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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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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8章

    時歲蹲着看薩維咬自己的手腕。

    他喝家族醫院供給的血包喝了快半年時間, 久旱逢甘霖,溢出的一點點血液都讓薩維如獲至寶。

    況且紀寧對她造成了重創,再沒有血液補充他就要死了。

    不過就算如此, 薩維也咬得很淺。

    蒼白的獠牙只陷入了一個小尖尖, 手腕處的血液剛剛溢出來, 立刻被刻有咒印的舌尖舔走。

    薩維很有做魅魔的天賦,一邊喝着時歲的血, 一邊擡頭看她的臉。

    一旦時歲露出不舒适的表情, 啃咬的力道就會放輕許多。

    直到把時歲的手腕舔得濕漉漉的,傷口不再流血了,血族才意猶未盡地張開嘴。

    時歲:……他超經意地露出舌尖上的印記!

    雖然時歲說身邊的帥哥美女很多, 但薩維這樣極其擅長利用自己優勢的确實不多。

    狗狗一樣的眼睛用這樣的角度看人, 眼角還有一顆我見猶憐的淚痣, 确實讓人很難抗拒。

    時歲:“……”

    她擡起另外一只手遮在薩維眼前, 避開了濕漉漉的對視。後者察覺到時歲的動作,他的唇角小幅度勾起,看上去心情愉悅。

    ……這家夥。

    時歲抽回手, 看着手腕處血族啃出來的痕跡。這點程度都不需要卡缪來治療,過不了多久就好了。

    薩維有了力氣, 撐起一點身看着時歲的表情,得寸進尺道:“再給我咬一口好不好?你看這裏傷還沒好呢。”

    伊萊學院的制服其實已經破了一塊, 不用這樣也能看見側腹的傷口,但薩維還是撩起衣角。

    時歲被白皙的皮膚晃到了眼睛:“你喝血袋去。”

    薩維:“可我沒帶……”

    安德從樹上落了下來, 随手将攜帶的血包扔到薩維臉上:“我帶了。”

    薩維眼疾手快接住, 避免了被砸滿臉血, 他掀起眼簾看去,蜜色眼中略有郁氣。

    ……好礙事的家夥。

    時歲問安德:“學姐走了嗎?”

    安德說:“嗯, 獵人協會來人把她救走了,血流的很多,不過暫時還沒死。”

    薩維用牙咬開血包,喝飲料一樣的動作:“哎呀,說這些的時候都不避開我了嗎?”

    時歲站起身,居高臨下看着他:“你不是自己也很期待嗎?”

    薩維:“其實也有點傷心……”

    不過血族就是這樣,薩維自己口蜜腹劍,自然也不會要求人人都要對他坦誠——反而是這樣試探着相處比較讓他愉快。

    是欺騙,還是真心?

    猜測總有百分之五十的錯誤率,這也是他為數不多的樂趣。

    薩維喝了一點血就活蹦亂跳。

    他慢吞吞咽下血包中的最後一口,身上的傷口差不多都愈合了,新的血肉長出來,帶着淡淡的粉色。

    時歲問:“恢複好了?告訴我要怎麽進入德米拉的夢境。”

    之前是薩維進入她的夢裏,時歲沒想到他還能讓自己以外的人進入,不過能去夢裏找找德米拉的弱點也挺好的。

    畢竟現實想接觸還有點困難。

    薩維說:“來……看着我的眼睛。”

    時歲看去。

    那雙眼由蜂蜜一般的顏色逐漸加深變紅,他唇角的笑意微微落下,呈現出與平日裏不太相同的認真,卻給人更深的蠱惑感。

    薩維沾着血的指尖觸碰到時歲的臉側,輕輕勾了她一下。

    他的聲音壓的有些低,濃密纖長的眼睫顫着,喉結上下滾動:“歲歲,我可以親你嗎?”

    時歲習慣他時不時來一句這樣的話,她鎮定自若地問:“這是你發動能力需要的?”

    薩維嗓音含着笑意:“不是,是看着你就想親。”

    認識的這麽多血族裏,薩維的主動也是第一名。

    時歲擡手,拇指和食指搭成一圈,在薩維額頭上彈了一下——他下意識地閉了下眼睛往後一縮,再睜眼的時候紅眼睛恢複了蜜色。

    時歲冷酷無情道:“先別口嗨,次數多了有點油。”

    薩維捂着額頭,慢吞吞道:“啊……那我下次注意一點。”

    時歲:“現在把事情做完再說,接下來我需要幹什麽?”

    薩維:“不需要做別的了,等會兒回去睡覺就好。”

    人在夢境中不會死亡,中途醒來也不用擔心,只要薩維沒有解除鏈接,那時歲只要和德米拉睡覺的時間有重疊,就能進入對方的夢境。

    “對了,歲歲。”薩維打了個預防針,“想起來我的能力不一定對你有效……”

    時歲對血族精神污染的抗性似乎很高,畢竟之前的暗示沒起到作用,時歲除了最開始對他的臉有點心動以外,對他總是有點抗拒。

    薩維在心裏嘆了聲氣。

    ……哎呀,要想辦法提升一下自己在主人心裏的地位呀。

    時歲倒是有心理準備,畢竟之前米迦要讓她遺忘沒奏效。而且時歲總覺得随着自己成為獵人的時間越長、和血族打的交道越多,心跳預警沒有原來那麽靈敏了。

    難道是有些本來對她有威脅的血族現在不足為懼了嗎?

