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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結婚紀念日
小老公......
自從他們當初結婚之後,楚停雲就很愛這麽喊。語氣尤其輕佻狎昵,就像是在喊包養的小情人,或者什麽小寵物。
那時候宴尋覺得對方大抵是在羞辱他。畢竟他們的婚姻不過是一場擺不上臺面的交易,而那個“小”字不僅僅指雙方之間的年齡差,更是指地位差。
只不過一切說開之後,宴尋發現對方可能就只是單純調.情而已。又或者......這樣的稱呼不過是迫切地想要強調已經成功締結并将兩人死死綁在一起的婚姻關系。
但當時宴尋只覺得他們雙方之間從來都是不平等的。
擁有權力和財力的楚停雲是高高在上的主導者和掌控者,高興了就喊小老公,手指勾一勾,要求宴尋履行伴侶義務,不高興了就歇斯底裏地發瘋,把他拷在床上,然後騎上來把他當個取悅自己的玩具。宴尋感到屈辱,可身體的本能卻又不由自主地配合。
“爽嗎,嗯?”
這時候楚停雲就會來捧着他的臉,要仔細看清楚宴尋此時此刻滿臉濕紅,隐忍又屈辱,卻仍無法掙脫欲.望的樣子。
甚至他最初還嘗試過想要用手機拍下來,只是大多數時候沒能成功,即便少數情況成功了,最後也會被宴尋想方設法删掉。
“你明明就很爽,你明明就很喜歡......”
男人的手輕拍着身下人的臉,這個動作輕佻中又帶着點侮辱的意味。甚至還要把手指插進宴尋的嘴裏,模仿着下面正在進行的入侵過程。
“你就是喜歡我吧,嗯?你其實就很喜歡這麽搞我吧?所以總是......嗯裝什麽呢,宴尋?”
“......”
宴尋從不承認,甚至很激烈且堅定地反對。
他只把一切當作人類男性正常的生理反應,這一切只是無可奈何的妥協,絕不承認自己竟然真的為這樣可惡的人着迷,為楚停雲這種人無法自拔。
可現在他卻發現對方說的都是真的。
楚停雲說的沒錯,甚至就連周澤在那樣離譜的誤會之後,最終得出的結論竟然他媽的......正确極了。
——沒救了。
此時此刻,宴尋在車後座把對方壓在身下用力親吻,楚停雲卻在笑,就像是笑宴尋的自不量力,又像是在刻意地勾引他。
宴尋拽開了男人的襯衣,過分大的力氣甚至崩掉了幾顆漂亮的紐扣。
今天是慶功宴,顧山青又選在酒吧,所以楚停雲今天并沒有穿得如往常那般禁欲又商務。他穿了一件休閑的黑襯衫,綢緞的面料順滑柔軟,摸起來的手感好極了。但最終還是柔軟的皮膚摸起來更好。
皮帶滑動的聲音在車內的空間中很清晰,楚停雲微微側了一點身,好讓青年的手順利從後腰的凹陷處滑下去。
“嗯......尋尋,你今天晚上這是......怎麽了?”
就算他們兩個前段時間和好,把一切都說開之後,楚停雲也少見宴尋這麽主動,甚至急切的模樣。
往往都是他先上手撩撥,親一親摸一摸,把平日裏正經冷淡的小老公弄得不行了才開始。
原本剛才聽說宴尋要過來,楚停雲還特地準備了一番,打算扮演一下調酒師,玩玩兒勾引清純男大的戲碼什麽的。最好能把小老公灌醉,再撩撥着玩兒幾下。
但楚停雲萬萬沒想到,他的計劃還沒開始實施,小老公就不知道因為什麽事被撩撥得不行了。連回家都等不了,在車上就開始親他。
“不是......跟小胖子吃飯去了嗎?”
宴尋是先回了趟家再過來的,還換了身衣服,所以身上的味道很幹淨。楚停雲忍不住勾着青年的脖子把臉深深埋進去吸了一大口氣。
酒吧太悶,人又太多,其實對潔癖星人不太友好。對比之下,他就覺得宴尋身上可太香了。
“寶貝兒,你可真好聞......”
