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可惜没遇到人。听隔壁邻居,大爷一早带着孙女出门去了。我和张警官准备晚上再去一趟看看情况。”王东又补充了一句,“虽大家都叫他王大爷,但人只有五十多岁。不知道为什么会被人叫王大爷。”
“那是因为他长的太着急了,不知道的人,绝对会认为他是个快七十的人了。”
刘安明此时提出一个疑问:“我有点想不明白,这个网吧距离袁泽家并不太远,那晚上那么多人去找,难道没人想到去网吧找吗?”
李所长回答:“找过了,我们一接到报案,立马想到的就是网吧。辖区里的十多家网吧我们所里都有记录,一间间都去找过了,并没有找到人。当然并不是所有网吧都是我们警察去找的,毕竟警力有限,差不多一半的地方是村民帮忙找的。”
“还记得谁去的这间网吧的吗?大概时间点有吗?”
“当时挺乱的,人也多,安排了一个登记的人,大家确认过的地方就把它划掉。具体谁找的什么地方,还真没有记录下来。”
会开完没多久,方庆海那边就传来了确认死者是袁泽的消息。
死者信息一确认,调查工作就立马开展起来。袁泽父母的那边,李所长带着辅导员亲自去的。
“死了?你谁死了?”袁泽妈妈直愣愣地看着李所长,又问了一遍,仿佛刚才李所长的话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李所长咬咬牙狠下心来又了一遍:“袁泽死了,请你们节哀。”
“节哀?节他x的哀。我要节什么哀,我们家袁泽不会死的。你们肯定搞错了,肯定搞错了。”袁泽妈妈一个劲地重复着。她开始嚎啕大哭,悲怆的哭声在这个夜晚,这间房里回荡,撕心裂肺。
这时辅导员发现袁绍强似乎有点不对劲,他两只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一动也不动,人像是被定住了。
“袁泽爸爸!”辅导员轻轻推了下袁绍强,他直挺挺地就往地上倒去。
“哎,哎。”辅导员赶紧一把抓住袁绍强的胳膊,阻止了他后仰的动作。
接下来就是一顿手忙脚乱的兵荒马乱,掐人中,拍脸颊,终于袁绍强呼出一口气,醒转过来。
“袁泽爸爸,你要是伤心就哭出来,别憋着。”李所长对袁绍强轻声道,“孩子没了,哪个当父母的会不伤心。哭吧!”
“袁泽!”凄厉的声音不像是人类能发出来的,那种无助和绝望让人听了不觉全身发凉。
看到袁绍强的泪汹涌而出,李所长和辅导员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们两个没有劝慰,没有阻拦,只是安静地等在一边,让袁泽父母把心中的悲痛宣泄出来。
终于哭声渐渐了下来,辅导员开口道:“事情既然已经出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抓到凶手。”
“他是怎么死的?”袁泽妈妈问道。
“从现场看,应该是凶杀。”
“凶杀?我们家还只是个孩子,又没得罪过人,为什么有人要害他?”
“这也正是我们来找你们的原因,需要你们好好想想,你们在平日里有没有人结过仇,孩子有没有跟人起过冲突?”
“没有!”袁泽妈妈立马回答道。
“好好想想,很关键。你们也不需要立刻回答我,最好是能把最近半年内跟人有过矛盾的事情都想一遍。”
“没有,绝对没樱我们都是老实本分的人,怎么会跟人起冲突呢。”
辅导员张了张嘴,没再话。半年内,跟人接触的,不可能一点口角都不跟人起的。即使是老婆孩子,偶尔也要拌个嘴吧。但是辅导员知道现在不是讲道理的时候,看来现在只能最好还是从隔壁邻居和隔壁店铺那里去了解情况。
李所长找了隔壁家大嫂过来帮忙陪陪袁泽父母两人,然后准备离开了。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看看他?”袁泽妈妈从悲痛中反应过来,问道。
“暂时还不能。现在人在市公安局,我会跟他们联系,看看什么时候方便你们过去看看。”
“我看自己的儿子,为什么要等你们方便的时候?”袁泽妈妈很不满。
“那个,确实不方便看,我也不方便。请你们耐心一点。”
收废品的大爷家。
昏黄的灯光下,大爷正和孙女一起,一人端着一碗面,两人相对而坐,边吃边聊。
李警官敲了敲开着的门,叫道:“王大爷,在家呢?”
“哟,李警官,今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稀客呀。”王大爷边边把李警官往里让,这时看到李警官身后的老张,问道,“这位是......?”
“王大爷好呀,我是市局过来的,我今跟李警官一起想找你找你了解点情况。”
“哦,市局来的,那快请坐吧。”
王大爷从屋角拿出两把塑料板凳:“不好意思,家里只有这种塑料凳,委屈你们两个了。两位警官先坐着,我去泡茶。”
“王大爷不用了。”李警官赶紧拉住他,“我们就问几个问题。”
“那好吧。”王大爷转头对女孩,“文文,我抱你去房间里吃去。”
姑娘揪着两只羊角辫,一高一低,乖巧地点点头,王大爷就将孩子抱进了里屋。
王大爷出来后,歉意地对王东他们笑笑:“文文腿脚不好,不能走路。”
“你真是挺辛苦的。”
“不辛苦,有了文文,生活才有了奔头。要不然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王大爷,要不你先吃面,要不一会面就坨了。”老张看着王大爷的清汤面,上面漂了几片青菜叶子。
“没事,待会再加点热水一泡就好了。”
“大爷,您这样我们可有点过意不去。”
“没事,我一个老头子,什么时候吃都没关系,可不能耽误你们的时间,你们的时间宝贵的很。”
“王大爷,您认识这个人吗?”老张没再客气,想着快点问题,别耽误人家吃饭。着将袁泽的照片递给他看。
王大爷将照片凑到眼前看了又看,然后又拿到灯光底下去看了一会:“没见过。这伙子怎么了?”
“是吗?”
“我这虽然年纪不了,但记性还不错的。收废品的时候,多少钱都算的清楚的很。这个人眼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