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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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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章

    秋池好像消失了。

    傅向隅在他家門口敲了半天的門沒人應,吵得住在樓上的那個老太太佝偻着背走下來,老太太掃了他幾眼,然後說:“你是小秋的朋友吧?”

    “他現在不住這兒了,前不久剛搬走的,他沒跟你講過嗎?”

    “他搬去哪兒了?”傅向隅問。

    “這我就不知道了,”老太太說,“你自己給他打個電話問問呗。”

    傅向隅只有他以前用的那個號碼,很早之前他在不太清醒的狀态下,忍不住用基地裏的座機打過一次。那時接電話的是一個陌生人,秋池應該是把自己的舊手機號注銷掉了,所以這個號碼才換了主人。

    緊接着傅向隅又去了趟小區門口的便利店,收銀員是個生面孔,傅向隅讓他給“秋店長”打個電話,年輕人愣了一下說:“我們店長叫袁俏,您是不是找錯店了?”

    傅向隅掃給他幾百塊,讓他給袁俏打個電話。那個收銀小弟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收款信息,然後果斷給袁俏打了個電話。

    袁俏聽電話裏說話的聲音有些耳熟,但也沒多想,她就住在這附近,接到店員電話,還以為是有人來店裏找茬,從包裏翻出一小瓶“辣椒水”往兜裏一揣,就趕去了店裏。

    看見傅向隅的時候她愣了一下,有些吃驚:“是你啊,少将。”

    “秋池呢?”傅向隅開門見山地問。

    “他離職了。”袁俏說。

    “你知道他搬去哪了嗎?”

    袁俏:“不知道。我們現在已經沒聯系了。”

    傅向隅看得出她在撒謊,這女孩沒城府,什麽都寫在臉上,于是他用了一點話術。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沒用,威逼利誘也沒用,袁俏怎麽也不肯松口。

    “你為難我也沒有用啊,”袁俏說,“我是真不知道池哥搬哪兒去了。”

    秋池知道她藏不住話,因此走的時候也沒跟她說得太清楚。

    袁俏見他還不肯走,幹脆又耿直道:“傅少将……雖然你是個大帥哥吧,但你也不能影響我們開門做生意是不是?”

    傅向隅不死心:“你把他聯系方式給我,我自己問。”

    “什麽聯系方式?我都說了我沒有了,”袁俏梗着脖子說,“你要再這樣,我就拍視頻上網曝光你了。”

    店裏來了幾個客人,一邊往裏面走,一邊好奇地打量着兩人。

    袁俏雖然看着沒什麽城府,可交談起來就會發現,她其實是個硬茬。傅向隅不想在她這裏浪費太多時間,離開便利店後直接找熟人在電信運營上的系統上查了一下秋池的名字,找到了他現在用的電話號碼。

    回首都的路上傅向隅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沒人接,接着他又換了個手機號打,不知道打到第幾個的時候,秋池終于接通了電話。

    “喂,你好……”

    聽見這個人的聲音,傅向隅猛地有些鼻酸,還有種被“抛下”的憤怒:“秋池。”

    “你去哪……”

    “嘟”的一聲響,通話就這麽被挂斷了。

    傅向隅緊接着又換着號碼重複撥了十幾次,直到最後從耳機裏傳來“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的電子女聲,他才不再打了。

    傅向隅沒想到秋池會消失得這麽徹底。

    通過那通電話顯示的IP定位,傅向隅找到了臨近那個縣城的一個二線城市,秋池只要在這裏租過房、有過就職記錄,甚至是乘坐過公共交通,傅向隅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找到他。

    可是他幾乎找不到任何和秋池有關的信息,傅向隅只知道秋池人在這個城市裏,但卻查不到他究竟在哪裏。

    *

    正式入職三個多月以後,秋池被調到了總部研究所幫忙,總部比底下的實驗室規章條例更多,秋池入所的時候簽了保密協議,一個月只給一天外出假,其餘時間就算是休息,也只能待在研究所裏。

    但是相應的薪酬也更高了,每次“試藥”結束後,研究所還會發放補貼,這筆補貼資金有時候甚至會比他的月薪還高。

    除了定期打錢回去給媽媽之外,秋池在這個機構裏幾乎花不了什麽錢,研究所的福利很好,不止包食宿,每月還按時發放各種生活用品。

    工作近半年,秋池攢下來了不少錢,大概再過個一兩年,他就能把“欠”傅向隅的錢如數還給他了。

    這兩天有個跟他同是Beta的同事離職了,秋池之前有時候會跟他一塊去食堂吃飯,Beta三十來歲,很年輕,說自己念書的時候不懂事,迷上了網|賭,運氣特別差,一開始玩就贏了一萬多塊。

    秋池沒反應過來,問:“贏錢了難道不是運氣好嗎?”