楚停雲一條腿赤條條地挂在後座的靠背上,另一條腿屈着,腳踩在宴尋大腿根上。他這時候很放松,也很享受,卻并不知道自己在對方的視角下已經被弄得意亂情迷,不成樣子。
額發淩亂,昂貴的黑色絲綢襯衣被撕扯得亂七八糟,男人漂亮的胸膛起伏着,在昏暗車內愈發誘人,像是剝殼的荔枝肉。
“哼嗯.......”
楚停雲将宴尋的頭抱在懷裏,呼吸急促地低哼着問,
“周小胖怎麽你了,嗯?”
到這一刻,楚停雲對宴尋這個發小已經全然再無芥蒂,不僅僅是因為之前宴尋認真的解釋,周澤本人的性格,最重要的是今天宴尋去見了發小一面,回來的反應卻是對自己如此熱情。
——楚總很滿意。
“沒什麽......只是跟我講了講他拍的戲。”
宴尋的嗓音變得有些沙啞,他俯下身,左手撐在楚停雲的頭側,而右手已經沒入了下面的陰影之中。
“......戲?”
楚停雲原本還想問什麽,可呼吸愈發急促竟是一時間沒能說出話來。他的嘴唇半張着,上面蒙了一層亮晶晶的水光,那張臉原本就因為酒精而泛着一層薄紅,于是短暫而激烈的親吻過後就像是被蒸熟了一樣。好半天,楚總才在一些細微的水聲中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戲......什麽戲?”
就像是他跟星痕的關系一樣,他只負責投錢和大方向的把控,公司具體的運作和管理都由專業人士來。
當初楚停雲不過是為了把周澤調開才讓人給他一個試鏡機會,後面聽說有部戲裏面缺個太監,小心眼的楚總就決定在戲裏把這個總是讓宴尋牽腸挂肚的男人閹了。
所以他并不知道這部戲具體講什麽。
但宴尋卻沒解釋,只說:“不重要。”
“嗯?是不是什麽......過不了審的.....不然你怎麽今晚這麽......”
說話間,楚停雲伸手去摸宴尋的臉,卻被對方輕輕咬住了手指。青年舔吻着婚戒附近的皮膚,接着又閉上眼,低頭輕輕吻在楚停雲手心裏還沒拆線的傷口上。
明明這種時候雙方都是一副情動難以自抑的模樣,就連宴尋那張從來都理智冷淡的臉,此時此刻也都寫滿了着迷和沉溺。
偏偏當他閉眼吻在男人手心傷口的那一瞬間,竟有種抛卻一切欲.望的極致虔誠和愛意。
楚停雲怔住,他的整個右手好像都麻了,胸腔內更是好似被什麽滾燙的液體灌滿,讓他全身都忍不住輕微地顫抖起來。
那是一種比生理上的高潮更能讓楚停雲愉悅到頭皮發麻的快感。
他似乎聽見了自己內心那個扭曲而瘋狂的靈魂正在尖叫。
“宴尋......”
這兩個字輕得就像是呼吸。
沒等他說什麽,青年已經俯下身再次深深地吻了上來。于是楚停雲原本輕微的顫抖逐漸變得劇烈。他的腳難耐地磨蹭着柔軟的靠背,小腿繃緊的肌肉線條在半空中格外好看......
二十多分鐘過後,宴尋只穿着件單衣從後座下來,他深深吸了口外面的冷空氣。迅速平複了一下渾身的燥熱,然後才去拉開了駕駛座的車門。
上車後,他擡頭看了後視鏡一眼。鏡子裏面倒映出坐在後排的楚停雲,他套着宴尋的毛衣,厚厚的外套則是搭在腿上,安全帶也好好系着。
“嗯?”
楚停雲也注意到了宴尋的視線,他通過後視鏡對上宴尋的目光,微微歪頭倚着,
此時此刻,這個男人渾身都散發着一種欲望滿足過後的怠懶和餍足感,他直勾勾盯着宴尋笑,
“趕緊回家吧,小老公,我都怕你憋壞了。”
楚停雲原以為宴尋今晚這麽大膽,竟然想着在車裏搞一次完整的,結果也就只是用手。說着,他擡起一只腳落在後座上,這個姿勢也讓男人光裸的大腿後側露了出來,雪白的皮膚上依稀能看見一些淡紅色的指痕。
楚停雲的手肘撐在屈起來的膝蓋上,掌心支着側臉,那模樣像極了調戲大家閨秀的浪蕩公子哥兒。
“哎喲寶貝兒,這都馬上結婚三周年整了,你怎麽還這麽害羞啊?”
