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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結局(上)
剛才在進來的時候, 門口有一只被雨水打濕的小貓,蹲在屋檐下躲雨。
容隐感覺她蹲在這裏的樣子,和那只貓有點像。
舒清晚想過他會說什麽, 也想過他一定會生氣。但沒想到, 他在見到她的第一句, 會是這個。
她垂下眼, 想了想說:“我可以找哥哥。”
林桉或者林檐,很快就會安排人過來。
不知不覺, 家人也成了她的依靠。
可她的回答并沒有什麽用, 他像是沒有聽見,低聲道:“回家了。”
他找了她數個小時, 驚動了好友,發動了不少人,從剛才到現在都沒有休息。
怒火越醞釀越是深重。
但是此刻,被他壓了下去,并未發作。
仿佛她出逃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他如常地在喚她回家。
容隐斂眸, 脫下黑色西裝外套, 親手披在她的肩上, 将人裹住。
他身上只剩下一件白襯衣,看得出勁實的身材。
舒清晚剛才給林桉發了信息,可她并不知道深山別墅的定位。
回去以後,他們也找不過去。
他微涼的長指握住了她的腕骨,帶着不容置喙的力氣。
頂着危險感,舒清晚仰臉看着他:“容隐, 你還打算繼續到什麽時候?”
他看着她的眼睛。一雙鳳眸中,仍帶着不變的偏執。
“這個游戲不可能一輩子不停。”
不可能因為一結束他就要放手, 所以他們一直在那裏生活下去。
“我總要回去工作的。”
就算是算算時間,她也早就離開了意大利,逛完了另外一個國家。但他仍然沒有絲毫要結束的意思。
他的喉結滾動了下。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道:“你很累了,先回去休息。”
那之後呢?
這次話題還是沒有結果。
可不知為何,掠過他寡淡的眉眼,她忽然覺得心裏疼了一下。舒清晚咬了下唇,沒有再跟他拗。他伸手按過她的肩膀,她身體微僵,倒也沒有拒絕被他抱。
一整晚,黎城很不太平,被他攪了個天翻地覆,直到現在才終于落下帷幕。
容隐抱起她離開。眸光掃過她剛才在碰的那些,他垂眸,吩咐了人買下來。
他的情緒壓抑得很深。
舒清晚原以為,迎接她的會是一場激烈的争吵。但卻是出奇的平靜。
即便回到車上,他依舊沒有放下她,吩咐直接返回北城。
容隐将自己的手機遞給她,“你可以登錄你的微信。或者,就這樣用。”
舒清晚看着他的眼睛,她沒有接。
容隐的眸光也靜靜落在她的臉上,等她開口。
“容隐,今天你帶我出席,将我介紹給他們認識,如果之後容太太不是我,你會很難收場。”
她可以抽身而退,可他很難交差。
他斷的是自己的路。
她覺得,他不會不明白這些。
“你覺得,”容隐淡淡啓唇,帶着一如既往的寡淡,“還會有誰是容太太?”
她微微擡睫,眸光驀然一怔。
一聲反問,答案卻是昭然。
所以,如果不是她,不會再有別人是“容太太”了嗎?
她從未想過他這麽篤定的一句。
當初,聯姻可能會有別人,未來他的妻子可能會有別人。
她從來不确定。
那個位置,總感覺還有別的可能。
仰望星空皓月,卻不确定它的歸屬權。
可他這麽斷然地砍掉了其餘所有的選項,已經将答案确定下來。
她放在身側的手無意識地捏緊了裙擺,裙擺被攥出了褶皺。很輕聲地問:“可是,如果這場要求結束,你放手以後呢?”
