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绵在香港呆了整整一个星期。
她陪着沈御度过了圣诞节和跨年。
“我准备好了!”尤绵站在房间里的一处全身镜面前,身上挎了个红色的小斜挎包,浅棕美式卫衣松垮,头顶戴着个鸭舌帽,故意往下压了压。
沈御站在她的身后,垂眸不经意地点点头,然后咬着小皮筋,耐心地将她发丝最后一束辫子扎紧。
“走吧。”沈御最后将她耳边零碎的发丝理了理,满意地起身。
男人身着黑色简约卫衣,灰色长筒裤衬出他腿型直挺,狼尾发慵懒地扎了个小揪揪,额前潦草的碎发朝后背着,几捋发丝垂下,露出长眉。
银色链条挂坠在领口,他骨节分明长指上的戒环泛着金属光泽。
尤绵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他,“系靓仔哦。”她扬扬下巴。
沈御低头看了看她,拿了个小墨镜给她戴上,“真系有型呀妳。”他轻声说着粤语夸她。
“切,还挺入乡随俗。”尤绵臭屁地撩了撩刘海。
晚六点的落日飞车挤满了人。
气温降得很快,寒风似刀。
沈御拿着围巾一圈圈将她围起来,尤绵吸了吸鼻子,小脸藏进围巾里,还不忘啃一口手里刚买的烤鸡腿。
“我们快走吧,赶不上了。”尤绵腮帮子鼓鼓的,眨眨眼看向沈御。
“真坐”沈御迟疑地看着外面刮着的大风。
尤绵坚定地点点头,拉着他的手朝着人群最挤的地方去了,“哎哟哟,来都来了。”这句是用南京话说的。
敞篷列车穿梭在港城高楼大厦间,日落的晚霞晕染着天色,渐渐暗下去后,港夜绚烂霓虹灯闪烁在他们的头顶。
少女发丝凌乱在白皙的小脸上,她舒服得眯着眼笑,和沈御依偎在一起。
“哦——!”经过桥洞的时候,她快乐地和身边的游客一起欢呼起来。
她伸手放在头顶,想要抓住风,偏头看向沈御的时候。
看见他在笑。
狭长黑眸里映着绚烂霓虹灯的光影,嘴角淡淡存留着笑意,额前发丝随着风吹扫过他的眉毛,眼尾轻上扬,明亮灯光洒过他的侧脸,他比眼前的风景还要耀眼夺目。
尤绵喜欢看他笑,他笑起来很有少年感,眉宇间意气风发。
于是她咧起嘴,和他一起笑了起来。
在列车穿梭在港城里,和沈御在一起,尤绵从未觉得这里是异乡。
就好像两人只是坐着车绕着环路转了遍新街口那样简单。
路边7-11便利店里,尤绵盯着货架上花花绿绿的酒瓶子起了心思。
她虽然酒精过敏,但是可以小酌,只要不是空腹,喝慢一点,不会出事。
“给我喝一点点嘛,它们看起来很好看。”尤绵指了指一杯浅色的易拉罐。
沈御给她挑了瓶低度的果味烧酒,“这个”
尤绵见他答应了,点点头。
他又从货架上拿了几瓶花花绿绿的,动作熟练,尤绵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他是老酒蒙子了。
尤绵弯腰坐在路边的石墩上,看他调酒。
“尝尝。”他将调好的瓶子递给尤绵。
尤绵接过就是要仰头一大口。
沈御及时拉住了她,“怎么答应我的”
她只好长叹一口气,小小啄了下,咂吧咂吧嘴,太小口了,没尝出什么味。
夜晚,烟花绽放在维多利亚港湾的上空,绚烂多彩。
海面波澜起伏,夜色沉浸在海水里倒映着城市的光影,高楼大厦光明璀璨。
他们吻在一起。
甜味青梅酒交缠在她唇齿间,醉意上头的时候,眼里只有沈御一个人。
“钟意哦。”尤绵有些微醺了,她靠在沈御的怀里,吹着海风,眉眼弯弯,痴痴地说着。“最最最钟意你。”
“海风——晕乎乎。”她自言自语,捂住沈御的嘴不让他说话。
沈御拉过她的手,让她抚摸他的脸,两人像说悄悄话那样挨得很近,烟花在他们面前绽放一次又一次。
维多利亚港湾的海风吹动着他们彼此的发丝,交缠在一起。
沈御温柔地将手心覆在她的耳后,俯身低头轻轻啄了下她的唇瓣,“醉了”
“没有,我很清醒的。”尤绵摇摇头。
酒精带给她的醉意,远不如眼前一切。
这偌大城市繁华灯光落在少女侧脸,她清澈明媚的眸眼望着沈御,牵着他的手晃呀晃。
“我们永远永远在一起。”她笑嘻嘻地说着。
沈御将她搂在怀里,用身躯替她挡着风,“好,我们永远永远在一起。”他轻声在她耳边说着。
在冬日港城的风中,他们接吻。
“沈御——”
“沈御。”
“沈御!”
