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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小禾回頭看了眼秋池:“你認識他嗎池哥?”
聽見這聲“池哥”,傅向隅的眼神明顯變得冰冷。他這麽大一個人倔在門口不動,兩人也不太好走出去。
秋池只回答了小禾的問題,他頓了頓,選了一個不那麽難聽的說法:“……是我以前的老板。”
“這樣啊,”小禾回頭直勾勾地看向傅向隅,意味深長地笑,“老板好。”
“能請您讓一讓嗎?”他又說。
傅向隅沒有動,還是用那種眼神看着秋池。
秋池終于擡眼直視他的目光,依舊是上次那樣生硬的語氣:“傅向隅。你現在是沒有事情可以做嗎?”
“有,”他的目光微動,聲音很低,“來給你過生日。”
傅向隅用那種帶着一點委屈和難過的眼神看着他,秋池有點招架不了。好在小禾及時察覺到了他的為難,開口替他說:“不好意思啊,我們提前說好的要跟池哥一塊慶祝生日,看池哥這反應,您應該也沒提前跟他約吧?”
“約人不也講究一個先來後到麽,”小禾說,“你擋在這兒不讓人出去,顯得多沒素質啊是不是?”
傅向隅根本沒拿正眼看他。
“算了池哥,”小禾回頭跟秋池說,“咱別理他了,再磨叽一會兒,袁俏他們該給我打電話了。”
說着他把門完全打開,拉着秋池往傅向隅身側擠過,秋池這才看見傅向隅另一只手上還提了一個橙子形狀的蛋糕。
Alpha一手拿花,一手提蛋糕,只能用身體攔住他,很近的距離,傅向隅低頭甚至能聞到他發絲上洗發水的香,可秋池的一只手腕卻被那個男的緊抓在手裏。
在他跟那個男店員之間,秋池明顯是向着那個男店員的,這種區別對待讓傅向隅感到抓狂。一瞬間,他只覺得頭皮發緊,理智逐漸往邊緣潰散,他有種強烈的、想動手的沖動。
好在他剛剛才去研究所提取完多餘的信息素,對自己的信息素還具有正常的約束力,況且他也不想在秋池面前對這個男的動手。
他的腺體損壞太嚴重,就算有微創手術,發熱期仍舊無法避免。易感期來臨的時候,他只能一個人待在秋池原來那間破宿舍裏,想象着他還在。
很難熬,可是他還是熬過去了。
剛結束發熱期,傅向隅就特意請了假,從首都橫跨千裏趕到這兒,加急定了蛋糕和花束,一路風塵仆仆地趕來,卻遲遲不敢敲響秋池家的門。
上次見面他們鬧得不太愉快,傅向隅有點怕秋池又用那種态度對自己。
正當Alpha擡手想要敲門的時候,卻聽見門內傳來了一陣隐隐約約的說笑聲,這種老破小的隔音一般都很差,傅向隅開始意識到秋池家裏是有客人的。
他沒法辨認這笑聲裏是否有秋池的,只知道他以前對自己,好像都沒有笑得這樣“開心”過。
傅向隅忽然開口:“秋池……”
秋池沒看他,語氣很平淡:“你回去吧。我老板給我買蛋糕了。”
說完他就和小禾一塊下了樓。
秋池的心情很亂,好在小禾并沒有問他關于傅向隅的問題。
剛走進店門,袁俏就從身後掏出了一只充氣禮花槍,捏了一下居然沒放出來,她不甘心地說:“重來重來,池哥你倆再重新進一次。”
秋池和小禾很配合地又倒退回門口,這次走進來,禮花槍很順利地響了一聲,各種形狀的五彩亮片精準地落在秋池身上。
老板則端着插了蠟燭的蛋糕從裏面走出來,用本地方言唱着蹩腳的生日歌,他有些五音不全,一開嗓所有人都忍不住笑了。
“許個願吧小秋。”
袁俏原本在旁邊用手機錄像呢,聽見老板唱那首生日歌,倚在貨架上笑得差點直不起腰。
老板等不到秋池吹蠟燭,就忍不住轉頭罵她:“笑什麽笑,有什麽好笑的,再笑就把你開除了送回你爸媽家裏去!”
袁俏憋了會兒,但還是沒忍住。
老板惱羞成怒道:“跟你說了用那個手抛彩帶,那個好清理,一會兒門口這塊地你自己掃。”
秋池就在這樣嬉嬉鬧鬧的環境裏許了個願望,然後湊上去吹滅了蠟燭。
袁俏笑得臉都紅了,她低頭看了眼手機,忍不住抱怨道:“都怪表舅你,害得我視頻都沒錄好。”
他們剛剛在店裏清出了一塊地兒,放了張折疊桌,上面擺了不少菜,桌旁放着兩箱子剛從冷櫃裏搬出來的冰鎮啤酒。
小禾拉着秋池到桌旁坐下:“蛋糕先別那麽快切吧,咱先吃宵夜,一會兒讓甜的膩住了,酒都喝不下了。”
袁俏于是把那塊六寸的小蛋糕又重新放回到了盒子裏,然後将其放回了冷櫃中。
秋池剛剛跟小禾吃過一場,胃裏的東西還沒消化完,所以吃的很慢,小禾倒是不怎麽受影響,依舊吃得很歡。
袁俏不喝酒,跑到冷櫃邊上挑了兩瓶店裏賣的最貴的飲料,回來的時候被老板逮住:“我就說我這家店怎麽不賺錢,敢情是被你吃垮了。”
袁俏知道他是在跟自己開玩笑,她這表舅對她比親舅還好,直到現在過年還給她發壓歲錢,于是她很不客氣地說:“你少來,你平時自己也沒少喝,煙酒都是從店裏拿的,要吃也是讓你自己吃垮的。”
她話音剛落,就瞥見店門外好像站了個陌生人。便利店靠街那一整面都是玻璃牆,他們三每天都會把玻璃擦得幹幹淨淨,因此她看得也格外清楚。
“那是客人嗎?”袁俏狐疑地問,“怎麽一直站外面不進來?”
