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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5章 賽事裏的催促
祁尋春知道這個比賽的作用是為了給世錦賽打樣。
出一點小問題的話沒有關系, 只要不是傷筋動骨的,都沒多大的麻煩。
怕就怕發生了什麽控制不住的意外。
這将會直接影響到WINGS未來的發展,以及張簡方能否将其順利地推進到國際賽事中。
這一點, 所有人都明白。
佟蕊現今已經不滑冰了,她跟朋友一起來看比賽。
自從不能成為國家隊運動員, 她媽媽就像是天塌了一樣, 逐漸地得了抑郁症, 她爸爸陪着她媽媽去看病, 佟蕊自己在低沉過後倒是緩和了過來。
現在她跟着姥姥住。
這次來哈爾濱, 她猶豫過,最後還是想來。
剛到場館外面就瞧見了一個角落有道士裝扮的人在焚香做法。
佟蕊:“……”
朋友驚奇地道:“還有老天保佑的嗎?”
佟蕊:“……”
你這麽問我也不清楚啊!
發現這一點的人不少,還有拍攝了照片傳到網上去的, 問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讓天公作美不要刮風下雨确保賽事能夠正常進行?反正我參加音樂節的時候, 隔壁不遠處那道士是這個作用】
【封閉場館誰管你外界環境如何, 又不會把體育館給淹了】
【可能是保佑WINGS正常運作的吧】
最後一個角度的猜測得到了八千點贊。
bug這件事, 難道不值得玄學一把嗎?
于是根據這個點贊區間的吉利性質, 又為這個猜想憑空增添了一絲信任度。
倒是也挺有趣的。
官方沒有出面也不可能出面,不管是誰拍到了,道士本人并不理睬也不回複, 這樣一來, 內情究竟如何就沒有定論了。
在開賽之前就給大衆留下了一個謎題。
有人戲稱, 自家比賽就要有自家特色,這真的很華夏。
·
這次的後勤團隊裏, 叢瀾有點“濫用權利”了。
她把叢凜塞了進去。
這個親爹也是許久未見, 郁紅葉本來說要一起過來, 結果現在要臨近年關了,她那邊公司有事情要忙, 最後一批貨還在工廠趕工呢,加上馬上就要年會了,都離不開她。
所以只有叢凜帶着家人過來了。
老人們前場等着看比賽,他自己則是跑來找女兒,想待在後臺就得挂個工作證,搖身一變成為了後勤團隊的一員。
主要負責給叢瀾拿行李。
總是随隊的經紀人秦檸無奈:“搶了我的工作,馬上就要失業了。”
親爹打下手可比其餘人上心,叢瀾一個動作他就立刻跑過去,親切詢問要做什麽。
叢瀾:“……我就抽個紙巾擤鼻涕。”
叢凜:“好嘞給您拿!”
叢瀾哭笑不得:“爸你坐着休息就行。”
叢凜:“來都來了。”
叢瀾頭一次知道,這四個字還能這樣解釋。
她願意是讓叢凜在後臺找個位置坐着,不管是看她熱身訓練還是其他的都可以。
結果這人閑不住,一直忙前忙後的。
秦檸問:“跟全程嗎?”
叢凜:“假我都請了,從現在為止一直放到過年。”
秦檸:“元旦之後瀾瀾要去集訓,你放假也沒用啊!”
叢凜:“不打緊,不請白不請。”
秦檸:“……”
請了也白請是嗎?
但話又說回來了,誰不喜歡放假呢?
