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就算这地方归寒月山庄管,他们也不可能正大光明地进去说“我要查你们家少主夫人的生辰年月,速速交代”,所以江叶林和江祁安贴了隐身符准备潜入进去。
存放户籍的房间外面有专人看守,江叶林和江祁安是翻窗进去的,这就不免要惊动门口守卫的人。
听到窗户被推开的声音,两个守卫立刻赶了过去。
其中一个大喊道:“什么人!”
他旁边的人倒是松弛许多,靠在柱子上打了个哈欠:“猫吧。”
也不怪他掉以轻心,主要是实在没人会打这些户籍典册的主意,又不值钱。
他在这里工作这么些年了,从来没发生过什么事。
另外一个守卫警惕一些:“我们还是进去看看为妙。”
“行,那咱就进去转转呗。”
江叶林二人贴了隐身符,自然不会被发现。
两个守卫里里外外看了一遍,确认没人之后就出了房间。
等他们走后,江叶林和江祁安才开始找杨沉鱼和杨落雁的户籍。
按道理说,这些户籍应该按照年份摆放,可实际上他们毫无顺序,应该是因为没有人管理的缘故。
这就苦了江叶林和江祁安,必须大海捞针地翻找。
也不知道到底待了多久,窗外晚霞绚烂,江叶林已经靠在江祁安肩膀上睡着了。
江祁安盘腿坐着,面前堆着两摞本子,一摞是看过的,一摞是没看过的。
由于长时间的阅读,他的眼睛有些干涩,伸出右手揉了揉,翻过下一面,赫然看到上面写了两个名字——
杨沉鱼、杨落雁。
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江祁安小心地把靠在他身上的人叫醒:“小叶子?小叶子?醒醒啦,我找到了……”
江叶林略微动了动,从沉睡的梦中脱离出来,揉了揉脸让自己更清醒一些:“嗯?”
江祁安把书拿到两人中间一起阅读。
——杨沉鱼,杨家长女,原洛水人,双生之姊,生于辛午年十二月三十一日。
——杨落雁,杨家次女,原洛水人,双生之妹,生于壬未年年正月初一。
短短两行字,就是他们找了一下午的东西,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江叶林还有点没睡醒,往江祁安背后靠,有一点拒绝思考的嫌疑。
江祁安手上用了点力气扶住她的肩膀,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先回寒月山庄和大家汇合吧。”
江叶林闭着眼睛点了点头:“嗯。”
……
等他们回到寒月山庄的时候,刚好赶上饭点,陈悦生为了感谢他们,还特地摆了一桌宴席,邀请他们一起去吃。
于是六人只好先把想要分享的线索存起来,简单收拾了一下准备赴宴。
宴席上的东西精致又多样,刚好大家忙了一天也都累了,江祁安偷偷用检验符确定无毒之后,示意大家可以放心开动。
除了美食之外还有歌舞,正在气氛正好之时,忽然传来女人的尖叫。
场上音乐乍停,陈悦生摆了摆手让舞女们下去,然后派了个下人去看看情况。
约莫一炷香后,几个下人抬着一个担架上来了。
上面用白布盖着,不用想也知道里面是什么。
为首的那个小厮脸色比白布还要白:“庄主,是小翠死了,奴才方才赶过去的时候,她还剩下最后一口气,她说……她说……”
陈悦生面色不悦:“不要吞吞吐吐的,她到底说了什么?”
“她说她看到了少主夫人!”
陈悦生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难看了起来,他愤怒地把酒杯往地上一摔,和平时温文尔雅的样子判若两人:“简直是胡言乱语!我看她是发癔症了,赶紧拖下去埋了吧!”
等下人们颤颤巍巍地离开,陈悦生才缓缓收敛了怒气,又变回往日温和的样子:“不好意思,我有些失态,各位见笑了。卿卿她这会儿该喝药了,今天的宴席就先到这里吧。”
这场宴席就这么草草收场了。
回到客房的几人把门窗紧闭,开始讨论今天找到的线索。
白童话和行澈今天去的是寺庙,找大师询问水葬和普通土葬的区别。
行澈惯常就是不说话的,所以白童话替他发言:“大师说在他们这里,水葬更加圣洁,也代表着不愿故人离去的美好愿景,传言水葬的人都会保留自己的灵魂和意识。再有就是,短命而亡的年轻人多半都采用水葬,如果是土葬的话,对逝者家属的气运会有影响。”
“于是我就问他水葬的人会不会回来看望自己的亲人,大师只是笑了笑说,这些都只不过是传说罢了,这世上只有神,没有鬼。如果有鬼,也不过是人心里有鬼。”
谢如风立刻联系到了刚刚的事:“那他们刚刚说看到了杨沉鱼呢,不就是杨沉鱼的鬼魂回来复仇了吗?那个陈悦书的脸色那么难看,感觉杨沉鱼的死和他脱不了关系。”
山山青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的矛盾之处:“大师说没有鬼,可是刚刚有人说看到了鬼,而且小翠已经死了,所以到底谁说的是真的呢?”
江祁安没有发表意见,而是转向了江叶林:“你怎么看?”
“其实我更偏向于,没有鬼。”江叶林低头看着杯子里旋转的茶叶,若有所思道,“大师所说的没有鬼,应该是一种来自npc的提示。如果这个前提成立,那么也就说明,这个世界是唯物的,所有案件的发生都是人为。”
“人的长相可以假扮,杀死小翠的可能只是一个像杨沉鱼的人。”
大家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谢如风忽然一拍桌子:“那不就是杨落雁了吗?她们是双胞胎,还有谁比她长得更像杨沉鱼?”
白童话和山山青也赞同地点了点头,只有知道真相的江叶林和江祁安没反应。
虽然有点残忍,但江祁安还是开口告诉了大家这个事实:“杨落雁在杨沉鱼死后不久就抑郁而终了。”
“啊??”谢如风眼睛瞪圆,“那到底是谁啊!”
眼看着大家都低头思索,江叶林摆了摆手安慰道:“现在这个问题我们先放在一边,眼下最紧迫的是找到杨沉鱼和陈文心的死因。”
说完,她又看向了山山青:“你们今天去找的那个医师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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