宴尋:“......把腿放下,坐好!”
說完,他便有點狼狽地偏過頭去。
安靜停駐許久的車子終于啓動,開始往回家的方向開。
黑色的邁巴赫開出停車場,平穩地行駛在馬路上,穿過無數多彩亮麗的霓虹燈。
路上的車流從未停息,可絢爛的燈光随着夜幕的褪去漸漸暗淡。
遠處的天幕一點點亮了起來。
早上九點——
方特助在時隔一周之後,再次收到了楚總要曠工一個上午的消息。
“收到。”
他回複完,就叫來李秘書。
“今天上午楚總有事不來公司了,如果有着急簽字的文件就送到江董那兒去。哦對,今天中午楚總還有個飯局,要跟臨客物流那邊談并購的事,你也一道問問江董有沒有空代去一下”
“好的。”
李秘書毫不意外地點點頭,抱着文件就往江董辦公室走了。
于是準時上班的渣爹還沒進辦公室,兒子安排的工作就又給送來了。
李秘書把方特助的話轉述了一遍,問:
“江董,您中午有空嗎?”
江晟海:“......”
當然沒空。
他最近忙得像是個陀螺,剛把虎視眈眈的堂兄摁下去,還要處理陳家的後續,警局那邊的事也很麻煩。
原本他們江家最初也就是楚停雲在鬧離婚,當時江晟海還暗自竊喜。
現在倒好,最開始鬧離婚的大兒子跟老公過得甜甜蜜蜜,最後離婚的卻是他自己和江靜姝。
原本家裏三個孩子,一個結婚了不回家,一個離婚了搬出去,還有一個假兒子在警局等着吃牢飯。
江晟海這段時間幾乎每天都能幻聽見自己白頭發滋滋往外冒的聲音。
“江董?”
見他半天沒回話,李秘書只能再小心問了一遍。
“......”
男人皺眉。
原本于公于私,都該是楚停雲聽他的,結果現在倒像是自己是這個兒子的下屬似的。對方竟是給他安排起工作和任務了。
然而到底理虧,于是最後江晟海只能嘆了口氣:
“去把并購資料拿給我看看吧。”
“好的江董。”
李秘書點點頭。
不過好在楚停雲也只曠工了一個上午,下午就來上班了。
因為他需要把一些比較重要的工作處理完,等過幾天跟宴尋回南城一趟。
“其實你不用跟我一起去的,楚停雲。”
宴尋知道他忙,而且解除收養關系等等一系列的手續也有點麻煩,楚停雲去了也就是陪着,耽誤時間。
“我跟爸媽辦完手續,過幾天就回來。”
“不行!”
當初雖然宴尋和楚停雲結婚了,但是他的戶口還沒遷出來。所以之前楚停雲老是跟江晟海說自己跟宴尋一個戶口本,但實際上并非如此。
這次怎麽說,都得一個戶口本才行!
“......行吧。”
宴尋實在拗不過他。
這次回南城,林燃也跟着一起。其實身上的傷還沒好,但他并不在意。當務之急就是盡快辦手續。如果再拖,就得等到明年去了。
林家的老房子拆了,現在林燃是租了個房子給母親住,還給她請了一個保姆照顧。
自從上次從首都回來之後,林母的精神狀态就有點不好,還住了幾天院。原本林燃是不願意讓母親再見宴尋的,最好連宴尋的親生父母也不要見。他打算自己作為母親的法定代理人,盡快去解除收養手續。
只是宴尋的親生父母執意要見。
這樣的事情電話裏沒法講,于是林燃只能提前回家一趟親自跟母親說。
“你是說......宴尋找到親生父母了?”
得知消息的林母很震驚,她甚至連嘴唇都在哆嗦,
“他們還要來解除收養關系?!”