全錦賽裏Jr和Sr一起比賽,每個年齡組的人又特別的多,基本都是單人在20~30左右,雙人和冰舞都是各10組上下。
這樣一來賽程就被拉長了。
原本全錦賽都盡量在三日內擠着比完,生怕多一天就多花一日的錢。
現在則是想拉得多長就多長,可千萬別趕那麽快。
Jr和Sr的比賽項目穿插着來,一是方便排開,二是考慮到了觀衆們看比賽的疲憊,三也是想着收視率。
這麽一來,正式比賽就拉長到了五天,第一日還有一個開幕式,正經第六天的時候,則是一個專門的gala。
叢凜:“那這比賽得是五天了。”
秦檸:“是的。”
一場轟轟烈烈的超長全錦賽,賽程不像去年似的那麽緊張,還要排到半夜十二點才行。
唯一的問題就是,這都半個奧運會長度了,看着也是挺刺激的。
花滑冰迷們倒是很爽,這次通票能看好多比賽!
OP倒是好排,體育館這邊的場地不夠,還可以排在冰上訓練中心那裏。
如果今日沒比賽的,基本就都在那邊訓練了。
隊內的話,誰要是想來這邊當觀衆,要麽組團打車,要麽一大早就跟着選手一起大巴車過來。
哈爾濱冬天非常冷,來這裏的人都穿着大棉襖,還感覺不怎麽抗風。
體育館外圍一圈搞了個長長的塑料布圍擋,裏面是一群擺攤的,吃的用的玩的都有,冰迷們還可以申請攤位在這邊發無料。
小攤販挺高興的,因為這邊人多可以賺不少錢。
倒是他們的物價,讓天南海北跑來的冰迷紛紛驚呼“好便宜”。
一場比賽過得跟逛廟會似的。
就在這樣喜慶的氛圍裏,開幕式到了。
叢瀾看着冰上扭秧歌的人,一時間敬佩不已:“好厲害啊!”
這哪裏是扭秧歌,這分明是雙人滑!
後面還有二人轉呢,更有上來說了一段小品的。
扮演者要麽是省隊裏的人才,要麽是退役的運動員們。
花滑的年歲本來就小,哪怕退役兩三年的,現在也就是十幾二十歲。
直播間裏,對于這一連串逗人發笑的東北特色,觀衆們齊齊叫好。
大俗大雅,整一些意味深長的,其實還不如搞這種讓人開心的。
至少觀衆看得笑聲連連。
·
正式比賽的時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早先還擺在了側邊當擺設的裁判組,這次直接全撤了。
唯有WINGS,就那麽沉默地出現在了那短短的一條桌子上。
場地半空有四面的屏幕,連接的是WINGS。
側邊牆壁上懸挂着若幹塊碩大屏幕,那是WINGS的另一面。
連當個吉祥物的裁判組都沒了,這一場比賽将會完全交由WINGS做主。
在賽前宣誓裏,聽到“公正賽事”一詞,全場爆發了歡呼聲。
為夢想,也為大家許久以來的堅持。
·
在這場比賽裏,人們真正見識到了花樣滑冰的百變。
不可能有人的技術動作永遠正确從不出錯,也不是誰的錯誤就會一直延續下去永無糾正的一天。
冰迷曾經說,我們想看的是正确的、優秀的技術得到它應有的分數,一個高飄遠的跳躍就應當比一個亂晃軸心的跳躍GOE更高,流暢潇灑深刃的滑行就應當比無銜接淺刃磕巴的滑行GOE和PCS要高。
錯刃會在第一時間被抓,平刃不再出現在賽場上,淺刃也終于被标記并放大,指明這是扣分點但不該扣太多;
一個Lz,它的進入曲線的方向是早就确定了的,起跳前的正确用刃乃至于深刃,都是明顯的,唯獨起跳瞬間的那一刻,深刃變錯刃,被欺騙的裁判會按照習慣判罰,但WINGS不會被欺騙,于是它錯得如何,就會在整個跳躍的質量上進行怎樣的減少;
全程多用壓步少難度步法的,不管他的節目clean了還是如何,分數就如被壓在了一定層級之下,再怎樣也上不去;
有人的四周跳被肯定,有人的跳躍被抓。如果都是差不多的合理pre,空中姿态好的就會比跳躍軸亂晃的GOE要高;
