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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在岑梓白的舔舐下,甘棠猝不及防發出了一聲細細的抽氣聲。
而這顯然給了那只淫惡的怪物以錯誤的鼓勵,附着在皮膚上的濕滑舌頭瞬間變得更加貪婪激動。他像是像是小嬰兒一樣含着甘棠的腳趾不斷吸吮,然後将那細長的舌尖鑽進了甘棠的腳趾縫間,模拟着某種極為惡心的行徑而不斷抽動,穿刺。
甘棠漲紅了臉,他咬着牙關拼命想縮回自己的腳,可在那雙鐵箍一般的手中他所有的掙紮看上去都是那麽虛弱。甚至,他隐約還能感覺到,自己越是掙紮,“岑梓白”就越是感到歡愉。
證據就是随着那舔舐逐漸從腳趾延伸到腳腕上時,那東西就像是叫chun的貓一般,從喉嚨裏溢出了渾濁的嗚咽。
“岑梓白”用雙手緊緊抱住了甘棠的雙腿,把對方剛剛洗幹淨的皮膚再一次弄得滑膩膩的,一片髒污。
“住手——住手你這個瘋子——”
對比起叽叽咕咕一直發出愉悅低鳴的“岑梓白”,甘棠卻被惡心到全身直打哆嗦,他壓低嗓音絕望地低吼着。要知道現在他們甚至不是在房門緊閉的房間裏,而是在平日裏用來會客吃飯的客廳中,如果外婆聽到外面的動靜起來檢查,只要一開門就能感到甘棠就像是被林蚺死死困住的動物一般,被神色扭曲身形高大的男生控制在椅子中,只能任由後者欺淩羞辱。
甘棠光是想到那個畫面就覺得自己要崩潰了。
但僅僅只有人類外形的怪物顯然沒有跟少年等同地廉恥心。
它有些失控。
就連甘棠都已經可以意識到這一點了——也許是因為已經厭倦僞裝人類,又或者是因為感染其他生物消磨了它那薄弱的意志力,當然,還有可能是人類那笨拙單一的舌頭實在是不夠用,而它想要的又太多太多……
在甘棠無比驚恐的注視下,數根粗壯,濕潤,表面附着着細密瘤體的觸肢,從“岑梓白”咧開的口中探伸了出來。
它們纏繞在甘棠的小腿上,一邊摩挲着少年白皙的皮膚,一邊慢慢向着甘棠的大腿以及大腿內側探去。
而此時,“岑梓白”的頭顱甚至還貼在甘棠的腳掌之下,五官都已經因為被踩踏和擠壓而微微有些變形。
大量的粘液滴滴答答滲出他的體表。
【“糖糖。”】
【“好甜啊糖糖。”】
【“好喜歡你。”】
【“喜歡你喜歡你好想就這樣把你吃掉嘻嘻嘻……”】
……
隐約中,甘棠好像聽到無數個細小的聲音正在“岑梓白”的身體中不斷嘶鳴尖叫。
因為太過于驚懼,甘棠眼中滲出了生理性的眼淚。
他的胸口劇烈的起伏着,對着那只怪物嘶啞出聲。
“你……到底是什麽?”
“岑梓白”用臉摩挲着甘棠的腳掌,露出了怪異而甜蜜的笑容。
“我說了啊,我是……”
“你不是‘岑梓白’。”
甘棠打斷了他,少年的臉上密布冷汗,當他死死盯着“岑梓白”時,甚至連瞳孔都在細微的震顫。
“回答我,你到底是什麽——”
甘棠以為自己已經盡可能平靜了,然而從喉嚨裏擠出來的聲音聽上去卻像是一個瘋子在歇斯底裏地哭喊。
“岑梓白”的眉頭向下耷拉了一下,看上去有些委屈。
片刻後,原本附着在甘棠身上的“舌頭”慢慢縮回了他的體內。
“岑梓白”依然保持着匍匐跪倒在甘棠腳邊的姿勢。
“我之前就已經回答你了,我就是他,我有他的記憶,有他的想法,我愛他所愛的一切,渴望着他渴慕而深愛的人……而且我還有他的軀體。至于這些——”男生停頓了一下,仰起頭張開了嘴,深紅色,飽含着粘液的口器張牙舞爪地擠出了他的頭顱,在甘棠面前微微晃動。
幾秒鐘後,它們倏然縮回了“岑梓白”的口腔。
“……這只是我的新器官而已。這種形态比較方便我們之後的進食和生存。”
“什麽意思?”
每當甘棠以為自己可以破罐子破摔已經到了驚懼的跡象時,這東西似乎都能給他送來更深沉的恐怖。
甘棠直勾勾盯着“岑梓白”,全身都因為那句“方便我們之後進食和生存”而起了雞皮疙瘩。
什麽叫“我們”?什麽叫“之後的進食和生存”?
