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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改變
啊——
林窈吓了一跳, 身體就以一種更打開的姿勢，坐在他月退上。
那種危險的觸感，也就更清晰。
林窈無措地, 只能本能抱住他的脖子，把自己的身體往上撐起來些。
“乖, 說不分手了。”
時煜卻在這時候，又重複了一次。
這次的聲音, 比上次更加危險燥啞，卻又耐心誘哄。
說話的同時, 他修長的掌心，也順着她的月退, 扣上了她腰的兩側。
林窈渾身都在抖。
她幾乎能猜到, 如果自己仍然堅持分手, 接下來可能會發生什麽。
此時此刻, 時煜看她的眼神迷戀卻偏執，依舊深藏愛意，可是太黑太冷了，幽冷到就快看不到光亮。
她心間狂跳。
仿佛從那雙黑沉幽冷的瞳孔裏, 看到了另外一個時煜。
一個……會把她囚禁起來的, 永遠不讓她逃走的時煜。
“……分。”
好幾秒後, 林窈還是咬着牙，給出了不變的回答。
“時煜，我要和你分手。”
出口的瞬間, 她親眼看見時煜瞳孔裏的變化。
他瞳孔裏的墨色, 好像變得更重更多。
時煜瞳孔微微縮起, 扣在她柔然腰肢上的兩只大掌就像能将她掐斷一般，用力将她整個人往下按。
感覺更加清晰。
像要破開。
進去。
“你難道就沒想過, 我為什麽要跟你分手嗎！”
千鈞一發之際，林窈的聲音響起。
帶着嘲意。
還有一些快要崩潰的悲哀。
時煜的動作停下。
他微眯了眯眼，瞳孔裏的墨色好像淺淡了幾分，不解看她：“你說什麽？”
“時煜……”林窈哭着流淚喊他的名字，“你讓我給你一個分手的理由。可是我說了，你就能改嗎？”
“就像現在這樣，你當着我室友的面，把我拉進來關車上。你想做什麽呢？想逼迫我不和你分手？還是只是想讓我的室友甚至學校的師兄，看着我是怎麽被你帶進來，然後在他們的眼前跟你車.震？”
“你總是這樣，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你問我為什麽要分手，這就是分手的原因。因為你掌控欲太強、占有欲太強，從沒考慮我的感受……時煜，你太愛吃醋。你肯定已經在吃我室友的醋，說不定還想暗地裏做什麽，把她們從我身邊趕遠一點，這樣我就可以每晚去你那裏，是不是？你連我爸媽和你媽跟你姐的醋都吃！你肯定這樣想……”
時煜沒否認，他的确這樣想過。
她大大地喘了口氣，帶着淚說：“還有，你太粘人，一見面親親抱抱就算了，還喜歡……沒有節制。我……我那晚之後，腰都疼了好幾天……”
“你這樣，讓我怎麽愛你？！”
說到最後，林窈傷心地哭了起來。
明明說過不哭了，再也不哭了，從決定分手那刻開始就不要哭。
可是淚水卻怎麽也憋不回去。
這番話，她說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但其實，除了不愛時煜，每一句都是真的。
所以，每說一字內心就疼得厲害，為自己也為時煜。
如果他能多聽聽她的聲音，她也願意為他變得更勇敢。
可是她的聲音，總是傳不出去……她會忍不住退縮，懷疑自己過去的選擇。
時煜神色有片刻的怔愣停頓。
似乎是沒想到，林窈會有這麽大的反應。
但仔細一想，她這些難過心酸的情緒，竟全是他給她的。
時煜恢複了幾分清醒，把人抱進懷裏，輕輕摟着，手拍着她背順氣：“乖，不哭了……是我的錯，老公以後不吓你。”
林窈沒管他，還趴在他肩上哭。
