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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等傅向隅吃完面,秋池從衣櫃裏找到一套之前傅向隅買給他的冬裝,拿出來遞給Alpha。
“換衣服。”
傅向隅聽話地把那套衣服換上了,袖子和褲腳看着都稍微有點短,但沒辦法,他自己的那套衣服被血漬弄髒了。
昨晚秋池實在太累了,沒有給他洗,那件衛衣和打底的白T到現在還泡在塑料盆裏。
秋池走到宿舍門口,傅向隅也和條大尾巴一樣跟着他到門口。
然後秋池把門打開,轉身看向他:“……你回去吧。衣服我有空洗好了再還你。”
聽見他的話,傅向隅皺了皺眉,看起來很不高興:“我不想。我就在這兒。”
“這是我家,”秋池和他說,“我不想你在這。”
Alpha又露出了那種委屈的表情:“可外面好冷啊……”
秋池跟他僵持了一會兒,忽然想起自己還有一把鑰匙在他那裏。
“我那把鑰匙呢?”秋池問他。
傅向隅原來把他那把備用鑰匙跟車鑰匙挂在了一起,昨晚用鑰匙開門後,他記得自己好像就把那一串鑰匙揣回了外衣口袋。
可他現在不想還,所以故意說:“不記得了。”
秋池不相信,于是又折回去翻他那件風衣口袋,因為這件外衣并沒有染上血,所以秋池也沒有把它丢在盆裏泡。
他剛把那串鑰匙從風衣口袋裏摸出來,就被傅向隅用蠻力搶了過去。
“……把鑰匙還我。”
傅向隅不說話,只盯住他,眼神有點倔。
秋池和他說了半天,最後發現好像對他語氣兇一點才有用,于是就加大了音量:“那是我家鑰匙。”
“還我!”
Alpha終于不情不願地掏出了那把鑰匙,就要放在他手心裏了,忽然又變了卦,把鑰匙收了回去。
一會兒還要趕着去上兼職,秋池有點着急,語氣自然而然地就開始煩躁起來:“現在回去還是把鑰匙還我,你自己選一個。”
傅向隅抓着鑰匙想了挺久,剛要伸手還鑰匙,卻又轉頭看了眼門口。随後他緩緩挪到了門邊,眼睛又紅了。
秋池不看他,只抓住門邊,一個準備好要關門的姿勢:“快走吧。”
他看着這個Alpha走出去幾步,像要下樓梯了,這才把門關上了。
站在門邊愣了一會兒,秋池折回去換了身外出的衣服,又把衣櫃裏那些被弄亂的衣服一件件整理好。
淺色衣服染了血,有點不太好洗,好在丢在洗衣粉化開的水裏泡了快一天,又在血漬上抹了肥皂,搓一會就差不多幹淨了。
把衣服丢進洗衣機裏甩幹的時候,秋池忽然又忍不住想起了傅向隅。那些宛如閃着光的記憶片段,時不時的就會他腦海中跳動着浮現。
他沒辦法壓下那如同夏草般瘋長的思緒,因此便只能放任着它不管。
之前和傅向隅在一起的時候很快樂,他也因此攢夠了媽媽的手術費。沒什麽可難過的,也沒什麽值得遺憾的,畢竟他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這樣告訴自己。
因為怕忽然下雪,所以秋池最近洗好的衣服都挂在室內。
晾好衣服後他稍微整理了一下房間,接着拿上鑰匙打開門,剛要出門,偏頭卻看見門邊地上蹲着一個挺大的人。
秋池吓了一跳,這人聽見動靜,朝他這邊擡起頭:“池哥……”
外面走廊其實挺冷的,風從長廊兩端吹進來,風大的時候都能把木門掼響。
而且因為冬天穿多了不大好動,所以秋池衣櫃裏并沒有特別厚的衣服,給傅向隅穿的這套衣服厚度倒是還行,就是四肢都短了一小截。
“不是叫你回去嗎?”
