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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去刷
老公老婆的叫法原來在寧城不算常見, 大都稱愛人,媳婦,男人一類, 開放以後,各個電影電視裏這個叫法出來,粵文化興起,寧城這邊夫妻間喊老公老婆才多起來。
武進和媳婦吳淑感情好, 陸訓曾經撞見過好幾回武進湊到吳淑跟前, 蹭着人發尖兒殷勤的讨好:“媳婦兒, 老婆,喊我一聲......”
吳淑大概被纏得不耐煩, 總是敷衍着:“老公老公老公.....行了吧,你快出去, 我忙着呢。”
每到那個時候,武進總是笑得蕩漾,非但不出去,還摟着人不停蹭:“嘿嘿, 老婆我可想死你了,來, 讓我香一個......”
一個一米八五的男人, 也一把年紀三十的人了, 那副樣子,陸訓常覺得沒眼看, 更不理解。
一聲老公, 至于?
至于。
陸訓現在能給出答案了。
簡單兩個字入了她一把軟嗓出來, 柔膩酥骨,直叫得他魂兒都要飛, 身體着火。
他按捺不住的叼着她小舌尖兒卷進嘴裏含弄,恨不得給直接吃下肚。
黎菁舌尖被他攪動得不停卷縮,伸長,舌根都麻了。
她不懂一聲老公而已,怎麽他突然這麽大反應。
但他答應她了,她也高興,他想親嘛,她由着他一回也不是不行。
她收緊了她圈在他脖子上的手,主動挨靠着他近一些,他把她舌尖卷進嘴裏的時候,她主動的去貼了他的大舌,吞咽他。
男人渾身僵了僵,很快,他更用力的含弄起來,緊接着他手臂一個用力,拉過她腿彎夾住他勁瘦的腰,把她抱孩子一樣帶去了棕紅色軟皮沙發上。
特別定制的沙發,比樓上的大床還軟,她屁股一挨上,整個人陷了下去,軟綿綿的,像躺在雲上,飄忽起來,又似乎随時要下墜一般,她抱着他脖子的手不禁收得更緊。
他單膝抵靠過來,捧住她臉頰繼續親,含弄她唇邊,再輾轉她耳側,又在她耳邊低喃喊道她:“菁菁,寶貝,乖寶貝,再喊我一聲.....”
他身上銅牆鐵壁一樣,又像火烤過一般滾燙,含着她耳朵尖滾燙得像要把她化開,她受不住的輕輕顫,身體跟着起熱。
又一次他齒尖輕輕咬含催促的時候,她哆嗦一下,趕緊喊了他:“老公.....”
因為顫拉長的尾音兒,說不出的嬌。
陸訓喉嚨用力吞咽一下,下一瞬,他壓着人親得更兇.....
客廳刷漆的大門開着,外面太陽壓了頂,頭過大門白紗窗簾照進,沙發上,男人掌着女人一節細頸子不停含弄。
只聽一聲聲帶着顫的嘶嘶聲和貓兒叫的老公。
聲若莺啼,婉轉流長,聽得人更情難自抑,陸訓額上起了細汗。
很快那節膩白的頸子上一朵朵紅梅綻了開。
計劃的上午領證到底沒去成。
到正午過去,太陽轉了個方向曬,黎菁都還窩在樓上大床上昏天暗地的睡,陸訓做好飯上來看過好幾趟,喊她,她眼睛都沒睜一下,只嬌嬌氣氣的喊:“困,累,還要睡......”
陸訓聽着哪裏還舍得叫她,原本來喊人起來的,最後輕拍着人哄:“好,你睡,再睡會兒。”
等到一點多了,擔心她不按時吃飯最後胃不舒服,又端了飯菜上來喂她。
黎菁迷迷糊糊靠躺在床上吃了一頓飯,快吃完的時候,才總算清醒了些,想起領證的事,又慢吞吞的爬起來收拾。
陸訓看着她累得狠,起床腿都打着顫,不禁道:“要不明天去領證?”