哭的眼淚鼻涕全都抹上去了，才像解恨一樣擡頭。
“不是……不是老公了。”她聲音軟軟的都是哭腔，卻很堅決。
時煜臉色有些難看，但卻順着她的話：“好，不是了。”
末了，還是覺得這樣不對，冷聲補了句，“暫時。”
林窈咬着唇瓣，根本不理他。
時煜無所謂，幫她擦幹眼淚，親了親她剛剛哭紅的雙眼：“這些問題，我都會改。”
時煜垂眼看着她，順便幫她整理亂了的衣裙和頭發。
“改好了，我們就不分手。”
“……”林窈擡眸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她不信。
時煜卻像是看懂她那個眼神，聲音很輕：“給我一點時間。”
林窈低下腦袋，不看他。
……
幾分鐘後，雖然時煜說要送他們回去，但被林窈堅決拒絕。
已經重新整理好擦幹淨眼淚的林窈，一個人拉開車門出來了。
保镖們早就得到命令放人。
林窈撲上去，四個女孩抱成一團。
問起時煜，她搖頭不說話，室友們都心有餘悸，也覺得這男人太強勢了，早點分手也好。
于是林窈跟三人以及賀厭、季子墨一起離開。
這時，身後勞斯萊斯的車窗才緩緩按了下來。
時煜冷眼看着小綠茶抱着室友離開的身影，狹長的眼垂下來，眼底的陰翳越積越多。
他開始後悔，剛才就不該那樣放走了小綠茶。
應該帶回去的。
就算她不高興，他也能僞裝成正常人哄好她。
誰不想晚上抱着自己心愛的女孩睡呢。
直到看不見林窈的身影，時煜眸色才漸漸冷沉。
他按上車窗，吩咐開車。
……
……
*
第二天，林窈是被食物的香氣喚醒的。
“511寝室林窈，有你的外賣。”
有女生從樓下帶了早餐上來，放在了她們門口的桌邊。
好、好香。
林窈坐起來，揉着昨晚剛哭過的微腫的眼，問下面幫她拿外賣的蔣玲玲：“奇怪，裏面是什麽，我沒點外賣。”
“林窈，你……你快下來看看！”
蔣玲玲邊拆外賣袋子，邊傻眼了。
“這是鼎燕樓的早茶吧？這盒子上寫着鼎燕樓……哇，還點了這麽多份……又是蝦餃又是鳳爪，還有幹炒牛河和皮蛋瘦肉粥……下面是蒸排骨、牛仔骨，林窈……你點這麽多吃的？”
林窈是懵的，搖頭，不是她點的。
裏面洗漱的許冬兒和喬歆被吸引出來。
喬歆把盒子拿着來回看：“牛逼，真是鼎燕樓出品，可是他們家從來不送外賣。”
許冬兒在林窈過來之前，發現裏面的一張紙條。
她拿着紙條念出來：“寶寶，給你和室友們點的鼎燕樓早茶。如果不喜歡，告訴我，下次換一家——時煜。”
蔣玲玲：“哇，原來是你男人，好大的手筆。”
喬歆：“……”
偷偷拿一碟鼎燕樓的鳳爪出來，她的最愛。
吃人手短，就暫時不說時煜壞話了。
林窈從許冬兒手裏拿走紙條，毫不猶豫扔進垃圾桶，“分都分了，才不是我男人。”
蔣玲玲：“哦，也對，前男人。”
林窈：“……”
許冬兒：“這些早點怎麽辦……要不要也扔了？”
昨晚林窈回來，開了一晚上寝室茶話會。
把時煜從小到大對她不好的‘惡行’，說了幾百遍，現在整個511寝室，都是鐵通一塊。
對時煜沒有任何好感。
林窈、蔣玲玲、喬歆異口同聲：“別扔，當然要吃掉！”
噗……三人說完，大家同時笑了。
于是這個早晨，林窈一邊吃着時煜送來的鼎燕樓早茶，一邊堅定告訴自己絕不能被這些糖衣炮彈腐蝕。
他只是給她送點吃的。
別忘了，不僅僅一個周雅楠，他還有那麽一堆壞毛病。
……
林窈起初是這樣設想的。
可是接連快兩周，時煜都沒有出現。
他真的退出了她的生活，像他說的，改好之前，不再打擾她。
但每天的早餐、午餐、晚餐甚至宵夜、甜點卻會準時奉上。
全京市上至高級餐廳，下至口碑極佳的市井小店，都被她們511寝室吃遍了。
