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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舒清晚徑直從頂樓離開, 回到了位置上。
手指上,戒指的鑽石璀璨。
她的視線落在上面幾秒,又移走。
這是她第一次見他家人, 但不是計劃中的。
之前她并沒有認識他家人的準備。
容眠很好, 只是她擔心交往太多的話, 以後可能會變得很麻煩。所以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交往過深。
不知不覺, 她已經很懂事地在退避。
幾個事項不斷彈出,她的視線回到電腦上。
就如同擇暮的介紹一樣, 一系列産品都會融入相關的元素。
鐘情、恒久。
下班後, 喬曼過來等她一起走。
今天比較特殊,明顯沒有平時那麽歡快吵嚷。
小組聚會他們倒是很開心, 但是跟死對頭小組一起聚會,簡直眼前一黑。
看着她收拾東西,喬曼的視線又落在了她的戒指上面,“真漂亮啊。越看越覺得好看。”
她難掩喜歡。第一次看見時就問過是哪裏買的,只不過是她男朋友送的,還是定制款, 買不到同款, 喬曼只能遺憾作罷。
不過看着上面的鑽石, 她覺得應該也會很貴,真有同款她還不一定買得起。
要惋惜的是,這枚戒指當初可不知道碎了公司裏多少男同事的芳心。
舒清晚剛入職的時候,被追求得那叫一個猛。結果沒多久這枚戒指就憑空出現,啧,直接趕退所有追求者。
舒清晚收拾好東西, 喬曼挽上她的手,“我太好奇你男朋友了。晚晚姐, 你把他藏得太深了,工作這麽久了我們都沒見過人。”
舒清晚只能含糊道:“唔,會有機會的。”
不能見,一見的話,她難以想象那個場面。
不過,大家都認識,也早就見過。
“對,”喬曼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他們結婚的時候,到時候肯定能見到,“你們結婚記得給我發請帖哦!我肯定要去的,我都想象不出來你穿婚紗得有多漂亮。”
婚紗純白聖潔,華麗又典雅。
舒清晚長得又這麽漂亮,婚禮那天都難以想象得有多驚豔。
舒清晚一頓,只是笑笑,沒有再接。
今晚是AB兩組的聚會。
她的戰場。
希望她能夠順利回朝。
……
這次是私下聚餐,他們都換下了正裝,換上日常衣着。
舒清晚換了條長裙,偏古典風,将頭發放下來,重新整理了下,也重新化了個妝。
不同的衣服需要不同的妝容來搭配。
化得差不多了,她對着鏡子,拿着唇釉在唇上輕點。
見多了她工作時的樣子,乍然看見她私下裏的穿搭,喬曼差點沒反應過來。
視線在她身上掃了好幾回,怎麽都看不足。
并不濃豔的裝扮,卻是極為馥郁的效果。
上班職場佳麗,下班釣系姐姐。
她們到場時,果然驚動了不少目光。
換下正裝,他們都不敢認。
其實私下裏加強聯誼确實挺好的。他們工作之外都不太熟悉。
其他人也陸續到場。
今晚有另一半的同事都帶了家屬過來,人一多起來,現場的氣氛也慢慢喧嚣,沒有一開始想象的那麽僵硬。
剛和他們在說着話,舒清晚的手機突然進來幾條消息,她走去一旁回複。
低頭按手機時,長卷發自然地垂落到耳邊,側顏像清冷的月光。
她這抹顏色很惹眼。
剛才正跟她說着話的是A組的組員,她帶了男朋友過來。望着她幾秒,好奇地跟周圍的人閑聊:“我記得舒組長有男朋友?”
“有啊有啊。”
“她有。”
舒清晚的感情情況在公司裏不是什麽秘密。
公司裏不少男同事都很确定。
不過她是只身前來的。不是單身,但沒帶家屬。
容隐:【到了嗎?】
這個點,他應該也已經到家了,舒清晚回複着信息。
門外,幾對情侶正好走進來,陸續打着招呼。
一個女同事突然湊過來,要跟她說話,舒清晚條件反射地按掉了手機。
跟容隐的對話框及時黑下。
“晚晚,你口紅色號是什麽呀?”
她的指尖顫了下。
很快又被拉回了現場。
嚴序到得比較晚,基本上人都齊了。A組的人跟他打着招呼,他颔首,忽然看到了一旁的舒清晚,微有一頓。
她今天的妝容很漂亮。
是和平時完全不一樣的風格。
看到的人都要意外一下。
他平靜地收回目光。
蕾蕾也問她:“姐,你男朋友沒來?”
