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没买到安抚剂。
附近的卖完了，他问季总需不需要到别的地方买，遭到了拒绝。
季晏川拿着腺体贴走进屋内，将手里的东西贴在oga的后脖颈。
“我送你回去。”季晏川说。
许尘说：“我还是很难受。”
季晏川把人拽起来，“打一针安抚剂就好了。”一针不行，就两针。
他看着oga迷糊的样子，轻嗤道：“你不会连安抚剂都不知晓吧？”
“发热期需要注射安抚剂。”季晏川把茶几上放的饮料塞进oga怀里，拉着人往外走。
被他拉着的人蓦地说了句：“需要……顾洺。”
季晏川要去开门的手僵在半空，他转身，垂眸看着身旁的人：“你跟顾洺是什么关系？”
“他养在外边儿的小情人？”
“你跟他关系这么亲密，手里两百块钱拿不出，还要去住黑店？”
这不合理。
倘若是正常恋爱的关系，顾洺怎么会把人藏得这么严实，外界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即便不是正常恋爱的关系，也不至于穷酸成这样。
季晏川想了想，又得出个答案：“你单恋他。”
许尘脑子乱糟糟，听完后注意力全在‘黑店’两个字，他问：“你怎么知道我住黑店？”
“猜的。”
季晏川将话题岔回去，“鼎盛集团不欢迎身在曹营心在汉的职工。”
“我可不想稀里糊涂的招个间谍回来。”说罢，打开门，离开办公室。
许尘努力跟上，整个人如同浸了水的棉花。
大脑迟钝的运转着，直到坐上车才提出疑惑：“这怎么会跟间谍扯上关系呢？”
季晏川侧目看着窗外，好似没听见这话。
腺体贴只能阻碍信息素散播出去，并不能让许尘的症状得到缓解，许尘还是不舒服，喃喃着问了一句没得到回应，便没再追问了。
路上买过安抚剂，季晏川伸手要扒开身侧人的衣领，手刚伸过去，许尘就缩了缩。
像是下意识的条件反射。
季晏川半是玩笑的问：“顾洺经常打你吗？”
“他对我很好。”许尘说完过了两秒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这句话和动作一样，都是条件反射，或者说是设定好的程序，被触发就能得到设置好的回答。
季晏川没多说别的，坐在他身侧的人穿得工工整整，衬衫扣子系到最上面那颗，他把衣领稍稍扯开些，将安抚剂的针尖刺进皮肉。
“嘶。”
许尘眉头蹙了一下。
体内四窜的热气渐渐被平复，他昏昏沉沉的倚着车窗，坐在他身边的人不知又说了什么，他听到了声音，但没听清楚具体的话。
司机把车开到昨晚的位置。
许尘开门下车，摇摇晃晃的走进巷子，沿着巷子走向巷子尽头的旅店。
恍惚间，他听到了口哨声。
他以为是出现错觉，没理会，垂着脑袋往前走，没走两步被人挡住去路。
“一个人啊~”是个陌生人的声音。
许尘往旁侧挪了挪，想绕过对方继续向前，结果他一挪，对方也跟着他挪。
那人不怀好意的笑着：“这么晚了，要去哪儿？”
许尘猝不及防的被勾了勾下巴，他蹙眉后退，因着发热期的缘故，厉声呵斥变得软绵绵：“让开。”
那人搓搓手，吸溜两下口水，“声音真是好听，动情的时候……肯定更好听。”
“瞧你脸红的，是喝了酒，还是——要我说，身体要真不舒服还是别在外面晃悠的好，一副巴不得被人采撷的模样，看得人真是心痒难耐。”
言语间是色眯眯的笑意，还有呼之欲出的猥琐。
许尘厌恶这样的行为，他恨不能一拳砸回去，可惜他身上没半点力气。
他只能后退。
耳畔是持续的嗡鸣。
忽的。
许尘撞到了人。
意料之外的碰撞让许尘身形不稳的踉跄两下，要摔倒之际，身前的人欲要趁机揩油，伸出去的手却抓了个空。
他被身后的人扶住。
那人将他禁锢在怀里，视线直勾勾的盯着挡路的人，无形的压迫感四散开。
“一个人？”季晏川尾音上挑。
这话问得那人摸不着头脑，他方才的注意力全在oga身上，没注意到有alpha过来，这巷子偏僻僻静，他全然没料到会半路杀出个拦路虎。
“他、他是我先……”支支吾吾的话还没说利索，他便瞥见巷子口走来的几个黑衣人。
“既然你这么寂寞孤单，那就让他们好好陪陪你。”季晏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哀乐，语气平淡的像是狂风暴雨来临前的海面。
他说完拉着许尘往旅店走去，挡路的人被走来的几个壮汉吓得双腿打颤，慌里慌张的想追上季晏川求饶，奈何还没走一步，后衣领就被拽住。
紧接着是撕心裂肺的惨叫。
惨叫只响了一声，余下的都被堵在喉咙，成了绝望无助的呜咽抽泣。
许尘想回头瞧，还没瞥见，头就被身侧人掰了回去。他低头往前走，神志模糊的说：“季晏川，你出门还带保镖呀，我能当保镖吗？”
“不能。”
“那我能做什么呢？”许尘很好奇他入职后的工作内容，面试官没有告诉他，季晏川也没告诉他，以至于他还不知道他应聘的是什么工作。
季晏川没回答他，只把他往前推了推，“房间号。”
“我住在二楼，是二零……”许尘拿出兜里的钥匙瞧了瞧，钥匙上贴了房间号。
“二零三。”许尘说。
他觉得把他送到这里就可以了，不用跟着他上楼，但季晏川并没有要走的意思，许尘想了想，刚刚要不是季晏川，他大概衣服都不在了。
这样想着，许尘收回视线，一言不发的扶着楼梯扶手往二楼走。
旅店隔音不好。
来到二楼，经过其他房间的时候，还能听到里面传出的声音，即便回了自己的房间，也能听到。
“一直都这样？”季晏川觉得自己像来到了什么电影的拍摄现场。
除了意乱情迷的。
还有吵架的。
哭的。
乱得很。
许尘点点头，反正他住的几天，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