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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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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27章 第 27 章

    花間小築。

    謝平安吃完飯就先走了。

    平時他會留下來跟謝長寧說會話, 再回去看書。

    但今天謝清崖在。

    以免留下來跟謝清崖鬧起争執沖突,惹得小妹難過,謝平安最終還是準備先走了。

    桌上剩下的菜肴, 已經被芙蕖喊人, 先行收拾出去了。

    芙蕖又重新給兄妹倆泡了兩盞茶。

    謝長寧的依舊是一杯爽口又甜口的蜂蜜果皮茶,說到底,她也還是個孩子,自是喜歡這類甜口的東西。

    謝清崖的,則換成了一杯武夷山紅茶。

    夜裏喝紅茶, 倒是不至于睡不着。

    不過謝清崖也沒有要喝的意思。

    他如今跟弟弟妹妹們相處少了, 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跟他們相處, 也怕面對他們。

    雖然小妹并沒有像平安那樣, 責怪他害了父兄。

    但他心中終是有愧。

    就連小妹如今口吃的情況,謝清崖也覺得是因為自己的緣故。

    若當初,他能多在小妹身上花些心思, 而不是日日沉浸于懊悔和痛苦之中……

    小妹又怎麽會變成現在這樣?

    所以他該怎麽面對呢?

    他有什麽臉面去面對她呢?

    倘若她像平安那樣冷着他、恨着她, 或許他還能安心一些。

    偏偏小妹還是像從前那樣……

    這反而讓他, 更加不知道, 該怎麽跟她相處了。

    謝清崖心中長嘆一口氣, 實在無法面對。

    他最終還是準備走了。

    “你休息吧, 我先走了。”謝清崖說着就起來了。

    謝長寧的小臉上,立刻挂滿了不舍和依戀。

    可她從小就性格乖巧, 人也懂事,更不用說如今家裏變成現在這樣,她更加不敢提什麽要求, 便是不舍,也實在做不出什麽挽留的舉動, 只能依依不舍地跟謝清崖說道:“我、我送二兄出、出去。”

    謝清崖本想拒絕。

    見她已經站了起來,此時正一臉期盼地望着他。

    怕拒絕惹她傷心。

    謝清崖便也沒說什麽。

    兄妹倆往外走去。

    等走到院子,謝清崖便不讓謝長寧送了。

    “進去吧。”

    他停步跟謝長寧說話。

    謝長寧這次倒是沒堅持,只依舊一臉期盼和依賴地望着他,結結巴巴與人說道:“二、二兄,你、你以後還能、能來跟我、我和三兄,一、一起吃飯嗎?”

    “我、我想跟二兄,一、一起吃飯。”

    謝長寧雙手捏着裙子,站在廊下,仰着頭,鼓起勇氣跟謝清崖說道。

    謝清崖看着謝長寧期盼的臉。

    沒有當着謝長寧的面直接拒絕,只看着他說:“有時間的話,會的。”

    雖然并不是明确肯定的話,但也足夠讓謝長寧感到開心了。

    “好!”

    她雙眼亮晶晶地直點頭。

    她還有一點自己的小心思,便繼續看着謝清崖問:“那、那以後我能喊嫂、嫂一、一起嗎?”

    謝清崖擰眉。

    顯然沒想到謝長寧會說這樣的話。

    他一時未語。

    “二、二兄,可、可以嗎?”謝長寧仰頭看着他,又問了一遍,心跳卻漸漸加速起來。

    她也有些緊張。

    怕二兄會直接拒絕她。

    謝清崖沉默地抿了下幹澀的唇,這才看着她沉聲說:“她如果願意的話。”

    雖然還是跟上一個問題一樣,沒有直接答應。

    但也沒拒絕!

    這就夠讓謝長寧高興了!

    謝長寧臉上的笑意,更深了,這次不等謝清崖再說什麽,謝長寧便主動先表示道:“那、那二兄你、你先回去吧,我、我進去了!”