觀衆們終于見到了,一個選手的周數不足但并非存周,她的GOE是會比足周的人少的;
WINGS嚴格地按照規則執行着它的程序,不偏頗,不壓制。
曾經在這個賽場上,國內裁判也會對選手評級一二三,給要捧的人更好的GOE與PCS,給無所謂的人更低的分數,也會給冰協不想讓其得到名額的人明顯的壓分。
是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菜雞互啄又如何?歸根結底,都在這個狹窄的利益圈裏。
那麽,你的利益少了,我的自然會多。
【這場比賽真的看得我熱淚盈眶】
【想起來我崽當年被自家冰協狠狠壓分,她現在已經為人母了,也不曾有什麽出色的成績,可是當年我真的很喜歡她那狷狂個性】
【有朝一日,終于成為了現實】
很早之前,國內的冰迷也是不喜歡這個賽場的,為苛刻的國際打分,為明顯的國內傾軋。
她們不解,為什麽都是自己人還要這樣做。
後來明白了,不是自己沒有天才,原是那麽多的天才都沒辦法繼續走下去。
她們哪裏缺撐不起來的運動員啊,本質上是缺一個WINGS罷了。
缺的,永遠都是張簡方這樣的人。
·
全錦賽如火如荼地舉辦着,全直播的模式第二次出現了,人們很适應那些繁多的直播間,并學會了如何去尋找自己想看的畫面。
這樣的盛況被傳到了外網,伴随着一個又一個視頻帶來的震撼,看着WINGS實實在在的賽場分析,見到了KC區等分時運動員不再是茫然地等待裁判組私底下交易,而是WINGS一個個技術動作列圖分析得分扣分點,花滑圈被震住了。
怎麽能做到這樣的?
一個完全交給了AI處理的賽場,人類的存在似乎就是為了給它服務。
這樣一個缺少人文關懷的賽場,它應該存在嗎?
可如果AI是冷冰冰的,為什麽它給出的評判讓人無法辯駁?連PCS五項的給分都無可指摘,它是怎麽做到的?
換句話說,這樣的AI,是不是真的能替代ISU的廢物裁判組?
張簡方一直想要自己人能出執法世錦賽和冬奧會的國際滑聯裁判長級別的裁判,他也在這幾年裏為此努力着。
送人培訓、拉幫結派、委婉賄賂,什麽都做了。
結果也很好,堂溪她們非常争氣。
這似乎是與WINGS背道而馳的一路。
但又好像,是兩手準備裏的被迫無奈。
ISU說這個冰上不可能有純然的雪白,各個國家的冰協還有教練還有利益相關者說,別那麽單純。
可是,沒有單純的運動員,誰來撐起這一片花滑的天?
每個人都在追求自己想要的,運動員要公平,教練要成績,裁判要利益,ISU要掌控。
東風壓倒西風,又或者西風壓倒東風,憑借的也就是那麽一口氣而已。
直到這場獨立的、完全沒有裁判吉祥物的全錦賽結束,看着那一個個拿出去每一個小分項都有複雜規則标注的結果,花滑從業者沉默了。
有些黑壓壓的烏雲,落在了不知道誰的心上。
有人真誠發表看法:我祈願着這個賽場幹淨一些,再幹淨一些,當我被一個小分差壓垮,我知道我已經看不清未來了。這一天來得太晚,也來得太急。我已經不是從業者,但希望WINGS能馳騁在這片賽場上。
她或他,不再在這個行業裏讨飯,于是回複得果斷迅速。
如這樣情景的人,說話難聽的更是直接罵了起來:老娘已經不被你們剝削了,我要說當年的成績就是一坨屎,fxxk ISU,你們就是一坨屎!我的獎牌被你們分菜一樣分給了別人,你們高高在上,随便一個動作就抵消了我常年的努力,出自你們手裏的分數比廁紙都不如!
還有人說:WINGS随便一個分數,都比你們更像是裁判。
衆人罵得暢快淋漓,在這數十年裏,又有誰沒對自己的分數發表過異議呢?
