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的日子很快过去,祁凛的身体状态也逐渐趋于稳定。
从一片黑雾般的迷蒙中醒来时,祁凛的手指终于动了一下,睁开眼,就看见身穿防菌服的施星宇一脸兴奋地从仪器前跑了过来。
“老大,你终于醒了!”
祁凛脑袋一片空白,死前的记忆一点点回到脑子里。
他按住江漓的手,伸进了自己的心脏。
用生命做最后一次试探。
他如愿看到了江漓为自己哭,却一点开心的感觉都没有。
那份偏执的,如同疯魔的爱在心底早已扎根生芽,只要他还有意识,就忍不住贪心。
祁凛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彻底放弃生命,还是像江漓选择过的那样,在角落里卑微地看着他。
祁凛怔怔地盯着身上的那抹白,直到听觉恢复,他才终于听到耳边施星宇叽叽喳喳的声音。
“目前检测仪显示您与新心脏没有排异反应,您身体有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
“幸好您有先见之明,提前做了心脏备份,否则我真的要慌死了!”
“老大,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脑袋也受影响了?”
……
祁凛缓缓蜷缩手指,直到感受到身体的触觉神经恢复后,才终于抬眼没好气地瞪了施星宇一眼,“够了。”
再不说话,这家伙都能说他是智障了。
施星宇咧开嘴角傻乐,“您没事儿就好。”
祁凛无语,怎么闭眼睁眼间施星宇变成这副傻样了?
“江漓呢?”
祁凛淡淡问道。
施星宇轻叹了口气,将一旁的平板塞到祁凛手里,上面正是他办公室的监控画面。
“自从您昏迷后,我就按照之前您的吩咐让江漓接管了您的所有财产及职位,并完成了交接任务。”
祁凛蹙眉,“他现在怎么样?”
施星宇表情逐渐严肃,“他的手腕很强势,底下几个冒尖的刺头都被第一时间压下去了,目前还算风平浪静。”
闻言,祁凛紧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轻笑一声,“看来他还算适应。”
施星宇反倒担心,“老大,你真的打算把夜猎队队长的职位给他吗?就算他之前有过管理经验,可现在也已经过去十年了……”
“星宇,这是我欠他的啊。”祁凛敛起笑意,脑中不断浮现出十年前的一幕幕,他终于意识到自己错的究竟有多离谱。他分明深刻的爱着江漓,却总是像只宠物般被动的等待着他有一天能回头看看自己。一旦他的目光落在别人身上,内心的自卑就像爆炸般将他压垮,让他难以呼吸,将周围变成难以生存的深渊。
可江漓从来都没有做错任何事啊。
错的从来都是他祁凛,从来都是。
他配不上江漓。
施星宇听到祁凛这么说只能沉默,他并不知道这两人究竟发生过什么,只知道无论如何,他都会跟在老大身边的。
祁凛在施星宇的搀扶下做了身体检测, 每当机器探测尖在他心脏边缘游走时,祁凛都忍不住颅内涌出的暴虐。
可每当这时,施星宇就会为他静脉注射剂量不多的镇静剂。
做完检测,祁凛已经被抽干了所有精神,脑子也晕晕沉沉的,躺在实验床上动都不想动,就这样把脸埋在硬邦邦的白色枕头里,像只霜打了的茄子。
施星宇看着热乎出炉的检测报告,眼神晦暗了几分。
祁凛能这么肆无忌惮地伤害自己的身体,是因为他有一个只有他俩才知道的秘密。
祁凛是个寄生者。
又或者说,他是个灵魂被腐蚀,又因执念被迫困在身体中的寄生者。
十年前祁凛代替江漓上位后不久就受到了当年内部竞争者的反噬,经历了三天三夜的围追堵截后彻底倒在了上城区与下城区的那片森林中。
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死,可他没有。
第二天祁凛再次出现在了办公室,在那以后,当年所有伤害过他的人都离奇死亡。
上城区谣言纷纷,却没人再敢和祁凛正面叫板。
可施星宇永远都不可能忘记,那晚的祁凛有多狼狈。
他顺着探测仪显示的位置到祁凛身边时,干涩的土地已经被大片血液染湿,内脏顺着祁凛的伤口流出来,整个人完全没有生命体征。
可祁凛身上承载了太多的恨和执念,漫天情绪在心脏周围聚形,支撑着他破碎的灵魂睁开眼睛,同时也拥有了前所未有的雷系异能掌控力。
祁凛是寄生者,同时也是雷系异能者,这种双重身份既稀有又异常。他不会死,更不会拥有人类的体温,同时更要承担随时发狂的风险。
寄生者很难产生情感,祁凛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脑中只有杀戮和变强,那段日子中的上城区时刻头顶着一层黑雾,与此同时,寄生者的数量也在大幅度减少。
上城区和下城区的差距被拉的更大,人们渐渐尝到了权利和上位者的滋味,涉及到个人利益,崇拜和跟随祁凛的人自然就多了。
祁凛一路走来,从来都不是因为天赋,他的每一步都不容易。
施星宇看着床上昏昏沉沉的祁凛,内心复杂。
分明曾经几乎付出一切也要守护的东西,如今就这样拱手让人,只是因为虚无缥缈的“亏欠感”,真的值得吗?
太不理智了。
荒唐地不像祁凛。
自从江漓出现后,他只觉得越来越不认识这个人了。
想至此,床上的祁凛终于掀开眼皮对上他的视线,半撑起身子对视了好久,才终于淡淡道:“我饿了。”
施星宇:“……”
他立刻让食堂送了份粥,看着祁凛面无表情地灌下去后,又随意将碗放在一边,抬头问道:“姥姥怎么样了?”
一阵静默过后,祁凛了然施星宇压根没注意过医院的动向,脸上立刻浮现出焦急的神色,从病床上站起身,虚弱地蹭向门口,“带我去医院,我要去看姥姥。”
施星宇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现在医院都是江漓的人,您……”
祁凛焦急地挠了挠头,最后丧气道:“……买两套我平时不会穿的衣服来。”
乔装打扮不就好了。
他跟江漓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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