舒清晚随口道:“沒。”
她的情況比較特殊,應該很難帶着家屬出席公司聚會。
人基本到齊,可能因為有不少家屬在場,人多,氛圍也容易和諧,所以難得一路和平地吃完了飯。
她的位置離嚴序不遠,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寡言。
不過他們現在也算熟悉了。她覺得應該不太算是有意見,只是這人天生冰塊臉。
這個項目很大,也很重要。
如果兩組能夠合力完成的話,意義不小。
等吃完飯後,大家轉移陣地。那邊可以喝酒聊天,氛圍也更輕松了下來。
想象中的戰火沒有燒起來。
衆人逐漸放開來玩。
蕾蕾喝到一杯味道不錯的酒,遞了杯一樣的給舒清晚,“晚晚,這個好好喝,你試一下。”
舒清晚接了過來,很自然地端住酒杯。
手指纖白漂亮,就連端着酒杯的姿勢都很養眼。
她飲了一口。
嚴序的目光從她的酒杯上一掃而過。
後半場氛圍比較輕松,加上音樂和酒,氣氛很快就熱了起來。
舒清晚也沒少參與,不知不覺,她已經喝了好幾杯彩色的酒。
漂亮的女人是罂粟。
漂亮的酒也有陷阱。
她已經有些微醺,一雙眼像是銜了雨霧一般。她很随意,但又實在是漂亮,不自覺的就在吸引着人。
喬曼跟她拿手機,點開相機朝向她,“晚晚看我。”
因為是私下裏,大家都比較随意了起來。而一随意,她就忍不住和舒清晚貼近。
工作上是同事,可她覺得還不夠,私下裏也想成為朋友。
舒清晚毫無準備地回眸。對上鏡頭,輕一眨眼。燈光斑斓,手裏還端着一杯彩色的酒,映照着她精致的眉眼。
随手一拍,就是一絕。
喬曼的眼中忍不住驚豔,超級滿意拍出來的照片。
玩鬧了會兒,舒清晚挑了幾張現場圖想發朋友圈時,将喬曼拍的那張也放了進去。
就是照片上她的眉眼間已經染上醉意,看起來酒量一點都不好。她輕彎唇角,點擊發表,收起了手機。
現場氛圍很熱鬧,她無心玩手機。
今晚真是出乎意料的和平,太平到她都受寵若驚。
…
覃漪将手中舒清晚的照片整理好發給了丈夫。
不多,只有幾張。她沒有深入去調查,手上的信息也不多。
林稷年跟她通着話,手機開着外放,放在了手邊,而他握着鼠标,點開了收到的圖片。
照片出現在了電腦屏幕上。
林稷年微怔。目光凝視着屏幕,眸光逐漸有些深遠。
一開始他也想過會不會是他們多想,可能他們遇到的并不是真的那個孩子。
可在看到這孩子的照片時,他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們的猜測從何而來。
她的眉眼和妻子的很像。倒不是說一模一樣,但是在看到時他就已經會覺得她們之間一定有某種淵源。
這張照片是舒清晚大學畢業時的班級合照。她穿着學士服,戴着學士帽,沒有看鏡頭,而是望着遠方的某一個方向,不知她當時在看誰,眉眼帶笑,眸中自帶光彩。
林稷年的眼眶有些發酸。他很深地看着這張照片,眸光經久難以轉移。
她很優秀,京大畢業,前程錦繡。
也已經長得亭亭玉立。
他握着鼠标的手逐漸收緊。
通着話,覃漪看不見這一幕。
林稷年沒有再問妻子有沒有去驗證那些資料,也讀得懂妻子內心的掙紮和炙烤。
在澳洲的行程還剩幾日,他沒有催促着急。
按住了所有的情緒。
他跟林桉在同一房間。
旁邊林桉剛給林檐打去一通電話,有工作要談。
電話接通,林桉道:“老二,公司那邊……”
林檐:“嗯,見到了。”
林桉一頓:“?”
兩個兒子像是活寶,林稷年也看了過來。
反應過來什麽,林桉壓了壓額間的青筋,“你……”
林檐:“是啊,你怎麽知道我們今天還說了話。”
林桉:“……”
林檐吊兒郎當道:“沒錯,還聊了下她現在手頭的項目。等回頭我準備投資支持。”
林桉的太陽穴突突直跳,電話不過剛打通,被迫被炫了個滿臉。
一而再再而三——
“夠了。”
他忍無可忍地站起來,往外走去。
掐掉電話,他喊着秘書。
林稷年皺了下眉。
兩個兒子已經在荒唐。
他沉聲提醒着:“注意分寸。”
林桉的腳步微頓,嗯了一聲。
覃漪很關注舒清晚的動态,剛刷出了她的朋友圈。
點進去看,看見她在外面玩。
看起來很熱鬧,還喝了酒。
只是這個點已經有點晚,等她玩完結束應該更晚,不知道她怎麽回去?