“唔,求偶期結束後糖糖和我就要回去了,”“岑梓白”微笑了一下,平靜地回答道,“糖糖是我的伴侶,我們會回到地底……好進行下一步的繁衍哦。”
“……”
“糖糖的體質很适合繁衍呢,就像是我之前說過的,我們會有一個很棒的族群,以及很多很多可愛的孩子……”
“……”
“別害怕,糖糖,我是厲害的,我已經為了繁衍季準備了很多的儲備糧,你之前都看到它們了。你和孩子都可以吃很飽的。雖然你到時候大概會因為高強度的産卵而沒有力氣……沒關系,我會幫你的。我的口器很好用,消化液很強,我會幫你把所有的儲備糧都消化成濃稠而有營養的濃漿,然後通過口器直接注入到你的體內……”
……
雖然通過寄生而獲取了來自于另外一個種族的記憶,但很顯然,“岑梓白”其實并沒有辦法完全地理解人類的常識與情感。
盡管他已經竭盡所能地安撫着自己選定的繁衍對象,并且也能流利地運用另外一個種族的語言,向那個少年描繪即将迎接的美好未來。
可在他的視野中,少年臉色卻只是變得越來越蒼白,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也越來越驚懼。
這樣“岑梓白”多少有些苦惱。
他甚至有些懷疑,這樣的困境,是否是因為自己所攝取到的腦漿有些許不完整的緣故。
畢竟當了那具屍骸,或者說,“外殼”,掉進地底的時候,那顆顱骨就已經破損了。
它當時只是一團沒有任何自我意識的蟲團,但憑借着生物本能,它第一時間就沖了過去,并且舔試完了溫熱軀殼裏的每一滴腦漿……
然後它有了名字。
“岑梓白”。
它在地底以另外一種方式死而複生(盡管并不完整)。
可是,明明已經擁有了一切記憶和常識,在跟甘棠相處的時候,它依然會十分忐忑。它從來不知道原來求偶會是一件這麽困難的事情,它總是琢磨不透少年的心緒,也無從得知為什麽對方總是會散發出害怕氣息。
它明明已經竭盡所能的展示了自己的強大。
要知道,即便是它的同類,也不是所有的個體,都能像是它這般輕松地釋放出那麽多的孢子用以轉化地表的這些動物作為接下來的儲備糧。
它也抓緊一切機會表現出自己的溫順與乖巧,在“他”的記憶裏這本應是能獲取甘棠好感的方式才對……可它越是乖巧聽話,甘棠就越是會對它露出厭惡至極的表情。
它開始不知所措。
……
“糖糖?”
“岑梓白”一眨不眨地打量着甘棠,聲音放得愈發綿軟。
“你為什麽不說話?”
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高興嗎?”
甘棠的眼睛在陰影中顯得很黑很深。
良久,廳堂裏忽然響起了甘棠嘶啞的低語。
“……你說你會很聽我的話?”
那聲音有些奇異的飄忽。
像是從一片薄薄的裹屍布裏傳出來的,而不是從一個活生生的少年口中發出的。
“岑梓白”沒有聽出那聲音的古怪,能夠得到甘棠的回應,它就已經足夠開心了。
“嗯。”
它快活地回答道。
“我很乖的。”
它說。
然後他聽到甘棠幽幽地命令道。
“那你低下頭好不好,不要看我,也不要動。”
*
“好呀。”
“岑梓白”乖巧地應道,随即它就在甘棠面前低下了頭。
男生的脖頸露了出來,甘棠盯着對方的脖子看了一小會兒。
然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噗嗤——”
甘棠一點也沒有猶豫,他幾乎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将一直藏在袖子裏的剪刀,狠狠刺進了“岑梓白”的脖子。
那把剪刀确實被磨得很鋒利,剪刀的刀刃輕而易舉沒入了男生的皮膚,刺破了本應是動脈位置的血管。
一些粘稠黑紅的鮮血伴随着濃烈的惡臭湧了出來,卻并不是噴濺狀的。
“滴答……滴答……”
黑血從傷口中汩汩流出,量很少。
所以甘棠将剪刀抽出來之後,又重新插了一次。
“岑梓白”的喉嚨裏冒出了一身含糊的咕哝。它使用的這具軀體到底來自于一個死人,而且因為不完整的緣故,他不得已利用了另外一具軀體的殘軀——其實理論上來說它應該吸收的事那具軀體的才對,奈何那具軀體進入井裏的時間很短,而且所有能轉進去的縫隙和孔洞都已經被仔細地塞住了。
“岑梓白”也不太喜歡那具軀體的氣息,它沒有碰那只獵物。
可它喜歡的軀體,卻是四分五裂的……它只能想辦法把自己拼成一具完整的人身。
這讓它比起自己的其他部分更快接近了甘棠。但如今,弊端也顯現了出來。
在甘棠瘋狂的穿刺之下,原本只是強行縫合的軀幹與頭顱分離了。
“咕咚”一下,“岑梓白”的頭從脖子上掉了下來,骨碌碌滾了好一圈。
……
但男生并沒有因此而死去。
即便只剩下了一顆頭,他的表情依舊,鮮活如昔。它有些苦惱地看着甘棠,然後眨了眨眼。
“……為什麽?”
它問。
“是我剛才沒有把你舔舒服嗎?所以糖糖你不高興了?”
怪物一臉單純地問道。
甘棠沒有回答它。
少年跌坐在地上,身體直打顫。
他用一只手卡着“岑梓白”斷裂的脖頸,另外一只手死死抓着剪刀,然後再次刺下。
這次他直接把“岑梓白”的雙眼絞成了兩團血糊糊的爛泥。
*
現在,“岑梓白”再也沒辦法看過來了。
甘棠呼哧呼哧喘着粗氣,看着掌中依然微微顫動的頭顱,在心中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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