當初他是以“會放手”為交換,提出的這場要求。
如果游戲結束,他按照承諾放手,他們一別兩寬。
那他就什麽都沒有了。
她也還沒有給過他什麽答案。
容隐的嗓音帶着極淡的情緒:“那也不會再有第二位‘容太太’。”
她心中轟然一震。
短短一句話的背後,藏着的是空前的孤寂。
像是地面震動,碎石震響。
她愕然看他,而他坦然回視。
“舒清晚,你以為我同你說的話,都只是随口一說麽。”
他暗沉的眼眸凝在她的面上,嗓音微重。
他在提醒她,他跟她說過的所有的話。
她的眸光輕一閃。
容先生的話,怎麽可能是随口一說,永遠具有一定的分量。
可是,容先生也永遠不會那麽彎腰。
她低着頭,沒有敢看他,只是拿起他的手指。
容隐眸光微深,他掐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外面的雨打在車窗上,聲音很響,後座上燈光不明。
從剛才到現在,胸腔裏壓抑着的極深的情緒,破開了一個小口,開始宣洩而出。
“舒清晚。”
“不舍得了麽。”
他含咬着她的唇,細微地吞咽着。
她有些難地吞咽着,眼尾有些紅。
可能自己也沒有想過,他那樣遙遠的人,有一天,她也會對他心生不忍。
她捉着他的手沒有放。
被他扣進了指縫之間。
…
兩座城市相隔一定的距離,路上,她還是玩起了他的手機。
沒有動他的微信,她記得閨蜜的手機號,只是跟鹿苑發着短信。
她一連消失了好多天,一直沒有出現過。
摩挲着他的手機邊框,舒清晚和鹿苑聊着最近發生的所有事情。
「我從他書房的抽屜裏,看見了這四年來他往來紐約的所有機票。」
待會聊完天,她就會把這些記錄清空。
鹿苑回複得超快:「天……」
要是沒有證據的話,單說給她,她也不會信。
「他去過上百回,但我一次都不知道。」
她安靜地垂下睫。
她們在聊着,鹿苑問說:「你還有沒有發現其它的?」
舒清晚一愣,她說沒有。
鹿苑可能是言情小說看多了,「如果他經常在那邊住,那裏面會不會還有其它秘密?」
舒清晚微怔,她并不知道。被關起來的受限感,極大地消滅了她的好奇心,她倒是沒有發現別的。
鹿苑提醒說:「晚晚,你可以多留意一下。」
舒清晚手裏握着他的手機,清靈的眸中作着思考。
他那邊在交代着公事。即便他再不管,也堆積了無數事件在等他。
等他忙完,注意力回到她的身上,摟過她,薄唇磨着她的耳垂。
舒清晚剛将整個對話框都删除。
感受着他吻的溫度。
一如既往的帶着很深的占有欲。
不過他這樣的人,嚴謹又仔細,那天會叫她發現那些機票也是意外,她不确定自己還會不會有其它收獲。
路程太長,她在半路上睡着。車子停在別墅的庭院之中時,容隐抱起她下車。
杭助理猶豫了下,問說:“容總,需要什麽時候來接您嗎?”
容隐的腳步些微一頓。
他的嗓音微沉地落下:“不必。”
他抱起她大步往家中走,她的裙擺垂落,被風吹得輕揚。
在他準備将她放在床上時,舒清晚才突然醒了一下,她下意識抓住他手。
容隐斂眸,沒再着急起身,就那樣伏在她身前,偏頭吮了下她的唇。
他啞聲道:“很想走嗎?”
她不知道他突然問這個做什麽,毫無防備地應道:“嗯。”
可她想走也沒有用,他又不放她。
他的喉結輕滾,斂去眸中的深邃。
她被他親得清醒過來。
他知道她醒了。
眼看着欲念在叫嚣,舒清晚輕輕皺眉,“容隐,你是不是對…身體上瘾?”
他的動作忽然停頓。
旋即,嗓音喑啞落地:“無關風月。”
北城也在下着雨,深山靜谧,雨聲磅礴。
打在山間的樹葉之上,搖曳作響。
半夜都未停。
等到她睡着後,他才披上睡袍,安靜地起身。
容隐走到外面的廳中,靜站了許久,才拿過手機,發出去一條信息。
無關風月。
他想起之後有一句歌詞:
情字何解。
唇邊溢出了些許澀意,仿佛帶着很深的落敗。
過了許久,他才重新回到床上。
強勢地将人擁進懷中。
…
舒清晚并不知道他有短暫的離開。
奔波了一整日,她這一覺睡了很久,等到睡醒時,外面的天色已經變暗。
她去找他,發現他正在廚房研究着一道菜的做法。
他沒有菜譜,只根據經驗和推理去研究。
氣人的是,他研究的成果都還不錯。
舒清晚默默退出來。她還記得鹿苑昨天的提醒。
但是她試圖查找下時,卻一無所獲。
好像沒有什麽秘密了,都是極尋常、極常見的一些東西。
容隐叫她吃飯時,她剛從影音室走出來。
他往裏面看了一眼,“在做什麽?”