哪怕是被ISU捧成明星的人。
催促AI進駐賽場,續着月初總決賽的熱度,再次燃了起來。
【中國冰協:看,WINGS與賽場的協調性】
【我媽的意思是說,WINGS只專注賽場,不管其他】
【我媽說的是,WINGS只與賽場有關,ISU則是不知道與什麽雜七雜八有關】
【我媽罵得好髒啊】
·
雖然這次比賽的兩套節目沒拿滿分,自由滑裏的43連跳還失誤成了42連跳,但這不妨礙叢瀾的開心。
“做什麽?”她問。
祁尋春:“給WINGS背書。”
說到這個那她可就不困了啊!
叢瀾立刻放下手裏的毛巾,跟着祁尋春就跑了。
剛下比賽沒多久,采訪都沒接呢,叢瀾就出現在了一個錄制ID的背景板前。
也沒有什麽固定的說法,主要內容就是“我是叢瀾,我為WINGS代言”。
倒也不是這樣的說辭,她說的是:
“WINGS的出現,提供了一個鮮明的對比對象。老舊沉疴的人力方式已經不合時宜了,沉溺過往無法自拔,如陷泥淖不自知。
接納,改進,更新,病樹前頭萬木春。”
花滑已經生病了,再不治,就真的沒救了。
·
叢瀾那個視頻一出,很多人都随聲附和。
褚曉彤、舒傲白俞寒、沐修竹等人更是各自錄制了類似的視頻,以聲援叢瀾和國家隊。
連堂溪虞悟也再次合體了,在視頻裏發聲。
到了最後,國外的多個退役運動員,包括但不限于冬奧獎牌獲得者、各大A級賽冠軍等,都為此發聲。
主旨就是支持AI進入花滑賽場,并要求ISU盡快落實此事。
張簡方提前接受采訪的一個視頻流出。
在這個采訪中,他痛心疾首,一副為了花滑殚精竭慮的模樣,就差聲聲泣血了。
這樣的表現讓一些人罵是演戲,但不得不說,結合當前的環境,他這個模樣确實比油頭滑腦的ISU和部分冰協成員要好得多。
評論區有一個留言:我不信這樣一個瘦弱認真的人,要去信那群腦滿腸肥的大肚子官員嗎?
平心而論,張簡方算不得“瘦弱”一詞,他只是比較勻稱而已。
一看就是用心辦事的,不像那群人,瞧着都是吃拿卡要的那種。
形象給張簡方直接拉滿了對外的好感分數。
某個地方,有人大罵張簡方無恥,居然用這種不入流的招數。
幸好張簡方不知道。
否則,對方如此破防,他會加大這波攻勢的。
·
這邊逼着ISU表态做選擇,那邊趁着年底了馬上元旦大家一起開party。
全部的比賽結束之後,gala在次日正式開啓。
于謹說把冰雕搬到場地上,這話居然真的被實現了!
看着出現在場中的雪娃娃造型,一衆運動員紛紛前來打開。
“想摸一把。”
“像是冰糖,我能嗦一口嗎?”
“咦惹,好惡心。”
“舌頭會粘上面吧?”
“那你去外面舔鐵欄杆,別在這兒霍霍我們。”
叢瀾穿着羽絨服,跑到冰面上一路往前:“給我抱抱!”
啊啊啊好可愛!
冰雪大世界的冰雕不是現用今年的冰壓制的,而是把去年存儲的冰塊起出來,匠人們現雕刻的。
那冰經過了夏日的熾熱,依舊留存着一部分。
這個雪娃娃戴着帽子,眼睛還用顏料塗了塗,似乎是怕雕刻的太吓人。
挺可愛的,非常受歡迎。
只不過它出現在場中央,之後的gala群舞就得避開這個位置了,再就是之後的選手表演,也得繞着這邊過去。
來這裏的編導:“不麻煩,沒事兒,妥妥的!”
