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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離下班還有半小時, 林舒就收到了許詩嘉的邀功短信,告訴她,林依晴的委托已經簽下了, 繼而就是催促林舒兌現獎勵和他共進晚餐。
今晚确實沒有什麽緊急的工作安排,林舒想了想, 同意了許詩嘉一起吃飯的要求, 不過為了防止別人看出來他們的不正當關系,她要求自己先走,許詩嘉隔片刻後再走, 最後兩人再在餐廳會和。
林舒先離開, 自然也是她先一步趕到餐廳, 餐廳是她選的,特意找了一家離信合以及天浩都不近的店,防止被熟人撞見。
原以為還要等許詩嘉一會兒, 然而林舒幾乎剛坐下沒多久,許詩嘉便推開木質移門走進了包廂。
為了确保私密性,林舒訂的是一家日料店,每桌都有小包廂,用一扇扇日式移門隔開, 林舒還沒來得及點餐, 許詩嘉就徑自鑽了進來。
他看來有些氣喘籲籲,像是急着跑來的。
進了包廂, 許詩嘉下意識就是往包廂裏找了一圈,見除了林舒外沒別人, 才安心下來。
他坐到林舒身側, 像柔弱無骨似的往林舒身上湊:“你猜我剛才見到誰了?”
“嗯?”
“我見到你那個表妹唐笑了!”許詩嘉期期艾艾道,“還以為你今天叫了她呢。幸好沒有。”
唐笑?
唐笑在信合上班, 照理說離這家店也不近,出現在這附近實屬意外,不過林舒确實沒約她,大約是偶然。
不過許詩嘉這句“幸好沒有”是什麽意思?
林舒有些不高興了:“你還不想見我的親戚朋友嗎?”
“沒有。”許詩嘉湊近親了林舒一口,“就是我覺得我們才剛談戀愛,更應該注重兩人世界吧?我可不想有那麽大一個電燈泡杵在面前。”
許詩嘉的聲音挺膩歪:“別人交了你這樣的女朋友可能只想着炫耀,但我不是,我就想把你藏起來。”
“何況,我是個很注重精神溝通和交流的人,平時我們在所裏也不能盡興地聊天,我就想多和你待在一起,多聊聊天,多陪着你。”許詩嘉一臉真誠,“別的什麽也沒想過,我這人其實挺單純的,和別的男人不一樣。”
許詩嘉的語氣很正經,表情也認真,林舒也找不出什麽錯來,她有些餓了,于是飛速點了餐。
只是服務生前腳剛走,後腳就聽到了隔壁木質移門被推開的聲音,随即而來的,是林舒熟悉的聲音,唐笑的聲音——
“這家店是我特地挑的,離信合遠,每桌都有包廂,隐私性好,絕對沒人能撞見我們。”
唐笑的聲音很甜蜜,繼而響起的,是一個讓林舒也覺得有些熟悉的男聲,對方帶着笑意,很縱容的模樣:“就你機靈。”
“那當然啦,不過再機靈也沒有我們潘總機靈,一下子慧眼識珠找到我這麽好的女朋友,像我這麽好的女生,要不是你眼疾手快,可馬上就被人搶走了。”
“是是是,女朋友說的對。”
……
林舒不是有意聽壁腳的,但這日式包廂雖然都帶門框看起來挺隐私,可沒想到并不多隔音,唐笑只是用正常音量說話,林舒和許詩嘉這邊已經聽了個一清二楚。
唐笑這是交男朋友了?
這男朋友……聲音有些熟悉,唐笑又調侃地喊他潘總……
難道……林舒想起一個可能——唐笑這是和潘瑜在一起了?!