她喊着一遍又一遍他的名字,要和他岁岁年年。
他们十指相扣,心脏连着心脏。
公寓里。
尤绵伸出手对着沈御,“脱吧。”
“怎么懒成这样”沈御嘴上念叨着,还是俯身替她脱去了卫衣。
空调温度打得很高,唱片机放着钢琴曲。
尤绵窝在沈御的怀里,小鸡啄米似地亲吻着他的下巴,“我真没醉哦。”
“醉鬼都喜欢这么说。”沈御将手心覆盖在她的额头,试着她的体温有没有异常升高。
“真没有,现在我要去洗澡。”尤绵嬉皮笑脸地用额头蹭着他的手心,“唯一的睡衣弄脏了,我扔你洗衣机里了。”她坏心眼地悄悄对沈御说着。
“如果你不找件衣服给我,我可就要光着钻你被窝了!”尤绵小脸红扑扑的,或许是酒壮人胆,她丝毫不觉得害羞。
沈御耳朵快红透了,他是拿尤绵一点办法都没有。
轻拍了拍她的屁股,“去洗,我给你找。”
尤绵才满意点点头从他身上起来。
至于她睡衣怎么弄脏的。
这可得怪沈御。
重新给尤绵找的睡衣,其实很快就找好了,沈御随便一件衬衣都足够当尤绵的睡裙穿。
沈御在此基础上,找了件最长款的。
他将衬衣安静地放在浴室外的架子上。
然后开门出去,半蹲在公寓的门口发呆。
脖颈染上的绯红蔓延到耳后。
寒冷的冬日里,他只觉得燥热不安。
尤绵蜷缩在浴室的角落,看着水珠滚落在她自己的身体上,她摸了摸,缓缓蹲下。
脸有些烫。
纤细的手指抚摸过锁骨,往下。
和他身上一样的沐浴露香味萦绕在周围。
尤绵吸了吸鼻子,像个小狗一样贪恋着,缩成一团抱住了自己。
就好像他在身边。
尤绵换好了衣服从浴室里走出来,热气氤氲,她用浴巾擦着湿润的发丝,水滴“啪嗒啪嗒”落在衬衫上,透明勾勒出她纤细的身段。
衣摆只到她的大腿根处。
她抬眸去找沈御,碰巧看见他脱衣服。
束腰长裤勾勒他紧实的腰型,上身衣服已经完全脱去,后背肌肉线条流畅,冷白肤色在灯光下刺眼。
那件白衬衫就这么松垮半搭在他的手臂上。
沈御察觉到她的目光,轻微侧了侧身,神色倦怠,“洗好了”
尤绵顶着湿润的头发点点头。
“坐过来。”沈御叼着根棒棒糖,小小的白棍上下动着,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尤绵乖乖地坐了过去。
镜子里,男人单膝抵在她身后的床板,一手拿着吹风机,低头认真给她吹着头发.
他的手修长宽大,碰她头发的动作却格外温柔。
“什么味道的。”尤绵问他嘴里含着的糖果。
沈御勾唇笑笑,拿出糖俯身吻她。
糖渍沾在她的唇瓣上,尤绵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舔,是甜甜的青提味。
沈御继续擦干着她的头发,上半身什么也没穿。
尤绵仰着身子往后靠,就能靠在他的胸肌上。
她调皮地伸手想摸,心思全在思考如何偷袭成功。
全然没有想到,现在两人的姿势很特别,从沈御俯视的角度,可以看清她白皙的腿,和衬衫裹着柔软轮廓。
纽扣无力地扣着,缝隙里也能看见溢出的白皙滑腻。
沈御呼吸沉重了些,他匆匆最后给她吹了遍头发,就别过脸起身。
尤绵到最后也没能碰着。
沈御去浴室的时候,尤绵钻进了他平常睡觉的被窝里,来回打滚了几下,觉得这里的床没有南京那个房子的大。
等会睡觉得和他搂得很紧才能睡下。
尤绵思考着。
她毫无睡意。
隐约觉得今晚得发生些什么。
水声停了,尤绵听见了浴室门关上的声音。
她裹着软乎乎的被子,探出个脑袋问他:“洗香香啦”小手拍了拍被子,“快来。”
沈御擦干头发,将温度又调高了些。
最后才坐到她的身边。
“让小绵大王来检查一下你有没有洗香香!”尤绵吸了吸鼻子,在他脖颈处嗅着,整个人趁他不注意扑进怀里。
沈御只好接住她。
她在怀里作乱,温热鼻息洒在他胸肌的皮肤上,炽热滚烫,她的手也好小好软,捏着他的腰间痒痒的,一点也不会疼。
“这次要关灯吗”他问。
尤绵动作顿了下,整个人呆在原处。
他耐心等着。
等到尤绵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下意识地想要去牵他的手。
关灯总是会做一些令她害羞的事情。
既喜欢又紧张。
沈御没什么犹豫,直接把灯关上了。
静谧的公寓房里,他将手探进被子里,隔着衣料触碰她的身体,正如他想的一样,那件衬衫的纽扣很容易就能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