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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3章 总结错误规则:注定的牺牲?
    刚才被惊呆了的贾格尔这时才反应过来,也不顾脏污一把抓住企图将自己一下钻进毒胶里的死者,而后者则发出受伤野兽般的哀嚎。

    “……先生,我现在坐在这里。”

    白无一走过来,蹲下身,和他对视,尽可能平静地轻言细语着:

    “在我面前,看到的是一名c区的工作人员……您是拾荒者吗?很抱歉我不知道您的详细工作。”

    “……你要让这些东西……这些肮脏的东西借用我的身体传播出去……去玷污更多的人类吗!?”

    “您击败了企图吞噬您的那些东西,”

    白无一伸出手,抓住死者不断挣扎的双手,这样本可能导致防护服的破损,但他仿佛没有预估到这一风险般将手伸了出来。

    而在他伸手的一瞬间,那绝望的死者,便僵硬地停止了可能导致划伤的挣扎,只是抱着头、一昧沉默着,已经被菌丝覆盖的眼眶微微蠕动。

    那是诡异生物应有的怪诞吗?是令人厌恶、令人恶心的可怖景象吗?

    也许。

    但无视那一切,白无一只是极真诚地说着:

    “以您的信念、您的不屈、将它的意志杀死……夺取了它们的身躯,令它们成为承载您高尚的容器,依然忠实于您的职责。”

    “当我们第一次到来的时候,您便给了我们离开的机会,避免了我们发生直接冲突。”

    “也是您充当了向导,您保存了您战友的绝笔,令他身上、令c区所遭受的一切不会被遗忘,也令区不会对危机一无所知。”

    “先生,您没有死,您只是换了一副身躯,您依然可以用这副身躯,为人类的希望而战。”

    后方的安德烈和贾格尔接替了白无一进行着无言的爆破工作。

    而被死者脑中高尚盈盈幻想所欺骗而行走的真菌,则放开了抱着头的手。

    他已没有脸色或表情可言,只是干涩的喉咙震动着发出过往的声音:

    “哈哈哈……你说的这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不过……”

    他顿了顿。

    “也许我的确还有可以做到的事。”

    远方的脚步声逐渐变多,是感染者来了,看来在这一番意外之后,一番恶战看来无可避免。

    但。

    死者又一次突然站起,又一次从宫野琳手中夺走了剩下的毒胶。

    安德烈和贾格尔正在进行爆破工作,于是,一时没能成功阻拦。

    “这个……你不是拿走!那个……呃,感染者先生!”

    宫野琳这次反应过来了,于是果断选择了全力阻拦……很可惜,她的全力在感染者这种存在面前显得有那么一点不经看。

    “先生!”

    “……我会拿着这个,到那颗心脏的地方,”

    死者夺走了毒胶,语气轻描淡写:

    “然后,用这个对准那颗心脏……我会一直威胁它们,吸引它们的注意力,直到你们离开。”

    “……这样你绝对无法离开了。”

    “也许,而且我不可能真的下手,因为那颗心脏是人类的希望不是吗?”

    死者又轻嘲了一声,却连头也没回,当白无一又一次上前阻止的时候,他立刻将毒胶朝自己靠近了一些:

    “别阻拦……不然,你难道真的认为我可以接受这样存活?”

    “先生……我们缺乏实际的证据来说服……”

    “证据到处都是……再说,把那些物资带走,你们起码可以交差了,好了,别让我又毫无价值地……”

    声音微微压低,死者的身影渐渐消失,而白无一则颤抖着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头盔……

    他不能因为义气而涉险。

    【又是这样……】

    【憋屈啊 凭啥啊】

    【凭他这条命根本就不止属于他一个】

    他的身上也不止背负了他自己这一条命,而这英雄一般人物,也不过是……

    “白。”

    将一截炸药又一次按照指示绑在了脆弱的固定处之后,安德烈从工作之中忽然抬起了头,这高大的斯拉夫人语气平静,有着某种与那死者相似的情绪:

    “你来维持这里,我稍微过去一下,好吗?”

    “……?”

    “别担心。”

    他拍了拍白无一的肩膀,随即,一下朝死者的脚步跟了上去

    无论怎么看,他似乎都只是被一时的情感控制住了,变为了一个莽夫。

    【这……他要干什么?】

    【他这是要去拦人?这安德烈也太感情用事了吧?】

    【你管他要死,玛德,白无一你也别跑过去送死啊!】

    该死……安德烈!

    露西亚人的反应似乎也太情绪化了,不理智、不切实际,而当他做出这一决定之后,白无一第一时间就是想要阻拦……但对方那被异能加持过的身体简直壮实又锐不可当得像头牛一样,不,踏马的,他比牛还壮!马上就把白无一往后甩在了一边!

    “白先生!”

    后面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但白无一实在无法在此刻再将一切视而不见……

    当他气喘吁吁地站在一片混乱的感染者工厂之前时,蓝衣人已经站在心脏附近,对着那群狂暴的感染者进行着朗声地威胁:

    “看看!看看!你们这群可笑的家伙……一开始,我以为你们对我放松管束只是因为我们基地是第一个被攻击的对象!但是现在……我明白了,瞧瞧这该死的模样,我早就变成你们的同类了,不是吗?”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攻击我们?你到底是什么?不要!不要!”

    感染者们笨拙地重复着寄托身躯生前的言语,而蓝衣的死者则缓缓将目光投射着,一一睥睨过这些可笑的“后辈”,朗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而且……我还是你们之中进化得最成功的那一株菌株,不是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们绑架人类,使其畸形却存活……改变他们的形态,却自己装成了昔日最符合人类的样子,哈,看看我,是啊,我就是你们梦寐以求的成功……继承了人类的身形,人类的智力……以及,对人类的忠诚与归属。”

    他打开了手中的毒胶箱,宛如浇灌一样,轻蔑地朝那“心脏”的一根“动脉”滴落了些许毒胶,这“动脉”立刻痉挛起来,随即枯萎凋亡,下方的感染者们在目睹这一幕时便彻底撕开了伪装的面具,发出了不似人类的嘶吼。

    死者冷眼旁观着四周感染者可笑的行为,静静等待着……一秒、两秒……爆破的声音没有传来,是这里太远没能听到吗?

    咚。

    声音传来了。

    不是爆炸,而是一阵坚实如铁石的脚步声。

    一名穿着防护服的人。

    一名穿着灰色防护服的人。

    宛如摩西分海般,从丑态百出的感染者之中,一步步缓慢却坚定地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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