黎菁猶豫了,但她昨天和家裏說過明天會早些回去,領完證再回沒準兒都中午了。
至于後面的時間,黎菁請的婚假只到明天,陸訓那邊更沒時間了,他手裏生意多,武進順子能分擔一部分,但剩下落他手裏的事情也不少,只爛尾樓這塊他就丢不開,才簽訂下來的項目,工程公司剛搭出框架,不親力親為根本不行,爛尾樓項目是有工期的,更耽誤不起。
“算了吧,不太好,而且回門禮不是也還沒怎麽準備嘛?時間也來不及,今天總要出門的。”
黎菁回一聲,撐着腿下了床,有些軟,但是适應了也不是不能走,有點後悔,她不該叫太兇了,還在後面抱着人不肯人走,吃盡苦頭。
陸訓也知道時間緊,沒辦法拖,看她這樣,他伸手把人打橫抱起,道:“我抱你去。”
黎菁這回沒拒絕了。
洗把臉人清醒過來,再衣裳換過,黎菁總算精神了些,只是等人坐在梳妝臺前要梳頭的時候又發現新的問題,脖子上點子太多了。
紫色的,淺紅色的,深紅痧的...她身上的旗袍領子根本遮不住,這大熱天也不好系絲,黎菁秀眉蹙了蹙,拿了鵝蛋粉和粉餅往脖子上撲,但弄下印子容易,遮卻是不容易,撲再多粉都沒用,只看着那粉屑不停從空中飛落,印子還是那麽顯眼。
“你都不知道輕些,我當時都叫你輕些了啊。”黎菁弄半天沒效果,她忍不住轉頭看着邊上的人怨念一聲。
陸訓臉上微微不自然,他都不知道怎麽和她說,她那不叫喊他輕,是催他,催他更賣力些。
“嗯,我的問題。”
陸訓上前,指腹輕碰了碰她脖子上的點子,從善如流認錯道,後面又彎下腰湊近她耳邊和她低語了聲:“不過寶寶,你下次換個地方咬我?”
這下輪到黎菁不自在了。
兩個人半斤八兩,他弄她脖子,她咬他鎖骨含他喉結。
吃痛的時候她就齒尖在上面磨,最後他嘬得更用力。
“誰叫你身上那麽硬,我牙齒咬着都酸......”
轉眸盯一眼他襯衫領子扣上最上一顆,卻沒掩住的喉結和上面的紅痧,她語音模糊的嘟囔一聲,到底氣短沒再繼續數落他,只捏着粉團繼續往脖子補粉,想着能遮一點是一點。
陸訓看着她的動作,想了想,從她手裏拿下了粉餅,道:“我來試試,給你梳個發型,拿頭發遮一些,等下再帶上你那串大一些的珍珠項鏈應該就可以了。”
陸訓說着,拿過桌邊梳子給她梳起來。
陸訓一雙手可以扛包,簽文件,也可以梳頭伺候人,黎菁就看他修長手指在她發間繞,慢慢看愣了神。
沒一會兒,他給她後面纏好了辮子,再剩下不多的那些頭發直接用絲帶輕纏蓬松擱到了她身前。
黎菁頭發多,還是蓬松的羊毛卷,全部披散不适合旗袍,被他辮起來,再發帶纏過,相襯起來,還更柔婉好看了。
有個會梳頭的老公,簡直和撿到寶了一樣。
黎菁看着鏡子裏的樣子,抿着的唇角不自覺上翹了翹,這可比她自己瞎折騰的好太多了,要是他能天天給她梳頭,他喜歡啃脖子就啃吧。
“要不以後我的頭發都你給我梳吧。”黎菁忍不住和他道。
“這麽一雙厲害的手,要真去給人理頭發,肯定很多人排着隊。”
她說這話的時候沒有轉過身,只眉眼笑開,唇邊嫣然,陸訓透過鏡子盯她一眼,他手擡起輕輕捏了下她耳朵尖,輕笑一聲應道:
“行啊,以後都我給你梳,伺候媳婦兒,老公樂意得很。”
老公。
這兩個字從他嘴裏說出來有些怪,黎菁聽着,忍不住彎了彎唇。
收拾好,黎菁拿好登記要用的戶口本身份證和陸訓一起出了門,開着陸訓新買的那輛虎頭奔。
自從買老洋樓後,陸訓要買什麽大件都會提前和黎菁說一聲,買車的事他也提前講過,不過沒提車子寫誰名字的事,黎菁也沒想這上面去,到昨天她才知道自己名下有了輛豪車。
繼擁有一棟老洋樓後又一件大東西。
當時在車裏她捏着車本,半天才吐出一句:“你娶了一個最貴的我。”
娶個親,又買房又買車,可不是最貴的了。
陸訓聽了直笑,片刻他回道她:“可不是,無價之寶,別人都娶不到。”