雖然當初鬧得那般不可收拾,但林母從不覺得宴尋就真的這樣跟他們家斷了。
“不行!我不同意!!!”
“憑什麽?!我們家養了他十幾年,他現在好了,上了好大學,有了好工作,找個了有錢人結婚,找到了親生父母,還拿走了房子的拆遷款。所有的好處他都拿走了,現在想把我們一腳踢開?!”
“天底下哪有這麽好的事?!’
“.......”
——果然是這樣。
林燃痛苦又厭憎地閉上眼。
“解除收養手續這件事我已經和宴尋他爸媽商量好了,不用經過你同意。”
“憑什麽不用經過我同意?!當初是我......”
她還沒說完,就被林燃打斷:
“媽,你現在精神狀态不好,你上次住院我已經讓醫生開了證明,所以現在我是你的法定代理人和監護人。”
“放心吧媽,我不會不管你的。只是我會搬出去住,專門請兩個人照顧你,以後你的吃喝用度,衣食住行,我都會負責。但是別的事,你就得聽我的了。”
“——林燃!!!”
女人尖叫起來,
“我才是你.媽!我懷胎十月拼命生下你,辛辛苦苦這麽多年把你養大,我這麽多年的苦和累都是為了你。你怎麽能這麽對我,你怎麽能這麽對我?啊?!”
“......我不需要你這麽為我的,媽。我從不需要你如此為我犧牲。”
對比于她的激動和歇斯底裏,林燃整個人如死水般平靜。
“但事已至此,既然你認為這麽多年你管我都是為了我好,想必現在也能夠理解我管着你。”
“畢竟,我也都是為了你好啊。”
“......”
這句話就像是雷擊,讓林母整個人猛地一震。她的嘴唇顫抖着,想要說什麽,可林燃已經開啓了下一個話題。
“還有爸的死,那不是意外,宴尋這一年一直都在追查,他親爸也幫忙複原了當年的交通錄像,再過不久,真兇就會被繩之以法。”
“......什麽?”
她這一刻已經無法思考。
林燃只能将事情的來龍去脈講述一遍,走之前,他留下了一個記賬本。
“媽,如果你真覺得宴尋欠我們家的,你可以算算賬。明天的見面是宴尋的父母想見你,也只是見見。”
“你當然可以發瘋把他們都趕出去,也省了他們的時間。但解除收養關系這件事已經是板上釘釘,絕不可能再改!”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
結果剛走到電梯口,林燃就看見了宴尋。
他猛地一怔,随即臉色變得微微發白。
倒是宴尋先開了口:“嗯,我都聽見了。不過沒關系,我已經不難過了。”
“......那明天還有見面的必要嗎?”
“有啊。”
宴尋反倒是笑了一下,
“我該好好跟她告別的,不,應該是跟以前的我自己告別。”
“......”
林燃沉默了許久,只說,
“挺好的。”
早就該這樣了。
要是宴尋的父母能再早一點找到他就更好了。
但現在說這些已經毫無意義。他們也沒再說別的,一起回了酒店。
第二天上午十點,葉存山和謝逢君登門拜訪。
宴尋則是跟楚停雲在樓下車裏等。
進門以後,雙方都坐了下來。謝逢君先禮貌性地打了招呼——
“你好,沈女士。”
林母姓沈,本名叫做沈素。
即便知道親生兒子在收養家庭過得不好,謝逢君還是克制地向對方保持了最基本的尊重。進行了簡單的自我介紹跟禮貌寒暄。
“你......你好。”
今天見面,林母意外地沒有發瘋吵鬧,她打量着謝逢君和葉存山,兩人身上那種書香世家和高知分子特有的氣質讓她不知為何變得有些局促。
宴尋沒有跟着來,他在樓下,等到雙方談得差不多,再上來告個別就行。
——這是謝逢君要求的。
她并不願意兒子受到二次傷害。
客廳內,葉存山主動開啓了話題。
“是這樣的,沈女士,我們家都非常感激你們家當初對宴尋伸以援手,也感激你們把他養到了這麽大。”
“只是作為父母,我們可能無法接受最疼愛的孩子過得不好,所以既然你并不把他當作自己的親生小孩,當初收養他的目的只是作為一項利益可觀的投資,也覺得你們家為他付出的一切可以用金錢衡量,那麽我們就想要把孩子要回來,也願意按照你的方式,進行清算和補償。”
從林燃口中得知一切之後,作為父母,他們能夠保持到現在這般心平氣和已經是極限。
“我......沒有,不是......”
