黑黢黢大臉占據屏幕三分之二,張嘴全是黃牙,在那兒說什麽我都不想聽了。
外貌是爹媽給的,但幹淨是自己能控制的啊!再就是你好歹離遠點啊!
我腦瓜子嗡嗡的,燒心死了。”
康茗知道這人話茬一起來就沒完,說道:“我走了啊,還一堆事兒呢。”
她這裏也确實很多事情要忙。
卓铮:“去吧去吧!我再看看我的稿子有沒有什麽問題!”
他要講WINGS,說實話,也着實是一個合适的人選。
大家都信他說的話,畢竟身份擺在這裏,根正苗紅腦門上都寫着“中國花滑”幾個字。
冰迷之間的少數技術粉,知曉WINGS的厲害。
可是更多的人只是知道這麽個事兒,不清楚到底多厲害。
卓铮的任務是在2022冬奧之前讓人們都知道知道,WINGS多厲害,這塊冰多厲害,我們的賽場将會變得多麽多麽好。
同時,這個任務也有褚曉彤等人的份兒。
只是大家的側重點不一樣。
但力道的方向是相同的。
卓铮講到了最新的一點:WINGS新增加的情緒模型,以及這個功能在輔助訓練上的利好作用。
·
今天下午卓铮這個視頻就放出了,傍晚這會兒給各個選手送來的資料裏面,便包含了這個功能。
樓上某個冰舞組合,教練正在一頭霧水地點開這個被特意加粗的文件。
它不是視頻,是一段輸出的文字內容。
時間、截圖、表情分析,還有技術動作判定,由于他的學生并未搶到正式訓練之外的加時訓練分析機會,所以這些只包括了正式訓練那三十分鐘的分析。
可這也足夠讓他驚訝了。
“你抗拒你的舞伴?”教練人都傻了,“你全程都在抗拒配合她?我以為是你後面體力不支,結果是你有力氣卻根本不想過去?!你是有病嗎窦恩?!”
WINGS當然沒辦法給出這麽準确的分析結果,可是教練執教這麽多年,從這些東西裏足以看出這麽個結論。
人拼盡全力之後的失敗,與猶疑後上前繼而失敗,是不一樣的。
他看向女生:“他敢在訓練裏都這樣對你,怎麽你不跟我說的?”
男生低着腦袋不說話。
女生看了看他,苦笑:“教練,我還能找誰呢?”
沒了他,我又要等待新的男伴,可是冰舞男生少女生多,能找到一個适合的男伴又要多麽費力?
教練語塞:“那你……”
女生:“我23了,再浪費兩年在找男伴身上,算什麽呢?”
她試圖騎驢找馬,卻沒找到合适的,所以只能繼續将就。
教練一直沒懷疑兩人的問題,是因為他們之前的搭檔狀态很好。
他看向男生:“你到底怎麽回事?”
還能怎麽回事呢?
冰舞和雙人裏,女伴找合适的男伴之困難程度,遠遠超過後者找前者。
男生想找一個更年少、更輕盈的,他與這位女生的某些動作做得很不好,他覺得是她的錯。
只要換來一個十五六的、骨架小的,對方滑行在線,他又發育結束了可以扛起來,那一定會比現在的成績好。
他甚至已經跟好幾個人試過了。
請假不訓練、訓練不在狀态,這些都是有原因的。
教練:“……你可真的是,你可真的是!”
女生自嘲一笑。
她被男生嫌棄多了,還以為是自己的問題,反複道歉“對不起是我的技巧不好”、“再來一次我一定改正”,得到的只有對方的不耐煩。
結果最後瞧見的,是他偷偷去了別的冰場,跟好幾個人試搭檔。
也不是沒有換了舞伴後就成績變好的,國家隊之外好些人都在換來換去。
但像是男生這種挑剔的,把原因都歸給別人的,沒見誰真就如願了。
教練搓着自己花白的頭發:“我真是……!唉!先比賽吧!你要是再給我這樣,窦恩,我申請退賽也不占這個名額!”
現場訓練的人群裏,有替補在,四個項目都是。
他們不一定能補到名額,連冰時都在名單選手之後,主辦方能保證的只是基礎時長,加冰也要看情況。
待遇不是最好的,倒也不差,因為規則和監督人員都在,不會有多離譜的事情發生。
前面有人退賽,就能補一個進去。
女生聞言,有着當前窘境被戳破後的破罐子破摔:“好,聽教練安排。”
教練嘆氣:“委屈你了孩子。”
也怪他精力不濟,帶了三對Sr,又帶了幾組小孩子,每周還定時有兩節對外的課,導致他忽略了很多東西。
“這東西真好啊。”教練看着電腦,“條件真好。”
外訓冰舞成員不在,來這裏的都被冰迷戲稱“菜雞互啄”,可是再菜那也是國內水平二線,都是辛辛苦苦練到這裏的。
開心被沖淡了,本該是一日的總結分析與明日的訓練調整,不料,變成了死一樣的寂靜。
·
有人憂就有人喜。
宮融看着自己的情緒曲線,第二百次感到絕望。
“我覺得你們逾越了。”她憤怒,“都沒隐私啦!”
是裝的,不是真正的生氣。
她看了看自己的曲線,再去看看墨仙的,在那兒嗚嗚嗚。
“不是,你這起伏怎麽沒我的大啊?你跳躍成了你都不開心的嗎?”宮融不服。
墨仙摸摸她腦袋:“開心啊,所以我這不是也biu地一下就上去了嗎?”