    那Beta自嘲地笑笑:“你不懂,要是一開始就輸了,你反而不會對這東西上頭,可能把手裏的錢輸光了就收手了。可只要贏了一次,你就總覺得下回還能贏,後面輸了錢,你又會覺得說我只要贏一次就能回本了。”

    “那時真是走投無路了……我把我爸媽都害了,就想說不如找條江跳下去一了百了算了,”他繼續道,“還好當時我看到了這家研究所的招聘廣告。”

    秋池心裏又浮起一種不安。

    研究所的進入門檻低,可薪酬卻又那麽高,世界上哪有這樣的好事?秋池一直知道這裏的不對勁,但出于對各方面的考量,他還是決定先留下來試試看。

    Beta離職的前一天,還是跟秋池去食堂一起吃的飯,他當時給秋池的感覺有些奇怪,他點了很多菜,但卻沒怎麽動筷,還說了一些奇怪的話。

    Beta看起來很悲觀:“小秋,我的人生已經爛掉了,真的。就想說能不能給我爸媽多留點錢,他們年紀這麽大了,都是農民工,也沒有退休金可拿,家裏的積蓄全被我敗光了,還欠了一屁股債。”

    “希望我爸媽以後能過得好吧。”

    秋池怕他想不開,于是說:“人都會犯錯的,只要你把這個壞習慣改掉,總能把債還上的。”

    那個Beta笑了笑,忽然問:“你是因為什麽進來的?”

    他的問法有些奇怪,秋池猶豫了一下,說:“我媽媽生病了。”

    “你入職的時間應該不長,”他忽然壓低了聲音,“現在還走得了,我勸你一句,馬上離開這裏……”

    “那些管理者、那些高級研究員,全都是……”最後那兩個字幾乎是從他齒縫間擠出來的,“瘋、子。”

    “別相信他們說的話。”

    他話音剛落,忽然有兩個高級職稱的研究員朝他們這裏走了過來,他們叫了一聲那個Beta的名字,然後告訴他,管理人員讓他去一趟樓上會議室。

    這天之後秋池就再沒見到過這個Beta了。

    *

    好不容易等到每月一次的外出假,秋池剛走出研究所的大門,就看見小禾站在路燈底下,用鞋尖在地上畫着什麽。

    聽見這邊的開門聲,小禾眼睛一亮,朝着秋池這邊望過來,很高興地揮舞着手。

    秋池笑了一下,朝他那邊走過去,靠近的時候,他在小禾面前的雪地上看見了一個歪歪扭扭的“池”字,被一個同樣不怎麽規整的愛心包裹住了。

    “不跟你說別來的太早嗎?”秋池說,“最近天太冷了。”

    “沒事,我不怕冷。”

    “抱一下嗎?”小禾笑起來,露出那顆标志性的虎牙,“好久沒見了。”

    秋池有些遲疑地張開手臂,小禾撲上來,貼着他的臉說:“你剛剛是不是吃橙子了?一股橙子味。”

    秋池愣了一下,說:“我沒吃。你是不是聞錯了?”

    “騙我吧?”小禾笑,“你現在聞上去就跟一顆活的大橙子一樣。”

    說着小禾湊到他跟前,很近的距離,小禾盯着他的唇:“能親你嗎?”

    秋池有種想要退縮的猶豫不定,他跟小禾很好,但就算他湊得這樣近,秋池也沒有心跳加速的感覺。也正因為他把這個朋友看得很重要,才更不想欺騙他。

    他愣愣地說:“小禾,我以前跟別人好過……”

    “是那個Alpha嗎?”小禾說,“我早就猜到了,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咱倆加起來都五十多了,跟沒跟別人好過很重要嗎?”

    秋池欲言又止:“我……”

    小禾打斷他,嘟囔着說:“我都跟你談了這麽久了,就牽個手親親臉,怎麽跟兩中學生談戀愛似的,這太奇怪了。”

    秋池沉默了很久,然後忽然沒頭沒尾地問:“你愛我什麽呢?”

    小禾笑着說:“池哥的眼睛很漂亮啊。”

    “溫柔、細心,”他一連說了好幾個詞,“堅韌,又有股……”

    他頓了頓,像是在想詞:“又有股犟勁。”

    小禾說得很認真,秋池能從他的眼神和語氣中感受到一種直白的愛意。

    他只有小禾這一個朋友了。

    那些話秋池終于還是沒有說出口。

    算了,他想。

    因為自己,小禾辭去便利店的工作來到這裏,他一個月甚至只能跟自己見上一次面,可秋池從沒聽他因此抱怨過什麽。

    秋池心裏有種難以形容的愧疚感,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很對不起小禾。

    于是他主動地吻向他,只是一觸即分的一個吻,緊接着兩人擁在一塊,抱成了一個親密無間的姿勢。

    秋池發覺小禾最近好像瘦了,人看着也有些憔悴,貼近的時候他在他身上嗅到了一點淡淡的中藥味。

    “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秋池問,“生病了?”

    “沒有啊。”小禾抱着他說,“可能最近店裏生意好,有款手揉吐司特別暢銷,基本都是我在揉,肩膀那塊酸死了,每天都得貼膏藥。”

    他頓了頓,忽然輕聲說:“池哥,我不想你再在這裏工作了,一個月只能見到一次。總是這樣的話,我心裏有點難受……”

    “什麽時候你辭掉這份工作,搬出來跟我一起住吧?”

    秋池心裏也有些動搖了,他已經隐約猜到了那些人到底在做什麽實驗,可如果不把那些錢還給傅家,他一輩子都會覺得自己還欠着傅向隅什麽東西。

    “我再想想吧。”他說。

    ……

    不遠處的一輛小車裏,Alpha抓住方向盤的指節正在止不住地發抖。

    他冷靜了這麽久,也做過很多次心理建設,告訴自己這一次千萬不能太着急,就算發現他還跟那個小禾在一塊,自己也得忍住。

    可傅向隅直到此刻才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忍受秋池和別人接吻,做|愛,甚至是組建家庭。

    只是這個吻就讓他快要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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