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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章 籃球賽

    這次比賽早已經過了幾輪選拔, 最後的淘汰階段，還剩四支球隊。

    三中和五中抽到了一組。

    錦城外校和實驗附中是另外一組。

    今天下午，兩場比賽同時進行, 贏了的兩隊進入勝者組，再贏一場晉級決賽。

    輸了的那兩支球隊, 掉進敗者組，要一路連勝兩場才有機會從敗者組殺回決賽。

    這也是為什麽把球賽定在五中的原因。

    因為縱觀幾所高中, 也就只有五中遠超普通高中學校的豪橫闊綽。

    有兩座沈家捐贈的室內籃球館，能滿足同時進行比賽的需求。

    林窈跟13班的同學提着幾袋子水和飲料還有橫幅, 一起進入比賽場館。

    剛進來，林窈耳膜就差點被場館內響起的一陣尖叫震破。

    她忍不住朝籃球館中心、引發喧鬧的罪魁禍首看去。

    原來是兩邊學校的籃球隊入場了。

    五中那邊, 領頭的人是沈朝聞。

    他今天心情似乎不錯, 穿着黑色的球衣襯得他那張臉更加肆意張揚。

    沈朝聞帶隊走出來後, 漂亮的琥珀色瞳眸掃視周圍一圈, 還勾了勾唇，主動擡手跟臺上加油的同學打招呼。

    他這一笑，又引起了一輪尖叫。

    看得出，沈朝聞是五中的風雲人物、人氣很高。

    而三中這邊, 13班的體育委員肖凱是籃球隊主力。他跟三中籃球隊一起出場時, 場邊只有三中的學生替他們加油助威的聲音。

    但等到後面祁硯野和時煜一起走進球場, 場上掀起的尖叫絕對比剛才給沈朝聞應援的分貝還要誇張。

    時煜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他在場邊稍稍熱了熱身後，脫掉了外面的短袖T恤。

    随着他慢條斯理脫衣服的動作, 場邊又是一輪尖叫。

    雖然誰都知道, 短袖T恤下面肯定還穿了球衣。

    但時煜手指掀起外面那件短袖, 往上的動作不經意就帶起了裏面的球衣，露出了球衣下一截銳刃般有力的腰身。

    壁壘分明的腹肌旁兩條清晰的人魚線向下延伸……

    下一秒, 球衣回歸原位，衣服下擺落下來遮蓋嚴實。

    但球場裏還是默契的出現了半秒的短暫靜谧。

    然後就是頃刻爆起的，更加激烈的尖叫聲。

    周語薇在旁邊使勁扯着林窈胳膊：“林窈，看到了吧，你剛才看到了吧……嘶，時煜的那個腰……身材也太好了，你有福了寶！”

    “什、什麽有福了，你別亂說。”林窈扒拉周語薇，恨不得去捂她嘴。

    察覺到球場內投射來的一道視線。

    她下意識看過去，就對上了時煜深如曜石的眸子。

    林窈想起時煜今早從家裏出來，特意走到她身邊說的那句話。

    ‘中場休息，下來給我送水。’

    少年那時候低沉好聽的聲音，猶在耳邊。

    但林窈是瘋了才會當着這麽多人面，給時煜送水。

    小姑娘假裝沒看到時煜，轉過視線。

    但稍稍偏頭，卻又對上另一雙琥珀色的眼。

    沈朝聞站在五中熱身的半邊球場那邊，玩世不恭地勾起唇，朝她招了招手。

    小姑娘吓得臉色一怔，連忙低下腦袋，更不敢擡頭了。

    球場那邊，少女又慌又亂的神情落在時煜眼裏，看起來就像是見到沈朝聞害羞了。

    時煜眸色微沉，更涼了。

    周語薇：“沈朝聞幹嘛朝我們這邊招手啊……這邊都是咱們學校的人，他認識誰？”

    自從那次雜貨鋪事件後，周語薇不但深刻跟林窈道歉了，而且也徹底跟從前五中的人撇清了關系。

    她現在生是三中人，死是三中魂。

    恨不得這次三中能狠狠壓倒五中。

    林窈：“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其他人吧……”

    林窈裝傻。

    她總不能告訴周語薇，她估摸着，沈朝聞是在跟她打招呼吧。

    那人笑起來妖異漂亮但卻又陰測測的，林窈懷疑，他大概是在跟她炫耀什麽、或者威脅。

    “還能跟誰招手啊，肯定是時念呗。”身後，其他班有同學聽到林窈和周語薇的對話，忍不住插進來吃瓜。

    “你們難道沒看見，時念現在就坐在咱們這行最後面那排呀。”