這兩個人進入包廂後又聊了幾句,很快佐證了林舒的猜測。
确實是潘瑜。
此時此刻,唐笑正甜蜜地回憶着兩個人的相遇:“那天也是巧,我聽說我姐來信合酒會了,我去找她,結果才碰上你和許詩嘉……”
潘瑜聲音感慨:“确實是巧,所以嚴格說來,我還要好好感謝林舒,也得感謝許詩嘉……”
這對新晉情侶顯然正在熱戀期,言辭間皆是你侬我侬。
“原來潘瑜的女朋友是她啊。”許詩嘉越聽表情越舒坦,他壓低聲音,湊近林舒的耳朵,“難怪,如果是唐笑的話,确實能對上了。”
既認識許詩嘉,還去了信合酒會,一見鐘情還要感謝許詩嘉……
确實是完美匹配上了。
而一旦得知潘瑜和唐笑戀愛了,許詩嘉對潘瑜的态度立刻大轉彎了:“這小子還算孺子可教,你看,還知道感謝我和你呢。其實我仔細想想,他人還不錯。”
只可惜許詩嘉誇的話還沒說完,就聽隔壁唐笑話鋒一轉——
“你感謝我姐也就算了,感謝許詩嘉幹什麽?這男的就不是什麽正經人。”
唐笑聲音有些一言難盡道:“說來巧,我剛在日料店門口前面不遠的小路上,其實有看見他,你知道他在幹什麽嗎?他正在拆一盒套,把盒子拆了扔了,裏面小包裝的套被他全裝進了口袋,一邊拆還一邊哼歌呢。”
“那條路平時沒人走,他估計壓根不知道我看到他了,我不想兩個人這種場合下這麽尴尬的遇到,所以立刻趁他沒發現,轉身換了條路。不過沒想到,在日料店門口的另一條路上,又撞見他了,也不知道他看見我沒有,反正我們是沒打招呼,我裝作什麽也沒看到。”
唐笑的語氣裏充滿了無語:“這才幾點啊!飯都沒吃哎!這男的已經開始計劃夜生活了!就感覺他不太正經。”
“反正我看他不順眼,特別嬌氣矯情!給我姐當下屬一點自知之明也沒有,就因為有他這種不省心的下屬,我姐到現在都沒時間去找對象!估計這個點多半在加班,他倒是好,夜生活看來還挺豐富的呢!”
“我都脫單了,我姐還沒個着落,潘瑜,你留意留意,你身邊有好的男生,下回我們組個局,介紹給我姐認識認識……”
……
唐笑和潘瑜很快換了話題,兩個人有說有笑的,氣氛十分熱烈。
不過另一邊,氣氛就沉默多了。
許詩嘉的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的,他低聲道:“你別聽她胡說,她就是站隊我哥的,所以污蔑我,她對我有不切實際的偏見。”
雖然話這麽說,但許詩嘉的眼神裏充滿了心虛,聲音也有氣無力的。
林舒沒說話,只對許詩嘉伸出了手:“帶了幾個?”
許詩嘉梗着脖子,瞪着林舒。
片刻後,他像是敗下陣來,從口袋裏掏出了幾個小小的薄片包裝,扔到了桌上。
林舒一數,簡直給氣笑了,五個。
她看了眼包裝上“超薄顆粒”四個字,立刻飛快移開了眼睛,瞪着榻榻米,低聲質問許詩嘉——
“你不是說你和別的男人不一樣,什麽別的也不想,人很單純,只想陪着我和我好好聊聊天?”
結果事情敗露,片刻的尴尬後,許詩嘉反而破罐子破摔理直氣壯了。
他湊近林舒的耳朵:“男人這種話你也信啊?”
“林舒,你怎麽這麽單純?”
因為害怕被隔壁唐笑潘瑜發現,林舒自從發現隔音不好後,聲音就控制得非常小聲,可惜這一點心思在被許詩嘉發現後,顯然被這男人當成了一種反客為主的武器。
人設被戳破,許詩嘉也不裝單純了。
他徑自欺身上前,跪在榻榻米上,吻了林舒。
放開林舒的間歇,濡濕的氣息打在林舒的鼻尖上,若有似乎般帶着挑逗和撩撥,許詩嘉的聲音喑啞而帶了一種勢在必得——
“我又不是處男了。還有什麽純潔啊,早沒了。”
“我是正常男人,當然想對你做那種事。”
許詩嘉一邊低聲說,一邊含住了林舒的耳垂,不怕死地補充道:“早就想了。”
“之前沒有立場,現在有了,那還不趕緊抓住機會?不是你指點我的嗎?人要學會抓住機遇,勇敢往前,不能什麽都不試就放棄。”
林舒在工作中确實說過這樣的話,可她沒有讓許詩嘉活學活用用在自己身上啊!