現在一到飯點，林窈還沒回來，其他三個人就準時出現在寝室。
而且時煜還像裝了雷達，知道她們什麽時候有課在學校，什麽時候出去了在外面，絕不會錯過一頓美食，也絕不會出現浪費食物送來沒人吃的現象。
這天，又跟平時一樣，晚餐時間大家準時聚在寝室。
今天送來的晚餐，是昨晚蔣玲玲和喬歆點的烤魚和壽司。許冬兒沒點菜，那是因為烤魚和壽司她都想吃。
現在他們整個511寝室，除了林窈，其他人都進了一個編外511群。她們三人和時煜的助理李俊都在裏面。
第二天想吃什麽，前一晚在裏面接龍就可以了。
“實在不行，你就跟煜哥和好呗？”
蔣玲玲吃了太多時煜的東西，喊人的稱呼都變了。
“其實煜哥這種每天安排早中晚餐的掌控欲，也沒什麽不好的。”
林窈：“……”
她先喝個剛送到的奶茶，再反駁。
喬歆将壽司送嘴裏，說：“是啊，我巴不得有人這麽管我呢。你知道時煜多厲害？上周聽到我跟李助理說高數考不過，第二天就把圈好押題的歷年考試題庫發過來了。他猜我們老師出題，比外面收費的機構都準！我上次考試直接過了。”
林窈：“……”
他還給人畫考試押題？
嗚，有點眼饞，他怎麽不給她畫！
許冬兒：“時煜是挺厲害的，我們上回要考上機測試，我計算機最差了。他讓一個信科的同學過來，教了我一天，我考試就差不多了。其實，有時候，有人管着，對學習幫助也挺大的。”
林窈：“……”
他還讓人給她們補課？教上機？
可卻沒人教她。
他難道不知道，她們數學系也要學計算機？她正愁上機考試呢！
見林窈不為所動，三人還以為是她們的分析不夠透徹。
蔣玲玲：“再說，你說的那個粘人的毛病，最近煜哥不都沒出現嗎？我感覺他也不怎麽粘人的，這個肯定可以改。”
許冬兒：“對，愛吃醋這個缺點其實也還好。你看我們天天跟你住一起，和你這麽親，時煜不但不吃醋，還幫我們學習。”
喬歆：“還有縱……噗……縱.欲過度的問題。窈妹，你有沒有想過，那是你太有吸引力了。別說是他，我是女人看到你，都想掐一把。”
喬歆說着，就要伸手去捏林窈臉蛋。
林窈避開，有點委屈：“你們現在，怎麽都幫他說話？明明之前不是的。”
許冬兒認真：“之前是我太膚淺了，不夠了解。”
喬歆：“誰讓你前男朋厲害，連考試都能幫我過了。”
蔣玲玲嘻嘻一笑：“拿人手短。”
林窈有點生氣。
不是氣室友，而是氣自己。
氣自己，竟然隐隐有些心軟了。
她沒想到，時煜會為她改變，做到這個地步。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林窈太清楚了。
這半個月，她其實無數次的感覺到了，有人在遠處看她。
可是一回頭，那道視線就不見了。
時煜明明就在學校，卻可以忍住不出現。
林窈太清楚，對時煜來說，讓他遠遠看着，不到她面前打擾，其實就是最大的克制。
他明明是占有欲、控制欲都極度強勢的人，粘人的毛病、吃醋的毛病，他甚至開始對她身邊人好。
他把她和她的室友都照顧的很好。
卻真的信守承諾，一次都沒有出現過打擾她。
至于那方面的不知節制。
他連出現在她面前都不可以了，還怎麽不知節制。
林窈心裏正游移不定時，手機響了。
她看了眼來電人，接起電話——
宋荔：“又又，明晚有空過來嗎？時念他男朋友，明晚想在家裏給她安排一場驚喜。你也一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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