    “二、二兄要好、好好休息,不、不要太累。”她又關心了謝清崖一句,這才進屋去。

    謝長寧走得很快。

    生怕晚上一會,二兄就會拒絕她剛才的提議。

    謝清崖看着她離開。

    通過背影,謝清崖都能感覺到她的喜悅之情。

    本以為這些年長寧和平安,都已經忘記她了,或是即便記得,也不會像從前那樣對她。

    所以他剛才急着過來,就是怕平安傷害到她。

    沒想到……

    長寧竟還是那麽喜歡她。

    就像小時候,拉着他的袖子,讓他娶徐端宜,這樣她就能每天見到徐端宜時一樣。

    沒想到,如今他竟然還真的娶到了徐端宜。

    只是……物是人非。

    有些事情,終究不是從前的樣子了。

    “照顧好你家女郎。”

    走前,謝清崖和候在一旁的芙蕖,交待一句。

    聽芙蕖躬身應是。

    謝清崖也沒再停留,轉身離開了花間小築。

    出去後,謝清崖習慣性地往一條熟悉的小道往前走,走到一半的時候,他忽然記起,這是通往臨風閣的路。

    而如今,他已不住在臨風閣了。

    長眉皺起。

    謝清崖下意識要轉身朝書房走去。

    腳步卻在下一刻停下。

    小道距離遠處挂着的燈籠,有些距離。

    今夜月亮也不算很明亮,依稀一點光亮,照在謝清崖的身上,其實并看不出什麽。

    只能看到他低着頭,看起來,雙眉有些緊鎖。

    不知道在想什麽。

    時間一點點過去,謝清崖卻依舊一動不動。

    不知過去多久,他的身子才終于動了,最終,謝清崖還是走向了去往臨風閣的路。

    不願讓旁人發覺。

    謝清崖故意避開人往臨風閣走。

    到臨風閣外,謝清崖也沒進去,腳尖點地,他一躍而起,直接坐到了一棵臨風閣外的大樹上。

    茂密的樹葉,恰好遮擋住他在黑夜中的身形。

    高處的視角,也足以讓他看清院牆內的光景。

    窗扉開着。

    謝清崖能看到位于窗內的徐端宜。

    她就坐在臨窗的榻床上。

    謝清崖自幼習武,視線極好,即便隔得那麽遠,他也能看到徐端宜在做什麽。

    徐端宜在裱今日畫的那副畫。

    ——那棵臨風閣內的桃花樹。

    忽然,她動作一頓,似乎是下意識的,她擡頭往窗外看去。

    正朝着謝清崖所在的方向。

    即便明知道徐端宜不可能看到。

    但在這一刻,謝清崖坐在粗壯樹幹上的身影,還是不受控制地僵住了。

    “主子,您在看什麽呢?”

    徐端宜身邊的碧溪和時雨,瞧見她這個動作,也跟着往外看去。

    但外頭并無什麽特別之處。

    黑漆漆的,除了燈籠,也只能看到一點樹影了。

    徐端宜無法解釋。

    她只是覺得外頭好像有人在看她。

    可一眼望去,哪有什麽人?她失笑搖頭:“繼續吧,今晚搞完,明日再晾曬下,就能挂起來了。”

    她說着就繼續埋頭做事,未再往外頭多看一眼。

    只當自己是眼花,瞧錯了。

    桌邊的燈架照出暖黃色的光,徐端宜那張本就溫婉的臉龐,籠罩其中,仿佛自身也渡了一層柔和的光。

    這一夜。

    徐端宜忙到很晚才入睡。

    時雨要關窗的時候,忽然擰眉看向外處。

    碧溪已關完其他幾扇窗子,見時雨僵站在那,看着外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麽,皺着眉。

    “怎麽了?”她問。

    說完,碧溪也順着她的視線往外看去。

    她卻瞧不出有什麽異樣。

    “你先等我下。”

    時雨說完,也不管碧溪是何反應,自己握着随身的佩刀就往外走去。

    她剛剛瞧見一抹黑影,卻不知,是不是她瞧錯了。

    打算去外面看看。

    “時雨——”

    碧溪不知道她要做什麽去,壓着嗓音喊了一嗓子。

    礙着主子還沒睡着,她也不敢大聲,只能先關上窗子,跟着走了出去。

    走到外頭。

    時雨也回來了。

    碧溪壓着嗓音問她:“到底怎麽了?”

