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红接过信,郑重地点了点头,“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完成任务!”说罢,她转身快步离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摄政王府书房内,裴寒瑾正对着地图沉思,眉头紧锁。
战事胶着,粮草被劫,内奸未除,局势对他极为不利。
烛火跳动,映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更显凝重。
突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书房的寂静。
“进。”
暗卫推门而入,手中捧着一封信,“王爷,太后娘娘的密信。”
裴寒瑾接过信,拆开火漆,快速浏览了一遍。
信上详细记录了小安子与丽妃的密谋,以及温容暗中调查的证据。
他看完信,心中一块巨石落地,紧绷的神经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温容的机智和果断让他感到欣慰,也让他更加确信,她并非南楚的奸细。
他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来人,备马,前往坤宁宫!”
此刻,坤宁宫内,温容正独自一人坐在窗前,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
“娘娘,您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多少吃点吧。”悦红端着托盘,轻声劝道。
温容摇了摇头,“本宫没有胃口。”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夜的宁静。
温容心中一动,起身走到窗前,只见裴寒瑾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坤宁宫。
她心头一暖,快步迎了出去。
“王爷!”
裴寒瑾一把握住她的手,眼中充满了关切,“容儿,你受苦了。”
温容的眼眶微微泛红,但她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流下来,“王爷,我没事。”
“事不宜迟,随我走吧。”裴寒瑾拉着她的手,语气不容置疑。
“去哪?”温容有些疑惑。
“军营。”裴寒瑾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如今形势危急,我们需要并肩作战。”
温容的心猛地一颤,她明白裴寒瑾的意思,也明白自己肩上的责任。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说:“好,我跟你走。”
军营中,主帅营帐内,烛光摇曳,映照着裴寒瑾和温容疲惫却坚定的面容。
裴寒瑾看着温容,说:“容儿,如今形势危急,我们必须携手共度难关。”
温容握住裴寒瑾的手,目光坚定地说:“王爷,我定与你同进退。”
帐外的风声呼啸,如同千军万马奔腾而来,预示着一场大战即将爆发。
两人开始商议对策,温容将后宫的情况详细告知裴寒瑾,裴寒瑾也将前线的情况和自己的计划告诉了温容。
他们决定从军中、朝堂和后宫三个方面同时出击,粉碎敌国的阴谋,扭转战局。
凛冬的寒风裹挟着雪花,肆虐地拍打着营帐,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仿佛野兽的低吼,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血雨腥风。
营帐内,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空气中弥漫着恐惧和不安的味道,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跳跃的烛火将帐内的一切拉扯出长长的、晃动的影子,映照在裴寒瑾冷峻的脸上,更添几分肃杀之气。
士兵们一个个被带到裴寒瑾面前,他们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目光闪烁不定,不敢直视摄政王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
汗珠从他们的额头上滚落,在火光下闪着晶莹的光,如同恐惧的泪水。
“下一个!”裴寒瑾的声音冰冷如铁,不带一丝感情,如同来自地狱的判决。
一个身材魁梧的士兵被推搡着上前,他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着,想要开口却发不出声音。
搜查的士兵在他身上摸索了一番,最终从他靴子里掏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条。
纸条被呈到裴寒瑾面前,他展开一看,上面赫然写着南楚军队的调动计划。裴寒瑾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一股怒火从心底涌上,烧得他双眼通红。
他猛地将纸条拍在桌上,发出一声巨响,吓得周围的士兵们齐齐一颤。
“说!你是谁派来的?!”裴寒瑾的声音如同炸雷,在营帐内回荡。
那士兵吓得浑身哆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小的只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裴寒瑾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出卖国家,通敌叛国,也是一时糊涂吗?!”
“王爷,小的上有老下有小,求王爷开恩啊!”那士兵磕头如捣蒜,额头鲜血淋漓,却丝毫不敢停下。
裴寒瑾眼中没有一丝怜悯,他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士兵,声音如同冰锥般刺骨,“本王最恨叛徒!来人,拖出去!”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士兵的哀求声越来越远,最终被一声惨叫突然截断。
营帐外的寒风呼啸,将那声惨叫撕扯得支离破碎,传到帐内每个士兵的耳中,如同死神的低语。
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士兵们一个个面如土色,冷汗浸透了衣衫。
他们甚至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感受到死亡的冰冷气息。
裴寒瑾缓缓坐下,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烈酒顺着喉咙流下,如同火焰般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寒意。
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次睁开时,眼中已经恢复了平静。
清洗行动仍在继续,营帐内的气氛更加紧张。
每个士兵都如同惊弓之鸟,生怕下一个被拖出去的就是自己。
裴寒瑾的目光扫过每一个士兵的脸,如同鹰隼般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他知道,这场清洗行动只是开始,真正的战斗还在后面。
他要将所有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全部揪出来,彻底粉碎敌国的阴谋!
金銮殿上,龙涎香袅袅升起,却掩盖不住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
文武百官分列两旁,窃窃私语,目光不时投向殿中央那个空置的龙椅,又迅速收回,仿佛那里坐着的是一头沉睡的猛兽,随时可能醒来择人而噬。
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入殿内,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却照不亮大臣们脸上的阴霾。他们衣着华丽,却一个个如坐针毡,手心渗出细密的汗珠,浸湿了官服的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