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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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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41 章

    覃漪差點被她氣到。

    想過他們的各種反應, 卻沒有想過這一種。

    可是再怎麽生氣,也得冷靜下來将事情解決。

    “你養大了她,可我們也好好地養大了你的孩子。”

    舒母被舒父拉住。

    他要比她冷靜一點, 也要理智一點。

    既然發生了事情, 那就坐下來解決。

    舒父給舒清晚打了個電話。

    舒清晚已經很久沒接到他的來電。大概想了下時間, 就猜到了是為的什麽事情。

    她走去外面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接起。

    “爸爸。”

    舒父開的外放。

    在聽到那一聲的時候, 林稷年的眼眶熱了熱。這一聲對他來說還太過陌生。

    舒清晚和舒父的親近熟悉,現在對他來說也是。

    舒父問着她知不知道這件事情。

    舒清晚停頓了下, “嗯。”

    舒母拿過了電話, 去外面接起。她要單獨跟舒清晚說話。

    “清晚——”

    覃漪的目光還追逐在她身上。

    她剛才聽見舒母親昵又寵愛地喚着兒子。和叫女兒的名字截然不同。

    屋裏,林稷年将林馥一的照片找出來給舒父看。

    他們要來找自己的孩子, 自然也得給人家看看他們的孩子。

    照片上的林馥一,明媚又張揚,同背後的陽光一樣熱烈。

    一看就是和舒清晚完全不一樣的孩子。

    不過,與此同時距離他們也很遙遠。

    很難想象這是自己的女兒。

    從這件事提出開始,舒父眉心始終輕皺。他的面容是偏嚴肅的那種,或許裝着事時看起來會更加不茍言笑。

    林稷年冒昧提出請求, 他能不能……看看家裏保存的舒清晚的照片。

    他們和她還不是很親近, 想要多看看她以前的照片, 多看一看她的過去。

    舒父去房間裏找了一些出來。一邊翻找相冊,一邊說:“她這個孩子,和家裏人不是很親近的那種,長大後也沒什麽照片了。”

    她主意大,又不像別的小女孩嘴甜會撒嬌。

    倒是他的小兒子,從小就爸爸長爸爸短, 他每次出差在外都要往家裏打很多電話,跟小兒子閑聊瞎扯。

    林稷年看着他, 眸光微深,還是沒有說什麽。

    他接過了舒父手中的相冊。

    林稷年一直很遺憾的事就是,看不到舒清晚的小時候,而現在,他終于看見了照片。

    有一張三歲左右的照片,小女孩穿着粉色的連體小衣服,坐在家門口玩着玩具,被拍下了照片。

    後面有一張更小的時候,她被年輕時的舒父抱在懷裏,朝着鏡頭咧嘴笑。

    林稷年蓋了下眼睛。拳頭握得緊了又緊。

    他低聲道:“她小時候真可愛。”

    “是啊,街坊鄰居沒有一個不喜歡的。”

    她生得太可愛,誰都喜歡抱過去逗着玩。

    舒父微頓,可才知道原來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原來遺傳的不是他們的基因。

    差不多到十幾歲開始,相冊裏就沒有什麽保存的她的照片了。

    而從成年開始,她很厲害,一舉考上京大,畢業後留在北京,現在已經出國。

    他們走得太慢,跟不上她的腳步,有時候也無法理解她跨出的每一個步子。

    她與他們,像是在過兩種生活。

    外面,舒母打着電話。

    在覃漪剛提出的時候,她是不願的。她自己一把屎一把尿帶大的孩子,就算現在再不親,那她們也是母女倆。

    而且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舒清晚雖然沒那麽嘴甜,也沒有別人家女孩那麽聽話乖巧,但肯定是好的。

    舒母都沒想過會換。

    現在慢慢冷靜下來,跟舒清晚說着電話,舒母擰眉,也逐漸接受現實。

    可就算他們要将舒清晚要回去,也得将另一個孩子還給她。

    而另一個孩子,舒母更是全然陌生。

    一大堆的麻煩事,想得人頭疼。

    打完電話回來,舒母将電話遞給舒父。她喊着兒子:“寶兒,去把剛才買的那些東西放進冰箱,待會壞了。”

    覃漪猶豫着問說:“你喊清晚都是直接喊名字。”

    “是啊。”舒母想象不出喊別的是什麽樣子,太膩了些。

    可是她喊舒嘉越的時候很熟練。

    一些房産資料就放在客廳裏,比較顯眼,很容易能夠看出一家人最近在忙的事情。覃漪的目光落在上面:“在給孩子買房嗎?”

    “嗯,我兒子這不是出來工作了嗎?給他在工作附近買一套。我們也過去照顧他。”

    覃漪抿了下唇,“那清晚的有嗎?”

    “女孩子要什麽房子?她嫁人以後男方家肯定有的。”

    覃漪不知道要怎麽說,“也可以是陪嫁。”

    舒母皺了下眉,“我們這邊沒這個習俗。”

    覃漪終于忍不住反駁她:“難道不想給的東西,就都可以推給地方禮數嗎?”