    時歲內心小小地膨脹了一下:“晚上我回去先試試看,不行再說。”

    薩維眨眨眼,笑着說:“不過也不用擔心…往好處想,說不定德米拉的能力對你也沒用呢。”

    問題的關鍵在于,德米拉就算沒能力也很能打。

    在西奧多的默許下,伊萊學院的門衛對時歲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而安德和薩維作為所謂的“國際生”,大搖大擺地進校也沒人管。

    已經是下課時間,早上五點,太陽快要從天際線上冒出頭,時歲直接回了宿舍。

    她沖了個戰鬥澡,吹幹頭發換好睡衣往床上一躺。

    舍友還在疑惑時歲今天怎麽這麽早上床,話沒問出口,時歲急着驗證薩維的能力是否有效,被子一拉就是睡。

    她平時入睡的速度很快,大概十分鐘後,呼吸就已經趨于平穩。

    時歲進入了德米拉的夢境。

    紅月懸挂在天幕上。

    德米拉的夢境一片暗紅,透露出沉沉的血色,整體陰暗,帶給人一種強烈的悶感。

    時歲發現自己走在一個小隊裏,周遭大概都是人類,每個人的表情都很古怪。

    時歲剛環顧四周熟悉環境,感覺到身後有人推搡着自己。

    “走快點,磨蹭什麽!”站在小隊後面的血族陰沉沉道,“晚到了你們全得死。”

    人群稍稍有些躁動,時歲跟着小隊伍加快腳步,進入了莊園的主建築。偌大的殿堂內一片死寂,除了偶爾的風聲,這裏寂靜的像是一座墳墓。

    人群躊躇不敢向前。

    伴随着一聲鞭子抽在地上的聲音,時歲看到前面和左右的人齊刷刷地跪了下去。

    雖然夢中感覺不到痛苦,就算被抽一鞭子也沒事,但時歲還是默默随大流跪下。

    ……德米拉這家夥做的夢怎麽都這麽獨裁專制?

    那個原本推搡他們的血族聲音中帶着些許顫意,恭恭敬敬地對着前方的人說:“大人,這是新來的一批血包……不知道有沒有您想要的那一個。”

    在一片寂靜中,腳步聲沉穩有力。暴君走得慢,一下一下、像是踩在人心上。

    随後,黑色長靴停留在了時歲的面前。

    時歲下意識地擡起頭,還沒看清德米拉的臉,劍柄處綴着紅寶石的十字劍直接刺穿了她的心髒。

    話還沒說上一句,時歲死了。

    時歲猛地睜開眼,她掀開被子的動作太大,舍友還沒睡覺呢,被吓一跳。

    她懵懵地問:“咋啦?你做噩夢了?”

    時歲迅速從第一次入夢的失敗中緩過來,她擡手抹了把臉:“沒事。”

    她只是擡了下頭,有必要嗎?

    德米拉傲慢到在他面前擡個頭都要被殺的程度嗎!

    時歲看了眼時間,距離入睡才過去不到半小時,時歲默默把掀開的被子重新拉上來。

    再來一把。

    這次進入夢境的第一幕并不是從莊園外走入,時歲低頭看見自己的衣服——一字肩的禮裙,露出脖頸和鎖骨,一看就是很好吸血的着裝。

    她很快對自己這一次的身份有了清晰的認知。十字劍家系的血包,可能現在要去給德米拉上菜。

    一個血族在旁邊幽幽說:“要不是最近親王大人在找人,這些血包哪有見到他的機會。”

    “哈哈,不過進去的下場基本都是死吧?德米拉大人究竟在找哪個人類啊?”

    另一個血族注意到時歲腳步的停頓,冷漠道:“聽什麽呢?還不進去是想死嗎。”

    時歲沒時間搞清楚狀況,被那個血族推進了某間房間。

    這應該是德米拉的房間。

    這個房間也是一片暗色,完全沒有生活的氣息——都是以紅黑色為主基調,西奧多的房間東西明顯更多一些。

    夢中的物品有些模糊,時歲看見德米拉。

    他穿着時歲鮮少見過的制服,黑金色的,每一條暗紋都呈現冰冷肅殺的感覺。

    這次時歲有了與他對視的機會。

    奇怪的是,德米拉眼中一開始帶着審視與探究,但那種情緒很快消失了。

    時歲剛剛往後挪動了一小步,喉嚨就被德米拉扣住。他的手掌寬大,猩紅的眼眸像是夢中血色的月亮,透露出幾分危險感。

    時歲的心跳過快,她被對方輕輕松松地舉起來,德米拉眼中完全沒有笑意,冷漠的、暴戾的,像是始終燃着一團憤怒的火。

    時歲:“你……”

    在夢中感覺不到痛感,但時歲清晰地聽見脖頸傳來清脆的咔噠一聲。

    時歲死了。

    她平靜地睜開眼,房間的鬧鐘顯示此時已經是下午三點。

    懶得分析這一次是怎麽死的,一個想法在時歲腦中迅速冒出放大。

    露面一句話都不說,德米拉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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