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在周围搜寻了一圈之后，就径直跟白小飞朝着我走了过来。
一边走，一边就道：“说说情况！”
我被他这状态给吓了一跳，看向白小飞，就想问他这是怎么了。
白小飞给我甩了个眼神，意思让我先别多问。
“到旁边吧，这儿人太多了，不方便说。”
我看了看四周，还没等我说话，常温斌掐着烟头，指了指商场里头。
“正好我还是没吃饭，找一家饭店说吧。”
说着，先一步就往商场里走。
“他这怎么了？”我一肚子疑惑，趁机赶紧就问常温斌。
白小飞耸耸肩，“没怎么了，他就是这么个人，上次在精神病院，那是他心情不好，所以沉默寡言。
“我跟你说，这人平时就这一出，你就正常交流就行，别的也不用管。”
我更疑惑了，“靠，这简直就跟俩人似的，我都有点反应不过来。不过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
提到这个，白小飞顿了一下，“有点事，先进去吧，我也没吃饭呢，饿着呢。”
我怀着一肚子莫名其妙就跟着这两人往里走。
路过门口的时候，就看到救护车已经走了，开始有警察在附近勘察现场。
地上的尸体已经被拖走了，只留下了一些血迹，看着有点触目惊心，还有不少围观的人在讨论着什么。
我们三个在商场里随便找了一家快餐，一边吃，就一边交谈。
我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跟白小飞和常温斌给了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白小飞神色凝重，倒是没有什么想说的。
不过我看常温斌一直在往嘴里扒饭，一直也没说话，甚至都不知道有没有在听我说话，看起来像是三天没吃过饭了一样。
“你是说就昨天来病房那个女护士？”
白小飞问我，然后自己回忆了一下。
“你不提我都差点忘了，昨天的时候，我似乎也看到她身上那一坨黑气的，不过不太明显，你的意思是，今天变得重了。”
“不光是重了，她走上楼之后，人群中开始不断地有黑色的气开始往她身上汇聚，看着特别诡异。”
我摇了摇头，特别费解。
“而且，她上楼的那个行为就不太对劲，我只不过一个没留神，下一秒就发现她已经出现在十几米之外的地方了。
“再一晃神，直接从一楼出现在了楼顶，这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能做到的事情。
“所以我怀疑她身上那部分黑气比较奇怪，可能不一般。”
白小飞也没见过，此刻也是紧皱眉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你们这群小子，什么都没见过，遇到事就敢往上冲，也不怕出事？”
就在这时候，在一旁大快朵颐的常温斌忽然开口说道。
我一愣。
刚才我说话的时候，他根本都没理我，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听。
现在看来，他不光在听，而且还对刚才方婷婷这件事也一些见解？
“常大哥，这事情是……”
“老子都快五十岁的人了，你一个娃娃管我叫什么大哥？”
常温斌皱眉打断我的话，有点不高兴。
我尴尬地挠了挠头，立刻改口道：“常叔，不好意思，这不是……看您长得年轻么？哪儿像五十岁的人啊，呵呵。”
听我这话，常温斌夹菜的动作停住了，微微眯起眼，打量我一会。
接着，忽然就咧开嘴笑了。
“你这小子，上次没看出来啊，还挺会说话的。”
上次我们在精神病院帮助王梅的时候，一直在紧锣密鼓地对付那个小女孩鬼。
从头到尾，根本就没腾出时间来交流几句话。
事后反应过来的时候，常温斌又已经走了，所以我对他的了解也少之又少。
唯一印象深刻的，是他上次直接把从小女孩额头上撕下来的皮肤碎片给吃掉了，给了我相当大的震撼。
不过此刻看到常温斌笑了，感觉这张脸也没那么可怕。
至少，之前的恐惧都是来自于我自己的想象。
于是我也笑了。
“常叔，刚才听您的意思，是知道这方婷婷身上的黑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知道您懂得多，要是知道的话，能不能给我们讲讲？”
看这样子，常温斌是喜欢听恭维的话，我也不客气，直接就使出浑身解数，给这个常温斌拍马屁。
果不其然，让我猜对了。
听我这么一说，常温斌脸上的笑意又浓了几分。
不过语气仍然是硬邦邦的，有一种不愿意低头的倔强。
“你这娃娃，还算你有点眼力。
“不错，虽然现场是什么情况我没有看到，不过刚才听你这么一说，我就知道，那根本不是普通鬼附身而来的阴煞气。
“而是，暴戾之气。”
我茫然道：“什么？暴戾之气？”
那是什么东西，我从来都没听过。
白小飞也问道：“鬼神附身的阴煞气，是因为人死后变成鬼，产生的怨气值。如果同理的话，这个暴戾之气，是人死后，产生的怒气？”
“说对了一半，但是不全对！”
常温斌喝了一口啤酒，发出“斯哈”的一声，继续说道：
“这个暴戾之气，准确地说是一切比较激烈的负面情绪，比方说恨意，怒意，或者嘲讽，不服气，甚至是悔恨，都有可能。
“而且，也不需要人死，哪怕是活着的人，当这种负面的情绪值叠加到一定程度，再加上天时地利，也有可能会转化成为暴戾之气。
“娃，我问你，刚才那个女人要跳楼的时候，你说人群当中有黑气开始朝着她涌动而去？”
我点点头。
“好，那这些黑气过去之前，人群中是不是有很多人都有这种负面的情绪？
“比如说，嘲讽，或者发脾气？”
常温斌盯着我，自信地开口问道。
我一下顿住了，仍旧下意识地点点头。
这确实，几乎是从方婷婷站在楼顶的那一刻开始，下面的人就已经开始说什么的都有了。
那些嘲弄的，撺掇方婷婷跳楼的人反而声音是最大的，情绪是最浓的。
之后没多久，我就看到有黑气不断地从人群中转移到了方婷婷的身上。
“常叔，你的意思是，那些人给出的负面情绪才幻化出了那些暴戾之气，然后暴戾之气转移到了方婷婷的身上？可是，为什么是方婷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