十幾年的遮羞布就這樣被對方一把扯下,林母原本蒼白的臉迅速漲紅,她下意識想要否認,可這時候謝逢君已經遞過來了一份詳細的賬單。
這也是謝逢君不想讓宴尋來的原因,因為這幅畫面看起來就像是他的養母和親生父母正以金錢的方式衡量他存在的意義,并以此交易他的感情和所屬權。
但除此之外,好像又沒有更好的辦法......
“還有關于你丈夫林先生的死亡真相,我們也會不遺餘力地幫忙,并提供律師......”
宴尋在樓下大概等了半個多小時就收到了媽媽的消息。他不知道父母跟林燃的媽媽說了什麽,但總之最後上去的時候雙方竟似乎是順利達成了一致。
林母臉色蒼白,看見宴尋的那一瞬間,竟是激動地想來拉他,
“小尋......”
但站在旁邊的林燃及時拽住了母親的手。而宴尋也退後一步避開了她:
“謝謝你這麽多年的照顧,不過再見了,沈阿姨。”
這句說完,他便跟着父母一起離開了。
甚至沒有再多看她一眼。
“......”
林母陡然愣住。
在宴尋沒出現之前,她還抱有最後一絲幻想。畢竟當初無論她提出多麽過分的要求,只要哭一哭,宴尋就會心軟。
這個孩子是如此地依戀她,從小到大從未違背過她的任何一句話。所以即便當初鬧成那樣,林母仍舊覺得宴尋會回來的。
直到現在,對方冷淡地喊她沈阿姨。
大概人只有在徹底失去的時候才會害怕,才會意識到曾經擁有的東西有多麽的珍貴。
這麽多年名為偏執的枷鎖好像忽然有一瞬的松動,林母竟是在這一刻開始後悔起來,
“小尋......你等等......你等等!!”
可她掙不脫親兒子的手,而跟着父母離開的宴尋腳步未停,半點沒有回頭。
“媽,你看宴尋跟他爸媽是不是長得很像?”
林燃忽然開口說起這個突兀的話題。
林母一愣,轉過頭去看他。
“宴尋從小就聰明,因為他爸爸媽媽也聰明,他爸爸是國家工程院院士,是首都大學的教授,他媽媽是一位非常有名的生物醫學博士。”
“他們家稱得上是書香世家,底蘊深厚。他們夫妻苦苦找了宴尋十九年,從未放棄。”
“你記得宴尋脖子上那塊玉嗎?它在二十多年前就值五萬,前不久他們夫妻還給了宴尋一套首都的房子,市場價八百多萬......”
林燃知道金錢并不是個恰當的衡量方式,但只有這樣的表述方式才能讓他的母親聽得懂,才能讓他的母親明白她所謂的十幾年的養育和付出到底有多麽廉價。
“還有你口中的小楚,你當然知道他很有錢,但我想你并不知道他到底擁有多少財富。這麽跟你說吧,他給宴尋買了三套房,其中兩套都價值千萬,那天他給你簽的那張五百萬的支票,不過也只是曾經給宴尋的零花錢......”
世上沒有人比林燃更了解他的母親,所以他越是誇大那些金錢數字,這一刻他的母親就會越痛苦後悔。
“就算沒有找到親生父母,他也沒有跟楚停雲那樣有錢的人結婚。宴尋在二十二歲就能靠自己掙到一百多萬,後面經過三年拼命的工作也能攢下近三百萬的存款。”
“媽,你覺得他會看得上我們家這點拆遷款嗎?”
“.......”
林母被定在原地,她的眼睛睜得極大,裏面的血絲清晰可見。
她的牙齒在打顫:“你......你為什麽......”
“——我為什麽不早點說?”
林燃笑了一下,
“媽,早點說的話,你不就一直抓着他不放了嗎?”
