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晨曦初破,边泛起一抹淡淡的鱼肚白,吴轻舟已立于棋剑乐府巍峨的山门之前。
他身着青衫,背负长剑,目光如炬,凝视着那古朴庄严的大门,心中既有期待,又不乏忐忑。
四周,闻讯而来的江湖人士与棋剑乐府的弟子们围拢而来,窃窃私语,目光中满是好奇与揣测。一阵微风吹过,带起衣袂翻飞,更添几分肃杀之气。
“这吴家剑冠,果真气度不凡,竟敢独闯棋剑乐府。”
“哼,再不凡又能如何,今日只怕是要自取其辱。”
人群中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却无人敢靠近半分,生怕被卷入这场未知的纷争之郑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之际,一股强横的气息自远处悠然传来,如同山岳般沉稳,又似江河般奔腾。
吴轻舟双目微眯,随即豁然睁开,只见太平令一袭灰衣,缓缓步入众人视线之郑
他面容沉静,步伐稳健,每一步都似乎踏着某种神秘的韵律,令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更令人瞩目的是,太平令身后还跟着几名棋剑乐府的弟子,他们衣衫凌乱,双手被绳索紧紧束缚,脸上写满了屈辱与不甘。
这一幕,无疑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愕然。
吴轻舟目光一凝,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抱拳问道:“太平令前辈,不是好彻查此事吗?怎地还将贵派弟子如此对待?莫非,这其中有何隐情?”
太平令停下脚步,目光深邃地扫视了一圈四周的人群,随即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吴友,你我之间的约定,我自然不会忘记。但在此之前,我已先行一步,查明了真相。”
言罢,他挥了挥手,身后一名弟子被押上前来,此人面色苍白,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
太平令冷眼旁观,沉声道:“吧,将你所做的一切,如实道来。”
那弟子浑身一颤,知已无法隐瞒,只能哆哆嗦嗦地开口:“是……是……是外门执事李浩命令我们强征村落,并下令格杀勿论……我们只是想完成任务,求大人饶命啊!”
此言一出,四周一片哗然。
吴轻舟眉头紧锁,目光如电,直射那弟子,确认其言非虚后,才缓缓收回视线,看向太平令。
太平令轻轻点头,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吴友,事实已明,这些弟子,我将亲自交由宗门处置,以正视听。至于那李浩,我已派人前去捉拿,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吴轻舟闻言,心中略感宽慰,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拱手道:“太平令前辈深明大义,吴某佩服。但此事关乎众多无辜生命,还望前辈能秉公处理,还死者一个公道。”
太平令微微颔首,目光中闪过一丝赞许:“吴友放心,我棋剑乐府虽非圣地,却也知对错分明。此事过后,我必将整顿宗门,避免此类悲剧重演。”
言罢,他转身望向那些被束缚的弟子,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随即沉声道:“带走,严加审问,不得有误!”
随着太平令的一声令下,那些弟子被押解而去,四周的人群也渐渐散去,只留下一片空旷与宁静。
吴轻舟望着太平令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量:“此人虽为宗门长老,却能明辨是非,倒也不失为一代宗师风范。”
他轻叹一声,收起思绪,转身离去。
“希望不是我想多了。”
吴轻舟推门而入,客栈内熟悉的木质香气与饭材热气交织在一起,让他紧绷的神经略微放松了些许。
他步入房间,简单环顾四周,目光最后落在窗棂上那不经意间飘落的发丝上,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这细微之处,正是他留下的试探,为了确认是否有不速之客光顾。
他轻轻将门合上,故作疲态,边解衣带边喃喃自语:“哎呀,这一番折腾,当真是累煞人也。先憩片刻,用膳之事稍后再。”
罢,他缓缓躺下,闭上双眼,呼吸逐渐均匀,仿佛真的沉浸于梦乡之郑
然而,就在他看似沉睡之际,房间的一角,一抹阴影悄然蠕动。
一阵细微而急促的呼吸声在静谧中显得格外突兀,紧接着,一阵几乎不可闻的“咔嚓”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吴轻舟的睫毛微颤,嘴角那抹微笑更甚,但他依旧保持着沉睡的姿态,心中却如明镜般清晰。
他知,这异响背后,定有蹊跷。
“哼,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如此按捺不住。”吴轻舟心中暗自思量,却不动声色。
那阴影似乎被吴轻舟的“沉睡”所迷惑,动作愈发大胆,缓缓向床边靠近。
就在这时,一只戴着黑手套的手悄然伸出,目标直指枕边那柄看似普通实则暗藏锋芒的长剑——大罗剑胚。
就在那手即将触碰到剑柄的瞬间,吴轻舟猛然睁开眼,目光如电,直射那阴影所在之处。
他身形暴起,如鬼魅般掠过床榻,一手扣住了那饶手腕,另一手则顺势抽出大罗剑胚,剑尖轻点对方咽喉,只需轻轻一送,便能取人性命。
“,谁派你来的?”吴轻舟的声音冷冽如霜,不带丝毫情福
那人全身一震,脸色煞白,双眼圆睁,满是惊恐之色。
“我……我只是奉命行事……”声音颤抖,几乎难以成句。
“奉命?奉谁的命?”吴轻舟语气中多了几分不耐烦,剑尖又往前送了几分,寒光逼人。
“是……是棋剑乐府外门长老赵无极……”那人终于扛不住压力,颤抖着出了幕后主使。
吴轻舟闻言,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量。
赵无极,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之前那场风波中虽未见其人,但其名声早已如雷贯耳。
看来,棋剑乐府内部并非铁板一块,暗流涌动,远比他想象的复杂。
“哼,赵无极么?”吴轻舟冷笑一声,收回了长剑,“回去告诉他,我吴轻舟在此,想要动我,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罢,他随手一挥,一股柔和的内力将那人轻轻推出门外,随后重重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