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时被束缚着双腿跑不了,男人刻意的靠近让她涌起了一抹警惕。道士见状轻笑了一下,看起来有些无奈的样子。
“我知道姑娘这些日子,一直都在逃亡,我没有恶意,只是觉得和姑娘有缘罢了。”道士一边说一边看着云枝的神色,随即又继续开口道,“对了,我叫温砚初,敢问姑娘芳名?”
青时哪里会这些文绉绉的东西?她抿唇看着眼前的人犹豫了一瞬,随即道,“我叫时青。”
她没敢没说真名,不确定眼前的道士是不是真的没有认出来自己。
方才猫猫说了,她身上的妖气很重,但凡是个道行深一些的道士,这会儿青时只怕是已经命丧黄泉了。
“时青?倒是个好名字。”温砚初看着眼前的小妖笑了笑,温柔的笑容引得青时放松了些许的警惕。
她抿了抿唇,看着温砚初忍不住道,“你能放开我吗?”
“你这样,我很难受。”她指了指自己被困住的双腿,语气有些憨软。
温砚初见状点了点头,“自然是可以的。”
他收回了金色的丝线,得了自由的少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小巷子里出奇的安静,青时抬眸悄摸看了一眼青年,“我该回去了,不过多谢你的提醒,我会小心的。”
温砚初闻言轻笑了一声,看着青时却是高深莫测的开口,“姑娘似乎很怕我?”
“哈?怎么会?只是今日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她努力装作平静的样子,今日的道士怎么这样的叫人讨厌?她想。
温砚初见她紧张的不行,心下一软正欲说些什么,便看见小姑娘的身影奔了出去。
真蠢,他想。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这小妖的伪装?他看透了她的一切,包括她的害怕和慌乱。
天知道,在温砚初第一眼见到这只小妖的时候,想到的并非是师门的那些清规戒律,并非是有妖捉妖,而是如何将她藏起来,让她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温砚初完全忘记了,下山之前师傅耳提面命的同自己说着妖就是坏的,一旦见到必杀之。
可是谁能想到的呢,他第一眼看见一只妖,便沦陷了。
他想,师父也不完全都是对的吧。
……
青时又一次逃离,只觉得自己浑身像是脱了水似的,直冒冷汗。一天之内,她见到了两次那个名叫温砚初的道士,差点儿就死在了那个道士的手上了。
小姑娘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勉勉强强松了口气。
她又回到了猫猫的窝旁边了,猫猫还没回来,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她只能变回了兔子,缩在猫猫的窝里等着他回来。
猫猫没想到这个笨蛋居然又回来了,跑都跑了居然又跑回来了,还趴在自己的窝里睡着了,也不知是蠢还是笨。它的嘴里叼着一根鸡腿,犹豫了一下还是不打算叫她起来了。
兔子吃肉像什么话?
它叼着鸡腿往边上走了走,免的馋哭这笨只兔子。只不过这几天它似乎一直都在水逆,鸡腿还没啃一口,就看见了一抹白色的身影踏着月色而来。
猫猫拧眉,瞬间就弓起了身子蓄势待发的看着那人,猫猫的警惕和敌意青年自然没有忽略。
只是,他可不是为了这只猫而来。
“你不必担忧,我不会对她做什么。”
“她可没做过坏事儿,不过是刚刚化形,更何况一只兔子能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若是见不惯她,我明日就带她离开这里。”
猫猫一边说,依旧是那一副试图进攻的姿势。
也不知是哪句话引起了青年的不满,他眯着眼睛看着猫猫,然后缓缓收敛了笑容。
猫猫见状有些紧张,“她今日也未曾想过要伤害那女娃娃,她也是逃命来这里的,是我让她去找那女娃娃的,若是你担心她会害人,那大可不必。”
猫猫一边说,一边守在了沉睡的兔子前,笨蛋兔子,还不知道醒过来吗?
猫猫的心沉了沉,总觉得兔子睡得有些太沉了,就好像……就好像不是睡着了。只是它现在无暇关心这些,只能专心对付眼前的道士。
“我说过,我不会对她做什么。”温砚初的声音清冽,像是清冷的山泉一般,叫人忍不住哆嗦。
猫猫的眼睛圆溜溜的看着他,丝毫不退让分毫。
温砚初看着他的动作眯了眯眼,“只是,我很不喜欢你说的话。”说着,他抬步上前了几步。
猫猫瞬间就炸毛了,“我警告你,不要再上前。”
闻言,温砚初果然停下了脚步,只是看着眼前的猫猫脸色不虞。一人一猫对视着,须臾,温砚初轻笑出声,猫猫不解的看着青年,只觉得这人似乎脑子有些问题。
“我知你在这里,是为了等你的主人回来。”
话音落下,猫猫顿时就愣住了。它看着青年有些震惊,“你怎么会……”
“你不必关心我从何处知晓,你若是想知道你主人的下落,便将她给我。”青年居高临下的看着猫猫,他背着月让猫猫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是幽幽的目光叫它忍不了住僵硬。
一颗心被撕扯着,一面是笨兔子,一面是自己的主人。猫猫犹豫了许久,抬眸看着青年,“你真的不会伤害她?”
“我可以发誓,绝不会做出对她不好的事情。”
温砚初说完,猫猫垂下脑袋,尾巴都不再摇摆了,颓然的垂在了地上。它往边上走了走,温砚初见状这才满意的勾唇一笑。
床榻之间的事情,总算不得不好。
“你的主人,半年前曾经去过京城。”
“京城?”
温砚初轻哼了一声,弯腰小心的将睡熟的兔子抱在了怀中,他摸了摸兔子的耳朵,带着些许的温热,叫他满足了片刻。
“从这里去京城,快则半月,慢则一月,或许你还能见到她。”温砚初说完,也不再理会猫猫,只是抱着兔子离开了这里。
猫猫看着青年的背影逐渐远去,又看了一眼已经空了的猫窝,许久它才终于低声说了一句什么,随后消失在了月色之中。
温砚初抱着兔子进了客栈,一进屋便布下了禁制,将雪白的兔子放在了床榻上,手下结印一道金光闪过,床榻上的兔子便成了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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