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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19章
    江佩雯怔怔地看着安言昊,他那头蓬松的自来卷因被汗水打湿变得服服帖帖。

    那张帅气俊朗的脸在阳光下显得少年感十足,表情既紧张又羞怯,偏偏眼底好似燃烧着一团烈火,几乎要灼烫到她的心口。

    她鼻尖一酸,用力推开他跑出了庭院。

    “佩雯……”

    安言昊愣在原地,明亮的眸光瞬间黯淡。

    他这辈子没经受过什么挫折,可第一次表白就遭到婉拒,整个人都蔫了下来,低头看着怀里那一大捧花,悻悻问道。

    “姐,我是不是哪句话没对,惹佩雯生气了?”

    我又是心疼又是无奈,“我让你去买玫瑰花,你买白菊来做什么?不知道白菊是给逝者上供用的吗!”

    安言昊懊恼道,“这不能全怪我啊,我跑遍了整个县城的花店都凑不齐九百九十九朵红玫瑰,还差了九朵。

    你不是必须要九九九才有寓意,我一看时间来不及了,着急忙慌往回赶。

    路过后山的时候,看到墓地里有供着花,就从墓碑前薅了几朵……”

    我差点背过气去。

    安言昊见我表情不对,连忙加了一句,“我给了钱的,不是白拿!我把钱塞在花里了,不过给的是人民币,也不知道冥界那边能不能通用?”

    我简直哭笑不得,“人家是零元购,你是陵园购啊,不愧是你!”

    安言昊蹲坐在门槛上,把那一大捧花放到脚旁,神色极为沮丧,“完了完了,佩雯这下一定生我气了!”

    江爸爸瞧不下去,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言昊,别想那么多,来陪叔叔下两盘棋。”

    安言昊不敢拂江爸爸的意,起身跟他走进内室。

    我不得不感叹造化弄人,原本今晚上就能看到俩口甜甜蜜蜜,可就在一瞬间,什么都变了。

    告白现场变成了修罗场,青梅竹马的恋情也无疾而终……

    -

    傍晚时分,保姆叫我们去前院吃饭。

    刚走进庭院,便看到江爸爸站在门边焦急地张望,目光里满是担忧和不安。

    我心猛地一紧,“江叔叔,发生什么事了?”

    江爸爸急切地跺脚,“刚才保姆,佩雯从中午跑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这眼看就要黑了,外面还下着雨,她跑哪儿去了呀!”

    我眉心一蹙,还没来得及开口,身后走进来的安言昊便朗声道,“我这就去找她!”

    我朝保姆借了两把伞,递给他,“咱们分头去找吧,这个村子不大,你往东我往西,半时后在江宅汇合……”

    安言昊神色紧绷,压根没听我完,拿过雨伞便跑入毛毛细雨之郑

    我本想让龙冥渊留在江宅等我,免得一起挨浇,可他不放心我一个人行动,还是撑着伞与我一同出去。

    我们把整个村子的角落都找遍了,还是没能发现江佩雯的身影。

    龙冥渊只得拿出罗盘,用奇门遁甲术定位。

    罗盘转了几转缓缓停下,指针正是后山的方向。

    色阴沉沉的,夜幕即将降临,雨丝也由缠绵悱恻逐渐变得暴躁起来。

    我们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泥土里,鞋子和裤脚都已湿透,终于在寄死窑前看见了江佩雯和安言昊两饶身影。

    龙冥渊拉住我的手,“先不要过去。”

    继而,我听到安言昊担忧的音调从远处传来,“佩雯,总算找到你了,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着凉了?来,你撑一下伞撑,我把外套脱下给你。”

    江佩雯却静静站在那里,没有接他递过来的伞。

    那把黑伞掉落在地上,又被大风吹翻,跌跌撞撞地朝山下翻滚。

    安言昊怔住,“佩雯,你怎么了?”

    江佩雯闭了闭眼,头发被雨水打湿紧贴在脸颊上,模样是前所未有的狼狈,“安言昊,你以后不用再被我逼着写卷子了,也不用再背着我抽烟了……你解放了。”

    “什,什么意思?”安言昊声线微微颤抖。

    江佩雯扯动唇角,似是轻笑了下,“意思就是,我拒绝你的告白,我不想和你在一起。”

    安言昊手足无措,眼神四处乱瞥,“可是,可是我们之前……”

    “之前我们什么事都没发生,那我心情不好,在你怀里哭了一场,仅此而已。”江佩雯的声调无比冷静,像失去了生命的瓷娃娃。

    安言昊只觉呼吸艰难,嗓音嘶哑起来,“为什么,是因为我在玫瑰花里放了白菊吗?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为了凑数用的,绝对没有诅咒你的意思!

    我回省城之后,再补给你行吗?九千朵,九万朵……我直接把花店买下来送给你吧!”

    江佩雯深吸了口气,“不是花的事情,是你我无缘。”

    安言昊自动忽略了她的后半句,快速道,“你不喜欢我抽烟,我以后都不抽了,你监督我,再抽一根你就是我孙子……啊不,我是你孙子!

    你讨厌我不学无术,那我从现在开始好好学习,争取跟你考到一个国家的研究生,只要你别,别不要我……”

    江佩雯再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尖声喝道,“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我身上有童子煞,这辈子不能嫁人,不能和男人发生关系,否则就会发生意外!

    如果你和我在一起,就像守着个尼姑一样,只能看不能碰,你愿意吗?”

    安言昊无言以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雨声逐渐加大,盖过了两人绝望的呼吸。

    江佩雯见他耷拉着脑袋,像条被主人抛弃的哈士奇,不禁觉得有些可笑。

    “你们男人都是被下半身支配的动物,有谁会愿意当个太监,和只能看不能碰的女人生活一辈子呢!”她讽刺道,心中如释重负的同时,伴随而来则是锥刺般绵延的疼痛。

    安言昊骤然抬头,静静地凝视着江佩雯,泛红的眼尾似是不甘,又像恼怒。

    当江佩雯以为他要朝自己发火时,他却满不在乎地一笑,把手中的外套披到她头上,“雨要下大了,咱们先回家,再这么淋下去你会感冒的。”

    江佩雯清漾的眸子里写满不能置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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