它占地面積不大,滑行時注意繞開就是了。
EX沒有賽用節目那麽嚴苛,為此調整一下路線也不算難事兒。
主要是這個冰雕真的好可愛,沒有人不喜歡。
叢瀾讓沐修竹給她拍照,為了把冰雕照全,他還往後移了好遠的位置。
等到有人拿着燈帶過來給它纏上時,衆人才明白為什麽非要把它放在中間。
編導:“亮堂堂的,多好!”
因為是自家賽事,沒有國際賽那麽不管事兒,這次的gala就是盡随着大家的心意來。
單節目都有五十多個,上下半場算下來,能從兩點看到天黑——冬天黑得早。
觀衆們是覺得特別爽,哪怕有些孩子的表演不怎麽到位,大家也給予了非常熱烈的掌聲。
付出的就是溺愛。
有好玩的自然就有投注了十足情感的,比如那新語何敘,比如已經到了省隊快要退役的蘇芯。
這是一場在東北進行的花滑比賽,也是來自這個冰雪國度的一場待客盛宴。
叢瀾結束了她的表演滑,在返場的安可聲裏,舉高了手臂調動大家的情緒。
炸裂的歡呼聲裏,這一次返場的不是比賽的兩套節目,而是許久未見的《榮耀》。
亂穿考斯滕系列+1,但誰能拒絕激烈亢奮的小榮耀呢?
“居然返場這個!我的最愛啊啊!”
“瀾神瀾神!”
“啊啊啊!”
歡呼聲不絕于耳,在這一刻,氣氛被炒至了最高點。
選這個作為安可的半個曲目,也是因為叢瀾想為WINGS喝彩。
她想說,這一場比賽就當是花滑史上的榮耀。
無與倫比的那種。
人們也将其稱為,GOAT為WINGS的榮耀加冕。
·
在這場gala上,最讓人津津樂道的,還是群舞的那道來自花滑運動員們不甚整齊的隊列滑。
繁榮的牡丹切換成了三片雪花,有人燕式飛出,有雙人托舉前行,集體散作滿天星,充斥了整個冰面。
觀衆們的嗓子都要啞了,喊着,嚷着,無意識地嚎叫着。
為之後每個從群體裏出來挑戰跳躍難度的運動員,也為這場即将走向最後的狂歡。
沐修竹出去跳了4F,摔得很慘,于是最後拿了4Lz找回自己的面子;
桑瑩出去跳了3A,慌張落冰後又想接個連跳,結果摔在了1T上,捂着臉不願起來;
墨仙出去跳了2A2A2A,三個跳躍銜接輕巧;
連冰舞的組合也出去跳了個1T,大家笑得捂着肚子;
……
叢瀾在無數人的點名聲中,自人群側邊邁開一步,她用了半個場子的滑行,來為這一跳助力。
有人猜測,這或許是個4Lz,也可能是43連跳。
有人說,八成是個3A,因為瀾瀾的3A最好看了。
但沒有人猜得到,這是一個4Lo。
迄今為止無人跳出4Lo,男單有人挑戰但是摔了,事後在采訪裏對方說跳不出來,真的太難了。
女單裏有人在練,國際上某些俱樂部放出的“衛星”裏,視頻中的孩子就隐約像是4Lo。
可真真正正落于人前的,一個都沒有。
叢瀾說4Lo要比4Lz難,盡管前者的BV沒有後者高,從cop1.0到2.0,ISU一直不承認這句話。
但沒有人跳出來,就已經說明了這個事情的正确性。
它難在不可控,3Lo經常會成為一些運動員無法掌握的跳躍,對腰部的傷害、總是存周的遺憾,這些都是Lo跳的困難。
進階到4Lo,四周的恐怖在于它不知道多少倍地加深了這個“不可控”。
如叢瀾,也不敢說自己就真的控住了4Lo。
她在練,可每次都是直到起跳為止,她都無法确定這個跳躍的成功率。
為什麽突然要挑戰這個跳躍呢?