宮融:“可是我的上升下降好快,而且好多……”
峰值出現的次數太多了,斜率也太高了。
桑瑩在那兒插嘴:“得虧大家數學都還行,要不都看不出來。”
宮融:“是啊,已經get張總讓我們瘋狂補習文化課的用心良苦了。”
瞧,多好,一個個的都會看圖表。
景筱曼據說已經把她這些表都剪裁成集,自我剖析了。
今年的比賽确實充滿了意外,本來國家隊也不是不能把十二個名額塞滿,只是後來決定要給其他人機會,外加多多少少有點突發事件,最後女單就定了八這個數字。
單詩蘭原該是九,她發燒了,出發前便被落下隔離。
似乎不是感染,可為了大家的安危,她一開始就被放棄了。
宮融桑瑩墨仙三人住的是套房,說是不要串門,可都在一大間屋子裏了,怎麽可能不串呢?
幾人一邊聊一邊等教練,桑瑩還問要不要看網上現在在幹啥。
宮融:“???”
不是,姐妹兒,你這麽厲害的啊?
墨仙猶豫:“不是很想看。”
桑瑩:“其實還沒開始比,基本上都是誇我們的。”
其餘兩人:“那也可以看一看。”
丁教練跟于謹正在景筱曼那邊,她那兒住的是汪淩和冼初然。
冼初然咋咋呼呼的:“我這指标怎麽奇奇怪怪的?”
丁教練:“那不是指标,是數值。你坐下來,不要站着,太高了我不想仰頭。你數值奇怪你自己心裏沒數嗎?”
冼初然:“???”
她才不反思:“我哪裏有問題了?我根本無懼挑戰!”
丁教練點頭:“對,你前一個3A摔了後面就敢上4S,滑行一路上120碼,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你S的進入要減速收一下再進?你沖一百米呢請問?”
別人前面跳躍摔了,後面要麽沮喪,要麽就算憋着一股氣兒想挑戰也會謹慎,她倒好,跟被打了雞血似的,情緒一路走高了!
冼初然:“瀾姐的不減速進4S效果特別好,我就想……”
丁教練伸手:“不,你不想。”
跳躍前減速進入是正常技術手段,大家不是都想這樣,能力限制嘛沒辦法,雖然看着效果弱一點,可只要能成功不就照樣有加分?
WINGS裏會把減速作為GOE的評估,但這也不是唯一,它不是單獨的扣分項,不存在“降速進跳躍就會-1”。
只是N個類似這樣的小問題加起來,影響到了跳躍的質量,才會有-1的扣分。
丁教練:“你這自信真該分點兒出去。”
于謹看了看冼初然,驀地說道:“這個曲線會放出去給冰迷看。”
冼初然震驚:“什麽?!”
其餘倆孩子:“啥?”
于謹:“都說了情緒模型會披露,你以為只是卓铮在視頻裏叭叭兩嘴?”
那當然是帶着新鮮出爐的資料,放到講解員的案頭,直接當衆打臉,哦不,解說啊!
冼初然看了看自己的曲線:“那我這……?”
沒什麽,頂多就是被嘴賤的卓铮起個外號“沒心眼子的莽撞姐”罷了。
但叢瀾也沒躲過。
因為在他次日緊急趕出來的解說WINGS新功能的官方直播裏,對着那有起伏但很穩定的曲線,卓铮評價“穩如老狗,永遠不崩”。
他就是有點遺憾,這次沒有拿到叢瀾練4A時的曲線。
卓铮:“想看神的憤怒!”
4A訓練不順,叢瀾也會是碎碎念自言自語罵罵咧咧的。
【我們也想看!】
【求求了你去調一下!】
【卓哥,我的人脈,我唯一的人脈】
【不是故意的吧,拿這個吊我們】
卓铮看着刷過去的彈幕,嘿嘿一笑:“誰說不是呢?”
都知道叢瀾粉絲最多,國內外關注這場比賽和WINGS新功能的人裏,沖着叢瀾數據來的至少得占一半。
這種情況下把能最吸引人的4A藏起來,怎麽不是故意的呢?
叢瀾本來沒登錄,只是在網頁上看這場直播,沒想到卓铮他們在聊這個。
她就換了自己有認證的大號,刷來了直播間。
閃閃亮的【叢瀾來了】幾字,滿滿的全是排面。
本來翻轉就快的彈幕一下子成倍增加,觀衆們還好,直播間裏的文字刷新有最大限制。
卓铮這裏的後臺頁面,文字都重疊在一起了。
如果不是重複字的累計标紅總結,他壓根看不到大家在說什麽。
【叢瀾:這麽感興趣就看比賽哦,主播報一下明天後天的賽程】
卓铮:“好的瀾神,遵命瀾神!觀衆朋友們……”
運動員團隊們提前抵達,超過賽事原定規程的特殊補助,比預計要多的費用支出,以及各種風波,期間也有選手退賽,這些東西很正常也絲毫不意外地進行着。
解決麻煩,處理問題,維護現場。
總之,這場COC還是順利舉行了。
與最初的名單數字一樣,四個項目單項全部滿12。
非常讓人喜歡的滿額,在冰舞雙人都很難湊夠這麽多數量的盛景裏,這場GP分站也是幾站裏人數最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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