兩個人甜蜜得前面開車的司機看着嘴邊的笑都沒斷過。
路上陸訓和黎菁提起教她學車,等學會了由她開這輛車的事,黎菁想了想回道他:
“這車子還是你開好了,我學車沒那麽快,就算學出來了,我也不敢開這麽貴的車上路,萬一剮蹭了我不得心疼死,修車很貴的。”
當初買車的時候陸訓考慮到給黎菁開是打算買白色的,但要得急,白色沒等到,聞言他道:
“等你駕照拿到看吧,不行再給你買一輛。”
黎菁抿了抿唇沒說話,她忽然又想起了那個夢,夢裏面她除了名牌衣服包包首飾,一個新興趣愛好就是買車,但夢裏面車子貶值很快。
她當時花百萬買到的車,拍賣的時候縮水了快十倍。
她喜歡的那些名牌衣服包包也是,有些牌子後面直接消失了,一文不值。
夢裏顧如聽說這個事的時候無奈搖頭說了句:“我當初勸她買房子,她完全沒聽進去。”然後讓助理給她送來十萬塊支票。
十萬塊錢,不算一筆小錢,但她欠下的債實在太龐大了,最終還是落得財産被拍賣,流落街頭地步。
只是個夢而已,她卻放不下,總感覺那會成真一樣,壓下心裏那股慌,她道:
“以後大家生活好了,車子生産多了,慢慢會不值錢的,買這個還不如買房子,大家條件好了,以後都會想換大房子,現在寧城也有很多外來務工的人,他們想在這邊定下來,肯定會買房子,房子會比車子值錢,有事情的時候,還可以賣了周轉。”
“這輛車你買了就開,後面我們還是少花錢買這些死貴的車了,不劃算。”
陸訓訝異的看她一眼:“這些是你自己想到的?”
“什麽?”黎菁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瞬。
陸訓提醒道:“你說車子會貶值,房子值錢。”
房子在這個年頭緊缺,但商品房造出來卻并不好賣,一個是大家都等着廠裏造房子分房,另一個許多人也買不起,行情不好,導致上面拍地的事不順利,範長海拍下幾處地爛尾更造成了一些影響。
大家都不看好這塊,常雄當初不選擇拿新地和他搶爛尾樓項目,也是他不看好,不敢冒險,爛尾樓風險相對小一些。
車子這塊卻不一樣,現在看着市面上車子不多,但一輛進口車大家都托關系在買,落地價格貴到離譜,搶的人依然不在少數。
車子也是生意人的一塊門面招牌,當初範長海勸他換車的原因也是這個。
他有幾個原來做家電倒買倒賣的,都跑去開車行,弄進口車這塊了。
“怎麽了,我說錯了嗎?”黎菁并不知道為什麽,帶着幾份期冀的問了聲。
陸訓卻搖了搖頭:“沒說錯,車子這塊目前我們市場空缺很大,市場大,進來合作合資的企業會增多,蛋糕越大,分的人越多,後面生産量上來,價格下來是必然。”
“最主要的是,車子在一代一代更新,就和現在的電視機一樣,你看最開始的時候黑白電視一臺六百元,這麽些年過去了還是六百元,大彩電出來後,黑白電視機銷量下滑厲害,還有降價甚至淘汰的趨勢,我們買到手的車也是,新一代出來,以前的肯定會不值錢,甚至賣不出去。”
“房子這塊,現在很多國營廠裏連發基本工資都出問題,再造集體房分房是個很困難的事,但這個東西是剛需,現在誰家沒有兩個需要結婚的孩子?最後不想買也得買。”
“今年寧城出來的一批商品房不好賣,但陸陸續續也賣了些出去,範哥那邊還在和銀行那邊談,打算推零首付貸款按揭購房,如果這塊談好,商品房這塊勢必會有個新的大變化。”
“等商品房這塊起來了,以後的電器也會好賣起來,尤其是空調這塊,上個月我增投了筆錢進紅太陽,打算研發生産全國最便宜的空調,搶占這塊空白市場。”
陸訓說到最後轉頭看了眼黎菁,贊賞道:“菁菁,你對市場這塊的預測很敏銳。”和他想法不謀而合。
黎菁僵笑了下:“這麽說,車子貶值是必然,房子未來值錢也是了?”