    林窈回頭，這才發現，原來時念早就到了。

    就在籃球館這麽這一側最後一排的位置上。

    時念的臉色很平淡，正安安靜靜地盯着球場裏面，不知在想什麽。

    林窈想到後面去找時念，但比賽馬上就開始了，觀衆席非常擠，她根本擠不上去。

    只有等待會兒中場休息，再上去了。

    周語薇還在吃瓜：“沈朝聞跟時念有關系？他們不熟吧？”

    吃瓜同學：“你們是沒看剛剛在論壇上的爆料吧？有人在論壇放了時念私底下和沈朝聞見面的照片，爆料時念在偷偷跟隔壁校霸談戀愛。今天這場比賽，時念連咱們學校的榮譽都不要了，就是來現場專門給沈朝聞加油的。”

    “哎呀，我記得……”這時，旁邊又湊出一個吃瓜同學，“時念以前也是五中的吧，肯定跟沈朝聞早就有貓膩了。”

    “虧我還覺得時念成績好、優秀，她怎麽會跟隔壁沈朝聞那樣的人談戀愛？就算沈朝聞長得帥家裏有錢，但到底是成天在外面混又不好好上學的，時念能看上他，完全就是為了錢吧？”

    “我濾鏡破了，女神家裏破産了，沒想到也開始倒貼。”

    “喂，什麽倒貼，你們這樣說也太過分了……”林窈軟糯委屈的聲音，打斷了這些人不斷發散的閑言閑語。

    她眼眶有些濕潤、亮晶晶的，腮幫子都鼓起來了，生氣地回頭瞪那些人。

    因為聽到這些人的話，就像看到了自己在原著中，也是被這樣的話抹黑、被其他人傳着各種各樣的謠言造謠的場面。

    時念是為了她，才被迫和沈朝聞交往！

    這些人憑什麽只因為論壇上的一張所謂照片，就開始編造、造謠時念是在為錢倒貼。

    周語薇：“就是啊，不說人家時念是不是在跟沈朝聞談戀愛，就算是，跟你們又有什麽關系！人家時念談戀愛也是全校前三，她又沒影響自己和別人的學習，又沒礙着誰。”

    “對啊，我們13班的人，輪不到你們來說！”

    “就是……少在這造謠，給女生貼标簽！”

    13班的同學，好幾個都圍過來跟那幾個人吵架。

    林窈并不擅長吵架。

    她只說了起頭的一句話，就紅着眼眶，瞪着後面那些人。

    大概是覺得在這種場合，公然說時念的壞話實在有點沒臉。

    後排剛才那幾個一口一個‘倒貼’、‘為了錢’，提起時念就說話冒酸的同學再也呆不住了，低着頭，灰溜溜提前離場。

    顧輝和宋紫姍幾人正好又搬了一箱冰水上來，正愁沒位坐呢，一屁股就坐下了。

    宋紫姍看了看林窈，忍不住笑：“林窈，看不出來啊，你聲音不大，居然還敢帶頭跟外人吵架。我們剛才要是不來，你不會罵了他們，就開始哭吧。”

    旁邊的顧輝和周語薇也跟着笑。

    林窈臉紅了紅，又紅了紅。

    讨厭。

    宋紫姍幹嘛這樣，她剛才罵人的時候，真的快氣哭了。

    坐林窈旁邊的周語薇看她這樣，忍不住擡手揉了揉林窈腦袋，又rua了一下林窈嫩嫩的臉蛋。

    林窈嬌嗔：“幹嘛呀？”

    周語薇笑着拉過她坐好：“沒什麽，看比賽啦。”

    心裏卻忍不住感嘆，軟妹就是可愛啊。

    嘶，難怪時煜那麽寶貝。

    ……

    突然，籃球館裏又是一陣驚叫。

    原來是沈朝聞不知道抽什麽風，熱身的時候突然從五中的隊伍那邊扔了顆籃球過來，砸到了正在另外半場熱身投籃的祁硯野，投出的那顆籃球。

    籃球圍着籃筐轉了個圈，咚一聲掉在了地上。

    祁硯野回頭，冷絕的單眼皮藏了桀骜不遜，撿起那顆沈朝聞扔來的球，就要朝勾唇笑着的藍發少年砸去。

    他身後突然閃出一個身影。

    時煜從祁硯野手中接走籃球，向五中籃球隊所在的另外半場運着球就過去了。

    他只穿了件單薄的白色球衣，黑色短發耷拉在額前，遮擋住了那雙狹長冰冷的眼。

    隐約可見黑色劉海下的眸子，深且冷，明明現在已是初夏，他看向對面那群人的眼神卻帶着冷意，像是寒冬。

    這分明是挑釁。

    比剛才沈朝聞直接扔球過去搗亂，更加不加掩飾的挑釁。

    另一邊半場五中的好幾個球員都被時煜帶球晃過，他不斷過人，速度越來越快，身手靈活矯健，運球的姿勢漂亮得不行。

    就連沈朝聞都出現了正經的神情。

    他忽然眯起眼，上前去，準備截斷時煜的運球。

    “茲——”