舒清晚随意地找了個借口:“想找個電影看。”
飯桌上已經擺放好了幾道菜。
——他剛剛的研究成功。
他直接抱過她,沒有放她自己一個位置。
昨天的問題好像揭了過去,又好像沒有。他纏得她更緊。
很輕很淡的變化,卻像是藤蔓一樣緩慢地升起、纏繞。越纏越緊。
婚禮的這趟出行結束,別墅裏又只會剩下他們二人在生活。
昨天的機會沒有把握住,這一回,舒清晚更加看不見結束的日期。
外面的世界早已喧嚣。
黎城的風聲傳到北城,聽說,容隐帶着一個女人出席了黎城傅家掌權人的婚禮。
他最近完全沒有消息,誰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裏。哪裏想到,他這一出現,就非同尋常。
只可惜兩座城市相隔甚遠,加上那個婚禮也不是誰都會被邀請,所以消息受限,沒有人知道他到底都做了些什麽。
圈子裏各種消息開始傳播開來。
其中,以他最近都住在一處深山別墅裏的消息傳得最真。
可他一個人閑着沒事住在深山裏做什麽?
加上這次的消息,有人猜測,他怕不是在那別墅裏藏了什麽白月光。
吸取上次的教訓——就算不是白月光,恐怕也并不尋常。
圈裏人的好奇心被勾到最大。
消息越傳越盛,連虞杳杳都坐不住了。可她也确實被提醒到了,想起來容隐還真有個深山別墅。
幾年前就在建,這段時間到處都找不到他人,她倒是忘了這一處——
一天又一天,根本見不到容隐的人,加上這些傳聞,她徹底坐不住了,撺掇着魏樹,想要一起去看看。
魏樹不肯,“就容隐那狗脾氣,我才不去惹他。”
要是不小心觸到了這人的逆鱗……就算再借他十個膽他也不敢去想。
他勸着虞杳杳:“他都藏起來了,擺明了就是不想讓我們知道,你還去幹什麽?”
可虞杳杳不太肯聽勸。這些年跟容隐有牽扯的感情問題也就那麽兩段,談微不算,就只有晚晚。她不太願意相信,又出現了新的人。
她沒有說,她當年還專門去拿到了一段音頻。
魏樹不肯上,她就接着撺掇況野。
況野一貫懶得插手這些,原以為魏樹都不肯的事情,他肯定也不會答應。卻沒想到,他放下手裏正在研究的牌面,起身施施然道:“走了,陪你去看看。”
虞杳杳都驚訝了,連魏樹都冷不丁地看向他:“你今天吃錯了什麽藥???”
“只許你們有好奇心?”
虞杳杳一拍手,感動得快要流淚,“你終于做了一次好人。”
外面的夜将深。
一不做二不休,虞杳杳準備搞個夜襲。
——北城無人能夠一探究竟,那就由她親自來。
她打了一通電話出去,叫人查位置。既然容二當年在建,當然會有相關信息。
她堂堂虞大小姐,要查這點消息還是不難。
她還帶上了幾個同樣八卦好奇的小姐妹,一起壯壯膽。
他們剛準備出發,地址就已經發到了手機上。
還真有一段距離,開車過去都要好久。
因為況野要去,魏樹臨時改變主意一起,但心裏還是發怵,“不是,到時候他要是一生氣,直接把我們在那解決掉,深山裏一處理,連痕跡都留不下。”
虞杳杳的閨蜜說:“據我所知,容二還是很守法的,稅都不會漏。”
魏樹:“……”
那處深山別墅遠到他們開車都開了不久。
遠遠地從半山腰上看見時,虞杳杳忍不住感慨:“他小子,竟然在這麽好的地方藏了這麽個好東西。藏得夠深的啊。”
同時,那個傳得很盛的傳聞,再一次在他們腦海裏掠過。
這個地方确實很像是能用來金屋藏嬌的。
他在這住了這麽久,也就不奇怪了。
這邊靜谧得根本無人打擾。月色又正好,說是在這度假都不奇怪。
車子停在了別墅之外,裏面已經響起了提醒。
舒清晚在頂樓泳池游泳,容隐剛倒好酒,準備上去找她,便發現了監控裏的畫面。
他瞥了一眼畫面上出現的一群人。
輕眯了下眼。
——這是來他這度假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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