他說着,将女人用力拽進屋子裏,關上門。将她接下來一切歇斯底裏的發瘋,悔到肝腸寸斷的哭叫都鎖在了裏面。
第二天,林燃拿着早就準備好的代理委托書,戶口本,以及當年的收養憑證和各種證明文件,跟宴尋父母一起去辦理了解除收養關系的手續。
因為是雙方協議解除而不是訴訟解除,所以收養關系自登記之日就解除了。
不過遷戶口和更改身份證信息稍微要麻煩點,可能還得等一段時間。
做完這些,他們一行人就即刻回了首都。
宴尋沒改名字,只是把出生年月日和身份證號改回了當初葉澄意的。
所以他現在莫名又小了一歲,變成了二十四。
自然而然的,他跟楚停雲原本八歲的年齡差就變成了九歲。
宴尋坐在沙發上,每每想到年齡這件事,他就忍不住去換算——
這相當于他還在上初中的時候,楚停雲就已經進入公司,甚至都交了女朋友了。
宴尋很早就知道楚停雲以前有過女朋友。當初他第一次跟楚停雲見完面之後就跟學姐打聽過,學姐說她哥哥交往過兩個女朋友。
第一個初戀甜美可愛,兩人擁有共同的花滑愛好,第二個優雅知性,楚停雲經常送她禮物,還常常帶她出席一些商務晚宴。
“......哦,這樣。”
宴尋當然也不會去細問,畢竟成年人談戀愛很正常。畢竟楚停雲一副情場老手的模樣,甜言蜜語信手拈來,當然不可能是個戀愛都沒談過的處男。
所以最早的時候宴尋一直覺得楚停雲真心喜歡自己這個可能性實在太低,對方大概就是想報複他。
“小澄意~”
這時,男人的聲音打斷了宴尋的思緒。
改了身份證信息之後,楚停雲最近喊他的時候就又多了這麽個昵稱。
當時對方第一次這樣抱着他喊的時候,宴尋整個人都愣住了。
“幹嘛?”
宴尋偏過頭,避開楚停雲湊近來的呼吸,只覺得耳朵燒燙發麻,
“楚停雲,你......簡直肉麻死了,都跟誰學的?”
對方偏不讓他躲,湊上來親了一口才問正事,
“過幾天結婚紀念日,想怎麽過?要什麽禮物?”
結婚的時候,楚停雲買了套婚房。去年也問,宴尋說不要,後面楚停雲就非拽着他去選車,宴尋多看了一眼那輛騷包的蘭博基尼。沒幾天就停在他們家車庫了。買回來之後還非要在車上拍個十指相扣的照片。
“......”
這次宴尋可不太想要什麽豪宅豪車了,不過他要是又說不要,大概楚停雲這次能給他整個更離譜的。
“嗯......那就,你帶我去玩兒一次花滑吧。”
“啊?”
楚停雲有點詫異,
“你怎麽突然對這個感興趣?但是很難的,不能說是玩兒,只能是學和練,剛開始的話沒什麽樂趣。”
“......你教我不行嗎?”
“行啊!”
這麽簡單的要求當然沒問題,楚總滿口答應,
“不過尋尋,我先得量量你的尺寸,好給你定制一套專門的衣服。”
宴尋:“......”
他把楚停雲的手從自己的小腹上拿開。
“這裏就不用量了。”
“怎麽不用?花滑很危險的。”
“......江晟海最近流感,還在醫院挂水,明天沒法替你處理工作。”
“哦,那暫時算了吧。”
楚總的語氣很是遺憾。
他起身去打了個電話,訂衣服,訂場地。
總之,楚停雲還是花了三天的時間好好準備,結果沒想到的是——
結婚紀念日當天,他意氣風發帶着宴尋去花滑場的時候,竟然好死不死在門口碰見了前前女友。
對方顯然對他印象極為深刻,因為目光交接的瞬間,那個穿着漂亮馬面裙的姑娘就指着他大喊一聲——
“楚停雲?!”
當初兩人分手實在不愉快,小姑娘篤定楚停雲是個冷暴力的渣男,打電話來邊哭邊罵了他兩個小時。
“.......”
楚總瞬間僵住。
接着,就聽見身邊的小老公疑惑地“嗯”了一聲,扭頭問他——
“楚停雲,那個喊你的姑娘是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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