聞言幾個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店外。
片刻後她又用一種不可置信的語氣道:“這人長得怎麽好像……好像傅少将啊?”
“人首都當官的,能上咱這小縣城來嗎?”老板吐槽道,“你別看誰都像你那些偶像。”
袁俏偷偷打開手機,放大鏡頭朝門外拍了一張,越看越覺得這人簡直就是傅向隅的翻版,緊接着她又找了張網上的照片,跟剛拍的那張作對比:“可是真的完全一模一樣啊。”
老板聞言也湊過去看她的手機。
小禾則看了眼秋池,低聲問他:“要不要報警?”
秋池搖搖頭。
“為啥報警啊?”袁俏和老板都用那種好奇的目光看着他倆。
“池哥說他是之前的老板,不知道怎麽找到這裏來了,”小禾說完,又偏頭問秋池,“……你是不是欠他錢了池哥?”
“但他手裏拿着花啊,”袁俏說,“看着應該也不像來讨債的,你上門讨債還給債務人送花麽?不給人兩嘴巴都算你遵紀守法了。”
老板說:“小秋要是認識的話要不就讓他進來吧?穿着軍裝站我們店門口,待會客人都不敢進了。況且來者都是客嘛——袁俏你再去拿只塑料凳來。”
他話音未落,袁俏就積極地起身去拿凳子了。
“算了,”秋池和小禾說,“我去跟他說吧。”
“要不要我陪你?”
秋池搖搖頭。
夏末秋初,這幾天氣溫不降反升,最高氣溫甚至攀至四十度以上,也就是這會兒太陽落下去了,氣溫才有所下降,只是空氣依然還是悶熱。
Alpha一身正式軍裝,在這種天氣裏站在室外,恐怕外套裏面早就汗濕了。
他的皮膚曬黑了一點,面部輪廓線條也比從前更明晰了。電視新聞裏媒體拍到的總是他不茍言笑的模樣,挺括的軍裝把這個年輕人包裹得像個成熟的、完全褪去了青澀的成年男性。
可當秋池親眼見到他的時候,卻發現他跟從前其實并沒什麽分別。
推開玻璃門,秋池下意識回避了他灼燙的目光:“……你別站在這兒了行嗎?影響我們做生意。”
傅向隅沒回話,還是那樣的眼神。
“小秋,”身後老板叫了他一聲,“沒事兒,讓人進來吧,也就添雙筷子的事。”
眼看這人一臉倔樣,趕也趕不走的樣子,秋池終于讓步道:“那你進來吧。”
得到他準許後,傅向隅終于走進店來,袁俏一邊殷勤地幫他把蛋糕放進冷櫃,一邊好奇地問:“為什麽買橙子蛋糕啊?池哥是屬橙子的嗎?”
他正要開口說話,秋池卻忽然看了他一眼,于是傅向隅只好換了種說法:“我喜歡橙子。”
“好吧。”
他的座位被安排在老板跟袁俏中間,秋池的正對面,袁俏忍不住又看了他好幾眼:“你是傅少将吧?傅向隅?”
“嗯。”
“真的啊?”袁俏激動得臉都紅了,很大聲地說,“我能跟你合個影嗎?”
傅向隅的反應溫和而禮貌:“等一會兒吧。”
“好的!”
袁俏腦子一抽,忽然又說:“對了池哥,之前我們問你的時候,你不是說不認識傅少将嗎?怎麽現在他又成你老板了?”
她話音剛落,便利店裏的氣氛頓時便冷滞了下來。
最後還是傅向隅先開的口:“之前我們之間鬧了點矛盾……我做錯了一些事,惹他生氣了。”
“我們池哥脾氣可好了,”袁俏挺訝異地說,“你是怎麽把他惹生氣的?”
傅向隅沉默。
關鍵時刻還是老板出來打哈哈:“喝酒喝酒,今天小秋過生日,別提那些不高興的。”
“少将會喝酒嗎?”老板問他,“小秋跟袁俏都不太會喝,店裏也就小禾可以跟我一戰。”
傅向隅本來想說“能喝一點”,但聽見他提那個“小禾”,他頓時就改了口,說:“我酒量還可以。”
“那敢情好。”老板說,“今晚就看看咱三誰先倒。”
小禾平時既愛說又愛笑,今晚卻罕見的沒搭什麽話。
酒過三巡,老板已然跟傅向隅熟絡起來了。他是生意場上的人,人生信條就是“多個朋友多條路”。
不過平時酒宴聚會裏頂天了就能碰見個縣委書記、集團老總之類的,像傅向隅這樣從首都來的,只有在新聞裏才能看見的公衆人物,實在很罕見,擁有的社會資源也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調到國防部好啊,上升空間大,”老板已經有點喝大了,“你看你又這麽年輕,以後升到上将、軍防長,前途真是一片光明。”
同時間,小禾正在偏頭跟秋池說話,兩人旁若無人般小聲交談。緊接着小禾似乎是在秋池的頭發裏看到了剛才沒清理幹淨的亮片,于是他很自然地伸出手,将那個小片從他頭發裏摘了出來。
傅向隅手裏的酒杯忽然很重地落在了桌上。
所有人都看向他。
老板像是看出了什麽,于是立刻笑着緩和氣氛道:“少将是不是已經喝醉了?”
傅向隅冷着張臉,過了很久才“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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