陸訓笑着點了點頭:“可以這麽說吧,不是說車子貶值,豪車它依然值那個錢,只是老車不值錢了。”
黎菁一顆心忽然下墜得厲害,她天馬行空的夢,能預知未來?她有這麽厲害?
還是說,那不是夢那麽簡單......
“後天爺爺生日,顧如姐他們會過去陸家的吧?”黎菁揪着包包帶子,忽然問了句。
他們結婚,按理今天就該回趟陸家,和大家一起吃頓飯,但因為後天陸老頭生日,給推後了,這是昨晚賓客走完,一家人商量的。
陸訓不知道黎菁怎麽突然問這個,還是回了她:“路放對爺爺很敬重,沒有什麽重要事耽擱,一般都會到,怎麽了?”
黎菁不好說因為昨晚的夢,她想去求證下顧如是不是從幾十年後穿過來的,說了陸訓應該不是把車往民政局開,而是送她去醫院了,她找了個理由回道:
“沒事,我就問一下,想後天要買點什麽去給爺爺,會不會和顧如姐他們買重。”
“不用買什麽,爺爺他不缺什麽,平時吃的用的我都有讓人送過去,衣裳他喜歡買市場上的穿,覺得那個更舒服,實在要買的話......”
陸訓沉吟片刻:“明天我們買回門禮的時候,給他買雙舒服的布鞋好了,他皮鞋穿不習慣。”
“嗯,好。”黎菁應道。
老洋樓離民政局不算多遠的路,說話的功夫,車子也開到了。
下午領證,倒是空,兩人領證需要的照片早在上個月就提前拍好了,拎着喜糖直接進到民政局,前面就一對新人,他們的章蓋完,很快輪到他們。
今年開始,民政局這邊結婚證也換了個版本,不再以前的一張獎狀一樣的紙,換成了正正經經的紅本本。
絲絨面的大紅色,中間一個燙金的大喜字,邊上還有龍鳳圍繞,看起來喜慶得很。
他們把結婚需要的證件拿出來,工作人員兩個章咔咔一敲,兩個本子就到了各自手上。
領結婚證都是受祝福的,工作人員也比辦離婚的工作人員臉上笑容多,看黎菁和陸訓郎才女貌的,登對亮眼得很,還笑着和他們說了兩句吉祥話:
“恭喜啊,新婚快樂!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啊!”
“謝謝。”
黎菁捏着手裏的紅本本,臉上放出笑,聽到這話,她有點羞,很快又大大方方的道了聲謝。
邊上陸訓把帶來的喜糖給工作人員分了分,很快,兩人手拉着手出了民政局。
進去再出來,兩人法律上的身份都變了,從單身變成了已婚。
感覺還挺奇妙。
黎菁直接把那個夢的事抛在了腦後,往車上去的一路都在盯着手裏的紅本本看,還忍不住和陸訓笑說道:
“這結婚證還挺好看。”
“比大哥大嫂和二哥二嫂他們結婚那會兒的一張紙好看多啦。”
“嗯,是挺好看。”
陸訓盯着黎菁笑得明媚的臉嗓音愉悅的應一聲,手掩一下她頭頂,把她送上副駕駛,他關上車門上了駕駛位,從置物櫃裏拿出了兩個水晶相框。
先把他手裏的紅本本展開放了進去,又捏着手裏另一個水晶相框和黎菁道:“菁菁,本子給我吧,我放相框裏。”
“放相框裏幹嘛?”黎菁納悶一聲,把手裏的紅本本給了他。
陸訓看着她一笑:“咱們卧室牆上我放我們照片的時候多裝了幾個釘子,回去剛好放上。”
“......你要把結婚證挂牆上?”黎菁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陸訓把紅本本放好,捏着兩個水晶相框看了兩眼,應了聲道:“你不覺得我們卧室的牆太空了嗎?”
