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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6章 偷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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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章 偷吻

    這個世界還沒有人工養殖的銀耳,全都是專人采集的野生品。野生的東西本來就不好找,品相也難有保障,因此同等品相的銀耳,價值并不比燕窩低多少。

    可以說徐家每月的開銷,一大半都用來買銀耳了。

    黛玉也曾提議把這一項給蠲了,但徐茂行堅決不同意,還振振有詞道:“你自己體弱心裏得有數,補品藥品總得吃一樣。每日吃銀耳溫補,不比病重了喝苦藥強嗎?”

    一席話把黛玉說的啞口無言,只好道:“為了吃這個,每天都得有一筆專門的開支,一個月積攢下來也不少了。”

    如今是有賈母給的撐着,但他們自己開門過日子,不能永遠靠着別人的呀。

    原本她是顧及着徐茂行的顏面,沒有把話說得太白。可如今看來,自家這個雖說家道中落了,卻仍改不了公子哥的心性。

    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不識人間疾苦,不知柴米油鹽貴。

    卻不想徐茂行道:“我知道。但這項開支是必須的,難道将來買藥就能少花錢嗎?到時候還得讓你多受罪。”

    他沉吟了片刻,說:“我這裏有的是生財的法子,等過幾天清閑了,咱們先弄一個容易做的。雖掙不了大錢——掙大錢的咱們也不敢做,但讓你每日有一盞銀耳吃,還是不成問題的。”

    因他說得擲地有聲,又一意堅持,黛玉到底是沒争過他。

    為防她只吃一樣吃厭了,徐茂行特地拜托盧季玉,把他家做銀耳的幾個方子也讨了來。再加上徐家原本就有的,加上林家家傳的方子,保證黛玉半個月都不重樣的。

    黛玉吃着銀耳排骨湯,随口道:“紫鵑已經回來了,外祖母寫了一封信叫她帶了回來。我還沒看呢,等會兒吃完了咱們一起看看。”

    “那行,先吃飯吧。”徐茂行撈了顆蝦球,咬一口鮮香彈牙,內裏流汁,別提多好吃了,“唔,是福嬸的手藝。”

    黛玉笑道:“珊瑚在安王府只學了怎樣做點心,家常菜是原本在家時學的。海鮮之類的她未曾接觸過,福嬸哪裏敢讓她立刻上手?”

    “那倒也是。”徐茂行也笑了,“如今咱們家不比從前,福嬸也比從前更會精打細算了。”

    兩人說說笑笑用完了晚膳,徐茂行就着米飯,把一碗蝦丸連湯吃了個幹幹淨淨。

    就這,黛玉還嫌他用得少,說是比着往日的飯量少用了半碗,“你如今正長身體呢,每日又要讀書,萬不可在飲食上短缺了。”

    徐茂行道:“喝多了湯,真的吃不下了,等晚上睡前若是餓了,吃幾口點心墊墊也就是了。”

    黛玉聞言,便把桌上的一碟核桃酥和一碟白糖糕端到了內室桌上,拿小紗網罩住,防備他晚上餓。

    夫妻二人自在房中看信,不多時,珊瑚來收拾桌子,見桌上少了兩個碟子,便進來問。

    黛玉道:“那兩碟點心被我拉進來了,晚上要吃,碟子明日再收吧。”

    珊瑚見兩人手裏拿着信封,便沒有再往裏去,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

    此時信已拆開了,他們兩個一人把着一邊,湊在一起才看了一半。

    少傾看罷,黛玉沉默了,徐茂行忍不住感嘆了一聲:“也是難為老太君了!”

    卻是賈母在信中再三叮囑,不叫黛玉管賈家的事,只管過好自己的日子。對她唯一的期許,就是有朝一日賈家當真敗落了,在力所能及處照應一下寶玉。

    黛玉看了他一眼,問道:“真有那一日,咱們是幫還是不幫?”

    往日裏聽見“寶玉”二字,徐茂行從來沒什麽感覺。只因他心知賈寶玉、林黛玉是紅樓的主角,彼此有情是肯定的。

    但今日他一樣知道,心裏卻有些不自在,反問道:“你說幫是不幫?”

    見他面上有幾分冷意,眼中含了若有若無的譏诮,黛玉知道他是醋了。

    她捏着帕子沾着嘴角,遮住了悄然勾起的笑意,面上裝得一本正經:“你才是一家之主呢,家裏大小事都該你做主。你說幫就幫,你要是說不幫……”

    說到這裏,她忽然住了口。

    徐茂行追問:“我要說不幫,你待如何?”

    黛玉終于忍不住笑出了聲:“外祖母也說了是力所能及處,咱們雖自己日子過得自在,但在他們眼裏,小門小戶的顧好自己就不錯了。你若是不想幫,咱們到時候不搭理他就是了。”

    徐茂星有些臊的慌,便咳嗽了一聲緩解尴尬,含糊道:“到時候再說吧。對了,紫鵑的爹娘和弟弟,安排在哪裏?”