許詩嘉是真的反了。
他吻着吻着,原本還是清新表達好感的吻,又開始變得灼熱和濡濕。
林舒的臉、身體、耳朵,每一處仿佛都仿佛被散落的火星擊中,然而沒有可靠的滅火途徑,這些星點的火星在分秒內擴散成了一場燎原的大火。
偏偏林舒還不能做過分大的動作,甚至不能訓斥許詩嘉,她生怕被唐笑發現,只能半推半就地由着許詩嘉為所欲為。
事實上,其實許詩嘉沒有什麽過激行為,但林舒從不知道光是接吻就可以這麽色情,他什麽露骨的話也沒說,但眼神、動作甚至連呼吸之間,都是露骨的邀約意味。
“要不要去我家?”
許詩嘉抱着林舒,親了一下她的鼻尖,聲音低沉帶了誘惑,像狗,又像狼。
他盯着林舒的眼睛:“随便你怎麽搞我。”
這用的都是什麽虎狼之詞!
林舒只覺得全身的血都湧到了頭上,全身熱的猶如身處蒸籠。
許詩嘉的賣相實在很好,林舒承認自己也有一瞬間有那麽點色令智昏。
都是成年男女,林舒不是沒有性經歷,許詩嘉也不是處男。
這種時刻,心照不宣,幾乎是一點就着。
好在一通不合時宜的電話喚回了林舒的理智,她終于借機推開許詩嘉,攏了攏散落的頭發,接了電話。
來電的是許明媚,幾乎是林舒剛接通,她急切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林par,林依晴這兒出事了!她的兒子被搶走了!現在她尋死覓活的,你能過來嗎?我一個人怕拉不住她!”
像是為了應證她話的真實性一樣,林舒已經能從許明媚手機的背景音裏聽到那撕心裂肺的哭聲。
一涉及到客戶和工作,許詩嘉收起了剛才的浪蕩模樣,等林舒挂了電話,他也一本正經起來:“林依晴出事了?”
“嗯。”
許詩嘉掃了一眼自己的手機,有些不平道:“不過許明媚怎麽沒通知我?我和她才是這個案子的直接負責律師啊,她怎麽直接繞過我打給你了?”
旖旎氣氛一掃而空,林舒顧不上這些細節,她和許詩嘉匆匆打包了幾份已經上的菜,便趕緊往林依晴那裏趕。
**
幸而日料店離林依晴的住所不遠,林舒和許詩嘉到的時候,在許明媚的安撫下,林依晴的情緒也總算穩定了許多。
“林律師!我回家沒多久,結果許楠就來了,他號稱是來認錯給我賠罪的。正好周阿姨晚上家裏出了意外,連夜請假回老家去了,我就讓許楠幫着看下孩子,我好快點洗個澡,結果等我洗完澡,許楠沒了,孩子也沒了!”
“我在家裏找了一圈,才發現跟着孩子一起沒的,還有孩子的出生證、疫苗本等等,就連孩子平時常用的日用品、那瓶奶粉尿不濕和玩具,都被打包帶走了。許楠這一看就是有計劃的,把所有東西全拿上,然後抱着孩子就跑了。”
“現在我壓根聯系不上他!我擔心孩子,就馬上報了警!”
林舒聽到這裏,幾乎已經猜到了結果。
果不其然,林依晴哽咽道:“可惜警察說,我和許楠沒離婚,孩子生父帶走孩子的情況下,是家務事,不是他們出警的範圍。”
許明媚顯然也沒料到會發生這些,有些頭痛地補充道:“接着我陪依晴去了許楠另外住的房子找。”
“沒找到許楠?”
“找到了。”許明媚面露難色,“但比不找到還不好。許楠給我們開了門,屋裏就他一個人,完全沒有孩子的身影,他肯定早就把孩子藏到別的地方了,因此一點不怕我們翻找,只是表示要和依晴離婚,至于孩子,直接在安全的地方,但就不透露到底在哪裏。”
“我又和依晴找了許楠的爸媽家,還去了許楠別的幾個房子甚至辦公場所那找,都沒孩子的身影。”
“也找了周阿姨,才知道周阿姨請假回老家後,許楠立刻就電話通知她不用來了,把工資結清後她給開了。”
這顯然是有預謀的了。
“不過,我的孩子才剛滿月,一般這麽小的孩子,還需要哺乳,離婚都會判給我吧?”