......她不覺得。
黎菁長這麽大還沒見誰把結婚證挂牆上的,她幾次張嘴想說別挂了不好看,但陸訓一臉興致的樣子,她帶嘴邊的話最終又吞了回去。
然後眼睜睜的看着他回到家把結婚證挂上了卧室裏雪白的牆面,一左一右,對稱極了。
原來黎菁回到卧室會下意識瞥一眼兩人的合照或者她的個人照片,現在注意力都盯着那兩個貼着兩人寸照的水晶相框了。
偏陸訓滿意得很,挂好相框後盯着結婚證看了又看,好像自己得的什麽獎章一樣,還側身問道她:
“怎麽樣?我當初特地留的位置,就在你個人照片上挨着,不會顯得突兀,但也每天能看到。”
陸訓在黎菁面前一向沉穩,什麽都游刃有餘,除了兩人親密的時候,他偶有失控,這還是頭一回,他在她面前露出這麽“稚氣”的一面。
對他來說,這張證是他最重要也最喜愛的東西,就和牆上他們的合照,她穿舞蹈服的個人照一樣,想天天可以看到。
黎菁都舍不得潑他冷水,微彎唇回道他:“......挺好的。”
還好是卧室,不是大廳,黎菁只能這麽安慰自己。
照片挂好,已經下午五點來鐘,到吃晚飯的時候,新婚第一天,陸訓有心想露兩手廚藝,想着早上中午黎菁吃的都是外面的,晚上他直接在就家燒的。
早在婚禮頭一天他就往冰箱裏塞了不少新鮮肉菜,還養了兩條魚和兩斤蝦和鳝絲在廚房。
晚上他一口氣給燒了三個大菜,一道油焖大蝦,一道鳝絲,一道蒸魚,再另外炒了個小青菜,想着黎菁喜歡喝甜湯,又煮了個圓子。
陸訓燒菜的時候黎菁就在邊上待着,她想幫忙,幫忙挑蝦線什麽的,他就丢給她兩個蒜讓她剝,剝好還不望黑眸帶笑誇她:“剝得真幹淨。”
完全哄孩子。
黎菁不是很服氣,她也是會燒番茄炒蛋的人好不好。
小瞧人。
但等廚房裏飄出香得人流口水的菜香,再幾個熱菜一個來小時就全部弄好上桌,她夾過一夾鳝絲吃一口,好吃到她能直接吞下舌頭,她看陸訓的眼整個亮了。
“你廚藝這麽好啊?”
“你經常燒飯?還是天賦啊?”
黎菁太驚奇了,她家裏她大哥二哥連同她爸在內,三個人算疼老婆的了,至少家裏幾個女人沒有自己洗過衣服,地現在是黎何洋天賜掃,以前都是家裏幾個男人掃。
但做飯這塊,沒有一個男人碰過,平時洗個菜都能直接把菜給洗成爛葉子。
殺魚殺雞這些倒是在行,但是讓他們拔毛,基本要第二次返工,完全沒那耐心,他們也不樂意進廚房,除了可以忍耐洗碗,別的都不行。
黎萬山當初帶女兒,倒是試着給女兒燒過一次飯菜,黎菁吃了當晚拉肚子虛脫進了醫院,申方瓊去鄉下回來沖他好一通罵。
黎菁印象裏,男人做的飯菜,除了飯店大廚燒的,都難吃。
所以當初陸訓說他會燒飯菜,味道還不錯時,她還确認過兩次,最後想着他沒騙過她,她才相信了。
沒想到他的還不錯是這麽好吃,比大嫂做的還好吃。
“你真的太厲害了,真好吃,我覺得比我們先前幾個月出去吃的都好吃,我今晚可以吃下兩碗飯!”
黎菁又夾了一口鳝絲放嘴裏,一邊好話不要錢的誇道他。
“我可真的撿到寶了,會梳頭會燒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哎呀,我老公可真是太棒了!”
陸訓坐在位置上,感覺人都快飛起來了,兩個人不分彼此以後,她大膽許多,活潑許多,會主動喊他老公,想要的時候知道夾他,誇人也更放開了。
他笑着夾了個大蝦剝好放她碗裏,又拿了一只繼續剝,回道她問題:
“嫂子不是和你說過我們剛開始出來單幹的事?”
“那時候不是很順利,經常出去一趟外海回來油錢都賠掉,一大夥人要吃飯,那不得想辦法?”