叢瀾也不知道。
她只是覺得,這個場合很合适。
佟蕊瞪大了眼睛:“那個腿……”
Lo跳明顯的一點是,起跳時雙腿有一個交叉的X狀姿态。
不是4Lz,更不是永遠向前的3A,而是從未被人跳出來的4Lo。
叢瀾起跳的那一刻,全場處于沸騰之中,冰面上的運動員們卻覺得,他們的耳畔隔着無邊的安靜。
呼吸靜止,心跳加速,瞳孔震顫。
有人在跳4Lo。
這人是叢瀾。
兩句話結合在一起,随後就是那道半空旋轉着的身影向下落去,右足落冰弧線滑出。
但不穩,她晃了一下,差點摔倒。
沒摔是因為用左腿撐住了。
周數不太足的4Lo,照叢瀾的标準算是失敗了。
全場的聲音沒有停滞,只是在剛才的梯度上又高了一層。
“卧槽啊啊啊啊——”
“新跳躍!新的新的!”
叢瀾無奈地搖了搖腦袋,她張嘴說:“還是不行。”
但聲音隐沒在了這一場喧鬧之中。
“再來一次!”
“再來!”
他們喊着。
叢瀾繞了餘下的半場回到冰上人群裏,被人推着說再來一次。
她于是又去試了試。
這次比剛才還不如,直接摔到了冰上。
叢瀾無奈地聳肩:“哎呀……”
好氣啊!
一陣善意的笑聲裏,她回到了人群。
只是終究覺得不爽,等了又一個人去挑戰3A,她借着空隙出去。
4Lz3T,漂漂亮亮的43連跳。
叢瀾放下自己的浮腿,轉身看了看冰痕,這才滿意地叉腰離去。
“哼哼哼哼~”她哼着不成調的曲子,路過了冰雕時還摸了一把。
“好可愛哈哈哈!”
“感覺她在說,雖然我4lo不行但是我4lz很行啊!”
确實,叢瀾就在想,哎嘿我的4Lz還是這麽漂亮!
·
雖然是冬天,但在溫暖的室內,大家換上了好看的小裙子和小西裝。
叢凜和爺爺奶奶姥姥姥爺等人也在酒店裏,只是不能來這個宴會廳罷了。
叢瀾過來的時候還跑去跟他們打了招呼。
收獲了姥姥的“我姑娘瘦了”的可憐形容。
有很多運動員的家長都來這邊了,一開始也考慮過是不是可以讓他們一起參加這場晚宴,後來發現人太多也太亂,擔心出事,這個想法就作罷了。
最初想要限制參與的人數,還是張簡方大手一揮,覺得自家比賽搞那麽嚴格做什麽?直接全來就是了。
還省得要給另外的運動員們找飯吃。
于是,這個晚宴就變得熱鬧異常。
外面有人路過時往裏一瞅:“咦,誰家公司年會嗎?”
女孩靓麗男生帥氣,一個個穿得這麽齊整,怎麽不算是全國花滑部門的代表大會呢?
時間也是趕巧了,這段日子以來酒店承接的宴會特別多,都是年末酒會。
叢瀾坐在位置上,一邊吃飯一邊嗯嗯啊啊地應和來找自己的人。
拍照的還得等她把嘴裏的飯咽下去才行。
臺子上有人當主持,拿着話筒不知道在說什麽,聲音有點含糊。
現場搞了幾個活動,還有能去抽獎的。
叢瀾吃飯的百忙之中往那邊瞅了瞅,原來是一個人抽到了兩萬塊錢。
叢瀾:“!!!”
這個我感興趣啊!
為什麽不帶我!
沐修竹:“我手都舉半天了!喊你好幾次你都不理我!”
他控訴:“師姐!這次不賴我!”
叢瀾:“……”
好吧,那不怪你了。
她将視線移開。
隔壁的冼初然已經憑借自己優越的社交能力,拖着一個小男單去演對話,硬生生拿下了一個一等獎。
是個很漂亮的小撥浪鼓。
冼初然:“哇——”
好喜歡!
說到底,還是一群十來歲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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