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医生!快来人啊!”我声嘶力竭地喊着,抱着顾逸尘冰冷的身体,感觉自己的灵魂也被抽走了一半。陆明轩和顾逸晨迅速反应过来,我们三人合力将顾逸尘抬上车,一路飞驰到最近的医院。
刺眼的红色“手术中”指示灯,仿佛一把利刃,狠狠地扎在我的心上。我的眼前不断浮现出顾逸尘中枪倒下的那一幕,我的鲁莽,我的冲动,换来的却是他的生死未卜。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的心也随着秒针的跳动而越来越沉重。陆明轩和顾逸晨轮流安慰我,但我什么也听不进去,只是紧紧地盯着手术室的门,祈祷着奇迹的发生。
终于,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医生疲惫地走了出来,摘下口罩,长舒了一口气:“手术很成功,病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
“但是什么?”我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医生的手臂,急切地问道。
医生看着我,眼神中带着一丝怜悯:“病人失血过多,加上头部受到重创,目前还处于昏迷状态,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我们也不敢保证……”
我的身体晃了晃,差点晕倒在地,幸好陆明轩及时扶住了我。他轻轻地拍着我的肩膀,安慰道:“颜颜,别担心,医生说逸尘已经脱离危险了,他会没事的。”
我无力地点了点头,泪水再次模糊了我的双眼。我跌跌撞撞地走到顾逸尘的病床前,看着他苍白的脸庞,我的心仿佛被撕裂了一般疼痛。
“顾逸尘,你醒醒啊,你看看我……”我紧紧握住他的手,将脸颊贴在他的手背上,感受着他微弱的体温。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非要调查真相,如果不是我把你牵扯进来,你就不会受伤,你就不会……”
我的声音哽咽了,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下来,滴落在他的手背上。陆明轩扶着我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顾逸晨递过来一杯温水,轻声说:“颜颜姐,你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喝点水,吃点东西吧。”
我摇了摇头,目光一刻也不肯离开顾逸尘。他静静地躺在那里,脸色苍白,呼吸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不见。我的心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攥着,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难以言喻的疼痛。
“颜颜,这不是你的错,谁也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陆明轩安慰我说,“你已经尽力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这样才能更好地照顾逸尘。”
“是啊,颜颜姐,你要是倒下了,谁来照顾我哥啊。”顾逸晨也在一旁劝慰道。
我知道他们说得对,可是我无法原谅自己。如果不是我,顾逸尘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在医护人员的悉心照料下,顾逸尘的伤势一天天好转,各项生命体征也逐渐稳定下来。但他始终没有醒来,像一个沉睡的王子,被困在一个无形的牢笼里。
我寸步不离地守在他的身边,为他擦拭身体,按摩僵硬的肌肉,一刻也不肯离开。我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他的名字,祈祷他能睁开眼睛,哪怕只是看我一眼也好。
“顾逸尘,你醒醒好不好?你睁开眼睛看看我,看看我啊……”我的声音沙哑而无力,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多么希望时间能够倒流,回到我们相遇的那一刻。那样的话,我宁愿从来没有认识过他,也不愿看到他现在这副模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顾逸尘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医生说,他现在的情况很特殊,身体的各项机能都在慢慢恢复,但意识还被困在某个地方,也许是受到了刺激,也许是潜意识里不愿意醒来。
我不知道是什么支撑着我,每天强打起精神,给他擦拭身体,按摩僵硬的肌肉。他的皮肤很凉,我用热毛巾一遍一遍地敷着,希望能给他带去一丝温暖。
做这些的时候,我会一遍遍地跟他说话。我说起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场景,我说起他辅导我功课时的严厉,我说起他带我去游乐场时的温柔……我说起我们之间所有美好的回忆,希望能够唤醒他沉睡的记忆。
“顾逸尘,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你把我的手机错拿走了,害得我追了你一路……”我轻轻地说着,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那时候我觉得你好讨厌,像个自以为是的冰块,可是后来我才发现,你只是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
“顾逸尘,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你睁开眼睛看看我,看看我啊……”我的眼泪滴落在他的手背上,冰凉的触感让我更加心痛。
也许是我的坚持感动了上天,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奇迹终于发生了。
我像往常一样来到病房,准备给他擦拭身体。当我拿起毛巾,触碰到他的脸颊时,我感觉到他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我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可是当我再次触碰他的手时,他竟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顾逸尘……”我激动得语无伦次,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他看着我,眼神有些迷茫,但很快便恢复了清明。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对我的思念和担忧,虚弱地动了动嘴唇,声音沙哑:“颜颜,是你吗?我……我还活着吗?”“是我,是我,我还活着,我还活着……”他费力地说着,声音断断续续,却掩盖不了劫后余生的喜悦。
我喜极而泣,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仿佛握着失而复得的珍宝。他的手依然冰凉,但我能感觉到他的体温,感觉到他的脉搏,这让我安心了许多。
“你吓死我了,你知道吗?你昏迷的这些天,我……”我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千言万语都化作了泪水。
他艰难地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颊,替我拭去脸上的泪痕:“傻瓜,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别哭了,你一哭,我的心都碎了。”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宠溺和心疼,让我更加泣不成声。我扑进他的怀里,贪婪地呼吸着他的气息,感受着他的温度,这一刻,我真切地感觉到,他是真的回来了。
“你好好休息,我去叫医生。”我强忍着心中的激动,起身想要去叫医生,却被他的手一把拉住。
“别走……”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别离开我……”
我回过头,看到他眼中闪烁着一丝不安和恐惧,仿佛一个害怕被抛弃的孩子。我的心顿时软了下来,轻轻地反握住他的手:“我不走,我哪儿也不去,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听到我的承诺,他眼中的不安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喜悦。他闭上眼睛,仿佛疲惫至极,很快就再次沉沉睡去。
我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他虽然醒了过来,但他的身体还很虚弱,需要很长时间的恢复。
而且,我还不知道那个神秘组织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们为什么要对顾逸尘下手?他们还会不会卷土重来?这一切都像一个无形的网,将我和顾逸尘紧紧地束缚住,让我感到窒息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