“我讓順子他們去收購海鮮,最開始的時候寧城那些飯店都有自己固定的上貨渠道,沒那麽好出貨,當時也沒有冰櫃存放,總不能讓那些海鮮就這麽臭了扔了,我們就在一些廠子門口弄了個大排檔,練久了手藝就練出來了。”
“當然,也去偷了些師。”
“你那時候,真的好辛苦。”
陸訓說得輕飄飄的,語音帶笑,黎菁卻聽得心酸,頂着陸家所有人不贊同的目光辭了職,還要負責那麽些人的生計,他當初的壓力可以想見。
“我如果那會兒就認識你就好了。”黎菁忍不住道。
陸訓略一挑眉梢:“為什麽這麽說?”
“我要是那會兒認識你的話我可以幫你賣海鮮啊。”黎菁毫不猶豫道。
“你兩年多快三年前創業的,那會兒我剛好進六百了,可以幫你聯系采購部,還有二百那裏,我也可以找樓上賣衣服的大姐幫忙,她老公就是采購部的,一百更容易啦,就沒有我不認識的人!”
“然後哦,附近幾個農貿市場賣海鮮的,我也認識幾個呢,都是幾個百貨大樓的親戚,我偶爾去買海鮮,人家都給我便宜。”
她的人脈圈強大,陸訓早見識到了。
這幾個月,她還真幫了他不少忙,如今紅太陽電器不止在一百賣,二百三百也有了專櫃,都是她的功勞。
她從順子那兒知道他在拓紅太陽的銷售渠道,買東西的時候總拉着他去和那些大姐混臉熟,偶爾給那些大姐帶點吃的,再順手幫她們解決幾個小問題。
他也是最近才知道,二百賣衣服大姐的老公是二百采購部經理,三百賣珠寶的弟弟,是三百負責貨櫃的經理,這兩個人還一個聽老婆話,一個聽姐姐的話。
這些她從來沒和他說過。
他去見人,還沒把事情提出來,人家先問了他要幾個櫃臺,他雲裏霧裏的,最後合作達成了,他才知道誰幫他說了話。
她說她撿到寶了,實際他才是。
“那會兒我們就認識的話,算是窮小子和大小姐的故事?”陸訓笑應道她,筷子夾過剝好的蝦喂她嘴邊。
窮小子和大小姐。
黎菁想了下,噗嗤一聲笑出來,她張口吃下陸訓喂的蝦,嚼了兩口笑道:“那也不錯哦。”
“浪漫耶,大小姐陪你創業,陪你吃糠咽菜同甘共苦,多好。”
陸訓大笑,“哈哈,是。”
看着她明媚的笑臉,他心裏卻在說,這樣的寶貝,他可舍不得。
吃過飯,收拾好桌,洗過碗筷,時間不到七點,陸訓看時間還早,想起一百最近營業時間延長了,晚上九點半才打烊,就提議去逛一百。
黎菁是一天不買東西都覺得不太習慣的人,昨天結婚她沒買,今天卻有點熬不住,聽到這話,她猶豫了下,想着是去買回門禮,也不是亂逛亂買,就同意了。
兩人一起開車去了一百。
一百和二百最近一年都在打擂臺,什麽都比着對方來,二百提出工酬改革不久,一百也提了出來,所有人工資和業績挂鈎。
一到一百,黎菁這個這幾個月頻繁買東西的大買主受到大家熱烈歡迎。
晚上逛商場的不多,一個個櫃臺大姐都拿出百分之一百二的精神頭招呼到黎菁。
“菁菁啊,好幾天沒見你了。”
“你快來,昨天櫃臺到了一批新款,你看看啊,有沒有喜歡的?沒有喜歡的也不要緊,大姐正無聊着,陪大姐聊聊天。”
黎菁本來只打算和陸訓一起買點回門禮,再給陸老頭買兩雙鞋就回家的,結果被那些大姐拉過去聊天,聊着聊着,不知不覺她又挑了好多東西。
等她注意到挑出來的一大堆,她心頭一緊,下意識看向了邊上的陸訓。
陸訓一直耐心的陪在她身邊,注意到她視線,他擡眼溫柔的笑看向她,把早準備好的卡遞給了她:“拿去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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