許詩嘉接過了話頭,不用林舒多說,他已經非常詳盡地解釋起來:“法律規定而言,除非母親方患有久治不愈的傳染性疾病或者其他嚴重的疾病,使得孩子不适宜與母親共同生活;或是母親不願意或因為別的原因無法撫養孩子的,兩周歲以下的孩子才會被判給父親撫養。”
“另外,你還處于哺乳期,哺乳期的話,除非女方主動提出離婚或者雙方同意協議離婚,否則男方是不能單方面提出離婚的。”
果然,聽到這裏,林依晴的眼睛亮了起來:“那太好了!幾位律師,能馬上幫我起訴離婚嗎!我得把孩子要回來!”
原本還想着和許楠繼續過,可如今許楠的操作,直接讓林依晴看不懂了,作為一個新晉媽媽,她本能地把孩子放在第一位,如今兒子不知所蹤,她再也顧不上什麽面子和婚姻的維系,腦子裏顯然只有一個想法——離婚,找回孩子!
話雖這麽說,但實際的操作……
“但事實上,在判決前,如果父親一方搶奪、藏匿孩子,最後就算判決孩子撫養權歸女方,也無法執行判決。”
許詩嘉顯然不想刺激林依晴,只能小心地解釋道:“因為孩子不是物品和錢財,不能通過法院強制執行操作,總不能執行法官幫你帶人上門去把孩子搶回來。所以最後能做的,無外乎是按照不履行交付子女義務,追究許楠的責任,通過把他納入失信被執行名單限制他的高消費,或者對他進行罰款、拘留,希望他主動配合交出孩子;可現實裏,大量搶奪藏匿孩子的案子,即便法院采用了這種方式,收效也甚微,大部分父親還是不會交還孩子。”
許明媚皺着眉:“也就是說,即便依晴得到了支持孩子撫養權給她的判決,實際上孩子被許楠搶走,她不僅沒法和孩子團聚,甚至連見都未必能見到孩子?”
雖然很殘酷,但事實确實如此。
許詩嘉點了點頭。
而更雪上加霜的是——
“許楠這樣的行為,顯然已經早有預謀,恐怕連孩子在哪裏我們都沒法确定。”
林依晴簡直目瞪口呆:“可許楠搶走孩子,這不犯法嗎?”
“除非他搶走孩子以後非法送養或者變相把孩子賣了,這可能構成拐賣兒童罪,但如果孩子只是他藏起來自己養,這個行為目前立法上并沒有設立針對性的罪名。最多就是按照許詩嘉所說,給他上一個失信被執行名單了。”
林舒努力用能讓林依晴接受的話解釋道:“你們各自都想要孩子的撫養權,加上許楠把孩子偷走又耍賴這種行為,可以看出來,和平協議離婚的路恐怕已經被堵死了,你想要争取孩子,只能訴訟,但離婚訴訟是個漫長的過程,一審二審就算能獲得支持你的判決,或許也要兩三年。”
“而在這兩三年裏,孩子是長期跟随許楠生活的一個狀态,已經形成了一個新的穩定的生活模式,又已經過了兩周歲了,到時候再判決離婚,法官未必會把孩子判給媽媽,而會考慮說強行改變孩子的生活狀态不利于孩子身心健康,從而把孩子判給目前長期一同生活的許楠。”
林舒看向林依晴六神無主的眼睛,忍着同情,冷靜分析道:“我認為許楠早就咨詢過律師,也知道這些操作,所以才出了這麽個舉措。”
此前趕來林依晴住處的路上,許詩嘉已經和她同步了這個案子的前期情況,林舒就聽着覺得不對勁,如今再看,覺得許楠可謂是運籌帷幄了。
“他之前就說和你要假離婚簽離婚協議,協議裏還約定孩子的撫養權歸他對吧?”
林依晴點了點頭,泫然欲泣:“但當時說好了是為了撇清我和孩子身上的債務,才搞的假離婚啊!這次他出軌在先,我甚至只和他當場吵嘴了幾句,喊離婚也是嚷嚷多,也沒真的想離,結果他倒是這樣無情無義,直接把孩子搶走了!”