Alpha微微打着冷顫,擡起的眼睛有些濕漉:“我不想回去。”
“我好冷……池哥。”
秋池又心軟了。
*
傅向隅在他家裏賴了整整三天。
秋池原本還想出門買點東西,但Alpha就像是影子一樣纏在他身後,時不時還要跟他緊貼在一塊。
雖然學校裏現在幾乎已經沒什麽人了,但也并不是完全沒有。每個年段都會有幾個申請留校的學生,也有和他一樣的校職工,家人小孩都在這兒,拖家帶口跑來跑去的也麻煩,于是幹脆就留校過年了。
秋池跟兼職那邊說自己得了重感冒,請了幾天假。好在那邊流動性挺強的,工資也都是日結,每天都有人走,每天也都有新人來,管理人員早就習以為常了。
看着眼前這個腦子看起來有點不太清醒的Alpha,秋池有些犯了難,只能期待他能早點變正常。
不去兼職,他在宿舍裏沒事可做,只好坐在書桌前翻看起了之前還沒看完的那本書。
傅向隅則搬了個椅子,在他旁邊坐了一會兒,大概是覺得距離還是有點遠,他又不安分地站起身,挺不講理地從秋池的背與椅背的夾縫裏跨過,然後把人往前擠了擠,硬是跟他擠在了同一把椅子上。
“……傅向隅。”
傅向隅挺無辜地從後往前攬住他,又把下巴擱在他肩膀上:“一個人坐太冷了。”
秋池拿他沒辦法,只能板着臉說:“不許蹭。”
“沒有蹭。”
他跟Beta一起看書本上的字,但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緊接着傅向隅又看見秋池翻動筆記本,紙頁自然地翻開到了有字跡的那一面。
秋池下意識就要翻過去,卻被身後的Alpha按住了手背:“這是什麽?”
“為什麽要畫一群魚?”傅向隅貼着他的臉,問,“那個打叉的是貓嗎?好難看。”
秋池用另一只手把筆記本合上了,然後繼續看書。
身後的人大概是感覺有些無聊,忽地又将鼻尖抵在了他後頸上,貪婪地嗅。
只是聞就算了,下一刻,抵在他後脖頸上的鼻尖變成了舌頭,Alpha在他的腺體上舔了舔,秋池癢得抖起來:“傅向……”
傅向隅伸手捂住他的嘴,有些失落地:“為什麽聞不到你的橙子味?”
“要咬進去才可以嗎?”
“我可以咬嗎池哥……”
食中二指抵進口腔,一直到最深處,秋池就算想說話也有心無力——他根本發不出一個正确的音節。
先是灼燙又濕黏的觸感,舌尖在他腺體所在的那一塊皮膚輕輕地蹭動着。接着秋池感覺到了犬齒嵌入的疼痛,熟悉的花香調激得他頭皮發麻。
血液裏稀薄的橙子香氣還不足以讓這個“渴”極了的Alpha滿意,傅向隅舔了舔他腺體上的牙印,灼熱的掌心覆握住秋池微抖的手。
“池哥……我想做。”
*
傅向隅是在第三天傍晚時才清醒過來的。
那時候兩人正擠在宿舍裏的那張小床上睡午覺。
秋池比他醒得稍微更早一些,他從傅向隅懷裏掙出來,爬下床,蹲在櫃子旁翻那個塑料小藥盒。沒找到想要的東西,反而是蹲下的兩條腿有些發抖。
他怔怔地看了眼足踝上的牙印,仍還有些沒緩過勁來。
就在這時,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點響動。秋池扶着櫃子站起來,回頭。
傅向隅的眼神和之前的好像有點不一樣了,目光由那種熾熱和委屈變成有些尴尬的冷漠。
秋池的心往下沉了沉,說不清是什麽感覺。
“你……你醒了嗎?”
Alpha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嗯。”
“在找什麽?”他問。
“避孕藥……”
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古怪。
一陣尴尬的靜默過後,傅向隅表情複雜地開口:“我不是……”
“我知道,”秋池迅速接口道,“你‘生病’了,所以變傻了。”
Beta顯得十分的善解人意,他沒有看傅向隅,而是側對着他講話:“把鑰匙還給我吧。”
傅向隅下了床,從外衣口袋裏找到車鑰匙,然後将那把格格不入的鋸齒銅鑰匙摘了下來,放在了書桌上。
秋池看了眼鑰匙,随後打開衣櫃,把他來時候的那套衣服拿出來,遞過去:“我洗過了。”
“謝謝。”
傅向隅沉默地換好衣服,秋池則背對着他,沉默地“忙碌”着。
直到傅向隅穿好衣服走到門邊,秋池才猶豫着慢慢走到他身後,往前遞出一張卡,是之前Alpha送給他的,校門口那家蛋糕店的會員卡。
“還你……”他說,“我以後也不用了,留着很浪費。”
“我不吃蛋糕。”傅向隅說。
“不想要的話可以直接丢掉。”
“……好。”
他們沒有話可講了。傅向隅走出宿舍,關門的時候腳下一頓,臉稍一側,沉聲道:“我以後會盡量控制好。”
“嗯。”從這個角度,秋池擡眼就能看見他後頸上結痂的傷口,他看着這個人的背影,仍有些發怔,“你保重身體吧。”
沒有等他的身影離開視野,秋池就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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