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计划？”
“把深崖裂谷的灵气引入大陆。”
江晚几乎可以确定，万俟璋夫妇参与的阵法研究是这个目的。
这个阵法，她可再熟悉不过了。
“这……听上去不是坏事。”沈清焰蹙眉。
虽说目前的情况让她确信深崖裂谷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其他修士不知道啊。
“如果真的做到了，大陆的修士都不会反对，反而可能让渡资源支持，他们为何要如此偷偷摸摸。”
云倚风也点头赞同，她暗自思忖，又是把深崖裂谷的红壤搬回龙焱，又是试图把灵气转移，下一步呢？把深崖裂谷搬回来？
“你说的没错，大陆的修士会支持，他们防的是我们，因为我们若早早发现他们的图谋，绝对会阻止。”
云凛说得斩钉截铁。
猴王跟梦极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祖父，你们是不是根据羊皮卷碎片得知深崖裂谷不是好地方的？”
云倚风福至心灵。
“这都被你猜到了，不愧是乖乖！”
云凛一如既往地爱夸夸。
云倚风顺势把神机谷一事告诉他们。
“这竟是神机谷开山鼻祖留下的天机？！我还以为这是远古大巫的预言呢。”
梦极恍然大悟。
云凛想起自己很久以前为羊皮卷去神机谷打探却吃了一记闭门羹的事情，顿时有些无语。
“所以天枢手上的那块羊皮残卷记载的是你们？”
江晚看着意气风发的几位小辈，话语中没什么情绪。
为什么羊皮卷的预言非得是这几个小辈呢，是他们老了提不动刀了？
“对。”
“既然如此，就只剩两块羊皮残卷碎片下落不明了。”
“祖母，我们能看看您手中的羊皮残卷碎片吗？”
云倚风问道。
“可以。”
江晚爽快地把羊皮残卷碎片拿出来。
云倚风看着第一块碎片，上面潦草地画着几个小人喜笑颜开的模样，周围全是灵植，上面还写了个红字。
第二块碎片，上面画着的小人，感觉有点熟悉。
似乎跟刻画扶黎生平的石柱上有点类似，都是在抗争一些肉眼看不见的东西。
第三块碎片，一人高举长剑，似乎赢得了胜利，周围几个小人看不清脸色。
“这是谁？”云倚风问道。
江晚用下巴点点云凛：“你祖父。”
众人的目光看向云凛。
云凛的头上虽然已有几根银丝，但丝毫看不出老态，他得瑟地冲云倚风点点头。
对，就是祖父。
“五百多年前，我们依据前两块羊皮卷碎片以及一些异常现象推测深崖裂谷有问题，然后你祖父跟龙焱和灵溪的几位大能打赌，只要他能赢他们几个，千年大比就延期举行。”
江晚手指指着第三块羊皮卷碎片：“当时他就是这样。”
场面一时有些沉默，连玄听南这一向心大的都意识到这不太妙。
他们都意识到为何江晚几人一直默默追查，而不把羊皮残卷公布出来。
预言被完整地呈现出来，说明一切都按照既定的轨迹在走，那他们此时追求真相，能改变既定的结局吗？
当预言中的画面完整地在眼前呈现，有多少人会选择摸索出另一条生路呢？
别人不知道，江晚等人显然不会认命。
“因为这三块羊皮残卷都完美地在现实应验了，所以我们一直在找寻剩下的碎片，目前都未有下落，我猜它们或许真的被一直执着深崖裂谷的这几个家族的人捡到了。”
云倚风觉得奇怪：“那他们做的事情怎么跟您的理念完全相反？”
就算羊皮卷碎片内容不同，也不至于背道而驰吧？
“这得问他们，也是因为这样，此前我们都没有怀疑他们手上有羊皮卷碎片，但是都过了这么多年，我们都没有找到剩下的碎片，很难不怀疑是不是已经被人收入囊中。”
猴王处之泰然。
云凛也开口解释。
“当时我们合计过了，深崖裂谷八成是有问题的，但我们在里面翻来覆去都没有找到问题所在，直到灵溪的灵兽出现异常，我们都没找到准确原因。”
“于是，我跟你祖母还有你几个长辈联手创造出一个空间，用阵法滋养它，后面让你爹娘他们往里补充天材地宝，伪装成深崖裂谷的样子。”
“祖母，你们连我都骗过去了。”
云倚风啧啧感叹。
“不逼真怎么骗过一些老东西？”
梦极笑道。
“不过能顺利执行还得多亏阿辞和温澍。”
“江前辈。”兰漾舟突然开口。
“请问深崖裂谷的红壤是近几百年才发生变化吗？”
“错不了，千年前我们怀疑深崖裂谷之时就曾拿红壤试验过，并未有任何发现。”
江晚回答。
“千年间，曾进入深崖裂谷的修士有的自然陨落，有的死于雷劫，活下来的数量不多，总的来说还算正常。”
“但是灵兽间的差异有点大，一千五百年前，进入深崖裂谷的灵兽不算少，但他们中的大部分都没能度过自己实力提升的下一场雷劫。”
玄听南心中一紧，想到她爹娘已经突破化神，又松了口气。
“另外，他们的后代多多少少都出现一些先天不足。”
玄听南头皮发麻，几个小伙伴的视线也落在她身上。
“破案了。”
见江晚等人投来疑惑的目光，云倚风把玄听南血脉退化一事解释了一遍。
“你们还真是……”
江晚一时无言，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在往云倚风几人身上缠，没有让他们出局的机会。
“那目前灵溪出现的金丹期即可化形的灵兽跟这会不会有关系？”
云倚风想起这茬。
“我感觉这是另一码事。”叶兰辞罕见开口。
“药神谷此前接待过很多出现这种情况的灵兽，他们的身体没有任何异常。”
这个问题至今无解。
“几位前辈，我也有个问题请教。”
莫听想起什么。
“我和洛绪曾暗探唐家禁地，在里面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空间，像是两个不同的空间强行交融在一起，非常诡异。”
“他们似乎在做什么实验。”
嗯？
云倚风闻着味儿了：“我也遇到过，很久之前，对吧寻音。”
寻音点点头：“在浮光秘境里。”
“空间融合？”云凛的脸色有些沉重。
话已至此，他们试图融合什么空间已经不用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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