    時雨皺着眉說:“剛瞧見一道黑影,可能是我看錯了吧。”

    她出去仔細看過了,四周也檢查了一遍,并沒有什麽異樣。

    碧溪聽她這麽說,卻覺得瘆得慌,往院子外頭瞧了一眼,只能瞧見樹影晃動,這情景讓人看着,簡直更覺瘆人。

    她忙抓住時雨的胳膊:“大晚上的,別說這些吓人的話。”

    時雨見她這樣,剛才臉上挂着的嚴肅表情一掃而盡,又恢複成了平日的模樣了。

    她笑嘻嘻說道:“膽小鬼,你這麽怕,今晚我來守夜好了。”

    “那我回去,不還是一個人?”碧溪瞪她,卻也不想放人離開,更不想一個人守夜,“你今晚跟我一道守夜。”

    時雨自然沒什麽不同意的。

    她在哪裏都能睡。

    她點點頭,一點猶豫都沒有,答應了。

    兩人說着往回走。

    時雨在外間鋪床,碧溪則進去看主子睡下沒。

    “剛怎麽了?”

    徐端宜将睡未睡,聽到進來的動靜,便睜開眼問了碧溪一聲。

    碧溪也沒瞞她,如實與她說道:“時雨說瞧見一個黑影,出去後,什麽都沒看到。”

    徐端宜聽她這麽說,也沒多想:“可能是哪兒來的野貓吧。”

    她乏得很。

    可能是屋裏點了安神香的緣故,原本眼皮就已經在打架了,這會說着說着,眼睛便徹底合上了。

    碧溪見她睡着了,自是不敢再吵她。

    替人把床帳放下來,便輕手輕腳往外走去。

    “主子睡了?”

    時雨見她出來,也壓着聲問了一句。

    見碧溪點頭,時雨也沒說什麽。

    兩人收拾一番,也就在外頭睡下了。

    ……

    另一邊。

    謝清崖已回到書房。

    這會夜已經深了,令吉抱着刀靠着憑欄,已經在打瞌睡了。

    聽到外頭傳來的動靜,他倒是立刻就睜開了眼睛,定睛一看,是王爺!

    他一邊揉着眼睛站了起來,一邊迷迷瞪瞪看着謝清崖問道:“王爺,您怎麽回來這麽遲?”

    謝清崖自然不可能與他說實情。

    見他困得不行,也只是發話:“你下去歇息吧。”

    “……噢。”

    令吉也不是愛多問的性子,何況他這會困得很,大腦早已失去運作了,只想回去躺着。

    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那我下去歇息了。”

    謝清崖嗯一聲,要進去的時候,想到什麽,又吩咐一句:“明日要進宮,你明早起來,吩咐人把馬車準備好。”

    三日回門。

    本該去武安侯府。

    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可武安侯不在京都,武安侯府也就只有幾個下人。

    這回門日便成了進宮的日子。

    何況他跟徐端宜本就是賜婚,于情于理,都是要進宮一趟的。

    他也已經很久沒見陛下了,明日想來能見上面。

    但曹達的眼線,肯定會死盯着他,好探查他如今的情況。

    想到曹達。

    謝清崖臉色又是一沉。

    令吉答應着退了出去,謝清崖也沉默着走進了書房。

    簡單梳洗一遍。

    謝清崖躺在書房的坐床上。

    坐床雖然不比他在臨風閣中的拔步床,但比之昨夜他睡得躺椅,已稱得上足夠寬敞了。

    可昨夜睡到躺椅上,他倒頭就能睡着。

    今日睡在這張明顯要寬敞富裕許多的坐床上,謝清崖竟是輾轉難眠許久也未曾睡着。

    最後還是出去練了一套劍。

    等到累極了,他才又擦洗一番上床。

    這次倒是終于能睡着了,但也睡得夠累,沉沉閉上眼睛,就又夢見了那些他不願面對的事。

    *

    翌日便是回門日。

    徐端宜昨夜睡得倒是挺好。

    本以為睡在那張不熟悉的拔步床上,她會睡不着。

    沒想到她竟一夜無夢,睡得極好,今早起來,精神也是倍感舒暢。

    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今日要進宮。

    未免姨母擔心,徐端宜一早就起來梳洗了。

    鄧姑姑也來回了話,說是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

    進宮不比別處,許多東西,按着規矩,都是不能帶進去的,但也不能什麽都不帶,免得昭裕太後對他們心生不滿。

    覺得他們沒規矩。

    鄧姑姑也是提前問了徐端宜,參考了她的意見,方才給昭裕太後準備了見面的禮物。

    免得準備的不好,也惹那位太後娘娘不喜歡。

    吃完早膳,徐端宜問鄧姑姑:“姑姑,王爺那邊……”