覃漪不放心,很想私戳她問一下情況。這麽晚了,這麽漂亮的女孩子自己回去不安全。
但又怕僭越。
她們上次見面時,其實已經隐晦地進行過一次交流。
清晚已經和她心照不宣。
孩子的意思,她知道,以後就保持下距離。
在這種情況下,她不适宜再去過度關心,得自己把握住度。
不能既要還要。
明明不要,那就遠觀,不要再對人家造成打擾。人家也不願意被她打擾。
覃漪握住手機半晌,越握越緊。
連關心也不能。
——其實這才是正确的做法,可她卻發現自己接受不了。
那不再是一個她不知道在世界哪一角的孩子,那是她見過、觸碰過、就在她身邊的孩子。她無法再做到那麽無動于衷。
不知道她那邊的父母有沒有關心下她。她一個人在這座城市,明明有那麽多讓人放心不下的點……
林檐經過,準備出去。
覃漪突然出聲,叫住了他。
…
後半場一開始就有點拉不住,轉眼就已經晚上十一點半,但看這情況,一時半會都還結束不了。
太平了一整晚,氛圍很和睦。
舒清晚的腳尖随着舞動的音樂輕打着節拍。
周圍幾個未婚人士聚齊,聊到了家裏催婚的事情。
有幾個還沒收心,單純只想玩,根本沒想過結婚,奈何家裏根本不理解。
“之前沒對象的時候給我安排相親,現在剛在一起就催婚。我的天,我才三十,我被催得人生一片黑暗。”
“還好我不是本地的,我媽在老家,她催不到我。”
“我跟我男朋友也是。兩邊都在催。”
“別管了,反正我算是發現了,催完婚就催生,催完一胎催二胎。根本不可能停止的,不理了。”
聊着聊着,有人的注意力落到在旁邊坐着的舒清晚身上。她在聽着那邊的同事唱歌,都沒說話,他們聊天時她的存在感不強。
他強行把人拉進來:
“舒組長,你呢?會不會被催?”
突然被點到,舒清晚微頓,輕聲答說:“……我還好。”
催倒是不會。
她跟他也不考慮這個事情。
只是,她不免會想到。
如果以後,當她也要考慮這個問題時,她是不是還要開始考慮結婚對象是誰?
那個時候,他應該就已經和別人結婚了。
她的烏睫微垂,不知在想些什麽。
同事有些羨慕:
“哇,那你家裏也太開明了。”
“你跟你男朋友都在一起這麽久了,竟然都不會被催結婚。”
舒清晚只是牽動了下唇角。
是啊,很久了。他穿透了她的整個青春。
旁觀許久,一直也沒什麽存在感的嚴序突然出聲:“舒組長真有男朋友嗎?”
舒清晚微愣,完全沒想過會接到這個問題。
她看向嚴序,而對方絲毫不忌憚地與她對視。
多少有點火.藥味了。
嚴序眸色淡淡,繼續提出質疑:“怎麽大家都沒見過?”
這話一出,衆人不由一愣。
是啊,怎麽大家都沒見過?
他們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诶,都有幾年了。
有人開始思考,一開始是怎麽傳出她有男朋友的來着?
——好像是因為她手指上突然出現的那枚戒指。接着就有人傳出風聲,說她不是單身。
消息傳出後,碎了一片芳心。每天一束接一束指名送給她的紅玫瑰這才消停了下來。
不少人的目光随之落到了她的戒指上面。
鑽石光芒細碎閃耀。
雖然是戴在中指上,但它其實也只是一枚戒指。戒指不會說話,并不一定是婚戒,也不意味着她就不是單身。
他們順着往下思考。
該不會是為了躲桃花,她才戴上的這枚戒指吧?其實舒組長根本就沒有什麽男朋友?
——原來如此啊!
這個情況完全意外。
舒清晚一頓,嚴組長看起來還挺關心她的感情問題吶。
她收回她剛才覺得嚴序不是對她有意見的想法。這看起來意見還是不小。
“怪不得呢,我就說怎麽我們這麽多人都沒見過你男朋友。”
“我加一!我也感覺好奇怪,都沒感覺你在談戀愛喔。日常明明就是單身的狀态。”
“我記得舒組長好像從來沒有帶過家屬……”
“是不是呀,組長,所以壓根兒就沒有什麽男朋友對吧?”
沒有男朋友的話,當然也就不會被催着和男朋友結婚。
所有的邏輯好像就全都能說得通了。
他們簡直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福爾摩斯!
你一言我一語,吵吵嚷嚷。
但在察覺到似乎有點激烈起來時,B組的聲音漸收,A組的聲音卻越來越尖銳,像是非要逼出個真相來不可。
——到底還是不太平。
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風被嚴序帶到了她這裏,還輕而易舉的就刮成了龍卷風。
舒清晚的面上卻不見慌亂。纖長的眼睫微垂,杯中酒液随着她手指輕動而晃動。她随意地勾唇笑道:
“說的有道理。”
“所以,也不一定?”
各色燈光打在她的臉上,姿容簡直一絕。
擊中了心髒。
這個回答,可就意味深長了。
周圍一下子鼓掌起哄起來——
“哇偶!!!”
卻也是這時,門口處的同事們傳來躁動,像是有什麽人到了。
衆人望過去,才發現是容隐來了。
看來上面确實重視他們這次兩組的聚餐,連容總都親自到場。
私下裏小聚,大家也沒跟他太拘束,紛紛笑着打招呼。
舒清晚一頓。
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到的,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什麽。
容隐神情随意,看向衆人:“這麽熱鬧。在聊什麽?”
嚴序靠在沙發上,答了一聲:“在探讨舒組長到底是不是真有男朋友。”
容隐看起來挺感興趣,眉梢輕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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