    想給的東西當然可以給,沒有任何一條規矩說不行。如果不想給,想找理由的話便能找出無數借口。

    不是說這個東西很重要,只是她的态度,會讓人想要抱屈。

    或許是為了舒清晚曾經受過的委屈,或許是為了舒母明目張膽的偏愛。

    “他才剛剛畢業出來,你們就為他考慮了這麽多。清晚已經畢業了幾年,你們怎麽沒有給她也想過同樣的問題?”

    覃漪并不認同她的觀點。而她終于是沒有忍住,争執了起來。

    如果沒有發生抱錯的事情呢?那情況是不是會一直如此?

    覃漪之前就知道他們的家庭情況,其實并不差,如果他們願意,也可以幫助北城的女兒籌謀。所以一開始她才會覺得舒清晚的生活應該也是順遂無憂。

    舒母皺着眉。她從來沒有想過。

    就像是理所當然。

    “她自己在北城工作,現在自己在美國,每一步并沒有那麽容易。在北城的時候,大半夜自己一個人去醫院挂急診,都沒有人知道。在美國剛剛遇到一個黑車司機,對她跟同學兩個小女孩各種恐吓威脅。”

    不是他們所想象的順風順水,每一天都是光鮮亮麗的大城市生活,一丁點都不用操心。

    每一步都會遇到冒險。

    而這些事情,舒父舒母全都不知。他們早就對她放手了,任由她自己去走。

    舒母只是忽然想起,上次她回來時,看起來确實很累。像是要找一個港灣暫作休息。

    也想起她貼在自己身後,倏忽很輕聲地問自己,為什麽不能多愛她一點。

    多愛一點是什麽?

    舒母沒有這個定義,也不以為意。直到此刻,稍微有了一點認知。

    覃漪其實沒有那個立場指責,畢竟她做得也沒有多好。但是實在忍不住。

    他們明明很疼愛小兒子,不是不會疼孩子。

    不是給不起的東西,為什麽不能也給她一份呢?

    覃漪給林馥一挂念籌謀了二十幾年。

    現在另一個孩子闖進她心髒,叫她更加牽腸挂肚。

    她一定很難過吧。

    從來沒有被第一選擇過。

    …

    聚會結束後,在回到家準備休息時,舒清晚收到了覃漪的微信。

    【寶貝,晚安。】

    他們奔波了一天,現在應該也是很累了。

    就是不知道談得怎麽樣。

    她換下了裙擺繁複的禮服裙,去卸妝。

    她其實有準備了一些資料。

    原本沒想到會這麽快付諸實施,但是今晚在參加那個聚會的過程中,忽然覺得可以加以一試。

    試試呢?

    說不定呢。

    世界廣闊,嘗試着邁進去。

    -

    來到美國的時間沒有多久,舒清晚很快就結束了一開始的休閑狀态,開始進入充實的狀态。

    她認真準備了下繼續學習深造的材料,閑暇時,會在空白的紙張寫寫畫畫,草拟上一些事情。

    一切并不着急,只要已經在路上。

    這天下午,很突然地下起了一場雨,攔住了許多人的腳步。

    舒清晚原本想等雨停再回家,沒想到卻等到它越下越大。

    好在遇到了朋友,他跟她同行,送她回公寓。因為雨勢漸大,他們腳步匆匆。

    雨打在傘面上,發出的響聲都有些大。

    好像真回到了學生時代,在接近終點時,他們不自覺加速。跑得很快的時候,舒清晚忍不住笑。

    她的住處樓下,遠處的一棵樹旁停了一輛黑色車輛,誰都沒有注意。

    等将她送到,男生跟她說着話。

    容隐靜坐在車裏,将全程都收進眼底。

    雨還在外面的世界裏肆意地下着。

    他冷淡看着。

    他們笑着不知在說些什麽。過了一會兒,男生才獨自撐傘離開。

    今天偶然經過,他在這邊停留了一會兒。

    直觀地看了一眼她在這邊的生活。

    那個男生走入一個拐角,身影很快消失在視線之中。

    她也上了樓。

    容隐淡淡斂眸,吩咐司機開車。

    他常來美國出差,不過主要是在紐約,和她所在地并不在一處。

    黑色車輛重新駛入雨中,驚起地上水花。就跟來的時候一樣悄無聲息。

    …

    舒清晚再看到容隐的信息,是在一則新聞上。

    她已不在國內。會在新聞上看到他,她也愣了一瞬。點進去後,看到的就是他的采訪。

    ——他即将有一個項目要進入這邊的市場。

    而采訪上所提及的城市,也包括了她目前的所在地。

    也就是說,他可能會抵達這邊。

    她的眸光輕一眨,握着水杯的手微頓。

    不知道他怎麽會突然轉變賽道。這與他之前的風格相差很大。

    不過與她無關。她在州越離職後,就沒有再去關注過那邊的信息。

    而且這座城市這麽大,人口衆多,即便是他會過來,他們也不會見上面。

    她沒有太在意。

    算起來,他們已有一段時間未見。

    果然,她一旦抽身,便再無交集。

    他那樣的人,也不是能很容易産生交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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