    徐端宜最為擔心的還是謝清崖,她怕謝清崖不肯去。

    鄧姑姑知道她要問什麽,忙道:“王爺已經起來了,奴婢剛才去看過,王爺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着您這好了,一道去呢。”

    說完,她又跟徐端宜補充了一句:“馬車還是王爺親自吩咐的。”

    她是想跟王妃說,王爺并沒有不上心。

    徐端宜聽她這麽說,總算松了口氣。

    還好,這些大事情上,謝清崖還不至于故意做什麽。

    不然她也沒法跟姨母交待。

    正好她也已經吃完早膳了,進宮也有不短的路程,徐端宜算着時間便起身道:“我也好了,走吧。”

    徐端宜讓時雨留下。

    自己帶着碧溪,走出了臨風閣。

    鄧姑姑陪同在一側,打算送她到照壁處。

    走到照壁處,馬車已經準備好了。

    因要進宮,不好帶随從,便由昌豐代替了車夫趕車。

    看到徐端宜過來。

    昌豐忙與人躬身問好:“王妃。”

    徐端宜與人點了頭,目光卻往他身後的馬車看去。

    車簾垂落着。

    看不到馬車裏的景象。

    倒是不知道,謝清崖來了沒有。

    不等徐端宜詢問,鄧姑姑就先她一步開了口:“王爺呢?”

    昌豐答:“王爺已經在裏面了。”

    鄧姑姑聽他這樣說,也松了口氣。

    還好王爺在這件事上,沒出岔子。

    “王妃,奴婢扶您過去。”鄧姑姑說完,便親自扶着徐端宜過去。

    碧溪上前,先一步掀起車簾。

    徐端宜已走到馬車旁,擡頭,就能看到坐在馬車裏的謝清崖。

    謝清崖原本閉着眼睛,正在閉目養神。

    大約是簾子掀起來後,光照了進去,徐端宜見他不适應地皺了皺眉。

    不過也就一瞬的光景。

    未等徐端宜為此說什麽,他便又恢複如常,只依舊沒說話。

    對此,徐端宜也不在意,倒是鄧姑姑有話要說:“王爺,您別光坐着,扶王妃一把啊。”

    徐端宜聞言,神色微變。

    她正要婉拒。

    她不想麻煩謝清崖,更不想讓他為難。

    “不……”

    後面的話,徐端宜還來得及吐出,就看到謝清崖朝她伸出來的手。

    一如他們大婚那日。

    修長分明的手指,帶着十足的力量感。

    此時就在她眼前,等着她去握。

    徐端宜曾經被這只手握過,自然知道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受。

    “王妃。”

    耳邊傳來鄧姑姑的笑聲,是在提醒她快點握住。

    徐端宜心底有些不好意思。

    “多謝王爺。”

    她垂下眼簾,輕輕說了一聲,便借着謝清崖給予她的力道,踩着腳踏,低着頭,彎腰上了馬車。

    徐端宜坐在謝清崖的對面。

    兩人的手也在這時候分開了。

    鄧姑姑對他們沒坐在一道,有些不滿。

    但想到王妃昨日說的話,也就按捺着沒說什麽,只交待昌豐慢些駕車,然後就讓到了一旁。

    車簾已經落下。

    碧溪也上了馬車。

    不過她沒進去,就坐在外面,和昌豐一塊。

    很快。

    昌豐趕着馬車離開了照壁。

    車裏車外,都沒人說話,只有車輪滾過地面,還有那馬車外頭懸挂的銅鈴,随着風,發出清脆的聲響。

    這并不是徐端宜和謝清崖第一次,一起坐馬車。

    不算小時候的那些,只說前日大婚,他們也是坐在一處的,甚至坐了很長時間。

    可那回他們是并肩坐着。

    她的臉上還有團扇遮擋,并不像如今面對面。

    徐端宜其實早就練就了,在各種各樣的場合,都能神色自如的本事。

    偏偏此時她所面對的,是她最不知道該怎麽面對的謝清崖,一時說話和沉默,都成了為難的事。

    不知道是該繼續保持緘默,還是該開口說些什麽。

    就在遲疑間,徐端宜忽然掃見謝清崖眼下的青黑。

    徐端宜蹙了蹙眉。

    顧不得謝清崖會不會理她了,她看着謝清崖問:“王爺昨夜沒睡好嗎?”

