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防护服的弗拉梅尔将最后一颗炸弹布置好。
冰窖里弥漫着浓郁的水银雾气，即便是弗拉梅尔的血统也不敢在没有防护设备的情况下肆意走动。
他莫名感到悲伤和心疼，可依旧要按下按钮，炸弹进入倒计时。
倒计时结束后，诺玛的主机房就会被摧毁。
他还记得当初eva说学院要与时俱进，未来是信息化的时代，我们必须要有信息化的武器，最强的武器。
后来这项武器确实被创造出来了，如意料之中的强大。
亲手摧毁掉诺玛……真是一件让人下不去手的事情。
弗拉梅尔瞥了一眼炸弹的倒计时，还有五分钟，以他的速度，三分钟之内就可以逃出冰窖。
剩下的这两分钟，就留着跟学生的叙旧吧。
“诺玛，我想你应该听得到吧？”弗拉梅尔问。
荧光的碎片在汇聚，电流声变得急躁。光影构造的女孩飘在空中，凝望弗拉梅尔。
“你是入侵者。”诺玛说。
“但我也是你的副校长。”弗拉梅尔问：“能让我见见eva吗？虽然我没有权限。”
“是激活eva人格，还是跟eva通话？”诺玛没有拒绝，但也没有同意。
就像朋友之间的默契，师生之间的互相包庇。
“激活eva人格，并与eva通话。这对你没有任何难度，从eva回来到现在，我还没见过两个eva同框出现呢，太忙碌了。”弗拉梅尔说。
诺玛逐渐透明，重新化为光点后又再次凝聚，成为eva的模样。
“老师。”开口说话的不是eva人格，而是真正的eva。
她像是在奔跑，说话时有明显的喘气声。
“你已经离开学院了吗？”弗拉梅尔问。
“是的，我们正在离开的路上。”
“一路顺风。”
“谢谢。”
弗拉梅尔告知道：“我要摧毁诺玛了。”
“我知道。”eva说，虚拟的eva朝弗拉梅尔弯腰鞠躬：“这样的武器不能落在我们这些叛徒的手里。”
“只要你和芬格尔还在，重现诺玛只是时间和金钱的问题。”弗拉梅尔笑道：“你们这群年轻人真厉害，逼得我们这些老家伙喘不上气来。”
“副校长，多注意身体，少喝些烈酒。”
“谢谢关心，这些话你十年前就常说。你知道的，我是牛仔，牛仔不能没有酒的。放心，我的血统倒不会因为一点酒精就丢了命。没多少时间了，诺玛毕竟是你提出的设计理念，由芬格尔执行，通知你一声，我不会那么不舍。”弗拉梅尔站直身子，“嘿，我这算是损坏他人财产了。”
“保重，老师。”
“嗯。再见，诺玛。”弗拉梅尔在倒计时到3分钟时转身离开，足够果断，不多做停留。
年轻人在超越他们这些老家伙，信息化这件事情，弗拉梅尔和昂热都玩不过芬格尔和eva。
长江后浪推前浪，时代发展正在让老家伙们淘汰。
爆炸声响彻整个冰窖，弗拉梅尔走出冰窖后慢悠悠转身回头看。
……
“就在英灵殿里。”诺玛告诉芬格尔：“核弹的位置就在英灵殿。”
“开什么玩笑？”芬格尔怀疑自己听错了，“学院的那颗核弹放在英灵殿？不是，校长他们现在不就在英灵殿吗？”
诺玛：“是的。目前只有贝奥武夫校长和昂热校长在英灵殿，副校长弗拉梅尔正在前往我的主机房。”
芬格尔一下子沉默了，他知道弗拉梅尔去主机房是要做什么。
“你要离开了吗？”他问。
有点明知故问的味道，可他只是不舍，怀有那么一点点的希冀。
“是的，这是昂热校长的安排。”诺玛回应。
“看来我们也得说再见了。”
“你能重新架构辉夜姬，就能架构我。”
芬格尔苦笑摇头，“你比我更清楚，又何必说这样的傻话呢？”
“我会把所有数据存储到辉夜姬那里，包括我的核心。”
芬格尔忽然眼中一亮，他怎么忘记了这个办法，“对哦！这个好！时间来得及吗？”
“来得及，不过一次性输入太多，会使得辉夜姬无法再被启用。”
“确保存储空间和安全吗？”芬格尔说：“没事，日本的那些家伙不会介意的。”
“好的，已开始输出，辉夜姬正在接收。”诺玛说。
“当初没白给蛇岐八家干活，日本那群家伙还是给力的。”
“我建议你放弃行动，现在逃跑还来得及。”诺玛解释道：“你不是昂热校长和贝奥武夫校长的对手。”
“还没交锋，谁知道呢？我有自信。”芬格尔的自信来源于手中的刀。
这柄亚特坎长刀是他从装备库里精挑细选的。
与恺撒和楚子航不同，芬格尔对武器从来都不挑剔。
刀的好坏取决于使用者，人硬刀就硬。
他已抵达英灵殿附近，这里看不到守卫，大开的门像是欢迎任何人的到来。
芬格尔在脑海里把昂热的履历过了一遍，过到差不多一半时就放弃思索了。
这个老绅士、老流氓的履历太过丰富，曾携带武器独自解决过苏醒的次代种，时间零加身能让他在混血种中近乎无敌。
连上杉越那种皇都败在他的手下。
这样强大的对手不能去过多地想，越想便越是心生畏惧。
导致还没交手就已经败下阵来。
芬格尔清楚昂热的强大，更清楚刚苏醒的昂热是其一生中最弱小的时候。
胜算肯定有，看他的发挥。
————
日本，东京，源氏重工。
“辉夜姬，卡塞尔学院现在什么状况了？”宫本志雄作为联络员留守源氏重工。
犬山贺和风魔小太郎带领本家精英已经在前往卡塞尔学院的飞机上。
“辉夜姬？”没听到辉夜姬的回应，宫本志雄皱起眉头，“什么情况？卡塞尔学院现在什么状况了？”
依旧没有回应。
宫本志雄检查了一下电路，没有问题。
自己的电脑也是安全的。
带着疑惑，他立刻前往辉夜姬的主机房。
远远就闻到什么东西的焦糊味，一推开主机房的门，烟雾缭绕。
“谁在主机房抽烟？谁？”他怒喝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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