聽到這裏,林舒和許詩嘉對了下眼神。
許明媚作為新人沒那麽敏感,但林舒和許詩嘉卻已經了然。
“學姐,我不覺得這是假離婚,我覺得許楠恐怕早有預謀。法律上可沒有假離婚這一說,你們一旦領了離婚證,就是真離婚,離婚協議裏怎麽規定孩子撫養權,那就怎麽執行,他當初要你協議假離婚,應該只是考慮到哺乳期他無法主動提離婚,而哄着你離婚,是最便捷的方式。”
許詩嘉的話果然讓林依晴不解起來:“可之前他分明對我很好,要不是他的生意出了問題……”
“林女士,他生意出了問題,也都是他對你口述的一面之詞吧。”林舒提醒道,“根據我的辦案經驗,恐怕許楠的生意也未必就出了問題。”
林依晴作為一個坐月子的産婦,孩子丢了自然是心急如焚,可如今稍稍冷靜下來後,林舒等人一分析一提示,她也慢慢回過味來。
“如果他的生意沒出問題,那他當時騙我簽協議去假離婚,說白了也就是……”林依晴越想越不對勁,雖然事實可能讓她無法消化,但如今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一個答案——
“許楠早就對我有二心了,早就想和我離婚甩拖我,但卻對孩子勢在必得,想搶走我的孩子?”
雖然很讓人難以接受,但或許真相确實如此。
林依晴哭着捂住臉:“可我這把年紀了,這個孩子可能就是我唯一的孩子,他大有找其他年輕女孩生育新孩子的可能,為什麽要搶走我的孩子,他不是還和小三談着嗎?小三不還也懷孕了嗎?那為什麽還要搶走我的孩子呢?我願意離婚,只要把孩子還給我,他愛和小三一家三口就一家三口去,我甚至可以不要他的撫養費。”
……
可惜哭沒有辦法解決任何問題。許楠的邏輯也無法得知。
當務之急是先趕緊處理眼前的問題——
“你把你們之間所有涉及的財産、房産、現金方面的流水或合作交易,都提供給我們,許詩嘉,這些就交給你來審核,包括調查許楠真實的經營狀況,也一并由你來負責。”
和許詩嘉的搭配已然很有默契,林舒沒多說,但許詩嘉已經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會重點排查許楠有沒有在財産等問題上給林依晴學姐埋什麽雷。”
雖然是說的工作,不過許詩嘉看向林舒的眼神專注得顯然超過了對一個老板該有的熱度,幸好許明媚正專注地安撫着林依晴,并沒有發現。
林舒撩了下頭發,視而不見許詩嘉的灼熱視線,徑自轉向許明媚,開始給她安排起任務來。
“至于許明媚,你就負責幫助林依晴一起找孩子,盡可能窮盡一切孩子有可能在的地點,蛛絲馬跡都不要放過。”
很現實的一件事,孩子在誰手裏和誰一同長期生活,很可能成為孩子判決給誰的關鍵。
“法院沒有辦法幫你強制執行把孩子搶回來,但你作為孩子的媽媽,一旦找到孩子的方位,自己去把孩子抱回你身邊,完全是合法合理的。所以與其等待公權力救濟,不如先自救來的更高效。”
林舒拍了拍林依晴的肩:“別擔心,車到山前必有路,我們會幫你,你今晚先好好休息。”
再三安撫後,林舒這才帶着許詩嘉許明媚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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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明媚一開始接到林依晴的電話,人是有些手忙腳亂的,這畢竟是她第一次單獨接洽客戶,好在不管什麽時候,林舒總是那麽讓人安心,即便是下班時間,甚至因為私事還提前下班了,但許明媚一個電話,林舒就立刻趕了過來。
自然,林舒對客戶是用心的,但許明媚覺得,這主要也是因為林舒對她這個下屬很上心。
畢竟歷來只有下屬随叫随到,但林舒對她,可真是夠好了,許明媚一個電話,林舒立刻就來了,明明接電話的時候,林舒氣息未平聲音裏還帶點些微的喘息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忙着幹什麽,可許明媚有解決不了的事,林舒還是立刻來了。
令她意外的是,小寶竟然也一路跟來了。
他不是買了一堆避孕套今晚明顯準備“大幹一場”的計劃嗎?
怎麽竟然為了工作中斷了自己的這項議程?
許明媚可是貼心地故意沒給他打電話啊!
不過雖然好事被打斷小寶臉上談不上愉悅,但一涉及到案情分析,他卻主動積極極了,各種問題都搶着答,表現的也非常冷靜和游刃有餘,像是鉚足勁要在林舒面前表現自己,展示自己的工作能力。
許明媚驚嘆之餘,更是對林舒佩服得五體投地。
還得是林舒,把小寶都拿捏的死死的,別說是在床上,就是死了許明媚覺得也能被她喊詐屍起來上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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