    聽到徐端宜的聲音,謝清崖有些意外,他正撚着指尖上的熱度。

    擡頭看。

    正好跟徐端宜的明眸對上。

    他還以為徐端宜不會開口說話。

    他嗯了一聲。

    然後謝清崖就看到,徐端宜那雙漂亮的柳葉眉,頓時蹙得更加厲害了。

    “是……”

    還未等她說完,就被謝清崖打斷了:“不是。”

    他知道徐端宜要說什麽。

    “我不是因為換了地方,才睡不着,對我來說,哪裏都一樣。”話說出口,謝清崖忽然想到自己名聲在外,也不知道徐端宜會想什麽。

    謝清崖忽然很輕地皺了下眉。

    張口想解釋,又覺得沒這個必要,索性繼續閉口不言。

    徐端宜其實沒想什麽。

    她就是單純以為謝清崖是因為換了地方,才沒睡好,想着還是讓人搬回去,她換個地方睡好了。

    但被謝清崖打斷,徐端宜一時也不好再開口。

    遲疑片刻,她只好說:“還有一段路程,王爺先睡會吧,等快到了,我再喊你。”

    謝清崖其實睡不着。

    但睜着眼,和徐端宜面對面,也的确尴尬。

    便也沒有拒絕。

    “嗯。”

    謝清崖靠着馬車閉上了眼睛。

    雖然閉着眼睛,耳朵反而變得更加敏銳了,他聽到馬車內先是響起一陣很細微的聲音,就跟那日徐端宜在他們新房,弄出的動靜一樣。

    生怕吵醒他。

    緊接着,謝清崖就聽到徐端宜與馬車外的昌豐說,讓他駕慢些。

    漸漸地。

    謝清崖就真的睡過去了。

    這令他感到神奇。

    這樣的環境,他從前是怎麽也睡不着的,也從沒想過要睡,今日他原本也就是避免着和徐端宜面對面,方才随口一應。

    沒想到閉上眼睛,還真的犯起了困勁。

    或許是這兩日真的睡太少了,又或許……他此刻感到了安心。

    安心?

    他怎麽會安心呢?

    明明,她最危險。

    雖然這樣想着。

    但很快,謝清崖就沉沉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他聽到昌豐在外頭說:“王爺、王妃,到了。”

    有徐端宜這塊活招牌在,馬車直接從東華門進了宮,沒在外頭扣下。

    徐端宜跟昌豐應了一聲。

    正想着喊謝清崖起來,回頭就看到謝清崖已經睜開眼睛。

    睡眼惺忪。

    倒是第一次看到他這副模樣。

    徐端宜愣了下,反應也跟着慢了半拍,才開口說道:“王爺醒了?”

    “嗯。”

    謝清崖的聲音有些啞。

    大概是剛才睡了一場好覺,倒是都有些睡得口幹舌燥了。

    他不太舒服地咳了幾下,卻也沒管,正準備跟徐端宜說下去的時候,忽然聽到一陣水流聲。

    循聲看去。

    就見徐端宜捧着一盞茶遞給他。

    “有些冷了,不過入口正好,王爺先潤潤喉吧。”

    謝清崖看着那盞茶,沒說話。

    直到徐端宜又喊了他一聲,他才沉默地從徐端宜的手裏接過。

    “……謝謝。”

    他握着茶盞,低聲跟徐端宜說道。

    “沒事的。”

    徐端宜笑着說,聲音依舊很溫柔。

    從謝清崖的視角看過去,即便他已經避免去看徐端宜了,但謝清崖還是看到了徐端宜坦然溫柔的目光。

    那眼底的笑意,襯得那張臉明媚而漂亮。

    謝清崖只覺得自己的心髒,忽然急促地跳了一下,這讓他不敢多看,幾乎是落荒而逃,匆匆撇開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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