    明顯是在轉移話題。

    黛玉也不計較,當真與他讨論起了如何安置紫鵑的爹娘。

    “外祖母給了兩個陪嫁莊子,不過都不在神京,在直隸那邊,我正愁沒個信任的人可以托付。等他們來了咱們問問,若是願意的話,就把那兩個莊子托付給他們看顧。若不願意離開神京,便放了籍,叫他們去做良民。”

    反正紫鵑一家都是賈家的家生子,非是官奴,脫籍只要掌握他們賣身契的人願意,到官府那裏去一趟就是了。

    “那行,等他們來了再說吧。”

    兩件事都商議停當,徐茂行起身道:“我再去書房背一篇文章,等晚上回來再商量賺錢的事。”

    黛玉起身送他出去,路過屏風時順手把上面搭着的氅衣拿了下來,“把大氅拿着,如今夜裏涼了,當心着了風。”

    徐茂行接了過來,在門口停住腳步,阻攔道:“你就別送了,我自己過去就行了。”

    卻是這會子日暮已降,涼意逐漸升騰,他心裏記挂着黛玉身子弱,不想叫她出門喝涼風。

    黛玉替他整了整衣襟,笑道:“那你去吧,等會兒我叫紫鵑給你送點心。”

    “行,我這就去了。”他點了點頭,嘴裏也應得好好的,人卻杵在那裏動也不動。

    見黛玉面露疑惑地看過來,他沖對方招了招手,示意她附耳過來。

    黛玉不明所以,因為他是有什麽私密話要說,便側身把耳朵遞了過去。

    忽然臉頰上一熱,等她回過神來,眼前哪裏還有徐茂行的身影?

    黛玉瞪大了眼,驚訝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笑意自唇角蔓延開來,對着徐茂行的背影叮囑道:“你慢些走,當今天黑絆了腳。”

    徐茂行背對着他揮了揮手,很快便拐進了書房,“砰”的一聲,把門給合上了。

    黛玉忍不住掩唇一笑,耳邊卻忽聞“噗嗤”一聲,卻是有另一個人也在發笑。

    她順着聲音扭頭一看,紫鵑已然換了一身碧綠的衫子,外罩淺藍褙子,正扶着柱子遮蔽了大半身影,笑吟吟的盯着這邊直瞧。

    黛玉笑的是徐茂行,紫娟笑的自然就是他們夫妻倆了。

    方才還不覺得如何,如今知曉有第三人在場,黛玉也覺得臉上臊紅起來,頓足道:“你這丫頭,我竟不知你也是個促狹鬼。還不快過來,黑洞洞的站在那裏做什麽?”

    紫鵑笑道:“我站在這裏,自然是有好戲看。诶,方才一對雀兒打架,奶奶可看見了?”

    這黑燈瞎火的,哪裏來的雀兒?黛玉情知是這丫頭促狹,羞得一跺腳,自己先進屋去了。

    見她惱了,紫鵑忙笑着追了上去,又是賠禮又是陳情,把好話都說盡了,黛玉才忍不住笑了出來。

    “哎喲喲,可算是笑了。不然改明兒叫二爺知曉我惹了二奶奶,還不得舍一頓好嘴巴子給我吃?”

    “你還說,你還說!”黛玉氣得擰她,兩人鬧做一團。

    等都笑累了,紫鵑起身給她倒了茶,才挨着坐在床上好生說話。

    黛玉問:“你是怎麽說服你爹娘的?一開始我和二爺還怕他們舍不了公府的勢呢。”

    紫鵑道:“我爹娘在那府裏雖然也管着些事,但和上頭那些大管家根本沒法比。那府裏的規矩奶奶也知曉,一向是主子有好處,底下的奴才們也跟着分潤。

    奴才們分潤的這些,也有個三六九等。大管家自然是拿大頭,往下的管事們一級一級分下來,差事越簡單,能分的就越少。”

    她爹娘是主管器皿的大管家手底下的小管事,還不是負責采買的那個,算不得重要職位,原本分的好處就不多。

    一個大家族的衰落,最先感應到的不是處于頂層的主子,也不是被踩在最下層的奴仆,而是浮在中間,能上下交通的管事們。

    這幾年紫鵑的父母能分得的好處越來越少了,心裏已經有了幾分預感。紫鵑又言之鑿鑿,說這個消息是徐茂行從安王府得來的。

    在他們眼中,榮國府已經是很了不得的了,安王府更是富貴氣派非常。

    且安王又是當今天子的親兒子,消息自然是無比靈通的。

    他們自身的感應,再加上安王府這張虎皮,兩相加持之下,由不得他們不信。

    黛玉嘆道:“果然是‘春江水暖鴨先知’。”

    她自己呆怔了片刻,回過神來見紫鵑擔憂地看着自己,便露出安撫的笑容,說:“且叫他們再等些時日,等二姐姐的事情了了,我去見外祖母時,一并把他們帶回來。”

    紫鵑道:“原也不着急,他們自己也有些東西要收拾變賣呢。”

    說定了這件事,恰逢街上打更聲傳來,她便指着桌上的點心說:“晚膳時二爺用的少,你拿個茶盤,把這兩樣點先給他送過去吧。”

    “诶,我這就去,奶奶先歇了吧。”

    紫鵑起身去了後廚,見竈下還有火光閃爍,便揭開鍋蓋一看,就見裏面還溫着一盅排骨湯。

    今夜守廚房的徐祿家的笑道:“這是我娘特意叫給二爺留的,她說二爺晚上少用了半碗飯,夜裏必然是要餓的。恰好今日買的排骨還有剩的,就煲了這一盅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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