    時煜的球鞋卻在球場上，摩擦出明顯的一聲停頓。

    他身姿一頓，在沈朝聞準備攔截的瞬間，身體跳起，後傾投籃。

    一個漂亮的三分球，不偏不倚從沈朝聞擡起的指尖劃過，落入球框。

    球場上又是一陣抑制不住的恍惚。

    時煜穩穩落地，清冷的眸子瞥向略有錯愕、大概是沒想到自己會失手的沈朝聞。

    “啧。”

    他薄唇勾了勾，毫不掩飾的散漫不屑。

    時煜回到三中那邊，得到了更加熱烈的歡呼。

    就連祁硯野都過來拍了拍他的肩。

    “沈哥，煜哥剛才那個‘啧’是什麽意思啊？你最近得罪他啦？”

    五中球隊這邊，有不明所以的隊員過來，悄悄問。

    時煜從前還是五中籃球隊的主力，剛才被時煜一個個帶球過人，這些男生臉上沒有受到羞辱的憤怒，反而只有一如既往的崇拜。

    哇，不愧是煜哥。

    還是那麽牛。

    過人的動作飄逸漂亮又幹脆，好像比以前都更好看，看起來是煜哥最認真的一次打球吧。

    “去去去，什麽煜哥……”黃毛過來，把球隊幾個人趕走，小心翼翼靠近沈朝聞，“沈哥，你別往心裏去啊……時煜他以前打球，就是咱們五中最強的……”

    沈朝聞沒搭話，眸光還鎖定在對面時煜身上。

    黃毛以為他是受打擊了，“沈哥、沈哥你幹嘛啊？怎麽不說話。”

    沈朝聞突然像想到了什麽，轉過那雙漂亮的眸子看向黃毛。

    沈朝聞：“你說……時煜為什麽要幫祁硯野出頭？”

    黃毛：“啊？”

    沈朝聞：“他不是喜歡祁硯野吧。”

    黃毛：“……”

    *

    因為比賽前這一個小插曲，正賽開始後，場面的激烈程度遠超以往所有的高中球賽。

    才剛剛打了一小節，雙方就已經各自有兩名主力球員被判罰下場。

    但比分卻也被稍稍拉開。

    三中這邊，目前領先了五中8分。

    沈朝聞并不足以同時應對祁硯野和時煜兩人。

    更何況今天的時煜，不知為什麽，打起球來眼神銳意冰冷、架勢更是吓人。

    好幾次，即使是兩個人聯合防守，都無人能防下他的攻勢。

    很快就到了中場休息的時間……

    中場休息的哨音剛落，就有好幾個膽大的女生跑進去，給各自學校的男生們送水。

    現場尤其給時煜和祁硯野，還有沈朝聞送水的女孩最多。

    但沈朝聞早就不知什麽時候，消失在了人群裏。

    而這邊，祁硯野擡眸看了眼高臺上早已沒了時念的身影，磨了磨牙，随意從史迪分手裏拿了半瓶水淋在頭上。

    時煜則是打開場邊之前自己帶來的小半瓶礦泉水，一口喝光。

    史迪分：“怎麽回事啊？我讓人買的冰水呢，怎麽還沒送下來！”

    13班的肖凱、祁硯野、時煜都是球隊的主力，現在就連替補的林驚濤都上場了，13班簡直撐起了三中籃球隊的大半邊天。

    于是史迪分就在場邊幹起了吆喝統籌的工作。

    史迪分：“诶、林窈呢？時念呢？咱班的班長、副班長人去哪了……該上場送水送毛巾的時候，怎麽一個人都找不到了！”

    他剛剛還明明看到林窈在下面給啦啦隊的同學發水。

    時念雖然坐的後面，但一直也在，怎麽轉眼的功夫，兩個人都沒影了。

    時煜挑眉，目光掃過剛才小姑娘坐過的位置。

    那裏早就沒了林窈的身影。

    幸好這時，顧輝他們從上面擡了一箱水送下來。

    時煜随手拿起一瓶水，仰頭喝着剛剛冷凍過的冰水，淩厲的喉結滾動。

    他垂眸，随後拿着水，将手散漫随意地搭靠在腿上，坐在了場邊休息。

    少年垂下的眼眸中，冰冷漆黑的眸子裏掠過一抹說不出的情緒。

    啧。

    他的小綠茶，還真膽小啊。

    不敢送水，這就躲了起來。

    ……

    ……

    林窈才沒有躲。

    她只是中場休息的時候，想去上個洗手間。

    籃球場內洗手間排隊的人有點多，她就繞去了籃球場外。

    誰知剛繞到洗手間外面，就看到了沈朝聞一個人帶着時念離開。

    林窈想也沒想，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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